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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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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美人手中动作一顿,轻轻哼了一声。
喜嬷嬷耳朵敏捷,回头马上笑道:“不过再尊贵的客人,也比不过红窈姑娘的这位熟客,好姑娘,您可一定要侍候好了,那位爷可是咱们安长人见人怕的霸王,一个不高兴,就是拆了咱们宝月楼,也是不准的!”
“好吧,”黄裳美人便伸手拉起笙歌,柔柔地笑道:“我去侍侯那位霸王,你呢,现在先陪我回房更衣!”
由于笙歌一直背对着喜嬷嬷,她一直未注意他的面容,只当是楼中的小厮,可红窈这一拉扯,笙歌便被拽了过来,正好与喜嬷嬷面对面。
喜嬷嬷惊呼一声,便冲过来一把拉着他:“唉呀林公子,你跑哪里去了?漱玉姑娘正等着您呢,走走走,随我去见她!”
“妈妈!”
红窈手一伸,挡在她面前。
喜嬷嬷苦着脸:“红窈,他不是花奴,他是嬷嬷请回来的画师呀!”“那可不正好?我也想请位画师帮我作画呢!”红窈手一拍,笑吟吟地拉着笙歌就走。
“红姑娘,你玩够了吧?”身后走廊袅袅婷婷走来一白裳绝色,眉不扫而黛,唇不点而朱,丽色天成,绝代风华。
红窈却不松开手,反笑吟吟道:
“今晚我要为客人献舞,必得要先生帮忙才行。”
“先生,漱玉今日有事,劳先生久候,失礼之处,还请先生海涵!”白裳女子不理她,只面对林笙歌,歉意款款,温文有礼,又不同于那尖锐的绿云姑娘。
笙歌正要说无妨,那红窈却已慢声接道:“宝月楼是歌舞坊,画你的人不如画我的舞,妈妈,你不是常说我的舞就是宝月楼的魂之所在么?”
听者皆是一怔。
“我曾见过一位画师,他可在舞者起舞时捉到她最美的神韵,一舞毕时,那女子已翩然于纸上,这等画功,非十年难成。但不知这位画师敢不敢一试?”
她的目光还是那样娇媚,柔柔地看着笙歌。
笙歌从不逞能,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又怎会去出这个丑?
当下微笑着摇头:“笙歌恐怕还达不到那样的境界,不敢献丑。”漱玉眼波微动,移步走到跟前:“林先生客气了。漱玉虽不懂画,却也知画师生性各异,有人习一气呵成,有人习慢慢琢磨,画的好与不好,又怎能以快慢相较?”
她这番话,是为笙歌解围,也反击了红窈之语。
红窈抬了抬纤美的下巴,笑容微敛:“不错,画的速度与画工无关,但画师若无观察力,又怎能称得一位好画师?红窈还是想请先生现场献技,描一副舞女图,才不枉了宝月楼这第一歌舞坊的牌头!”
笙歌想不明白这位红窈姑娘为何步步进逼,非要她现场作画不可。
倒是一旁的喜嬷嬷急了,双手一拍道:“好了两位姑娘,要画也得没客人时才能画呀,红窈,客人就要到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去呀!”
漱玉深深看了红窈一眼,便对笙歌微微一笑,“先生,我们走吧。”
红窈却扯住笙歌的手不放:“先生,你没忘记你要赔我什么东西吧?”
笙歌一怔,才想起她是指自己答应赔她一件衣裳的事。
“这个,在下身上恐怕没这么多银子——”
话还没说完,红窈已嫣然一笑,打断了她的话:“别担心,红窈还没这么小气,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画一张画,好与不好都不相干,而且还会给你双倍的画资,你愿不愿意?”
笙歌注意到漱玉一脸愠意,略一迟疑,仍是拂开了红窈的手,微笑道:“今日在下与漱玉姑娘有约在先,君子当守信立世,明日笙歌一定为姑娘效劳!”
红窈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下不了台,但又舍不得与他翻脸,叹息一声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儿就作罢了。”
眼见她姗姗而去,这些人才皆松了一口气。
“翠儿你不在绿云那里服侍,跪在这里作什么?”喜嬷嬷还莫明其妙。
笙歌对翠儿使了个脸色,翠儿这才醒悟,连滚带爬地去了。
这边;笙歌一边随着漱玉姑娘进房,一边思忖:这白漱玉与红窈之间似乎有些嫌隙;或许从两人口中倒可打听到对方的一些隐私。
所以在为白漱玉作画之时,画风更见着重,神思更见专一。
殊不知如此静气凝神地作画之态,在他人眼中更显一种稳重之美。
在一副美人挑琴隐现于纸上时,一名俊美男子的身影也深深铬进了一名女子的心中。
之后;漱玉姑娘又几次相邀林笙歌来宝月楼喝茶,一来二往,两人便从从喜欢饮的茶到喜欢去的地方,林笙歌看似随意地问及她的常客之中有无人喜欢去包锦茶楼饮茶。
漱玉只是淡淡一笑,道:“这宝月楼中,有几个是喜欢与你说茶经的呢?”
笙歌不禁讪讪。
不过几经交往,也渐为白漱玉的性子所吸引,两人倒成了好朋友。
红窈
二月二;柳条妆新绿;春意闹枝头。
这一日忙完了官衙的事;林笙歌忽记起十三王爷的生辰就在明日卯时。若是去年,宴苏必已早早派人来约请她一聚。
一时,有些神思恍惚。
突的有人敲门,“林大人,还在忙啊?”
那揪着一把黑须倒着一对八字眉笑盈盈踱步进来的是刑部尚书李光,她的顶头上司。
林笙歌连忙起身相迎。
“对了,这贴子上面也写着林大人的名字,明晚卯时在宝月楼,这回你可不能缺席了!”
林笙歌听他提到“宝月楼”,心里就“咯登”了一下,要知她查的案子早由大理寺直接交办,连李光也不得过问,她混迹宝月楼之事,李光自然也不可能得知。
当下也顾不得他手上拿着什么人的宴请贴,便笑着回道:“卑职不胜酒量,每回去这种场合总要教大家扫兴,还是不去为妙!”
“不是吧,林大人,十三王爷的宴请,你也不肯赏脸么?”
她一听,十分意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大人是说——送这贴子的是十三王爷?”
李光笑眯眯地道:“我看见这贴子也觉得意外,咱们这位十三王爷平素好象不太喜欢这种地方,没想到这一回他会特地包了整个宝月楼来宴请六部官员,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啊?”
林笙歌讪讪一笑,心里却想:什么地方不好去,偏来宝月楼,明晚我可是和红窈姑娘约好了为她作画的呀!
一时头大不已。
“林大人,你的脸色可不太好啊?是不是这些日子办案太辛苦了?”李光有意无意地瞥了桌上的案牍一眼。
林笙歌一省,忙托着头微皱着眉道:“这案子棘手得很,闹得我几日没好睡,李大人,那我现在先回去睡一觉,也好养足精神明日和您一起赴宴!”
李光见他没再坚持推拒,就满意地点了点头,负手走了。
天刚黄昏,笙歌便已到了宝月楼中,只说明晚自己有要事,请喜嬷嬷问问红窈姑娘今晚是否有空,先帮其作画。
不久,红窈就打发了她身边的香草来请她往倚红阁相见。
笙歌闻言心中一跳,所谓倚红阁,便是楼中姑娘侍客的雅房。
名叫香草的姐儿掀起左边一道水晶门帘,只闻水声潺潺,却见一条绿竹铺成的走道,两边花石成趣,走在上面,才知水声原是自脚下发出,显然下面还有暗泉。
穿过园子,又成数条桃夭小径,各自延伸向一幢修篁小楼。
“这里平日只接待王侯公子,普通人可是连门都进不来的。”
香草带着一种炫耀的神色,引着笙歌走向最左边的一条小道。
一扇红门,旁有青石笋立,红灯映照绿玉石砌成的字体,写着“倚红阁”三字。
推开小红门,院中已有人笑靥相迎。
红窈体态丰裕,本已有牡丹富贵之姿,今日云鬓高堆,只插了一朵红艳欲滴的茶花,再加一袭露肩宽袖的淡粉宫装,艳丽无双。
“红窈今日装扮,可入得先生之眼?”
笙歌叹道:“姑娘天生丽质,再借花之颜色,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红窈掩嘴而笑,眉间喜色难以自抑。
上了小楼,但见长毛地毡,贵妃榻,处处摆设华美,又不失舒适。
居中一张长几,设有四个锦团,可见是为会客所设。
“先生请坐。”红窈亲自斟酒,玉色琉璃盏倾入半满的嫣红。
立时满室一阵酒意芬芳。
“听说这是外邦进贡的葡萄美酒,一位客人送了我一坛,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可是为先生开了坛,品尝一下,瞧瞧是否真的甜美甘醇。”
笙歌这才知道这酒是为自己所所斟,连忙推辞:“在下酒量不好,姑娘还是自便。”
“我都已斟上了,先生难道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媚眼横流,丽色无边。
笙歌纵是女人,也觉得难以推拒,于是暗暗叹气,道:“那就一杯为谢!”
两人对饮,笙歌本意勉强,待酒液入口,只觉甜美芬芳,毫无酒之苦涩,不禁点头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名不虚传。”
“我说这也算不得酒,只不过是水罢了!”红窈却是皱了皱眉,觉得上当,又对笙歌笑道:“我本意是拿酒来为画助兴,可惜这酒竟成了水,倒是扫兴了。”
笙歌微笑:“姑娘酒量好,故而觉得这是水,但若叫笙歌喝上十杯,也定然是会醉的。”
“是么?”红窈眼睛眨了眨,甚为妩媚,“我看是先生危言耸听,要不,咱们就试试?”
笙歌笑道:“姑娘是让在下画像的,若是醉得成了一摊泥,岂非唐突佳人?还是请姑娘摆个姿势,咱们先完成这副画像吧。”
她把画袋打开,请香草帮忙移开几上的酒盏。
不料红窈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轻声笑道:“先生,昨儿我不是说过么?”
笙歌怔了一怔。
“请先生观舞,将红窈的舞姿画下来。”她慢声言道,笑得却认真。
笙歌坦然看着她:“只怕在下画艺不精,会教姑娘失望。”
“先生不试,又怎么知道画不好呢?”她悄然一笑,执壶斟了满杯——“先生不需着急,只当看一场歌舞,你且饮,我且舞,你画意来了,就作画,画不出来,你就喝酒,你我但求尽兴,如何?”笙歌不由暗自钦佩其胸襟,扬眉笑道:“好,笙歌一切听从姑娘吩咐就是。”
红窈笑着转到了一层帷帐之后。
当下香草将她的画笔等物铺在了一边,她则只端着酒杯,且看红窈一舞。
帐后笛声幽幽,似月光清寒,离人肠断……
“潘侯爷,潘侯爷!——”楼下一阵喧哗,楼梯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又听得似是花瓶坠地发出的碎裂声,楼上的丝竹之音立时就断了。
帐后的红窈匆匆走了出来,一脸惊慌:“定是那霸王来了,请先生暂避一时!”
但是已然迟了,房门轰的一声就被人踹了开来,来人双目怒睁,酒气熏人:“红窈,老子给脸你不要脸是不?居然敢跟本侯爷摆谱!”
红窈转身就绽颜笑了:“侯爷,红窈怎么敢呢?红窈不是在这里等着您了吗?”
“等着我?”那只多毛的大手一拔,已经将红窈推到一边,双目恶狠狠地盯着才刚来得及起身的林笙歌,“你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才对吧!”
“哎呀,侯爷,人家只是一个画师而已,您瞧,他正准备替红窈画张像好送给您呢!”
红窈又挤了进来,使劲拉着那只手比常人粗大了几倍的胳膊,生怕他一拳轮过去——
“画画?”绿豆大的眼睛往长几上一扫,看到一边倒是铺着画纸画笔,“那这酒是谁喝的?”
“那是人家画师有这个习惯,没酒兴就画不了画,侯爷以前不是跟奴家说过没酒意您就作不了诗吗?这道理不是一样的嘛!”
红窈娇笑着,抛了个媚眼。
于是来人身后的几名锦衣公子就哄笑道:“世玉;你几时还学会吟诗了?”
林笙歌虽不认识这潘侯爷,不过看这奇丑的模样,也甚是倒胃口,当下便收拾起画具,准备走人。
“你给我站住!”一只手甫的一伸,想抓她衣领,林笙歌脚下一侧,自然而然地避了开去。
这一下动作极快,那位潘侯爷一愣:这娘娘腔敢不听话还想跑!
他愈加不高兴了,小眼睛一翻,“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楼梯噔噔响,冲上五条大汉来。
顺着主子的手指,就把林笙歌给围了起来。
“在下只是一名画师,公子有话可以好好说,何必动粗?”林笙歌冷眼相对,脸上并不见畏惧。
“你们瞧瞧,这小子是什么眼神?他居然还敢教训本侯爷?”奇丑的潘侯爷卷起了袖子,斜着眼,样子就更丑陋了。
“潘侯爷,您何必跟一个小人物计较呢?来嘛,红窈先敬您一杯!”红窈端了酒杯,凑到潘侯爷嘴边,撒着娇,暗里使劲将他拉到了一边坐下。
潘侯爷摸着她的纤手,就着喝了,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挥挥手道:“好吧,看红窈的面子,叫这小子自己爬下楼吧!”
红窈不由暗里着急,偷偷去看林笙歌,一个劲地使眼色,希望他能忍辱负重。
“听见没有?咱们侯爷开恩,你自己乖乖爬下去罢!”一名大汉对林笙歌大喝。
林笙歌轻轻笑了一声,慢声道:“我又不是畜牲,如何自己爬下楼去?不如请这位仁兄你来示范一下好了。”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就笑了。
这名大汉自然大怒:“好小子,敢骂你爷爷是畜牲!”
他举起一个巴掌就往林笙歌脸上掴去。
这一掌又快又狠,林笙歌竟避不开来,“啪”的一声,硬生生挨了一巴掌,那面皮本来玉嫩;如何禁得起这一掌?立时红肿起来;嘴角隐见血丝。
“好听!好听!给我再打!”那边的潘侯爷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你们敢!”林笙歌四面被人围住,嘴角仍在流血,却不擦去,只冷冷地环视众人。
“别说侯爷今天只是叫我们这些奴才打你几巴掌,就是叫我们杀了你,也只是侯爷一句话的事!小子,你明不明白?!”
一人看着这张好看的脸,有些不忍下手,只好暗里点醒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要逞强你也得看地方呀!
“老伍,你跟他说什么废话!打了再说!”说着这人一巴掌已扬起——
“唉哟各位爷,好热闹呀!”楼梯口上来了笑面佛喜嬷嬷。
她只作没看见那轮起的手,却一把拉过了林笙歌:“唉,我说先生你怎么这么不晓事?潘侯爷来了,你也不避避?来来来,快走吧,改明儿再来画,可别在这里扰了侯爷还有几位公子的兴!”
林笙歌冷冷一笑,她的倔脾气上来,却是什么人的话也听不进去了,一把甩开了喜嬷嬷的手,道:
“我一直听说安长是天子脚下,是个讲王法的地方,却不知道一个潘府的奴才可以随意伤人,甚至还敢扬言杀人,嬷嬷,你来的正好,你倒跟我说说,这位潘侯爷他莫非是当今圣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半响,那潘侯爷才回过神来,就象只老虎跳了起来,脑门青筋暴裂:“好你小子,你是真想死啊!小子们,把他给我往死里打,让他到阎王爷那里说王法去!”
几名大汉就卷起袖子眼露凶光,连喜嬷嬷都害怕地往后直退,结果一脚踩空,骨碌碌滚了下去。
“好,你们来吧,东唐刑律第一百零八条,无故杀人者,先杖,而后笞,再割鼻游街,而后在街市以五马分缚其头及四肢,分五道而驰,即所谓五马分尸,我倒要瞧瞧我死了之后,有几人要这般给我陪葬!”
林笙歌却是丝毫不惧,双腿一盘,竟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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