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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再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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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哪有过来陪了一群男人喝酒的道理?简文说这话,分明是要借机羞辱赵见。
赵见果然脸色一变,有诸候见事不协,正要打圆场,却被简文堵了回去:“赵总,怎么说你也是东方出来的人,总该让你的女人来敬敬四爷。”
他抬出四爷,显然是为了堵住赵见的嘴。
没人再说话,都只看了赵见。四爷慢悠悠地擎了杯子,也不说话。
简文已招手叫了服务生:“去,请车小姐来。”
丝竹管弦,伴了乐队演奏,台上,东方为四爷祝寿的演出早已开始了欢唱。
车镜明本来一直远远地坐了一边。她与东方没什么关系,不用上去叩头行礼,自然有人带了她,入了女眷席。
终于见到了四爷,真人其实不过也就是很干瘪的老人,干瘪得快没有了血肉,象是快枯死的爪子,死死地抓紧了最后一抔黄土。
想起他的眼神,如此的明亮,如此的青春。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
明明,洋葱、萝卜和西红柿,还有南瓜,一定要吃的,可以补充维生素。
她收回眼光,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切,似都与她无关。
陈心质在后台候场,从车镜明进来开始,她的眼光就一直死死地胶在她身上。
看她和赵见并排的进来,穿了低调的黑色,却有金线锦缎的边,腰间松松的系了同样金线锦缎的带子,配了同系的七分裤和流苏的小靴子,呼应场合,却不是刻意的隆重。陈心质忽然想冷笑,不张扬的华丽,是她车镜明一直都擅长玩弄的风格吧。难怪,可以不动声色地傍上赵见,还成了海纳的大董事,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下面,让她陈心质,陪了笑地在台上唱堂会给她听。
心头,空落得一下子象迸开的洞,忽然就没有了灵魂。
有同来的小艺人也兴奋地往下面看,边看边叽叽喳喳:“看,那个不是车镜明,车镜明也来了。”
“赵见来,她当然来了。”
啧啧的声音:“唉,命真好,傍上这么棵大树。”
“切,跟男人睡出来的,有什么了不起?”
“切,能让这种男人睡了你,也算本事。”
空洞中忽然的有火辣辣的灼痛。
一百四十二
有人过来叫陈心质,快轮到她的节目了。
再看一眼,却见到车镜明站起了身,有人领着,竟是往主席那个方向走。
心头忽然一跳,那里,坐的可是四爷。
忍不住眼光紧紧跟了她,心跳得快要蹦出胸口。
偏偏不识相的导演又来催:“心质,快点,该你上场了。这场演出,出点事,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听到担待不起四个字,又莫名的咬碎了牙。
车镜明站到了一桌人面前,赵见早已走过来接她。
一桌人其实都是有点讪讪的,倒是简文若无其事:“车小姐,又见面了。”起身笑眯眯地从服务生手中取了酒给她:“趁四爷的好日子,跟我们大家喝一杯吧。”
语气中,暗藏了几分轻佻。
车镜明似乎倒没感受到,直接拿了过来,有诸候轻轻皱眉,却不敢皱得太凶。只紧张地等赵见的反应。
赵见却仍是不动声色,只对了车镜明介绍:“这是四爷。”
车镜明微微点头,对面前瘦小的老人轻举了酒杯:“贺四爷寿。”
眼神清明,是不卑不亢的气派。
四爷笑笑,也看了她,举了杯子只抿了一口。
她自然要抿唇饮完,转头对简文微微颌首:“谢谢简总。”
是谢谢他主动递过来的酒杯吧,只是,有诸候唇角已忍不了笑。这车镜明和赵见,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既落落大方地敬了四爷,却又不动声色地让简文自取其辱了去。
赵见微笑着从她手中取过酒杯:“行了,明明,你又不会喝酒,先回你那桌吧,别打扰了四爷听歌。”
听歌。
台上,陈心质已出来了。唱的是很应景的一首歌:《花好月圆》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暖风儿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
她的声音,的确很适合唱这样的歌。配了翠绿的旗袍,有柳条络络,更显得玲珑有致,偏偏她不看台下,眉眼微微望向空中,倒平添了些轻愁,反而更楚楚动人起来。
车镜明已经走了,一桌人也不好看简文那一脸阴沉,便都也转过头去,听起歌来。四爷倒是若无其事,微闭了眼听歌,手在膝盖上轻轻的打了拍子,一时睁开眼睛:“这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简文脸虽是阴沉着,耳朵却仍是够用,赶紧的:“陈心质。”看四爷脸色,又加上一句:“这女孩子不错,挺听话的。”
“噢”四爷淡淡地噢了一声:“听话就好,女人嘛,乖乖听话就够了,别太有想法,让人消受不起。”
他的眼光,似无意地从赵见脸上掠过。简文心头一动,挥手让阿皮过来,俯耳低声说了什么。阿皮屁颠屁颠地跑走了,简文毕恭毕敬地转向四爷:“四爷喜欢听,我让她再唱一首。”
四爷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一曲唱完,陈心质下了场,刚刚回后台,阿皮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满脸的笑容,叫得甚是亲呢:“心质,再唱一首吧。四爷喜欢听。”
心怦地一下子跳出胸口,强作镇静地喔一声,却还是忍不住问:“四爷喜欢听什么样的?”
阿皮会意地笑笑:“那种老上海的吧,四爷特别喜欢穿旗袍唱歌的女人。”
他的笑容让陈心质的心更跳快了些。
乐队开始演奏,换了欢快的调子。
“夜上海,夜上海,
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声
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
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
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倦眼惺松
大家归去
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
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
如梦初醒”
陈心质换了粉色的旗袍,袅袅婷婷地站在那里,睫毛膏衬得眼睛水汪汪的,似有千般风情,万种哀怨,最后一句,忽地一收,停下来站了那里,有意无意地轻掠四爷一眼,却微低了头似是等了赞许,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是懂风情的女子。简文招了手让她下来,陈心质似有点紧张,微低了头站在四爷面前,不知说什么好。简文哈哈一笑:“心质,四爷说你唱得好,还不快谢谢四爷。”
陈心质就有些惶惶的样子了:“谢谢四爷”却仍似紧张得不敢抬头,简文笑笑:“见到四爷,激动得晕头了是不,赶快敬四爷酒啊。”
陈心质好似这才反应过来,有点羞赧的一笑:“四爷,”看他面前的杯子空着,便取了过来,亲自地给斟上了,捧了杯子递到四爷面前:“恭贺四爷,添福添寿。”
她给四爷添的酒,再说这话,自然就有了双关意味。四爷果然龙颜大悦:“添福添寿,好好好,承陈小姐吉言,你也陪我喝一杯吧。”
陈心质似是受宠若惊。四爷见她一时似没反应过来,微笑得甚是慈爱:“你呀,就再说点好听的吧。”
见四爷笑得和蔼可亲,陈心质倒似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地来敬四爷,边敬头脑中边飞速旋转,敬了四爷,自然应先行告辞,但一桌的娱乐诸候,这样走掉未免太可惜,而且,虽看出四爷对自己有好感,却也不敢肯定这好感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抓紧点,只怕会白白飞掉。心头一动,笑盈盈地将酒喝了,却又拿了酒瓶过来,给自己满上,对了一桌娱乐诸候:“借四爷鸿寿,也敬各位老总,鸿图大展。”
她自认为说话得体,浑然没注意到简文脸色微微一变。
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他冷眼旁观,当然看出陈心质讨得了四爷欢心。四爷喜欢的女人,在一桌娱乐诸候前自然应有几分矜持。
偏偏这个女人却沉不住气,得几分便宜就要开染房的货色,骨头未免太轻了些。
简文一张脸不由得就阴下来。打断了正热闹中的陈心质:“差不多了,你就先回去吧。”
他语气忽然转冷,泼了陈心质一头凉水。偷眼看四爷,也只是笑笑不说话。不由心头就有点慌,强扯出个笑容来,跟各位道了再见,本来激动活泼的心,却忽地一下又空得惴惴起来。
一百四十三
寿宴已入尾声。
阿皮走到简文身边,手里捧了精致的包裹:“快递公司刚刚送过来的,说是贺四爷寿。”
包裹上有地址,美国纽约。
众人都知道,四爷自己心狠手辣地将东方做到这么大,但几个子女,却是从小就送出了国去,按大多数人的方式规规矩矩的正常长大。只是大儿子,却不太争气,听说吃喝嫖赌毒,全都沾齐了,四爷一发狠,跟他断绝了关系。所以这次四爷大寿,也没能回来。
这个包裹,估量着就应该是他送回来的。
简文看四爷一眼,捧了包裹送过去:“四爷,大少爷的贺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神情:“要不要打开来看看?”
四爷不置可否。
各诸候这时自然知道打圆场了,笑眯眯地上来凑趣:“打开罢打开罢,难得大少爷一片孝心呢。”
四爷不说话,唇却有点颤动。
简文就大胆地打开了,里面是很精致的盒子,雕刻了松鹤的图案,自然是长寿的意思,只是,盒子的颜色似乎过分的素朴了些。再打开来,却是只很大的金钱龟,伏在盒子里,一动也不动。
众人不由都怔了一怔,这大少爷,远天远地的,就送只龟回来。但面上却仍是笑眯眯地恭贺:“大少爷有心,龟寿延年,好彩头。”
四爷慢悠悠地溜了一眼,简文赶紧地将龟从盒子里拿出来,准备递了给四爷好好鉴赏,一拿之下,手头却是一轻,下意识地往下一看,不由大骇,这龟,竟是一具被掏得空空的龟壳,只是,掏空那人的刀法显然精巧,头脚竟然都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所以,卧在盒子里,根本看不出是只死龟。龟身下,还有一滩大大的干涸了的血迹。
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这装龟的精致盒子,原来竟是骨灰盒,难怪颜色如此的素朴。
各路诸候,不免都目瞪口呆,本来热热闹闹的寿宴,却一下子有了阴气森森的诡异之气。
到底是谁送的,心头忽忽地打个结,敢跟老头子对着干的,难道真是赵见?只是,他既来捧四爷的场子,又何必唱这一出砸场子的戏。
一时尽皆面面相觑,倒是四爷慢条斯理的开了口:“晦气的东西,还不扔了它?”眼光。有意无意地环场一周,在赵见脸上多停得一秒,冷笑一声:“想我这糟老头子早死,还没那么容易。”
一段有惊无险的插曲。
很快,又热热闹闹了起来,只是,再怎么热闹,却也多了些仓促的味道了。
各路诸候开始告辞,四爷端坐在那里,崩得紧紧的皮骨,只怕崩得太紧了,忽地就会迸射开来,散落了一地的骨头。
赵见欲待起身,四爷却忽然开口:“赵见,你也要走了吗?”
语气中,似也有些苍凉。
赵见怔得一怔,却又坐了下来:“我陪四爷。”
四爷微微一笑,有人泡上茶来,四爷开口:“是你最喜欢的碧螺春。”顿得一顿:“人这一辈子,难得有几样自己喜欢的东西。”
赵见端起茶杯喝一口,也微笑:“能做让自己喜欢的事,是福气。”
四爷呵呵地就笑了:“那倒是。所以古人才说:不疯魔,不成活。”
后面六个字,却不知不觉地加重了语气。听在耳里,字字分明。
不疯魔,不成活。
也是他跟林向晚说过的六个字。
两人,忽然的都沉静下来。四爷也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其实呢,我第一次见你,你就让我想到这六个字。”
赵见淡淡微笑:“不知四爷是夸我,还是骂我?”
四爷又眯了眼盯他:“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有人过来续水,杯中的茶叶舒展得更开了。
四爷指了指茶杯:“看吧,不管人或物,一旦有了空洞,自然就会去找东西填满,这样才会觉得安全。你和我,都是这样的人。”
他忽似有许多感叹。
赵见的眼光,不知不觉地落在自己的手上,那里,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狭长伤疤。却忽然的抬头,微笑:“四爷,你该找个年轻点的女人了。”
四爷哈哈大笑:“赵见,还是你了解我。人老了,就特别想要年轻的女人来温暖。”
赵见也淡淡的笑笑:“今天唱歌的那个女孩子不错。”
四爷笑得倒有点狡黠了:“丰满是丰满,就是笨了点。”
“笨点,也有笨点的好处。”
四爷又哈哈大笑了:“那倒是,女人不笨点,怎么肯听话?”看远远坐了一隅的车镜明一眼,摇摇头:“我老了,只想找个女人睡睡觉,不象你,还年轻,可以跟你那厉害的车小姐折腾感情。”他挥挥手:“好吧,我也不耽搁你了,去跟你那车小姐不疯魔、不成活去吧。”
送了赵见和车镜明出去。
四爷躺了椅子上微微的一晃一晃的摇着。
简文静静地走了过来:“四爷。”
“那个信周刊的,可找到了?”
“找到了。”
“人呢?”
简文不敢抬头:“没想到保护他那小子不要命,朝我们的车直直撞上来,”头更低了下去:“都炸了,我们的人,他们,都炸飞了。”
四爷勃然大怒:“一群废物。不是让他们抓活的吗,我可要留着给赵见看的。”
简文不敢吭声。
四爷余怒未消:“这下可好,都给炸了个干干净净,赵见那小子的把柄,又没抓着。”
简文只敢嗫嚅的开了口:“不还有今天这事么?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事除了赵见没别人敢做。”
“你他妈脑袋用糨糊做的?今天这事啊,还真不好说。”忽然冷哼一声:“老子这辈子,结的仇家多了。送只死乌龟,又有什么关系?”
简文想探个究竟,却又不敢追问,只好配合了四爷言语:“那倒也是,我们怕过谁。就只是晦气了些。”
四爷还是躺了椅子上一摇一摇的:“晦气,那就找个女人来冲冲吧。”
一百四十四
上车。
看她微低了头,唇却紧紧地抿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见看她一眼,正想说话,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是英先生,顿了顿:“还在老头子那里?”
他自然听出他语气不对:“出来了。”
还是顿得一顿,慢慢的:“老赵,你开电视。”
开了电视。薄薄的屏幕正在放映最新闻。
机场高速公路,撞得面目全非的汽车,拉了警戒线的现场,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到记者的声音:
“今天中午十二时左右,机场高速公路发生一起惨烈车祸。两辆汽车相撞发生剧烈爆炸,车上人员无一幸免。据目击者称是由于前方车辆忽然违规掉头,而后方车辆速度极快,避让不及,产生惨烈车祸。警方现正调查车上人员身份,初步认定其中一名死者很可能是信周刊的总编X先生。”
画面上,忽然的掠过一黑色的密码行李箱。那么玉石俱焚的爆炸,竟只是在它表皮炸开了一条缝。象是大笑着咧开了嘴,横落在地上。
如此的眼熟。
似乎听得到那上面的密码轻轻拨动,然后是清脆地嗒的一声响。
胖胖的一张脸,抬起头来,黑色的风衣下忽然有了坚硬的线条。
“我活的大半辈子,都是在不停地掂量世事人情。车小姐,我从来没有不管不顾、肆意枉为地活过一秒钟。”
难怪那行李箱会咧开嘴大笑,终于肆意枉为了一把,灿烂的爆炸,自由得灰飞烟灭。
捂了脸,却忽然有泪水滑落下来。
抬头:“我想去现场。”
赵见只是沉默,车开得快要飞了起来。
半路上,停下去买了白蜡烛。
只是,不是去机场,而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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