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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身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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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眯眯地对清浅说:“来吧,救我上去。”
清浅吓坏了,正欲转身,却发现数不清的莲花凑了过来,花蕊中都是一张碎裂的女人脸,她们诡异地笑着,连成一片。她由于过度惊恐而跌进了水里,沉入塘中。
沉入塘中,便又沉入了另外一个噩梦中。
一个接一个。
一段接一段。
一连串让人心悸的怪梦。
【新衣】
次日一早,柳清浅刚刚梳洗完毕,二太太便过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扁盒,一进门,Ⅴ9②便放下扁盒,一把拉住了柳清浅的手,说:“清浅,我为你做了一件新衣服。不过我手艺差,你别见怪啊。”
柳清浅恍然大悟。
日前,二太太去老太太那里借看花鸟鱼虫的图集,莫非就是为了帮她做这件新衣服?
“来,试试看吧。”说着,二太太便帮她换上了新衣。这衣服非常合身,好像是依着她的身形裁剪而成,图案也十分精致。
柳清浅满心感激地说:“谢谢您,二婶。”
二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说:“瞧你说的,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蒲家,我见你的行李也不多,没准缺换洗的衣服,你们女孩子面子薄,若是缺了东西,也不肯吱声的。我又怕铺子里做的不合身,便自己动手,还好你穿着合适,我也就放心了。”
二太太眼里溢满疼爱,像一颗光彩熠熠的星星,夺目而温暖,她多想取一瓢光芒,收进心里,藏用一世。某一刻,柳清浅也曾幻想过若有二太太这样的母亲,自己该有多幸福。不过她只是想想罢了,从不敢有其他的奢望。
二太太又取出一个纸包塞到她手里,说:“上次在老太太那里,见你脸色不好,估计你是初来乍到,睡不好。这是驱虫用的药粉,睡前撒上一些,保你一觉到天亮。”
柳清浅收了起来,又谢了一遍。她蓦然想到了唐婉,那个寡言少语的女子,她有这么一个母亲,真是福气。闲聊了一会儿,二太太便称有事先行回去。柳清浅送她出门,门被拉开的一瞬,一个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和二太太撞个正着。
定睛一看,撞她的人是喜鹊!
二太太只感觉腹部一阵酸痛,怒斥道:“臭丫头,赶着去投胎啊!你……”她正欲破口大骂,忽然意识到柳清浅还站在身边,语气倏地一下缓和了下来,怒气被憋回,她瞥了喜鹊一眼,道:“你这丫头,今天你只是撞到我了,若是撞了老太太,你担当得起吗?”
喜鹊面如土色,不敢直视她们,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你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
“莲花苑,莲花苑……”
“莲花苑怎么了?”二太太一脸不快,冷冷地问道。
喜鹊吞下了一口津液,抖得筛糠似的说:“莲花苑塘中的莲花……莲花开了!”她抬眼看了看二太太,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铅灰。
二太太一怔,身子微微一颤。
柳清浅一把搀住了她,道:“二婶,您没事吧?”
她脸色煞白,甚至没有理会柳清浅的话,只是虚弱地问:“你说什么,莲花苑塘中的莲花开了?”
喜鹊点头如捣蒜。
柳清浅困惑地看着二太太,现在虽不是莲花开放的时节,不过莲花绽放为何会让她们如此恐惧?她隐约觉得,那莲花盛开的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章 剜心
【莲花开了】
蒲家大院有一处院落,取名莲花苑。苑中有一个莲塘,据说是蒲家先祖蒲庶在世时修建的。
当年,有一个异士路过,说蒲家大院怨气冲天,便交与蒲庶一包莲子,吩咐他将这莲子种在塘子中镇压怨气。若莲花不开,蒲家便平安无事,一旦莲花开了,蒲家将有大难。
现在莲花开了,莫非蒲家真的要大难临头?
柳清浅随二太太赶至莲花苑时,老太太已经到了,蒲二叔、牟叔站在两侧,大太太、三太太、唐婉等一群女眷沿塘子依次站着。下人们则低着头,候在一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好似真的大难临头一般。柳清浅踮起脚,目光越过众人,落入塘中。
此刻,塘中挤满了娇艳欲滴的莲花,跃在墨绿的莲叶上,甚是好看,像一群妖冶的女子,摇摆着腰肢,发出阵阵浪笑。
浓郁的花香,让人有些眩晕。
众人只是默默看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肯说话。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一脸倦意。蒲二叔站在她左侧,眼珠子滴溜滴溜地来回转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一切。
听说蒲二叔已四十岁有余,长相却十分年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妖艳诡谲的光,好似这塘中突然绽放的莲花,看到就让人感到些许寒意。
蒲老爷膝下有四子,蒲须桐的父亲排行老大。进入蒲家这几日,他们却还未见过他。老太太说他出远门了。具体的情况他们也没有打听。毕竟,在这大院里,还是少知道些事情为好,别人不说的,藏着掖着的,或许是秘密,或许是打听不得的。
牟叔站在老太太右侧,耷拉着一双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塘莲花。他是蒲家的老管家了,年近五十,却无子嗣。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牟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女气,明明是一副男人的皮囊,却发出女人般尖厉的声音,像极了皇宫里的老太监。或许,他真是一个老太监吧?
他似乎感到有人朝这边看,倏地扭过头。柳清浅一颤,目光被打散了,她忙将凌乱的目光碎片收了回来。
他的目光好冷,像一块坚而不化的冰。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缓缓抬起眼。一个一袭黑袍子的女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对方的脸上涂了厚重的脂粉,却无法遮住苍老,怀里抱着一只白猫,她便是大太太。
数日前,蒲须桐回到蒲家,初次见到这位后母时,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惊喜。毕竟,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何须满面惊喜?不过,即便不是亲生子,他回来了,多少也该有些表情吧,喜悦、厌恶,哪怕一点点惊慌也好。
不过,她没有。
她冷冷盯着蒲须桐和清浅,眼里只有漠然,无尽的漠然。
其实,在随蒲须桐来到蒲家前,清浅是有过这种幻想的:他的母亲该是一个和善的女人吧?像二太太。柳清浅不由得又想到了她。但进入蒲家后她才知道,蒲须桐的生母早在他遗失的那年秋天便去世了。她死于丧子的痛楚,生前的一切也都随着一把火去了那个世界。
蒲须桐向老太太问起过有关他生母的事情,老太太只是说她姓沈,其他的都记不得了。他也不好再追问,他私下向一些婆子打听过,她们只是摆摆手,说不知道。好像在沈氏死亡的那一刻,有关她的一切便化成了谜,再也无法解开了。
柳清浅也疑惑,一个在大院里生前光鲜的太太,死后却如浮尘一般飘散不见,再没人提起,再没人记起。或许,他们有意隐藏了他生母的故事,她的故事里藏着讳莫如深的秘密吧?转念一想又觉得,人大致都如此,活着的时候声名再显赫又如何,死后还不是一抔黄土。
记得,记不得,又有何区别?
这时候,老太太突然挪了挪脚步,莲音抬步跟上。柳清浅的视线随之而去,目光落到蹲坐在塘沿上的中年男人身上。他眉目清秀,身子干干瘦瘦的,缩成一个弓形。他手里握着一支竹竿,竿子一头拴着一条细线,线静静垂入水中。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线,好像在钓鱼,随时等待着鱼儿上钩。
他便是蒲三叔。
听立春说,蒲三叔年轻的时候精神受了重创,从那之后便一直疯疯癫癫的,时而安静乖巧,时而癫狂焦躁。
对于这个疯子,大家只是远远躲避着,看着。毕竟,这个静默的大院里,他是不可或缺的一分子。
老太太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头,问道:“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呢?”
他只是痴痴地凝视着细线,没有回话。
蒲二叔有些不快,三两步挪了过去,质问道:“老三,母亲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蒲三叔皱了皱眉,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诡异地说:“你们不要吵了,我在救人呢。这塘子下面有好多人,我在救他们上来。”
救人!
救什么人?
“老三,你在胡说些什么!”蒲二叔连声呵斥。
蒲三叔满脸委屈地说:“我没有胡说,这塘子下真的有好多人的,他们在叫我救他们上来。你听听,他们还在哭呢!”话落,他一把拉住蒲二叔的手,“二哥,你帮我好不好?咱们一起救他们上来。”
蒲二叔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喝道:“滚开!”
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老三啊,你该吃药了。”话落,一个丫头凑了上来,挽住蒲三叔的胳膊,低声道:“三爷,我带您回去吃药。”
蒲三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一个执拗的孩子,嘟囔道:“我没有病,我不要吃药,我要救人!”
众人无奈之际,牟叔踱了过来。他蹲下,左手覆盖在蒲三叔的手腕上,一字一板地说:“三爷,您确实该吃药了。”
那声音暧昧不明,透出股股寒意。不知为何,蒲三叔竟然乖乖站起身,纵然有些不情愿,还是随丫头回去了。众人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路。
谁也没有想到,当他走过柳清浅面前时,倏地扭过头,好似被鬼魅附了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吓坏了,胸口一紧,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喘着粗气,冲她大叫道:“快,快去救人!”
众人一惊,竟齐刷刷地退开。
老太太惊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三爷犯病了,快带他回去!”话落,几个护院便硬生生将蒲三叔拖走了。
他仍不断惨叫着:“快,快去救人啊!”
蒲须桐急忙跑过来,心疼地捧起清浅的手,急迫地问:“清浅,你有没有受伤?”
清浅脸色惨白,显然是受了惊吓,手腕有些淤青。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太太也跟了过来,关切地说:“须桐,你先带清浅回去吧。”
蒲须桐应了一声,他轻轻拉住了她的手。她一定很疼吧,一定很疼。这疼痛,不知不觉便痛进了他的心里。
【少年】
烛光忽明忽暗,映出蒲须桐阴晴不定的脸。
立春看着柳清浅淤青的手腕,不禁责备道:“你还真是不小心,三爷是一个疯子,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幸好今天你只是伤了手腕,有一次他犯病,把一个家丁都刺伤了!”
柳清浅讪讪地笑笑,没有说话。
蒲须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她的手腕没事吧?”
立春点点头,“没事了,只是有些淤青,过几天自会消了。”
柳清浅淡淡地说:“你们也不要责怪三叔了,毕竟他不是正常人,再说也怪我,没有及时避开。”
立春瞥了她一眼,没有吱声,为她热敷了一会儿,又叫喜鹊取来消肿药水。
这是二太太下午命人送来的,她本想亲自过来看看的,但又怕打扰了清浅休息,便让丫头送来了。
清浅抬眼看了看蒲须桐,他一脸自责,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冲他微微一笑,“我真的没事。”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砰砰的敲门声,喜鹊忙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带英气,挺拔英俊,浑身上下散发出隐秘的锋芒。
“三少爷。”喜鹊怯生生地唤道。
眼前的这个少年正是蒲家的三少爷,蒲须尧。
他们见过面的,在来到蒲家的当晚,只有两个人没有露出敌意,一个是二太太,另一个便是这蒲须尧。他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始终和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这让柳清浅察觉不到寒意,又不会因为过分亲昵而觉得不适。
他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目光越过喜鹊,先是和蒲须桐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冲柳清浅微微一笑,道:“清浅姐姐,听说白天的时候我父亲伤害了你。我想说,他是无心的,希望你能原谅他,我代他向你道歉。”
她快步挪过去,说:“没关系的。外面天凉,进来坐吧。”
他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药盒,交到她手里,“这是消肿止痛的药丸,姐姐回头吃了吧。”
柳清浅接过药盒,蒲须尧便转身下楼,眨眼间便出了红蓝阙,好像一道光,在死寂的黑夜里一闪而过。
服药之后,立春便服侍她睡下了,蒲须桐也回了房。出门前,他不忘嘱咐她,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吱声,千万不要忍着。
她应了一声。
熄了灯,房间里暗下来。其实,她没有睡着,脑海里回放着一幅幅画面。慈祥的老太太、善解人意的二太太,以及刚才送药而来的蒲须尧。或许,蒲家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冰冷。这世上有很多种冰,有些冰是遇光则化,有些冰则会永远湿冷。有些心,亦是如此吧?
她翻了身,耳边忽然回荡起了蒲三叔的话:“你们不要吵了,我在救人呢。这塘子下面有好多人,我在救他们上来。”
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隐隐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那些长了女人脸的莲花突然开满了她的脑袋,它们笑眯眯地对她说:“来吧,救我们上去。”
被子里的温热倏地一下被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潺潺流动的阴寒,她看不见,却感觉得到。从她进入蒲家的那一刻起,心里便好似被插进了一枚针,愈想将它剔除,它便刺得愈深,心也愈痛。
数日前,她随蒲须桐颠簸了半月来到狸子墓这个北方古镇,追寻身世之谜。原来,他竟是蒲家遗失了二十多年的大少爷。
千里寻亲,终有结果,自是令人欷殻А�
镇子入口处有一座高高的石碑,冷峻沧桑,上面刻着“狸子墓镇”四个大字。由于时间太久,字迹已然模糊了。
狸子墓藏在一个小盆地之中,三面环山,环境清幽。
正因如此,在这个战乱不定的年代,这里倒成了一个相对安全之地。由于地理位置特殊,镇上终年阴天,常年不见光的百姓面无血色,皮肤惨白,像极了送葬队伍里的纸娃娃,好像他们都是死人,因为某种力量,冲破坟土的束缚,继续生活在镇子上。
【蚺莲】
这一夜,柳清浅又做了一个关于莲花的怪梦。
她梦到同蒲须桐一起去莲花苑赏莲。
她依偎在他怀里,隐约有了困意,便睡过去,没多久,却被一股古怪的恶臭弄醒了。她睁开双眼,惊见这一池莲花竟然烂掉了!她吓坏了,抬头想告诉蒲须桐。那一瞬,一股黏稠的液体滴到眼球上,有些烫,她本能地用手抹掉,然后就看到他那张烂掉的脸,和塘中的莲花一样,腐烂的汁液正一点一点地由皮肉里分泌出来,花花绿绿的,落了她一脸。
她一声惨叫,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直挺挺地坐起身,冷汗浸湿了被子。她摸了摸双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黏稠的液体。原来是梦,这个梦也太逼真了。
她不会想到,梦境中的一切竟真实发生了:莲花苑塘中一夜间诡异绽放的莲花离奇腐烂了!
没错,腐烂了!
早起的婆子们嗅到一股奇怪的臭味,循着味道,她们来至莲花苑,昨天还十分诱人的莲花此刻却败了、腐烂了,臭味正是这些腐莲散发出来的。
不仅是莲花,原本墨绿的莲叶也在一夜间枯萎了。一塘清澈的水变得浑浊不堪,黏稠稠的,像被踩烂了的虫子肚子里喷射出的液体,腐烂的莲花和莲叶偎在上面。
画面异常诡异。
护院们换好衣服,纷纷跳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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