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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再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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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晚沉默一下,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喜欢,可是,的确是难得的机会。
“明明,是慈善活动。英先生是熟人。”
她低头抿唇不吭声。两只手绞在一起。
林向晚叹口气:“明明,这是工作。”
她无法反驳。她不可能总是选择拒绝。
车子向前行驶,穿出幽僻的小巷,出来就是大街,林立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凛冽的尖削僵硬。有那么多人,都在面对工作。
只好抬起头来:“老大,你去吗?”
名单中是有他的名字,只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去不了。”顿一顿,象是安慰:“阿杨会带你。”
只是,说完话,心中忽莫名地也有点不安。王杨,他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偏见。
不过,刚才,王杨在电话上似也听出了他的顾虑:“我会带好明明的。这毕竟也是公司的机会。”
搞得他反而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干笑两声放了电话。
象是要给自己再打打气:“明明,你也该学着应酬了。以后,这类的时尚活动还多着呐。丽质天生,别浪费了”
赶快又干巴巴地呵呵两声。
她只好开口表示谦虚:“哪有?”
继续给自己打气:“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阿杨,他这方面,比我专业多了。”
她也只好嗯一声。
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脸,清澈的眼睛有些恍惚,象笼了淡淡雾气的海面,是莫名的羸弱。
忽地空白。却一下子转了视线。
有海风遥遥吹来。
公寓。
她窝在床上,电脑前。点开收件箱。
是他的邮件。
陪了黄叔去M国。
“明明:
停下来就想你。黄叔说他也想你。
明明,希望你好好的。
有什么事可以找林老大,智之人好,但做事不靠谱。
洋葱、萝卜、西红柿,还有南瓜,一定要吃的,可以补充维生素。
明明,你说
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管了
明明,反正,那时我也一定见过你。和洋葱、萝卜、西红柿一起见过你。你骑个南瓜神气活现地就过来了。
明明,明明,明明
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还可以唤你的名字。
明明,
我爱你。
PS:我现在在M国的一个边境小镇上。镇子被封锁了,听说是里面的山民又在闹事。不过气氛也不是特别紧张,人们仍然烧火、做饭,很平静地生活。黄叔去找人了,他想早点进山去。没想到黄叔对这边这么熟。他说:那里面,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明明,我,很好奇。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
再PS:进去了,手机可能会没信号。想我时就念我名字,别担心。”
关了电脑,她托了下巴,出神。
那块玉抵在心口,冰冰凉的,很舒服。
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卷起了窗帘。有点冷,要入秋了。
一百零二
很高端的派对,也很私密。
只是,再怎么奢华,它的本质,不过也就是条船而已。
现在,这条船,正缓缓地驶向黛色的大海。海面上,有浩瀚星光无限。忽想起岳子池的话来:“明明,你相不相信,有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还未到冬天出来的时候,这无边无际的星海一隅,他肯定是裹了长长的胡子睡觉吧。
忽听到人叫,回头,竟是英先生。笑嘻嘻的:“想请你跳舞,没找到人,猜你肯定在甲板上吹风。”
他总是可以让气氛很轻松。
她微笑:“我又不会。”
他歪了头,竟有些天真:“不信。”夸张地耸肩:“明明,你这么的,性感。”
她哑然失笑。
英先生一脸无辜的摊手:“风情不自知的小女人。难道没人跟你提过?”
一怔,身边有潮水一波一波,脑海中却有声音裹了潮水而来,低如海洋:
“黑暗中的舞者,你知不知道你跳起舞来很魅惑。”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个声音?
英先生好奇地看着她:“明明,你在想什么?”
她浅笑,摇头。这是属于她一个人幽蓝海底的秘密。从未曾与其也人共享,连子池面前,也没提起过。
其实,每个人,都如这海水吧。平静的表面下,都有幽暗的深不可测,都生长了水草幽幽地摇摆。
如同子池,踏进M国的山林开始寻找过去。
有服务生端了红酒过来。英先生递给她一杯:“明明,总算逮着你陪我喝一次酒。”
浅笑了跟他轻碰一下。
“我是特地请你下去唱首歌的。”
她怔了怔。王杨没跟她交代这个。
“是这样。接下来是慈善拍卖,想请你唱首歌带下场子。”眼巴巴地:“算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她只好点头。
跟英先生下去。
英先生跟王杨说了来意。王杨微笑着点头:“应该的。”眼光飞快地掠过她,却忽地有抹奇怪的色彩。只是,转瞬即逝。
乐队奏乐。她持了麦。
其实是不太习惯在这种衣香鬓影的场合唱歌的。轻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刚刚在甲板上看见的浩瀚星空。
那么多颗,直沿下去,与海洋一起,纵横,直到,没有尽头。
子池,你睡了没有?
“雨下好乱半个夜晚
你不在身边怎么晚安
天好蓝要和你一起看
起风时由你来温暖
心事简单 一句说完
要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有眼泪也因为你灿烂
你微笑因为我盛开
要谢谢爱让你
在我身边守护我的未来
有多少美丽奇迹
你手心里全都记载
好期待
要谢谢爱
让我
学会宽容学会体谅关怀
像阳光陪着大海
是平静还是澎湃
都是爱”
有阳光的沙滩,海水徐漫,他提了桶,用手卷了唇,风远远地送来他的声音:“明明,给你修了座城堡。”
忍不了浅浅的微笑,却泛了薄薄泪光。
很单纯很应景的一首歌。淡淡的哀伤中有着清澈的透明,恍若最好的纯真年代。却偏偏如一根一根的发丝,纠结入骨。
原来,性感就是天真,是哗啦啦吹过来吹过去的白杨树,叛乱的年代里的一声枪响,清脆得象口哨呼啸而过。
闭了眼,心口忽一阵痛。
英先生凑过来,悠悠然地:“生日歌,满意否?”
他微微一怔。
英先生神秘地笑笑,搂了身边的女伴,滑入舞池。
一百零三
唱完歌,拍卖开始。
这倒不用她操心,自有王杨安排。
绅士淑女都很优雅地交了东西,然后再优雅的举牌。
东西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珠宝,报出来的价格也惊人。这样的场子,谁也不想比别人失了风头。
每样珠宝都付了详细介绍,都恨不得将出生、血统、设计师统统报完,以表明自己的高贵与主人的大方慈悲。
她跟了礼貌地鼓掌。
只是,困得要命。
终于挨到最后一桩。压轴戏,绅士淑女们都伸长了脖子。却没人上台。
却忽然的,有流光哗地升腾,一下子银白瀑布般流泻。晃亮了每个人的眼睛。
是冷焰火。
英先生笑嘻嘻地上了台:“我拍卖了一船烟花给赵总,今晚,大家玩个愉快。”
甲板上开始有光掠起。
放烟花。
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漆亮如点墨。
记得小时候,过节时,城市就会有烟火,总喜欢爬上山去,看那火树银花划过黑漆漆的夜空。心中藏了莫名的紧张与欢喜。
那些优雅的男女,也都纷纷站起来,往甲板上走。每个人眼睛都有些亮亮的。
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一个孩子吧。
很隐僻的房间,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多好。
没开灯,很暗。
但没关系,那么黑的夜,那么亮的光。一瞬间,明与暗交替。多好。
眼前却忽然掠过王杨刚才奇怪的眼神,象是被贝壳小小的啮咬一下,内心忽掠过一点莫名的不安。
海面的夜空,大朵大朵的烟花哗然绽放,绚丽得,是忽如其来的不真实。
车镜明在刹时有些失神。
很多年后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场景,就象记忆中的黑白老电影,一匝一匝地定格。
他看到她微倚在窗台,歪了头,抿了唇,入神地看着窗外。
那么绚丽的烟花,扑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仍然黑白分明。
他还看到她隐秘着的轻扬的微笑,那微笑,竟有种倔强的甜蜜。
心中忽然开始狂跳。
海上明月。如此绝望,如此美好,如此的不真实。
站在黑暗中,他几乎一动不动,身体却开始崩紧,有种酸楚而甜蜜的痛。
他听到她孩子气般的满足低叹,准备回头。
仿佛如同一场梦。
几乎是想也没想,一瞬间,他用领带绑住了她的眼睛。
是害怕与她的眼光对接吗?而他,到底又在害怕什么?
他看到她忽涌上来的惊恐,强作的镇静下掩也掩不住那份慌张,就像忽然冲上来的红,在凝脂般的皮肤下绽开。
眼前忽然一黑。
谁,在刹那蒙住了她的眼睛。
黑夜里,有声音响起:“今晚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礼物?这满天的烟花?
拼力地想去扯眼睛上的带子,手却被死死箝住了。
无法不惊恐:“谁?”
低低的叹气:“车镜明,颠倒众生的车镜明。”
烟花,映照在蒙眼的带子上,而依稀熟识的声音,潮水一般袭卷而来。
一时晕眩。
“谁?”
他几乎是做梦般的叹息一声,双臂将她深深箧紧,拥入怀中,怀中有薄薄的香,象清绿的无边无际的草原,他知道她在剧烈地挣扎,但那管他什么事?
低下头,寻找到她的唇,贪婪地吻了上去,那是小时候他在山林里疯狂的奔跑,每一颗星星都照在他身上,山林中有种奇特的白,白得他嘶哑了声音大声地嚎叫,嚎叫中,有枪弹击落在树上,却只象极尘土,簌簌扑扑的下落。
只是,蓦地一松,舌尖忽有痛传来,尖利而清醒。
她早已挣出一只手来,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领带。
眼前一亮,忽又一黑,有大朵大朵的烟花哗地呼啸升起,一时,竟晕眩了眼睛。
最后的烟花,一地灰烬的残红。
一百零四
赵见?
赵见?
唇被她咬破了,伸手试,有一缕血迹。
听到她喘息的声音:“你是 赵见?”
他应该怎么回答?
“是我。”
“是你?”
他忽然就笑了,有些淡淡的自嘲,竟如此的熟悉。
反问回去:“车镜明,你想要什么答案?”
黑暗中,她不语。只微微的哆嗦。
他想伸手扶她,却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她顿顿,往门外走。
他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不想,再知道点什么?”
还是顿顿,却没停住脚步。
他忽然很想告诉她一个可怕的事实,而他也说了:“今晚,这是合同的一部分。”他竟然微微的、还有点冷冷的笑了:“我们将收购海纳。”
整个身体瞬间僵硬。
“林向晚为什么会有这盘录像带,是因为两盘录像带,都是我们放出去的。”
“我们要收购海纳。这不是玩理想主义的时代。他们除了多余的荷尔蒙,其他什么也没有。”“林向晚,他自己都不够强大,怎么可以成就你?”
“车镜明,江湖,就是江湖。”
手指死死地掐进掌心,这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他的手,忽然扳过她僵硬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么清澈的眼睛,象冰冷的江,却有大雪,绝望而滟滟的燃烧。
他终于,与她面对面。
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说过,你是颠倒众生的那个人。”
林向晚与帝国主义斗争了整整一个晚上。
帝国主义分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中国话说得那叫一个溜:“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对贵公司的平台非常有兴趣,想借此作文化传播、促进中西文化交流的工作。”
促你妈个头。林向晚内心恶狠狠的骂。摆明了就是借此贩卖你们帝国意识,顺便再将中国的好东西贩卖出去的二道贩子。
还是眯眯的笑:“说到文化交流,我们正准备做戏曲。可算是国粹了。”
那家伙果然眼睛开始发光:“GOOD。你们的戏曲的确不错。那些喷火、跟斗、变脸很有意思。你们真在做?”
赶紧地,得趁热打铁。
拿了资料出来:“有兴趣可以看看我们的资料。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戏曲院项目。”
鬼子很认真地研究。
稍稍松口气。这是最后一搏了。这样被收购,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的,如果能让这家海外基金进来,借此另成立项目公司,他就有了与赵见谈判的资本。
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鬼子终于看完了,客气地还给他:“原来是这样,这个项目周期很长。”也笑眯眯的:“还在培养市场阶段吧。”
林向晚赶紧的筛选词语:“应该这样说。不是培养,是唤醒。潜在观众是很大的。”
鬼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轻轻地敲着手指,林向晚赶紧亲自地续茶。
妈的,这鬼子什么茶不好点,竟点碧螺春。
莫名的眼光就落在他手上,长了汗毛的手,倒是没有什么伤痕,只是有点非人类。
脑中忽一阵恍惚。忽听到鬼子又开始发音了:“周期太长的项目,回报也太长,我们对持有人是不太好交代的。很为难啊。”
妈的,什么不好学,到这边来学官僚。什么对持有人不好交代,纯粹他妈的就是趁着你们那边的人吃饱喝足没事干了,想享受下落后地区的古老神秘,我们这边又他妈崇着洋媚着外,赶紧现炒现卖的弄点半真半假的所谓文化艺术,两头欺骗了赚热钱。
肚子里一边骂一边微笑:
“我们这边有句话,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贵国应该也有相同的一句俗语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时间虽然稍长一点,但回报肯定也多一些。”
“NO、NO”鬼子摇头:“我们还有一句话:握在手里的钱才是真正的钱。”
看林向晚还想说什么,很坚决的打断了他:“不过,林先生倒是可以考虑,把那些翻跟斗、变戏法、喷火之类的,弄一弄,我们可以拿到我们那边去交流一下。”
交流?
别他妈强奸了老子们的文化。
林向晚身子重重往后一靠,抱手在胸前。
“我们做的是戏曲,不是耍猴给人看的。”
“耍猴?”鬼子怔了怔,忽然欢心鼓舞:“如果还能在节目中逗逗猴子,那当然更好。”
林向晚很想一砖拍死丫的。
终于送走了帝国主义。
烦躁不安地转了好几圈后,打开了窗。
这里离大海不远,一股海风吹来,粗糙的割上他的脸。
莫名地,几乎是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按下她的号码,却是无法接通。
这些无聊的时尚派对,难道开到公海上就显示了品味么?
如果岳子池在,肯定会说:“去他大爷的一副找抽劲。”
这家伙,一声不吭地就去了M国。他又想到她了,一个人,她是不太喜欢王杨的,在茫茫大海上,会怕吗?
他的手无意识地划过墙壁,亲爱的小姑娘,请你不要不要哭泣。林向晚,你有多久没有弹过吉它了。
一百零五
M国的原始森林,见不到阳光,热带的天气竟然也很阴凉。黄叔别了砍刀,大步流星地劈开葛藤,走在前面。
有高大的树木生长,黄叔在树前停下,没说话,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路,他都很沉默,岳子池也很沉默,走上前,递给他水壶。黄叔指指树:
“见血封喉,那时我们经常用它。”
“用来做什么?”
“做什么?”黄叔嘲讽的笑:“当然是杀人。子弹总是不够用的。用刀把树皮砍开,涂上里面流出来的液体,就可以杀人了。”
岳子池顿得一顿:“他们,也杀?”
黄叔自然明白他口中的他们。也顿得一顿:“你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
他只说他母亲,岳子池自然明白言外之意,心中,忽没来由的一酸。
母亲,他原来是有母亲的啊。
忍住,不让红了眼眶:“那他呢?”
黄叔却忽地沉默下来。
有蛇慢悠悠地从身边的灌木丛游过去,发出簌扑扑的声音。
良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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