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离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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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老师不等她说完，就批评道：“网随时能上，课耽误了谁给你补？”

　　孙燕说：“我听说蔡依琳出了新歌，就跑着去网吧下载。下载完后就回了宿舍，然后躺在床上开始听，结果忘了时间。”

　　音乐老师说：“看在蔡依琳的面子上放过你，进去吧。”

　　孙燕慌忙跑过来。

　　音乐老师讲得课不如她长得吸引人。我偶尔看她一眼，不认真听课。

　　我问孙燕：“你刚才真的是下载歌曲了？”

　　孙燕说：“不是。我在宿舍睡着了。”

　　我说：“那蔡依琳有没有出新歌？”

　　孙燕说：“我怎么知道。”

　　我说：“刚才我真的认为蔡依琳出了新歌，还打算借你的MP3呢。”

　　孙燕说：“我从不听蔡依琳的歌。刚才我只不过信口开河。”

　　中间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音乐老师径直向我们这里走来。音乐老师坐在孙燕旁边，问孙燕：“你非常喜欢蔡依琳吗？”

　　孙燕说：“是啊。”

　　老师说：“我也喜欢蔡依琳。”

　　孙燕说：“我还以为你们搞音乐的人只喜欢高雅音乐呢。”

　　老师说：“就因为我在上学的时候总唱流行歌曲，才没被推荐出国深造。”

　　孙燕劝道：“大众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我被她们拒之门外。休息时间终于结束，老师回讲台讲课。她讲得是莫扎特，没讲几分钟就不讲了，说给大家放几首歌。她打开了前面的超大电视机，然后在DVD里放进一张光盘。电视里出现了蔡依琳劲舞的画面。孙燕急忙捂住耳朵，她见老师走过来，立刻松手。老师又坐在了孙燕旁边，还时不时评点几句。孙燕表面上乐呵呵的，却不时冲我做鬼脸。

　　就要下课时，老师说：“既然你喜欢蔡依琳，以后我每节课都放她的歌曲。”

　　孙燕说：“不用了。您喜欢听什么，就放什么歌吧。”

　　老师说：“我现在只想听蔡依琳的歌。”

　　孙燕笑得很难看。

　　我们从教室出来时，孙燕长吁短叹。我看了一眼教室，已经一团黑了，老师正在锁门。我让孙燕回头看看，孙燕看了一眼后掉头就走。她说怕被老师叫住聊蔡依琳。我们走了一段路后各自回宿舍。

　　我回到宿舍时，钱一莽张在口沫横飞地讲他与于老师的故事。我已经听了好几晚，都听腻了。我躺在床上懒的去听。

　　钱一莽见我不听，跑过来问我：“你为什么不听？”

　　我说：“我从小就不爱听评书。”

　　钱一莽说：“可我没有说评书啊。”

　　我不理他。

　　钱一莽顿悟道：“我说得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他也不理我，回到原位，继续给他们讲。

　　孙亮已经好了许多，听着评书，不时还笑几声。

　　我蒙头睡觉。明天早起。　。　想看书来

17　　魔方
第二天我一早起床，精神比平常振奋。愉快的刷牙洗脸，然后找出像样的衣服穿上。其间我翻箱倒柜，惊醒钱一莽一次。他说了声神经病后再次入睡。临出发前我照了一下镜子，感觉不错。我关门出去时孙亮正在起床。

　　校园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我走出了学校，外面同样冷清。我想这么早人家说不定还没起床呢。我决定吃点东西再去上班。离校门不远有卖早点的摊位，我过去要东西吃。

　　我愕然发现那个我跟钱一莽还有孙亮喝酒的小酒馆已经倒闭了。

　　我问卖早点的商贩：“老板，这个酒馆怎么关门了？”

　　老板说：“做生意赔钱了。”

　　我说：“这里的生意不是一向很好吗。”

　　老板说：“生意是不错，就因为不错才出了问题。”

　　我不解，说：“生意再好也不至于到关门的地步吧。”

　　老板说：“有一天酒馆的生意是无法形容的好，老板很高兴，这一高兴就喝醉了。老板醉后说所有酒水汤菜全都免费，结果附近居民问讯全都赶来捧场，没有三个小时所有的酒都喝完了。晚上又被盗了。老板醒后，发现已经一无所有，于是关了店远走他乡。”

　　我想这大概就是上次我也喝醉的原因。

　　我吃完要离开时，看到孙亮从学校走了出来。他低着头却走得飞快，我在后面很难追上他。路越走越远，刚开始的时候两旁的店铺紧紧锁着，后来有几家刚打开防盗门，再后来所有的店铺都开始营业。孙亮停下来时，已经离世界连锁店不远了。他远远看着世界连锁店，却不靠近。

　　路上车辆行人逐渐增多，东方艳阳高照。时间应该不早了，我慌忙赶去我做家教的家庭。我问了行人田老师告诉我的地址，问了几次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相应的门牌号。

　　我站在门前，鼓足勇气后敲了门。

　　门很快就开了，走出一个30来岁的女人。她问我：“有事吗？”

　　我说：“我是来做家教的。”

　　她立刻笑脸相迎，把我请进屋内。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喊那孩子：“小盼，快过来。”

　　男孩不情愿地跑了过来，她命令：“快叫叔叔。”

　　小盼听话地叫了声叔叔。

　　我听得难受，一下子被人叫老了，于是说：“还是叫老师吧。”

　　小盼又叫：“老师好。”

　　小盼在妈妈的吩咐下先回了房间。

　　小盼妈妈问我：“不是说八点半到吗？现在都九点了。”

　　我说：“学校离这儿太远了。我从天不亮就开始走，一直走到现在。”

　　她说：“怎么不打车过来？”

　　我说：“要是我有打的钱，就不做家教了。”

　　她笑了笑，说：“忘了介绍人说你是贫困学生了。”

　　然后，我进到小盼的房间。小盼正在玩魔方，见我进来连忙把魔方藏进抽屉，假装写作业。我突然想到了童年时光。

　　我坐到小盼旁边，问他：“怎么不玩了？”

　　小盼说：“我以为是妈妈呢。她总爱没收我的玩具。”

　　我问他：“魔方好玩不好玩？”

　　小盼说：“好玩是好玩，就是一直没有成功过。”

　　我想自己终于知道怎么教小盼了，于是说：“那我就教你怎样玩魔方。”

　　小盼睁大眼睛，说：“不行的。妈妈一会儿会来检查的。”

　　我想了想，说：“我有办法不让你妈妈来。”

　　小盼有气无力地说：“那也不行。”

　　我佯装急了，道：“怎么又不行了？”

　　小盼说：“我的作文还没写呢。”

　　我说：“老师帮你写。”

　　小盼说：“老师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小盼说完狡黠一笑。

　　我让小盼把作业本拿出来。小盼跑到床边，拿起书包，从里面一样一样地掏东西。我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小盼妈妈坐在我进来时小盼坐的位置上在看电视，见我出来就站了起来。她用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向我这里走来。

　　我琢磨了一会，喊道：“大姐，跟你说一个事。”

　　小盼妈妈愣了一下，随后笑笑，说：“怎么叫我大姐？”

　　我说：“本来我是想叫你阿姨的，可我一进来你就让小盼叫我叔叔，如果我再叫你阿姨，小盼就该叫你……”

　　她接道：“该叫姐姐了。我倒没想这么多。”

　　我说：“其实我是想让小盼叫我哥哥的。”

　　她说：“那就让他叫你哥哥好了。”

　　我说：“我现在叫你大姐，小盼再叫我哥哥，那小盼以后还得叫你姐姐。”

　　他又愣了一下，说：“小盼还是叫你老师合适。”

　　说完后我回到小盼的房间，小盼问我：“我妈真的不来吗？”

　　我突然想到正事忘了，又一次来到客厅。

　　小盼妈妈还没走到沙发旁，回头问我：“又怎么了？”

　　我说：“大姐，你没事就看电视吧。别进来看小盼，我讲课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小盼妈妈点了点头。

　　我回到小盼的房间，告诉小盼说安全了。小盼把我推到椅子上，把魔方摆在眼前的书桌上。小盼在一旁不断催促。我拿起魔方胡乱摆弄，怎样都不能把同一颜色的小方块挪到一个平面之上。

　　小盼急了，说：“老师，还是我来吧。”

　　我命令他：“你看着就行了。”

　　小盼委屈说道：“可你弄了这么一大会都没成功。”

　　我说：“老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玩就成功了。现在老师老了，忘了当初是怎么玩得。”

　　小盼叫嚷：“那你快想啊。”

　　我觉得一个魔方不至于这样让一个人上火，问道：“这个魔方很重要吗？”

　　小盼说：“重要。我们班里最漂亮的女生说，谁要是把魔方玩成功了，放学后她就和谁一起回家。”

　　我没想到小孩子都这样。

　　我又摆弄了一阵，依然不行。我说自己在回忆的时候不能做任何事。小盼接过魔方，专心地旋转。我看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语文书和作文本。语文书翻开的那页上画了几副图，图上写着看图写字，看图写字前边的数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对勾。这可能就是小盼要写的作文。

　　小盼终于玩累了，有把魔方交给了我。我觉得这个没劲，就说：“咱们玩别的吧。”

　　小盼斩钉截铁，说：“不行。我要跟她一起回家。”

　　我不得不旋转魔方。这个东西起这样一个名字，就暗示了有魔力的人才能破解，而一个正常人修成有佛尚需几个轮回修成魔可能得十几个轮回，这就是说你想成功得花费很多时间。

　　小盼在一旁泄我的气：“老师说小时侯玩过魔方，肯定是在撒谎。”

　　我为了圆谎拼命摆弄。小盼见我入迷，自己也用心地看。

　　这时有人敲门，我迅速藏起魔方，然后喊：“进来。”

　　小盼妈妈探头进来，问道：“一个小时都过去了，你们要不要喝水？”

　　我和小盼异口同声：“不要。”

　　小盼妈妈吓得缩回了头，门也关好。

　　我们又忙活了一阵，毫无成果。此时门又被敲，然后小盼妈妈探头进来。

　　我和小盼又同时喊：“不要。”

　　小盼妈妈忙解释：“我不是送水来的，我是告诉你们时间到了。”

　　我说：“你先出去以下，我给小盼布置完作业就走。”

　　小盼妈妈关上了门。

　　我对小盼说：“魔方我带走，下午来时我就弄好了。”

　　小盼说：“你带走吧，我一个人也玩不了。”

　　我从小盼房间出来，小盼妈妈连说几声感谢。我想自己也该走了，于是道别。小盼妈妈送我出来　。

　　小盼妈妈送我到门外，拿出一个钥匙，指着一辆自行车说：“你骑着车子走吧，这样可以快点。”

　　我看了看旁边半旧的自行车，辞道：“我还是走着回去吧。”

　　小盼妈妈说：“我家买了汽车后，自行车一直没用过。家里还有一辆新的都没动过。这辆送你了，以后来这里也方便。”

　　我想这是不是以车换钱，不给工资了。

　　小盼妈妈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笑说：“工资另算。”

　　我尴尬地笑，嘴上却说：“大姐，我没这样想。”

　　我骑着车子一路走一路笑。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交通工具，以后想出来就方便了。我骑得飞快，超车无数。我从来都没超过车，今天是个例外。我想可能是心情好的原因。

　　正当我纵情飞驰时，一辆警车非过来，停在我前面。我急忙刹车。一个交警从车上下来，问我怎么靠左走。我仔细看了一眼前面的路，所有的自行车都与我逆向行驶。

　　交警同志批评了我几句，我不言不语。他以为我是诚心改过，就把我带到了路的另一旁。警车开道，很是风光。其实我一直在想我走错路了怎么一直不知道。

　　我行驶在与别人同向的路上，超我的人同样无数。

　　回到宿舍时，孙亮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桌旁写着什么。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去见王媚儿。我拿出魔方，躺在床上。

　　我问孙亮：“孙亮，魔方怎么玩？”

　　我只问了一个人，却有几个人一起回答：“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我觉得这跟年龄是没有关系的。年龄越大可能简单的东西越做不出来，因为想得太复杂。我放下魔方去食堂。回来后拿着魔方看了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两点。我又看了会魔方就去上班了。

　　我骑车到小盼家附近时，就看见了等在门外的小盼。我刚从车上下来。下就跑过来问：“老师，魔方弄好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呢。”

　　小盼说：“老师怎么这么笨。”

　　我说：“老师回去睡着了。”

　　小盼说：“我的班主任告诉我们，在一件事情做完之前是不能睡觉的。”

　　我说：“困了就得睡。我现在是你的老师，听我的就对了。”

　　我带小盼进了屋。小盼妈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这孩子一直在等你，说遇到难题了。又不肯跟我说是什么难题。”

　　我说：“大姐，你看电视吧。我帮他解决。”

　　我和小盼进了房间。我拿出魔方，两个人商量着弄来弄去。

　　小盼渐渐有了睡意，眼皮闭上又睁开。最后他把模仿丢给了我，自己躺在了床上。我把魔方扔在了床上。

　　我对着小盼喊：“还没成功呢，你怎么能睡觉？”

　　小盼说：“老师你说困了就得睡，我先就很困。”

　　我说：“听话就行。”

　　小盼很快就睡着了。我见小盼睡得香甜，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就走了出来。小盼妈妈见我出来，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站起来问我：“需要我帮忙吗？”

　　我笑着说：“不用。小盼说他在做题时不希望有人打扰，把我撵了出来。”

　　小盼妈妈说：“这孩子从小就任性，你别见怪。”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停在门外。

　　小盼妈妈坐了下来，对我说：“坐着看会电视剧吧。”

　　我得令后快步向前，坐在沙发上看小盼妈妈在看的电视剧。从我离开家就没有看过电视，我已经无法分辨电视剧的好坏了，看得入迷。

　　电视剧的名字叫《靠近你，温暖我》。我看到这个名字时唯一想到的就是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一个镜头：“女主角说我冷了，然后男主角将他拥如怀里，接下来就是两人满足表情的特写。而且一定是在晚上，地点一定得在男主角送女主角到女主角家门前。最关键的女主角家门前一定要有路灯。

　　小盼妈妈见我比他入迷，就问：“以前看过没有？”

　　我说：“我都没听说过。”

　　小盼妈妈说：“我从中间看一部电视剧，肯定看不下去，因为看不懂。我都是从第一集看到最后一集。”

　　我说：“我看电视剧只看中间部分，没事的时候就构思前面与后面该发生的事情。”

　　小盼妈妈说：“你们学生叫爱瞎想。”

　　我说：“没办法。学校没有电视，在家也住不了几天。”

　　电视剧里，男男女女纠缠不清。小盼妈妈说：“快看吧，多有意思。”

　　我总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简单的。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我就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你喜欢别人我就跟别人在一起，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我同样要跟别人在一起，没人喜欢我我就一个人过。而电视剧里总是藕断丝连。

　　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