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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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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檀心回了浮屠园,她方掩了门,遂即,身后便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惊讶回头,但见戚无邪推门而入,从未看他这般仓惶狼狈过,鼻下是奔跑后的鼻息,他的眸色霍霍,似燃尽着了无穷的地狱幽火,那火烧透了他骨子里深藏的自卑,直到烧起了一阵阵的愉悦之情。

    姜檀心垂手立在当下,她从他毫不掩饰的眼神里,看到了好多,可那些涌动的情绪末了汇成了两个字——解脱

    戚无邪的叙述很简单,他用一种看似平淡的口吻,不加渲染不加措词,甚是连自己的情绪也省去了,在那样国破山河碎的时日,生死尚且一线,再喷涌浓烈的感情,还不如一碗馒头面来得珍贵。

    那日秋寒疾风冲关起,沙砾自飘扬,鲜卑大军围困穆水关已有五日,马疲人乏,久攻不下的女墙垛口上寒光森然,纛旗招展。

    鲜血从墙头留下,将青白的城墙染成了酱红色,一盆清水浇下,殷红的血液蜿蜒而下,汇进了满是尸体的城壕池中。

    鲜卑军又来攻城了,此番他们没有带着攻城投石车,万马军中,最显眼的,也不再是鲜卑大将的指挥辂车,而是那捆绑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囚车。

    女子满目峥嵘,脊背挺立,孩子稚气未退,隐忍着胆怯之意,他仰起头问道:“娘,爹会就我们么?”

    “不会”

    “为什么?那我们会死么?”

    “小邪,你爹平日里都和你说了什么?”

    “心存汉室,永为汉臣,食君之禄,誓死报国”

    “那么,如果你爹为了我们俩,违背了他的初衷,放弃了穆水关,让鲜卑人长驱直入危险帝京,让大周的百姓喋血被难,家破流离,用千万人的性命换我们的一朝平安,小邪,你觉得值得么?”

    孩童摇了摇头,他将头靠在了身后的木柱之上,他迎着猎猎冷风,丝毫没有方才的畏惧,他看着父亲站上高台,一身戎装铁枪,赫赫威风。

    千军万马间,他的父亲振臂一挥,粗狂高声,这声掠过疆场,掠过血色天际,比那牛皮战鼓更能擂动人心,震耳发聩!

    “以妻我儿之血为我军祭旗,何愁蛮鲁不破,山河不还?!”

    颤抖着手,满目泪水,杀妻杀子是他唯一的选择,一挽射弓蓄势待发,它射马杀敌,万马军中取敌性命,可如今它被赋予了残忍的命令,一如那腔心口呕出的血,殷红刺目。

    寒光一瞬,带着决绝的温柔,没入了女子的心口,金戈铁马中的巾帼女子有着大漠狂沙般的沧桑笑意,她紧紧拉着孩子的手,无悔阖目。

    即便魂飞魄散,永世不轮回,她也要留下一分魂魄,盘旋在这穆水关的疆场之上,看着丈夫驱逐鲜卑蛮子,收复失落的大好河山!

    一口鲜血喷出,墙头之人痛不能持,他无力的垂下弓箭,几乎昏厥……

    士卒烧了眼角,咬碎了银牙,他们喉头呜咽,举目是如潮涌来的鲜卑敌兵,脚下是将军的一汪英雄之泪,身后是妻儿老母,是良田草屋,是大周的好山好水!

    杀喊之声冲上云霄,他们挥砍寒刀,带着翻天恨意,和誓守城关的决绝之心,冲向了面目狰狞的鲜卑敌军……

    记忆如云散而开,清风一阵,吹走了近在鼻下的疆场血腥气,月下石桌边,戚无邪长身而立,待其言罢,姜檀心跟着站了起来。

    她的手扶上他的手臂,轻声道:“你本就不信对不对?一个杀妻杀子的戚保,如何投诚叛国,成了血染同袍的不赦奸佞,是我,我一定不信”

    戚无邪鼻下冷哼,一抹笑意无奈苦涩:“围城半月后,万木辛曾来军中招降,第二天,他便弃城了”

    姜檀心惊讶地抬眸看着他,心不禁隐隐作痛:这样的误会他竟独自背负了十年,难怪,他曾说女人都是不可信的,感情都是虚伪不值一文的。

    戚夫人的巾帼大义,可悲可泣,可这样的女子用一腔热血换回的信念,竟被另一个女人浅浅的几句话,抹得干干紧紧!

    “那……他究竟是谁?”

    戚无邪摇了摇头,狞笑开口:“不管是谁,他骗了我十年,也骗了所有人整整十年,这笔账,削肉刮骨他都还不了,本座必要他生死无门……”

    这样的欺骗太过剜心,从小精忠报国的谆谆教诲,娘亲为保穆水关的决绝性命,所有他曾自以为骄傲的东西,只在一朝颠覆!他抱着母亲的尸首嚎哭了一夜,绝望横生,他被父母抛弃,被天下厌弃,最痛心的,是他被自己抛弃……

    所学皆是谎言,忠君守国成了滑天下之大稽,让他怎么办?让他怎么接受!是继续恪守儿时谨记的报国之言,还是顺势做了这叛贼之子,将倾覆天下也揽到自己的肩头?

    三载杀戮,满手血腥,颠覆这天下只为摆正自己的倒影。

    何因?

    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个虚伪的小人,这是刻入骨髓十年的自卑,也是他最大的痛。

    举目月色,寒意依然,戚无邪深出了一口气,将五脏六腑的浊气统统呼了出去,一切回到了原点,脚下的路也渐渐清晰。

    姜檀心手掌抵着他的后背,她曾记得那里有着鞭抽狠打的印记,心有疙瘩,不问不快:“这是你父亲打得,还是戚……戚保打得?”

    他无甚所谓笑了笑:“我爹,那时关内少粮,我杀了一匹战马充饥,让他一顿死里打”

    姜檀心噗嗤一笑,他说得轻松,她听得感怀,若是从先,这一顿鞭子怕是耻辱的印记,是戚保虚伪的铁证,可如今,它已被赋予了最初的定义,即便有人已走上了血腥狠绝的阎王之途,却恰如其所言,坏也要坏得纯粹,坏出率性来。

    谁说坏,不能忠君为国,肩负黎民,若没有坏,怎么光复汉室,还我汉家江山?

    想到这,姜檀心心思流转,她沉吟片刻后,抬起了认真的眸子道:“今天有一件事,你可知拢梦园里的刘红玉?”

    戚无邪坦白地点了点头,他贡献情花丹这么久,深知其媚邪之性,若不是珑梦园中有女子为拓跋烈收拾残局,这人又如何活得下来?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不甚在意道:“她怎么了?”

    姜檀心顿了顿后道:“她怀孕了,求我保胎”

    戚无邪惊讶抬眼,复而鼻下轻笑道:“本座向来逆天而行,想不到老天爷以德报怨,对本座还算不错”

    这下轮到姜檀心惊讶了,她心中所想被他的一声笑意证实,脱口而出:“你想夺嫡?”

    戚无邪魅惑一笑,他抬起修长的手指,竖在了唇上,轻轻嘘了声:

    “秘密……”

    *

    东厂暗卫这两日很忙,夷则让戚无邪派了外差,远去戚保家乡差一个叫“戚卫”的人;太簇忙着上街抓保胎药,他心中纳闷,怎么自己就跳不出这个保胎的怪圈了呢?

    一脚迈进药铺子,但见里头柜台空空,不禁心下疑惑:人呢?

    便在此时,一个小童从柜台头探出头来,干巴巴的说:“药方留下,晚上再来取药,我师父不在,你去别的药方也是一样的”

    太簇不明就以,多问了一句:“这是为何?”

    小童瘪了瘪嘴道:“你不知道么,京城里来了一位赤脚游医,医术精湛,用药更是诡异不以常理论知,他言明梦中受神女所托,入京为两位皇子治病,言罢若不治好了五皇子的痴傻疯癫,九皇子的沉疴腿疾,他便自行投了那护城河,魂归神女谢罪”

    太簇不由好笑:“这等江湖术士的哗众取宠之言,竟有人相信?”

    小童认真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反正各大医馆的大夫和药铺掌管都跑去两个皇子府外看热闹去了,你休要多问,把药方给我啊,快走罢”

    太簇心下疑惑,皱了眉头,后想起什么,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张药方,递给了上去。

    小童接过扫了两眼,不免吃惊,先前那张是寻常的安胎之药,他倒也认识,可这张药性猛烈,治什么的不得而知,但光看其上所书,十药九毒,怕是将死之人勉强靠它吊着一口气的。

    小童看了看他,咽了下口水,支吾道:“知道了,你晚点再来取吧”

    太簇眸色深深,捧了捧手道:“多谢了”

    *

    翌日,姜檀心回了一趟广金园,却未寻见禅意和三师兄,师傅言及便道:“小丫头伤得厉害,老三带她上帝君山的老宅子治病去了,说那有他要的草药。”

    言罢,还掏出一只精巧的长命锁来,交到了她的手里道:“小丫头走之前留给你的,用铁丝撬开,里头有张帛书,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双手接过,她心下感怀,不由一叹:父亲用心良苦,可也害得妹妹小小年纪便要承受这样的仇恨。当年逃亡百越,姜檀心七岁,禅意才刚刚出生,论起套话价值来,姜檀心的危险比禅意的要大上许多。

    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向一个刚出生的娃娃逼问和谈金的去处。

    一个多年苦苦追寻真相,一个从小浸染在仇恨的阴影里,父亲留下这么一个铜锁,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诉诸血海深仇,要后人不敢相忘么?

    她指腹下着,是铜锁上繁复且密密麻麻的奇怪花纹,眼里却是一条荆棘遍布,血染砂石的复仇之路。

    帛书上寥寥几个字,甚至连一句留给女儿的话都没有,只有当年谋划夺金阴谋那些人的名字,姜檀心很惊讶,父亲并没有将师傅的名字写上去。

    父亲言及,戚保通敌叛国,将大周中原的要隘通途绘于一张地图之上,甚至标明了驻兵数目,领兵将领。

    当时汉周虽然羸弱,兵营士卒软如面,高门将领怯如鸡,但好歹人数众多,屯粮厚实,不至于叫鲜卑打成这般丢盔卸甲,一败涂地,这很显然是朝廷有人卖国,疆场有人通敌,内外作用之下,大周如何不亡国?

    外有戚保,内贼马嵩,他们皆是被万木辛招降,而万木辛本身却是汉人,她是大周长公主的女儿,当年和亲去往的鲜卑部族,谁也不明白,大周的郡主,为何刀兵相向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还是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父亲带着和谈金前往穆水关,他心知这些金子并不会让鲜卑人撤兵,拓跋烈的心思,他很清楚。而且,他早已经知道戚保同马嵩的密谋,他们会在半途截金杀人,嫁祸他故意遗金,引鲜卑人怒火来犯!

    那么索性,他便称了他们的意,在半途就将和谈金藏了起来,遂即孤身一人前往京城领死。

    父亲的叙述到此为止,他的故事还有许多关键的事没有交代,比如,和谈金藏在了哪里?那批押送和谈金的士兵为何凭空消失了?还有,父亲心系朝廷,故意藏金,除了不让小人如意外,岂不是予人口实,给了鲜卑军明目张胆进犯的理由么?

    一个谜团的解开,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疑惑,父亲的故事里,她也同局外人一般,浮身表面,但她心里明白,这个秘密他并不打算带进棺材里,一定有别的方法留了下来,只是事关重大,连铜锁之芯也不能叫他放心。

    只得以后再做研究,心下一叹,姜檀心手掌一收,将长命锁收了起来,方要扭身出去,却迎面碰上了多日未见的东方宪。

    冯钏见状忙替他解释道:“檀心,东方那日不休不眠奔赴京城,到了以后他那老毛病就犯了,胸闷气喘,话都说不出来,他要急着回去找你,却被我给扣下了,再这么回去,小命休矣,之后戚无邪下淮州寻你,我等才放下心来。”

    “师傅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跟小师妹的感情,言不能表,话不可述,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了,我多疼她,我多在乎她,她能不知道?”东方宪眸色染着三分寒意,唇角勾起,口里尽是酸涩之味。

    他走上方桌边,提起茶壶斟满一杯水,抬手挪在了唇边,叹息道:“恐怕……还真不知道,否则,你这头牵肠挂肚,心忧如焚,她那端流水花灯,嬉笑惬怀,连怎么一个平安的报信鸽都没有,到了京城,也不是第一个回得广金园,嫁出去的师妹泼出去的水,真让人伤心啊”

    姜檀心闻言,有些愧疚,她一头扎进戚无邪的怀里,还真把东方宪给忘记了。不过话说说回来,这只大狐狸,还真能找别扭!

    挨着他坐在方桌前,小狐狸凑近三分,软了口气讨好道:“师兄大人大量,这点事还要同我计较,你这连日的药食费师妹包了,权当向你赔罪可好?”

    东方宪鼻下一哼,抬眸瞥了她,而后颇为辛酸无奈的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用钱打发我?……不过这药食费还是少不了的,多的不问你要,这个数,快掏钱”

    见他伸出五根手指,姜檀心鄙夷一声:“好金贵,天天人参鹿茸的补也不要这个数”

    哈得一声笑,东方宪狡意挑眉,将手支在下巴上,甚是惋惜道:“这也怪不得我,全京畿的药铺医馆的不见人,要抓药都排队等着,你说雇个排队的人,还得管他一日三餐,这些钱得一并算上吧?”

    她下疑惑,狐疑望去:“怎么了?”

    狐狸一努嘴:“九王府治病,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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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墙角,好饿,求吃,或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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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阴兵复仇,“青乔”弑君
    万寿节,皇宫内院

    这一天京城各部院用红绸封了大印,暂不接受公办。紫禁门外百轿连结,官员们身穿簇新衣袍,脚踏新制官靴,满眼洋溢着喜气,僚佐之间互相捧手寒暄,一路点头哈腰,恭维应承进了皇宫。

    太极殿外,拓跋烈一身团龙明黄龙袍,十二冕旒端垂额前,端持着皇帝威孚四海的架子,他登上九龙丹墀,敛袍黄帷升座,接受百官朝拜。

    待司礼官唱念四海升平、海晏河清的寿辰祝词,编钟乐鼓、中和韶乐开始演奏隆平之章的曲目,而后鞭响三声,丹陛大乐又奏万寿之章,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跟着拓跋烈浩浩荡荡前往万寿席宴。

    帝后先行入座,而后文武贵胄在右,嫔妃公主在左,坐北朝南,面对着歌舞乐人的彩棚。

    位前博山炉燃着沁人的薄香,案上是群仙炙、天花饼、太平毕罗、干饭、缕肉羹,每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鸿胪寺服侍,上来撤换菜肴,像那流水宴席一般伺候至宴席结束。

    姜檀心随着戚无邪入座,她四下环顾,太子幽居东宫,并没有出席,而万皇后则是一脸威仪,似乎并不太高兴,她协领后宫佳丽坐在了女眷首位之上。

    三王的紫檀案桌只在皇帝之后,戚保将领之风,坐着直直得,而那鬼王屠维则佝偻着背,即便周身华贵,也不能盖去他的猥琐神秘,龙王薛羽年纪尚轻,为人恣意,竟架起了二郎腿,神色惬怀。

    扫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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