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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书生-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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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之人,自然不必受此通敌罪名之刑。

    阿成看了看旁边,被自己暗地里封住穴道的人,低声细语:“你若此刻现身,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难于收拾,前辈放心,我自不会让花棋子独自赴死。”阿成说完自示意了身旁几人看护他,也不理他绝望痛苦的眼神,自转身凝神观看时局发展。恰逢此时,花棋子也看将过来,看到了不能动惮之人那痛苦眼神,也看到了妻儿一旁骨肉相连的泪光,却淡然一笑,仿若千眼万年。

    蓝瘸子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

    “花某人世家卑微,乃昔日唐宫梨园子弟后裔,自幼贫贱,虽不懂天下大道,却也深知礼义廉耻…今在下所行之事,辜负帮主长老的栽培厚望,花某人无颜以对。然卖友求荣之举非我所愿,更不愿受逐出帮门之辱,故…蓝长老,花某人恳请第三种选择,”

    蓝瘸子一怔,难掩怆然:“什么第三种选择?”

    “蓝大哥是老糊涂了吧?”一旁周昆冷笑一声:“不服帮规判决,,一杯毒酒自栽。”

    “哈哈哈哈,好!好!好!虎将手下无弱兵!虽你结交邪魔歪道,然大丈夫敢作敢当,而今我也要对你花棋子说个赞字。生是丐帮的人,死是丐帮的鬼,他日黄泉相遇,我凌某人仍当你是兄弟!”凌天下以退为进,更加一步封死了花棋子可能的退路:“来人,把酒端上来。”

    应声丐帮里走出两个北派弟子,一个拿出托盘,一个拿出毒酒,小心斟好了摆上,便端到了花棋子面前。丐帮里一阵群情骚动,想来凌长老是早有准备。蓝瘸子彻底是没了希望,转身仰天长叹。

    花棋子忽然跪下,向蓝瘸子匍匐叩头拜了一拜,又向妻儿处拜了两拜:“一拜长老知遇之恩;二拜妻儿今世情缘;三拜恩人托孤之愿。花某人今生无憾矣。”说完起身,便欲去端酒杯。眼前一闪,清风拂面,阿成竟然横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做甚?胆敢干涉我们丐帮事务,你真当我们丐帮如无物了吗?”周昆跳了起来,大声喝道。

    眼前一花,也未曾看清阿成如何动作,却见他一手攥住了花棋子的胸膛说道:“我只问你一句,再死无妨。”

    蓝瘸子抬手止住了,欲群起而动的丐众,任其发问。

    “恩公但问无妨。”花棋子木然的回答道。

    “好!我且问你,你若死了,千古名曲《广陵散》,会否成为绝响?”阿成问道,却是听得众人一愣。

    “不会。”花棋子回答道,眼睛里忽闪过一丝光芒,是激昂还是慷慨?没有人知道。

    “好。”阿成说完松开手来,后退一步不再阻拦。

    一阵凄厉的哭声忽然从身后传来,花棋子身体顿了顿,颤抖了一下,那是妻儿呼天抢地的哭声。眼睁睁看着至亲在面前死去,或许是最残酷的事情了,花棋子终究还是一丝不忍、愧疚涌上心头。手端过酒杯,自缓缓转过身来,目注妻儿慨然语:“纷披灿烂兮,戈矛纵横,不屈慨叹兮,今绝浩然!非人非鬼兮,与亲薄情,越生越死兮,我任自然!”

    花棋子说完,一饮而尽杯中酒。毒酒入喉即刻发作,花棋子踉跄着却犹自倔强不吟,脸色涨红紫气萦额,鼻子嘴角处缕缕乌血涔涔。花棋子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仰面向天,双眼激凸,张大着嘴,双手去挠咽喉,嘴里咯咯咯有声的恐怖嘶吟。众人见状皆是骇然,有惋惜,有冷笑,还有其几欲昏厥的妻子。一旁的阿成脸色阴暗,突然一掌击在花棋子的背心,‘篷’的应声,花棋子狂喷着鲜血,颓然倒了下去。

    “老公。。。呜呜呜。。。”

    “阿爹。。。你不要死啊。。。呜呜。。。阿爹。。。。”

    花棋子的妻儿,挣开了束缚,扑在花棋子的身上,一阵阵撕心裂肺地哭喊,在旷夜里分外刺耳。

    “终于把人逼死了,剩下这孤儿寡母,如今你们满意了吧?”阿成愤慨地大声斥责道,环顾一众丐帮,眼光最后落在了凌天下身上,森森杀机就溢了出来。

    “哼。。。本帮的事务,几时轮到你指手画脚。”凌天下说完拂袖而去,其所带来的丐帮弟子也都跟着走了。

    “弟媳。。。麒儿。。。不要太过难过。。。”蓝瘸子走到花棋子遗体旁劝道,已是老泪纵横。

    “走开!是你们逼死我阿爹的!我恨你们!我恨你们!”麒儿突然站起来,攥紧了小手,怒斥蓝瘸子等人道。

    蓝瘸子一怔,抹了抹泪长叹一气,回头对众乞丐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稍后再来。”

    吴不同长老等人皆是一愣,各人皆是不舍花棋子,欲留下来处理后事,蓝瘸子一戳拐杖,‘嘭’的一声响,地面现出个小土坑来。

    “我老了叫不动你们了是不是?快走!”蓝瘸子斥道。

    众乞丐闻言,也只好收拾心情离开了。

    等众人都走远,蓝瘸子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阿成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希望这位兄弟能够把他救活,否则。。。老朽今生都要愧对他的妻儿矣。”

    阿成一愣,暗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难不成自己偷点花棋子,封住他食管穴道的手法竟然被他看穿了?连忙回答道:“不敢瞒骗前辈,事不宜迟,晚辈这就把花前辈带走医治。”

    “好!好!好!老朽没有看错人,若无救人把握,你又怎会看着他送死呢,有劳诸位了,后会有期。”蓝瘸子说完拱手一礼,转身运气提纵,嘟嘟两下拐杖点地,人却已经是十丈开外,再一晃,便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旁人走远了,哗,阿成带来的几个人炸开了锅。

    “先生!你怎么救他,快快快!”

    “启得发大叔,身上的穴道怎么解?”

    阿成看着其中一个男子说道:“兰儿莫急,我自有办法。”

    “我不是兰儿。。。。我是妙真。”那男子脸色一红,开口回应道。
(四十三)技惊襄阳 上
    襄阳城,

    君山湖畔。

    一片夕阳晚景,赤练如火炽红了大半个天空,看晚霞与湖面辉映成趣,水天一色妩媚山颜。

    微风轻逐着流云,在波光粼粼的浅滩处,三三两两的水鸟与白鹤,正趟着水波觅食,偶尔追逐相戏。

    近前码头处,不见渔夫,唯有一扁孤舟,栓在一根木桩的倒影里,颤颤巍巍,依偎在水光暮色里。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美好,一切都浸润在生命的芬芳与光泽里。有一美髯须公,盘膝坐在湖岸堤上,夕阳拖长的背影里,没有半丝孤单。身着一袭素色的白袍,髯长二尺,面白如皙,落日美景的辉映,更显得丰姿古雅。唯肩背与衣袖处,干净的打着几个补丁,不说的话,没人会以为这是个乞丐,而且是丐帮中分舵主花棋子。尤其膝上横放的一把七弦瑶琴,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有断纹,琴形制式古朴浑厚,作圆首与内收双连弧形腰。琴头处下垂一撮金丝黄穗,隐隐透露了它的不凡来历。

    花棋子手抚过爱琴,眼睛里忽现一丝不舍伤怀,却一闪即没在嘴角扬起的微笑里。音者,一曲肝肠断,天涯为知音。回想起几日前,与启得发的相聚,知音依旧,只是时事迫人,唉…是不是将死的人,才会越发珍惜这花花草草,和那一缕阳光,那一阵清风…都说光阴似流水,清风何尝不是?风动风止风不尽,拂过身旁,便带走方才,即使回首,却已不是从前。

    芰坐青松老,

    流波漫幻长。

    红云悠所至,

    霞火淬浮阳。。

    ………。

    花棋子轻哼漫唤吟唱处,手抚琴音指弦弹落,松沉悠扬的曲调,辉映了这晚照的静谧旷远。心随指动,或散、或泛、或滑三音交错、变幻无方、悠悠不已之中,水光云影、风声鸟语乃及生平复杂之思,尽蕴涵表达。如天地万物在其声中,忽感怀心志一泄千里,忽音净精微缥缈入无。是人在抚琴,还是琴在鸣我?以致无声之乐浑然忘我之境。

    “啪!啪!啪!啪…”一阵刺耳的鼓掌声突然响起,突兀烦心,花棋子循声一看,却是丐帮北派执法长老凌天下突然到来,身后还跟着周昆长老和几个丐帮弟子。

    “中分舵主,好雅的情致,好高的琴技啊,哈哈哈哈。”却是凌天下走近的说话。

    “卑职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中分舵主花棋子,参见北派执法凌长老,参见周长老。”花棋子急忙起身作揖,连连行礼相迎道。

    “不知者不罪。”凌天下嘶声说道,一旁的周昆长老却“哼”的一声,厉眼相视。几人走近花棋子身前丈余地,才停下了来,竟分开来呈包围的气势。

    “不知凌长老,有何吩咐?”花棋子躬身问道,却也不怕。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与启得发知交,便早知有今日。意料之外却是,来得是北派执法凌长老,而不是南派执法长老蓝瘸子。幸好日前听了启得发一言,立马把身边的妻小,送回乡下外家去了。哎…时事迫人,却想不到这么快。

    “你该猜到有今日吧?”凌天下看着花棋子突然冷笑地问。

    “卑职不知,还请明示。”花棋子回答道。

    “哼…。明白人给我装糊涂?”凌天下森然语:“无规矩不成方圆,本派帮规你可知晓?”

    “卑职当然知晓,深知熟背不敢有忘。”花棋子肃然回答道。

    “哦?你且说来与我听听。”凌天下说道。一旁周昆却已经是吹鼻子瞪眼,凶相毕露了:“如若有半点说错,休怪我帮规伺候。”

    “这个自然。”花棋子微微一哂语,凛然答道:“丐帮帮规八条十戒:一要天地君亲师;二要受祖师爷的教化;三要孝敬父母;四要敬兄爱弟;五要谨遵国法……”

    才说到第五条,却听凌天下不耐其烦地打断:“没工夫听你逐句叨叨,但说十戒。”

    “是,凌长老。”花棋子一笑,接着答道:“丐帮十戒:一戒‘越边抽舵’不准投旁门及同道;二戒‘顶色卧莲’不准嫖同行之妻;三戒‘引马上槽’不准暴露自家做的坏事;四戒‘点水发线’不容内奸行径…”

    “好!”凌天下再次高声打断花棋子说道:“单说第四戒,是什么?”

    “回凌长老,第四戒‘点水发线’不容内奸行径。”花棋子答道,心里却是暗自一沉。

    ‘啪啪啪啪’凌天下连鼓了几下掌,冷笑不已:“花棋子果然是腹中有肚墨之人,门规帮法背得只字不差啊。”

    “本是卑职份内事。”花棋子淡淡回答,心知今日再难善了。

    “你可知冒犯了帮规十戒第四条‘点水发线’,该当受何惩罚吗?”凌天下斥道。

    “若内奸通敌,罪当凌迟处死。”花棋子答道:“不知凌长老质问我何意?卑职仰头不负青天,俯首不负厚土,自问无愧于心。”

    “哈哈哈,难道大奸大恶之人,都会自己招认罪不可赦吗?”凌天下冷笑语。

    “卑职虽然职位地下,但也是与长老同在祖师爷面前发过誓愿,无妄之诋毁,卑职也是有所不受!”花棋子凛然不屈语。

    “好个大义凛然,来人!”凌天下一挥手,周昆忽然转过头去大声喊叫:“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呼啦远处奔来数人,竟带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花棋子闻声却是全身一颤,大惊里身凉如坠冰窟。不一会,来人已到跟前,花棋子眼见之处,脸色惨白,气得直哆嗦。

    “老公…快救我与麒儿…呜呜呜。”却是女子哆嗦着搂着怀中少儿,对花棋子哀哭语。

    “阿爹,我怕…。呜呜呜。”麒儿满眼惊恐的哽咽着,稚声向花棋子哭诉。

    “掳劫同门妻儿!你们这是意义何为?”花棋子激动大喊起来,欲扑前去救妻儿。

    “你还不认罪?”却是周昆和几个弟子挡在在面前,兵刃相对,厉声质问:“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何以要把家眷偷偷遣送开去?”

    “何罪之有!我花棋子如果背判本门,必自绝以谢天下,你们怎么可以含血喷人!”花棋子说着往怀中一探,扬手一甩,就往天空飞出一道响箭,方圆几里地都能清晰听见。

    “诶哟!还搬救兵吗?帮主来了也救不了你这个通敌逆贼。”凌天下说道,一扬手,周昆挥舞着手中蛇杖,就向花棋子扑了过去。

    上来就杖走偏锋,招招要害,毒辣至极。花棋子怕伤到身旁古琴,纵身闪躲跃开去。

    “恶贼休走!”周昆大喝一声,手中的蛇杖,紧跟着他身影一尺远,猛刺过去,直戳其腰椎上的命门要穴。若是被这一杖戳中,不死也将残废瘫痪,阴毒至极。

    未经帮会审定,就私定其罪,更上来就下此毒手,花棋子气不过,探手拉出腰间插着的一把铁扇,不求相抗,但求自卫。回手一展,铁扇开如扇刀,其条条扇骨末端边锋,均有锋利的刺刃。旋手虚劲一带,化解周昆的蛇杖攻势,叮当一声火花激闪,铁铸的蛇杖与铁扇相撞,可见周昆下手的劲道有多强悍。周昆身为丐帮北派,八袋护法长老,素以二十四路蛇杖走南闯北,闻名江湖。方才全力一击,竟然被花棋子的铁扇功夫巧劲化开,不由一惊,收起了轻敌的念头。

    “花棋子,你要抗法吗?”凌天下一旁突然大声喝道。

    “我花某人何罪之有?”花棋子执扇护胸回应道:“帮规一提三审四定,尔等岂能空口无凭入我死罪?!”

    这边正焦灼,却是从远处奔来了十几个叫花子,大声叫喊:“舵主!属下前来助你了!”

    花棋子闻声望去,领头的正是中分舵的手下,其中三个六代弟子,和近十个四五袋弟子。待近到眼前,看清情形,赶来的一众人等却是大吃一惊。

    “舵主,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位难道是北派执法凌长老和周昆长老吗?”其中一位六代弟子,李立成向花棋子诧异地问道。

    “正是凌长老与老夫!”周昆横眉立目,傲慢道。

    “丐帮六代弟子李立成等,参见凌长老与周昆长老。”李立成等人纷纷弯腰恭敬施礼道。

    “哼!免礼,你们的舵主花棋子,私通幽煞门凶徒,犯下的可是死罪!”凌天下手指花棋子,斜眼对李立成等人道:“你们闪开!我身为执法长老,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啊!…。”李立成等人闻言,又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棘手。众人回头看看舵主花棋子,又看看有备而来的北派长老等人,竟然还有舵主的家眷被扣押其中,一时感觉事态严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花棋子,你还不伏法,难道还想要继续狡辩抵赖吗?”周昆提杖再次逼近问。

    “花某人自问顶天立地,从没有做对不起祖师爷的事,何罪之有?我身为南派丐帮总坛中分舵主,岂可能任由你们私立公堂,越界执法!”花棋子横扇怒斥道:“何况帮规罪不及亲眷家人,你们怎可以强掳我妻儿要挟我就范?试问你们眼里,还有道义帮规吗?”

    “哈哈哈哈!好个道义帮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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