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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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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悔不当初
四、悔不当初
吴缘：
好！
个性，个性是什么？什么是个性？我没有个性，或者我的个性已泯灭。在这世界上还是俗点好？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做到真正的心如铁石坚，为自己取笔名曰“石头”，只怕早已成为流沙了。还用不上。这种环境里，看不惯我的人多，我看不惯的人也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装傻卖天真何时休。累不累？天天给人好脸色看，谁又给我面子撑了？天天唱独角戏。
歌声难听，却不得不撕破喉咙。这是宣泄心情的唯一方法。
大一才多久，我却天天那么不开心。不得不想起高一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的情形。那时候我看到你和杨子在一起。你们两个都很出众，她是妖娆、你是凄冷，我远远的望着你们。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的气质很出众，所以当我发现你和我一个班的时候，我很开心，忘了去注意不开心的事情。高一过去，什么都适应了下来，所以高中没有不开心。反观现在，所有的注意力被聚集在这个巴掌大的校园里，太难平衡。
杨子说她想去非洲——她真敢，她总是有一些吓人的想法，而且总会去实现。据说她和你是初中开始的好友，据说她知道你很多事。可是每次聊到你们初中的日子，她总是一语带过。她是个很理性、很独立、很现代的女孩子，跟我们很不一样，可是这几年我越来越发现，她眼睛里有点东西，和你很相似。我说不清楚。
余灵
吴缘：
好！
昨天下午班会没上，我就去“整容”，所谓整容就是把我那个酷得结冰的狮子头改成照片上那个童碎。
我真是比天还会变脸，刚才心情差得不得了，现在一下好转，而且还很怀念我的“狮子头”，后悔没听杨子老人言，把头发剪了。因为我去西禅寺拍的照片终于看到了。
门口贴着一张计算机等级考试的相关事项，报考费是48＋55元，我才不浪费这钱财，因为我十窍痛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舍长的生日过了，鼓山也爬过了，总的体验是过程高兴，玩得忘了自我，或者是尽情的发泄了。回来后为了钱的摊付搞得人心不快，这才懂得婚姻法为什么着重学离婚后夫妻之间的财产分割问题。
现在天冷了，夜游的人也收敛了，这几夜睡得很坦然，都没有梦。
你说你在查五代十国的历史资料——很可惜，我们学校的所谓“图书馆”就是一小间资料室，五代十国在里面只有寥寥数语。我家里倒还有几本资料，下回回家寄给你好了。
吴缘：
见信好！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又做了什么无聊事？走路到师大，两个小时的路程。你知不知道更可怜的事？找不到芬。
老天可能怜悯我，出了师大的门，我遇到了杨子。
杨子喝高了，还非我和我再喝几杯——我看着她喝醉的。
然后她开始讲胡话。说她是个杀人凶手。她说你和吴影本来过得好好的，她不应该害了吴影和卓瑞。她说到了卓瑞就拼命掉眼泪。她说她和卓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后却害他伤了一条腿。她一边哭一边说都是她的错。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我弄明白了卓瑞、吴影和你的故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看上去那么像一座冰山。对不起，我并不是想探你的隐私。只是觉得你真的应该忘掉过去。才能重新开始。
我从来没见杨子哭过，这是第一次。我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平日飞扬跋扈的形象全没了。我想，她醒来之后肯定会后悔。
我不知道你对卓瑞是什么感觉。但是，他也付出代价了。所以我想犯天下之大不韪，跟你说句“放开怀抱。”人活着，重要的不是历史，而是将来。
余灵
宁儿似乎想通了，虽然她很想知道若干年前发生过的事情，但她还是决定告诉GHOST，她不是吴缘。可是在她打开QQ的时候，她知道一切都已经迟了。
GHOST留下了一则短信息：我不再想知道你是谁了。因为我只到你不是吴缘。我刚刚得知她出事了。
宁儿不知道GHOST还会不会上来，前所未有的失落夹杂着些许沮丧，情绪低落极了。她留了则回复信息，便下了网。老板那用奇怪的眼神目送她离去。可能因为她进出网吧前后不到5分钟，丢 下两块钱跟游魂一样飘去。
一进寝室，见一群人端坐看着她，宁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怎么了？”
“走吧，去看看艾丝。”薛老大说着，所有人都自觉的站了起来。宁儿突然心里很不不快：凭什么老是听你的？
婕婕似乎看穿了宁儿的心机：“怎么啦，安宁？不爽吗？”
“没有啊，没有。”宁儿嘟了一句，尾随人群而去。
路上，宁儿越想越窝火，终于爆发道：“你们先去吧，我回宿舍一下。”
“你又怎么了？”薛老大似有不满。
宁儿却文不对题的留了句：“我明天再去看她。”扭头便自己走了。
“算了，她搞得跟更年期妇女一样，别管她了，我们自己去。”薛老大丢下这么一句话，押着众人奔赴医院。
五、梦话
五、梦话
“老大！”
薛老大一进门，艾丝便给了她这么一个惊喜。她大步上前去：“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艾丝虽然身体虚弱，但看上去神色很好，一点也不像刚经历过生死大劫的人。
“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想吃什么？我去买。”婕婕问。
“不急，”艾丝微笑道，“坐吧，刚刚醒过来，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陪我说话，好无聊哦。”
所有人都放下心来——艾丝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喜欢热闹。
“美眉，我好佩服你啊，现在还能这么开朗！”麻雀话未说完，已经有人开始瞪她了。幸好，主治医师进来了，不是秃头。
初步检查完毕，医生对着艾丝说：“没什么问题，好好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众人有些雀跃。
“谢谢医生，谢谢！”婕婕忙不迭的向医生道谢。
“应该的。”医生谦虚了一下，又对艾丝说：“你可真幸运哪，被河水冲走那么远还能活下来，你另外一个同学就没这么幸运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薛老大真想过去给那医生一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艾丝终究要面对这个问题的，婕婕心里想，应该让她接受事实。
“美眉，吴缘可能真的回不来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自己要养好身体，好好准备一下期末考。”婕婕不知道自己这些话是不是在安慰艾丝。
艾丝却一脸正色道：“吴缘现在过得很好啊！”没等大家吃惊起来，她继续道：“我们被一股时空逆流卷到了古代，刚开始还失散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她，是她帮我回到现代来的。我想叫她一起回来，她不肯，她说她更适应那里的生活，我看她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比在这里好多了，就自己回来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难道艾丝被吓傻了？而先前大讲乐观话的医生此刻也吃鳖了。
艾丝讲得头头是道，什么庄园什么草原，说得活灵活现，若不是大伙都看过类似的穿越时空的爱情小说，准被她糊弄过去。
看到满场的人无动于衷，艾丝问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看看我的耳坠，就是它把我送回来的！”
众人望去，果然见艾丝佩了一副玉质的耳坠，如她说描述的一般，五种颜色的筒状玉石长短不一，像极了两串彩色风铃。
“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我们去给你买点好吃的，补充一下体力，好不好？”薛老大同艾丝商量道。
“对啊，你先养好了身体再说嘛。”婕婕附和道。
兔子帮艾丝整了整被子，说：“你躺好了，我坐这陪你。”
“我没病。我没骗你们！”艾丝有些发急。
薛老大、婕婕跟着那个不动声色了的医生到了会诊室。“医生，你不是说她的情况很乐观吗？怎么这样啊？”薛老大面露愠色。
“从生理上看，她的身体确实恢复得很快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她一直在那讲胡话！”婕婕道。
“这种状况我们也没有料到。这样吧，我们几个医生今晚再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研究好了，明天再告诉你们怎么回事，好吗？”
我们能说不好吗？婕婕心想，难怪宁儿管你们叫庸医。艾丝这样子分明是妄想症，你们倒不如我了。
薛老大却说道：“当然应该检查清楚了再下结论。不过，我们想先请教一下您个人的看法。”
婕婕听完，也明白过来医生是不能得罪的道理，于是也挤兑出了一点点笑容。
“我认为，患者可能是惊吓过度加上无法接受事实，心理压力太大，导致臆想症。就像刚才那样，编了一套绝好的故事欺骗自己。在其它方面，她是十分正常和清醒的。这点大家可以放心。你们暂时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另外那位学生的 事情，让她自己慢慢调节过来。”
跟我想的还不是一样的？说了也白说。若不是你，我们谁也不会在艾丝面前提吴缘的名字！婕婕心中有所不满，但理智压住了发话的冲动。
六、卓瑞现身
六、卓瑞现身
宁儿在寝室里坐立不安，看着许诺抱着电话谈笑风声，看着白露捧着《哈利&；#8226；波特》如痴如醉，她感觉自己彻头彻尾是个局外人。
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她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仿佛心中有什么事儿纠缠着，一直理不清楚。
宁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艾丝，想到她的同时觉得有些内疚。然而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的人是薛存。我们叫她老大，就什么都要听她的吗？太奇怪了！宁儿心里不知怎么的老冒出这种想法。
许诺的电话煲终于烫嘴了。只听许诺冲着电话另一头吼道：“那你想清楚了再说！”啪的一声挂断了。
一定是康夫的电话！宁儿心想。
然而许诺终究是许诺，转过眼对着宁儿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还硬是扯来话题：“宁儿你这几天咋了？跟无头苍蝇一样忙进忙出，魂不守舍的，咱班的男生都在猜测你是不是失恋了！”许诺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很美。
“我现在才知道，我还没谈恋爱就先失恋了！有意思！”宁儿有点哭笑不得，“咱班那些妇男嘴巴有够碎的，也不怕闪了舌头。”
“是啊，是啊，”许诺附声笑道，继而打开手提电脑，播起《贫穷贵公子》来，“中文系的男生都不知干啥用的。”
宁儿听到这话，突然想起半个多月前，在教室里，艾丝突然爆了一句：“都不知道一米七以下的男生是干什么用的！”宁儿当时饶有兴趣的观察了班里占不少男生席位的一米七以下的可怜虫们的反应，有一半低着头，有一半怒目相对。一米七以上的男生都在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幸灾乐祸。最后，是豆豆出面解了围：“当领导用的啊！你看人家拿破仑、邓小平！”
那会艾丝也笑了，笑得很美。
“你是不是因为吴缘和艾丝的事不开心？”白露侧着脑袋问。
宁儿没有作答。为什么烦躁不安？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种预感，有事情要发生。
电话又响了，宁儿顺势接起：“喂，请问——哦，许诺，康夫电话！”
许诺悠哉悠哉的踱了过来，眼神中尽是胜利者的得意。
可怜的康夫，堂堂的系学生会骨干，猫捉老鼠的游戏。宁儿心里冒着想法，但还是保持了她在此问题上的一贯作风——缄默。
“你说什么？”许诺的声音柔了下来。
“……我刚刚只是和你开玩笑嘛，呵……一般来说，我不假思索就回答你的话，是假话，我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来的话反倒是真的……”
那你现在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想到这儿，宁儿心里只发怵。毛孔一根一根的往上竖。
她想，她是该去看看艾丝了。
背影很迷人。
这群女孩都喜欢用男生的背影去评价他的综合得分。当年白露曾经因为迷上一个背影而跟踪一个男生达半个培才园，许诺迷上康夫的原因之一也是来自他的背影——“他喜欢穿西裤，绷着屁股，很性感！”这是许诺的原话。
宁儿一进医院就一直跟在一个男孩后面。一米八出头的个子，骨架并不单薄，但似乎偏瘦，他穿着宽松的牛仔裤、横条的POLO衫，可以想象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唯一让宁儿不满的是那一头金黄的碎发。这年头，最后有人挑染几根，哪有人再把整头头发漂成这副样子的？
同路嘛，我可没跟踪你！宁儿嘴角微微的笑。
拐了一个弯，金发进了一个病房，311。
311？宁儿猛的一抽身，这不是艾丝的房间？
嗨，还有好几个病人呢？鬼知道是谁家的亲友。是找艾丝的更好，还可以近距离观赏。宁儿这么想着，推开门进去。
目瞪口呆的是，金发和艾丝并肩走了出来！
“宁儿！？”艾丝的反应有点夸张，不过她的神采让人可以放心：她看上去很健康。
“又不是被捉奸，紧张什么啊！”宁儿笑道，顺便将金发瞧了个正着。这一瞥不要紧，艾丝和金发都看见了宁儿表情的骤然变化。
艾丝轻轻的笑了笑，说：“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是JARED，中文名叫卓瑞。恩，这是我和吴缘的好朋友，安宁。”
JARED！宁儿才刚被那张欧化的五官吓住，又不得不接受急速飞来的另一个异端的事实。
“你好！”JARED脸上划过浅浅的一笑。船过水无痕。
宁儿呆住了，说不出话来。不错，这就是她曾经偷偷想象过的JARED，如今活脱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跟幻境一样，那么不真实。不错，JARED是个迷人的家伙，如果他往培才园一站，校草的位置就非他莫属，高大的体格，棱角分明的脸型，欧化的五官，幽蓝的眼眸，眉宇间透露出来的野性，魅力难挡。可是，宁儿却感受到了严重的不真实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怎么了？”艾丝拉了拉宁儿。
“想不到一会说中文。”宁儿说这话似乎不合逻辑。
“我是半个中国人。”JARED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但若只听声音，最多断定他是个南方人。
“别磨了，等我办了出院手续再聊个痛快。”艾丝催道。
“什么？这么快就出院？”宁儿实在不明白艾丝想干啥。
“再让我呆下去，我会死掉的！”艾丝叫道。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再轻易把死字挂在嘴边，让人听上去很害怕。
宁儿稀里糊涂的被拉出了医院。
刚出医院大门，艾丝便对宁动人说：“宁儿，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事？”宁儿的警惕随即提了上来，但她还是暗下了决心：不管艾丝提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尽全力满足她。因为她是病人，病人是老大。
“去跟薛老大说一声，我过两天就回去上课。我今天不回宿舍了。让她帮我把这些天的笔记COPY一份，OK？”
“当然没问题，行李我帮你拿。”宁儿觉得艾丝的意图仅仅是支开她，便识相的做了回好人。临走，又想起一件事：“记得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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