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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再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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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子忽然伸出手:“拿来。”
她怔住:“什么?”
“那个东西。”
还是不明白,有点疑惑地望向她。
女孩子显然不耐烦了:“你的戒指。”
浑身的血忽然地冲上头顶:“不可以”。
她本来一直很温和地跟这陌生的女孩子说话,却一下子清冷得生生地拉开了距离。
那女孩子没想到她这么强硬,一下子也恼了:“这是用我们的罂粟做成的东西,应该还给我们。”
她怎么知道?
头脑忽然嗡地一声,一下子炸开。
还来不及反应,那女孩子已经扑了上来,径直地来抢她手上的指环。
她死死地护住。
一片混乱纠结中,手指忽然一空。那小小的、黑色的指环落下来,在地上只滚了一滚,断裂成了两半截。
两人都呆住。
那女孩子显然也没想到,抬头看车镜明一张脸,忽地没了任何血色。看她伸出手去,想捡起那指环,手却开始颤抖,颤抖得根本无法捡起任何东西。
死一般地沉寂。
那女孩子似乎在说:“对不起。”
她根本听不清楚,脑海里死死的,只有他的声音:“明明,你先戴上,明天,我保证明天,一定用钻戒给你换下来。”
他举起手,是从未有过的庄重严肃。
“车镜明,我正式向你求婚。”
子池,子池,我们的戒指,断掉了。你留给我的戒指,断掉了。
那女孩子呆在一边,倒好象也被她吓住了。
她艰难地抬头:“你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那女孩子站起身,想想却提了壶水过来,放在她身边。又看看她,转身啪啪地下楼去了。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想笑,埋脸在怀里,却终于忍不住流泪。有哭泣的声音出来,她狠命地咬住衣襟,那眼泪,似乎是会四通八达的,沁到身上每一处地方,被浸得瘫软下去。
M国。
很偏远的山村,陌生的竹楼,一场大哭。
清晨。
那女孩子来带了她走。看了她的神情,迟疑地问:“你一夜没睡?”
她不说话,只挣扎着站了起来,头很痛,痛得象要爆裂开来。
下楼,那女孩子沉默地陪了她走,有淡淡的白雾,绕过佛塔,那女孩子让她停住等她,自己啪啪地跑了进去。过一会出来了,手里却拿了一串佛珠:“给你,算赔给你的。”
不看她的眼睛,又有点赌气的样子。
她也就接过来,轻轻的:“谢谢你。”
头还只是痛,痛得晕晕沉沉。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她胡乱地走,路边,是大片大片的罂粟地,果然损坏了好些。
那女孩子忽又站住,对了罂粟地喃喃祈祷。她情不自禁地也闭了眼,低下头去,脑海中,浮起的却是青青的麦香来。
恍惚听到那女孩子叫她:“车镜明。”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那女孩子认真地看了她,很认真很认真。
“车镜明,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顾阿叶。”
顾阿叶。
她莫名地重复一遍。
那女孩子忽然地就笑了,有清晨习习的凉风吹过,她笑得就象刚刚绽出春天第一片新绿的树叶。
她也想笑,眼前却忽然一黑。
听到那女孩子啊的一声,似有人飞奔过来,一下子,落入依稀熟悉的怀抱。
醒了过来。却仍是恍惚。
忍不住开口,却只敢低低地叫:“子池、子池。”怕太大声,就会惊觉过来,只是梦境。
只是,分明感觉到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自己,分明也觉得自己醒来过,晕晕沉沉中,只是看了他快乐的笑:“你从海里回来了?”
“啊,回来了。”
“海里好不好玩?”
“好玩。”
她于是就又紧握了他的手,满足地沉沉睡去。
难怪,林向晚一直地不愿醒过来。睡觉,原来是给自己挖一个多好的洞,钻进去,钻得长长的,外面风吹就风吹吧,雨打就雨打吧。
没人回应,心跳得要出嗓子口,又低低的、孩子气地叫一声:“子池。”
真有了脚步声。
紧紧的抓住了被角。听到脚步声停在床边。
睫毛颤动着,竟然有点不敢睁眼睛。又叫一声:“子池”
没有回答。
只好,强逼自己一下子睁开,是依稀熟悉的影子,慢慢地在视线中清晰起来。
多么相似的脸。
心却一下子,直跌落下去,跌落到无深无尽的海底。
门开了,有人噔噔地跑进来:“明明,明明,你终于醒了。明明,明明,你吓死我了。”骆栖抓了她的手,又笑又哭。
她只好也努力地微笑:“你怎么在这里?你的电影呢?”
“别管啦。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不等你醒来,我不放心。”
又有人进来了,却是七叔。呵呵地笑着。
“这次,怪我照顾不周,让车小姐受惊了。害得赵先生连夜飞过来,守了车小姐几天几夜。”
守着她的人,真的只是他?
忽然委屈得想哭,哭不出来,心口空落落的,空落得象一船燃尽了的烟花。
只是,又想起什么来,挣扎了道:“七叔,他们没难为我。”
不要伤害了阿叶他们。
回答她话的却是赵见,柔声的:“我们都知道。七叔没为难他们。”
一百三十一
这场病,弄得来耽搁了几天。终于要回去了。
七叔亲自开车送他们。大家都很默契地给她和赵见让出块地方来。
还是很虚弱,她连张嘴反抗的力气都懒得。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车子向前行驶,旁边,是一片黑色的海滩。
忽听到他低低的声音:“这片海滩,叫死亡海滩,我的父母,就埋在下面。”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这是他第一次谈起他的过去。脑袋里,响起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明明,我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后来都死于自己人手中。那是一场大清洗。”
神思又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海滩上,除了孩子在拾贝,什么也没有。远远的,有白色的海浪一层一层地推过来。
时间,果然会让什么都不留下。
到了机场。
赵见跟七叔拥抱,说感谢的话。
七叔大笑着挥手:“你这家伙,若不是为了车小姐,怎么肯再回到这里来?”
她怔得一怔,他原来从不肯踏上这片土地。
莫名的,忽想起他的话来:“车镜明,你听的是黄叔的故事,不是我的。”
下飞机,英先生已等在那里。
骆栖夸张地大呼小叫:“英董怎么肯亲自来?不会这么想我吧。”
英先生笑嘻嘻的抱了她:“真想,想死个人了。”
松开骆栖,转过来。面容却是难得的正经严肃:“回公司吧,有人来了。”看了她,眼光却有些沉思:“明明,你也来。”
连赵见也愣了愣。
海纳。
虽说被英氏收购了,挂的还是海纳这块牌子。英氏有自己另外的办公地点。王杨现在是暂时地代理着总经理的职务,听说是想大刀阔斧的改革一番的,只是现在还没动。
从游轮那天晚上起,她就再也没回来过。连跟骆栖的合同,也是叫了谢月他们,在外面签的。
进了林向晚办公室,现在是王杨在用了。本来很熟悉亲切的房间,就多了种陌生。
还记得那么大的雪天,门哐铛一声被推开,他裹了一身雪风直冲进来:“车镜明,我喜欢你。车镜明,我喜欢你。”
那么的义无反顾,那么的不由分说,那一刻,他其实是有种霸气的。
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人,温和地对了她笑:“车小姐。”转过头来,对了王杨:“人到齐了,我可以宣布了吧。”
宣布什么?为什么老是要扯上她?
那陌生人沉静地继续:“车小姐,我姓徐,是林总的律师,林总将自己在海纳的所有股份,都一并无偿赠予你。”
石破天惊,连她也生生怔在那里。在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是王杨:“徐律师,按公司法规定,林总若要转移股权,应必须得到我们的同意吧。”
他的语气,未免激动了一点。
徐律师倒是仍然温和:“是,所以我才会征求各位的意见,并转告给林总。”他转向赵英二人:“不知英氏意见如何?”
英氏,才是真正的大股东。
英先生抬手摸摸头发,望向赵见。
赵见本来一直面无表情,这时静静地开了口:“我们会尊重林总的意见。”
没想到赵见答应得这么痛快。徐律师心底轻喘一口气,拿了合同出来:“车小姐,恭喜你。”
一时,房间里的空气都似乎要凝固。
赵见淡漠地将眼光掉向窗外,王杨一张脸阴沉如水,倒是英先生也笑嘻嘻地凑过头来:“呵呵,明明,你也变成万恶的资本家了。”
徐律师也不由微笑一下:“车小姐,签字吧。”
拿起笔,她只是怔怔的抬头:“林老大,他醒了?”
徐律师被她逗乐了:“当然,否则怎么可以有这份合同。”
话音未落,她却忽然地跳了起来,将笔一把塞给徐律师,不管不顾地直冲了出去。一下子,就消失在门外。
很快,楼下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房间里众人面面相觑,徐律师捧了笔,疑惑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他,一直漠然的赵见却也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英先生看了一头雾水的徐律师,同情地耸耸肩膀,紧跟着赵见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王杨和徐律师。
徐律师叹口气,也准备离开。王杨却忽然开了口:“徐律师,如果车小姐不愿意接受赠予的话,我们作为原有的股东,是具有优先购买权的吧。”
徐律师点头称是,然后加上一句:“但一切,要看我委托人的意见。”
林向晚,他醒了。
出租车开得几乎要飞了起来。停车,喘了气,径直冲向病房。
房门大开着,有清洁工在里面拖地。病房如雪洞一般,空空荡荡。
似乎是因为奔跑得太激烈,所以在瞬时终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声音忽然微弱,微弱得快要听不见。
“这里的病人呢?”
清洁工头也不抬:“早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几天了。”
她浑身哆嗦着,哆嗦得忍不住扶了门框。掏出手机,拨全智之的电话。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们,果然真的都走了。
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耳边响起的是全智之的声音:“明明,我要带老大去乡下。”
心中忽然就发狠: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向晚,林老大。
你不可以就一言不发的走掉。
我要一个真相。
发狠得眼睛酸痛。
一旁的清洁工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自顾自地继续收掇着房间,耳边,是墩布的沙沙声。
沙沙得一时恍惚。
有些红红的的花瓣被带了出来,长长的反卷着,早已褪色崩溃成一地黯淡。
一百三十二
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有手机递到了面前。抬头,竟然是赵见。他为什么总是跟着来。
“想找林向晚,你应该打电话给徐律师。”
他拨了电话号码,递给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看他一眼,沉默着接了过来。
电话那头是徐律师的声音:“你好。”
忽然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徐律师,我是车镜明,刚才的事,对不起。”
徐律师温和地表示没关系。
“我想知道,林总他现在在哪里?”
徐律师还是很温和:“我也不知道,听他说会去乡下。这里的一切,全权委托我负责处理。包括将股份全部赠予车小姐一事。”
“那请问,要如何联络他?”
徐律师有些为难:“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事后,自然会主动联络我。”
心头又空下来,空得如同这清扫过后的病房。
徐律师忽想起了什么:“噢,对了,车小姐。林总走前交代过,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找戏院的胡伯。”
胡伯?
忽然一个激灵。
戏院。
赵见载了她来。
还是古旧的小巷,还是斑驳高大的石墙缠绕着葛藤,还是高大的树,长长地伸出来,在空中纠结一气。
只是,开始落叶了。
抓了门环,扣响漆色已掉的大门。开门的正是胡伯,看她和赵见一眼,慢腾腾地回去继续浇树:“有什么事吗?”
她单刀直入:“胡伯,林总有什么交代?”
胡伯没说话,丢了水管,慢腾腾地走回到他的小房间里去,翻了抽屉,递了一封信出来。
是林向晚的字体,磊落中有点散淡。
“明明,请帮我照顾戏院,照顾海纳。”
只一句话。
心头一空,空得是沙漠里,有仙人掌赤裸裸的刺痛。
可是,林向晚,凭什么,为什么?
赵见从进来后就没管她,打量一下四周,看到戏台上微微斜躺了的胡琴,忽似来了兴趣。
拿在手里,下意识地崩紧了弓。
有人忽然走近,是胡伯,却没有勃然大怒,只紧紧地看了他调弦的手。
良久。
听到胡伯松了口气的声音,看他一眼:“是个知音人。”
别墅。仍然是穿了香云纱的老人,外面罩了件织绵的袍子。
“天有些冷了。”
简文大气也不敢出地垂手而立。
老人没看他,伸手要拿茶。简文赶紧的上前一步,端起茶来要递过去。
老人忽然勃然大怒:“我叫你了吗?”
一挥手,茶杯直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再一挥手,简文就重重地吃了一记耳光:“你接不住的吗?”
脸颊热辣辣的痛。简文顾不上,只赶紧地又蹲下身去捡茶杯碎片。
老人冷冷地看着:“被人牵了鼻子走的蠢货。”
他话中有话。
简文不敢反驳,捧了一堆碎片又站起来:“四爷教训得是。”
老人却不理他了,闭了眼睛养神。过一会才悠悠地:“赵见那边,怎么样啊?”
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心头。简文恨恨的:“要给海纳大换血呢,折腾得鸡飞狗跳的,总有一日要鸡飞蛋打。”
四爷忽地沉声:“我问你鸡狗了吗?”
简文一下子闭了嘴。四爷冷笑一声:“鸡飞蛋打?依我看,你给赵见提鞋都不配。”
简文不敢吭声。
佣人早又沏了茶来,四爷端茶喝了一口,换了话题:“那事,怎么又发了?”
简文脸色都白了:“四爷,怪我没想到,不过写稿那小子,我给弄死了,还打了电话到信周刊的。借他们十个胆,料他们也不敢。”
四爷忽然大怒,啪地一声,茶杯碎片再次飞溅,又溅了简文一身。
“你懂个屁。今时不同往日。”
简文忍了辱骂,心头却一动:“四爷,你担心赵见那小子。”
啪地一声,脸上又吃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四爷抽回手,简文不敢再吭声。
四爷没说话,似也在沉思。半晌,冷冷地:“下个月,我生日,你准备怎么给我过啊?”
没想到他换了话题,简文一怔,赶紧又低下头去:“随四爷喜欢。”
“喜欢?”四爷冷哼一声:“那你知道我喜欢些什么啊?”
简文又不敢吭声了。
待得一待,四爷慢悠悠地开了口:“你说寿宴上,赵见会不会来啊?”
一百三十三
又下雨了。
一到秋天的时候,就会有一场很漫长的秋雨。一层一层地凉进去,于是就一层一层地加衣服,把那些一层一层的凉又翻转出来。
倒象是形容一颗卷心大白菜。
有胖胖的男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海边。
听说以前在北方,会将秋天收获的苹果放到大白菜里,随着大白菜的成长,会一层一层地将那新鲜的苹果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到了冬天,收获的时候,取出包裹在里面的苹果,仍然会青绿如新。
忽然就淡淡的笑一下,将手放在心口边,隔了厚厚的衣服,是否还强劲年轻?
身边有报纸,配了大大的图片:
“股权大变动,车镜明一跃而成海纳接班人?”
车镜明?
眼前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从咖啡馆出来,和他一起走在僻静的小巷里。
他说:“小岳。”却不知怎么接下去。
那个年轻人却仰起了头,望着头上的一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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