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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的呼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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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余页铭是怎么知道我家号码的，我在涂药的时候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本来还以为是爸爸打过来的，可是接起电话，叫了半天线那头都没有回应，等到我说要挂了他仍然不说话。来来回回两次都如此，真的是怪人。
我打过去的时候本来是想骂骂他为什么要打无聊的电话过来的，可是一听到接电话的女生的声音我就哑了。
“hello！页铭现在不在，请问有什么事？”小婕的声音，我看了二看挂在墙上的钟，都已经快十二点了他们还在一起。
“请问你有什么事？喂，说话啊。”
挂掉电话的时候熟悉的号码又跳到了显示器上，应该是小婕打过来的了，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不得不让我拔掉电话线。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终于迟到了，柳老师看了看我的身体状况没有过多地抱怨我什么，只是问我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听说是跟页铭去溜冰摔得，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又问我余页铭受伤了没有，我走的时候又说以后不要玩容易受伤的游戏。要不是余页铭，我怎么会有今天呢？
“你的脸？”林灵心痛地看着我肿起来的脸，“快用热鸡蛋敷一下。”
“怎么会这样？昨天看你不是只有脚受伤吗？怎么今天脸又———”林灵像是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哪有？”我站起身准备回教室的时候余页铭正向我这边走过来。
“这个，给你。”余页铭戴着鸭舌帽，只露出薄薄的双唇和棱角分明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谢。”林灵接过装着要的袋子，“你真细心，知道我们一西受伤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一西的脸弄成这个样子，还有脚上的伤也越来越重了呢，页铭你——”
“要上课了，快回去吧。”我打断林灵的话，要是让她继续说下去，我可要尴尬死了。
看余页铭的反应大概是不知道小婕来找过我的，放学的时候他会很安静地灯所有同学走后听我分析复杂的数理题目。
“听懂了没？”
“……”
“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恩。”
“把帽子摘掉吧？”我站在讲台上只能看到他的帽檐，根本就不能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他的接受程度和现在的心理状况，更别说要我调整教学的进度和方法了，“在教室里戴帽子不是很奇怪吗？”
“不可以。”余页铭懒懒地说。
“可是看不到你的脸叫我怎么教呢？”我懊恼地看着他黑色的帽顶。
“我第一次听到脸和教书又什么关系的，”余页铭压了压帽檐，“你的教学方法还真特别呢。”
“不要再压了，再压，顶都要胀破了，”“我放下粉笔，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在这样好的天气里戴帽子，“真是奇怪，又没下雨或是出太阳的，戴什么帽子。”
“继续，怎么不说了。”余页铭懒懒地低着头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我的帽子。”
“我不是说了，看不到你的脸我——你的脸！”
余页铭遮着脸，可是还是依稀看得到白皙的脸上的淤青，“你打架了？”
余页铭抢过我手里的帽子，重新戴上，却不理会我的话。
“为什么打架？”
“是摔的。”余页铭遮遮掩掩地立起书，避开我的视线。
“说谎。”摔倒怎么会伤到脸呢？明明是被拳头打的。
“时间到了，”余页铭收拾着书包就往教室外面走，“走吧，我送你回家，再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你是打架了才受伤的，对不对？”我又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浓浓的一团气压在心里，无法释放，“是跟昨天在车库里见到的那些人一起对吧？”
“在你眼里我就只会打架，对吧？”余页铭的质疑我没有办法回答，我是确确实实听到那些男生叫余页铭帮他们去报仇的。
“对，我是去打架了，把那些家伙揍得半死，”余页铭哂笑着挑着眼看我，“那又怎样？跟你有关系吗？多管闲事。”
余页铭扬手走的时候我没有上前去追他，追上来了要跟他说什么呢？余页铭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我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一开始我就知道的。
我跟林灵说这个事的时候，她却不以为然，还说男孩子就应该这样讲义气，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我说可是他这样能得到什么呢？还不是自己又受了伤，脸都肿了。林灵突然就会笑起来，我不解地看着她，她笑着说原来是担心余页铭呢！我摇头辩解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林灵搂着我的肩说我们一西终于要情窦初开了呢。又悻悻地笑着说，做姐姐的只好成人之美了。
后来的几天我跟余页铭都处于冷战状态，补习的事也是一拖再拖。每天回家林灵都会用她的电动车带我，那是她高一生日时的礼物。
当时林灵就特别想要一台电动车，可是每次看到价格都会很丧气地走开，后来我和路源把自己攒了很久的奖金和压岁钱都拿了出来，其实我出的钱真的不多，几乎都是路源出的钱，当时就觉得路源真的是个幸福的家伙，年纪小小就有那么多可以自己支配的钱，大概就现在我们家都拿不出那么多闲散的钱吧。
记得当时林灵看到车子时，激动得都快哭了。以后她都会很招摇地开着车子在学校里跑。以前每次放学都会带着我，路源骑着自行车悠悠地在后面跟着，那时候真的很幸福呢！
“那个，”林灵坐在车子前面，风吹得她的卷发打在我的脸上，“路源知道吗？”
“？”，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路源已经淡出了我和林灵的谈话范围，没想到现在林灵会突然提起他。
“好像是知道你受伤的事呢，”林灵顿了顿，像是换了口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很关心你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林灵加快了速度，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呼地响着，晚上的风还是带着冬天的气息，削得我的脸格外地痛。林灵说的话也被风削割得四处飞散。
要不是那天晚上为了给受伤回家的爸爸买药我就不会到医院也不会再看到小七了。他脸上的伤好像还没怎么好，依稀可想见上面的淤青。我正要准备掉头走的时候，他就叫住了我的名字，下一秒他的笑脸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两条平行线的交汇！
“一西姐，不认识我啦，”小七假装生气地撅着嘴，“真是跟页铭绝配呢，一恋爱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都不理人。”
“我记得你是小七啊，”我礼貌地向他打招呼，“是来看上次说的朋友吧？他好些了没？应该差不多了吧。”
小七点点头，又看着我说，“阿宾他是打习惯了，早就没事了。”
“是吗？”我找不到话题了，“那你现在是来——”
小七沉默了几秒才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我，“一西姐，你跟页铭哥吵架了对吧？”
“看页铭哥这几天老闷闷不乐的就知道你们吵架了。”小七见我不说话，当做是默认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可是，一西姐，页铭哥这真的很喜欢你呢，为了你还跟人家打架。”
“打架？”心突然就被揪了起来。
“听说是为了溜冰的事，好像是那些人找到你们学校去的，像是要对你动手，后来把页铭哥*了，就动手了。”小七很心痛地看着远处，“第一次看到页铭哥这样呢，以前他对事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为了我？”突然就有一种被扇了耳光的疼痛揪在心里。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页铭哥也不让我们插手。”小七把手插到口袋里，吐了口气，“我就是来处理这事的，那家伙还在里面呢。”
看到白头发打着石膏，坐着轮椅出来的时候，小七安慰似的拍着我的肩，“看你一脸的惊讶，就知道页铭哥没跟你说了，应该是拍你担心吧。还真细心呢。”
走回家的时候我的头脑里一片混乱，页铭看我时冷漠的眼神，不屑的微笑，小七的话，像一个漩涡，不停地搅动着，集成一个尖点钻进我的心里。
爸爸叫我吃饭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他问我看到巷子口的那辆车没有，又问我人不认识，好像里面的男孩子是来找我的，在院子外面站了很久，爸爸问他是不是来找我的，又说让他进屋子里来，他又不说话，拉上车门发动车子就走掉了。我猜应该是余页铭吧，我认识的朋友里好像就他的交通工具是小车的。
说道车，不得不说余页铭有时候真的很娇气呢。以前看他走路的，后来小婕跟他让人接送着，再到现在竟自己开上了车子。不过不同于其他的有钱人家的孩子，余页铭的个性似乎不是那样高傲得不可一世。
“余页铭。”放学的时候，余页铭就往停车位走，任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拖着腿吃力地跟在后面，“余页铭，余页铭，嗷——”又是脚惹的祸。摔倒的几率还真高呢。
“你怎么样？”余页铭跑过来的时候，一脸焦虑，“痛不痛？还能走吗？”
他托起我已经拆了纱布的脚，短短的黑色领带垂到了上面。
“我送你，”余页铭抱起我，白色的衬衫，设计简单的纽扣刚好开到第二颗，露出漂亮的锁骨。垂在锁骨中间的是一条漂亮的无坠的链子，仔细看链子上面都镶着一些可爱的米老鼠的头。
“真可爱呢，”我笑出声来，没想到余页铭也会喜欢这样可爱的东西，“都是米老鼠。”
余页铭把我放到车子的副驾驶位子上，项链贴到了我的脸上，带着余页铭的体温。他看了看我的眼神，紧了紧衣领，“坐好。”
“那个，对不起。”我吞吞吐吐地说这话，低着头掰着手，“我都听小七说了，打架的事我不该混乱猜测的，对不起。”
“还有呢？”余页铭幽幽地说，“除了‘对不起’？”
“那个，还有……”我不懂余页铭的意思，最后翻开书包里的小袋子，里面全装的林灵从家里带给围殴的药，“这个，给你。”
“又是药？”余页铭懒懒的看着我，“留着自己用吧，看你的脚，什么时候能好呢？”我手里的药膏尴尬地躺在我手心里，记忆里我好像总是给余页铭类似的东西呢。可是余页铭真正需要的也许并不是这些吧。我看着他，松散挂在脖子上的黑色领带随风摇曳。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现在的余页铭，真的给我一种错觉。
“余页铭。”看着他脸上隐隐若现的伤时，心里的那种感觉莫名地就像是自己脚被小婕的高跟鞋踩到一样，钻心地疼。
“什么？”余页铭总是那副满不关心的样子，却慵懒得刚刚好。
“恩——”我打开车子的窗户，“今天的晚霞很漂亮呢，明天一定是好天气。”
“应该会下雨，”余页铭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压得越来越低的乌云，很扫兴地说着，“都闪电了。”
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雨下得很大，我勉强走到巷子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全湿了，以这样的速要几时才能到学校呢。红色的租车我驶过来的时候我真抱怨着余页铭昨天的预测居然灵了，车上的司机问我是不是叫文一西，我点点头，他就下车过来帮我拉车门说是有人叫他来上学的，看我有点犹豫又说，已经给了钱了，就算我不上车也不会退钱。我在车上问他是谁叫他来的时候他却缄口不言，说是那个男孩子我不认识，给了钱就走了，要我一直接你上下学，直到你腿好了为止。
我跟余页铭说这个事的时候他并没有他大的反应，只是提醒我不要忘了周六要去复诊的事。我还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说实在的，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处于繁忙状态，小婕不知道为什么很少会来我们教室找余页铭，只是每次中午和晚上会一起吃饭、回家。就算是在这里补习，小婕也会不停地发短息过来打断进度。
“不要分心，”我看了看余页铭正在按键的手，“现在讲到重点了。”
回家的时候小婕就在校门外，后面跟着小七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看上去比我们要年长，大概是上大学的年纪吧，穿得很随和，他向余页铭挥手微笑的时候就感觉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应该是跟余页铭很亲近的一个人吧，在他面前余页铭表现得非常自然，而且少有的面带笑容。
小婕先是很兴奋地跟余页铭说要一起去吃日本料理，庆祝阿宾出院。又抱怨他怎么老不听电话，以后看到是她的电话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第一时间接听。说着就挤开站在余页铭一边的我挽着余页铭的手就往车子里走，嘴里还不停地抱怨怎么老是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真扫兴。
我当时手里拿了比较多的书和资料，都是不久前自己好不容易托书店帮我定的资料，专管高考备战的，无论是对我还是成绩有待提升的余页铭都会有很大的帮助。可是小婕稍稍用力一推我手里的东西就全散落到地上了。一页页的稿纸全都漂在满是水的坑坑洼洼里。
“不要动，”我真准备跳进去捡的时候页铭突然叫住我，跳到水洼面前，“我来捡就好了。”
“真体贴呢！页铭哥。”小七很开玩笑地走到我面前，接过余页铭从水里捡上来的资料和书，“基灿哥，她就是文一西呢，不错吧。”
“你们干什么呢！页铭你快上来，水脏死了。”小婕满脸惊讶地看着小七和余页铭，又怒视我却并没有大发雷霆地训我。
我接过小七手里已经湿嗒嗒的资料的时候很感动地向他道谢，又瞟了一下从水里上来的余页铭，裤腿已经湿了一大截了。小婕往车上搜着纸巾，不停地给余页铭擦着。
“真是遇到她就没好事，”小婕很不乐意地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基灿说，“先回去换了衣服再去吃饭吧。”
基灿犹豫地看着余页铭像是在等他的答案或者说是命令。
“那我不打扰了，”呆在那里真的像是多余的人一般，只要有半点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要撤的，“刚才谢谢了。”
“怎么就走呢，一西姐。”小七在我后面一惊一乍地叫着，“页铭哥，你就这样让一西姐自己回家吗？她的脚伤还没好呢，真是的。”
“小七不要多管闲事啦，我们跟她又不熟。”小婕催促着大家上车，“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页铭走吧，阿宾他们都在等着呢。”
“页铭哥！”
“页铭，上车吧。”基灿温柔的声音。
……
我走出来的时候，红色的出租车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我到的时候司机还在打瞌睡。见我出来了还很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又善意的抱怨说你们学习真的是太辛苦了呢，这个时侯才让你走。我点点头又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以后要是等我十分钟的样子没出来你就现在走吧，耽误其他生意也不好。司机大笑说，你还真好心呢，不过这就不必了，你是我最大的生意了，只要好好地做好这件事，其他的就都不用愁了。
我认识的人当中果真有这般慷慨的朋友？到底是谁在帮我呢？不可能是林灵的，她做什么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我，绝不会隐瞒什么，也没有必要。
回家的时候爸爸已经做好了饭菜，看我手上湿淋淋的资料就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同学发生了什么？我摇摇头他就不再继续追问我了，这也算爸爸的一大优点吧，就是从来都很相信我，不会烦我。正因为这份信任爸爸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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