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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第7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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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廖世却能从陈酒此时的脸上表情看出一些什么,事实上不管是与他相处得久了的人,还是只听说了他的一些传闻的人,都很想知道一个问题:流言中所讲的那位用童子合药炼成人傀的妖医,到底是不是药鬼廖世的同门师兄弟?亦或者应该说,廖世真的与那个臭名昭著的妖医是同流么?
这是一个对于廖世而言应该非常敏感的问题。旁闲陌生人如果敢当着廖世的面问这个问题,没准会因为激怒了他而直接被一把剧毒药粉放倒,而若是他的朋友这么问,或许会为此赌上难得凝聚的交情。…
陈酒真正想问的,只是单一指廖世的真正身份,隐约有把他与林杉的身份来头捆绑在一起的意味,倒不如何在意他究竟与那妖医有没有关系。然而如果她真的问出口,这个问题又必然会牵连到妖医传闻,问题本身自然而然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但陈酒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刚才廖世既然能对她说了那番话,已然有不拿她当外人看的意思,而迈过了这层关系的阻隔,自己人之间谈点私事私话,又有何不可呢?
所以,当陈酒还在犹豫时,忽然听到廖世主动开口,语气似乎很随意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究竟是什么人?”
他说的这句话乍一听来有些自相矛盾,陈酒当然知道他是谁,他是药术精湛、堪称南昭第一人的药师,他又是南昭民间名声极恶、传言嗜好用活人试药的药鬼,但他却是南昭君主义弟林杉极为信任尊敬的人。
但这些都是陈酒已经了解到的,而她现在真正想知道的,是廖世的另一重身份。
此刻廖世主动开口,给她开了一扇门,示意她可以直接问。
陈酒怔了怔。她望着廖世满是皱纹但神情十分平静的脸庞,良久不发一言,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廖世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微笑。随后慢慢说道:“在这世上,能使我当面闲谈身世的。只有林杉一人。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去问他吧!或许要他开口说这事,并不比要我开口来得容易,但如果有一天他愿意开口告诉你这些事,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是你最期盼的那种结果了。”
廖世的话说到最后一句时已有了两重意思,他这是给陈酒留了一道衡量某事进展的标尺。明白此意的陈酒眼眸中渐现感激之情,注视了廖世片刻后。她深深一鞠。
廖世姿态泰然的领受了陈酒的这一拜,似乎在那一刻,他佝偻的脊背挺直了一分,真正像一个德望颇丰的长辈一样站在一个后辈面前,因为许诺了某件事而领受后辈的拜敬。
待陈酒站直起身,廖世思酌片刻后又道:“刚才我对你提到林杉的师弟,只是提示你某种转机,但在他面前你最好不要问此事半句,也不要试图自己去寻他的那位师弟以求促成此事,因为这极有可能触怒他。你记住了么?”
陈酒闻言,眸中本来微含笑意的眼色顿时冷却下来,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廖世像是自肩膀上卸下了一副重担。长长舒了口气,不知用意为何地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
陈酒则是还站在原地,目送廖世一步步走远。经过今天的这番交谈,廖世在她心中的地位发生了一个转折性的提升,同时也影响到了她的情绪,因为显然随着林杉离开这里,廖世也该走了。
一个是她心之向往依恋的人,一个此刻已等同是她的亲人长辈。这两个人都走了,这种离别情绪让她顿时感觉无所适从。极为不舍,但自己又无力去做些什么来改变此事。
而当她见那佝偻背影走远模糊。终于收回目光,眼中渐起湿意的时候,她忽然又视线朦胧的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又在往回跑。
抬手快速擦了擦眼,抹去了眼角刚刚溢现的水花,她果真看见廖世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跑着过来的。
“药师,你……”望着微微喘气跑近的廖世,陈酒心下讶然。…
廖世站定后作了一个深长呼吸,接着才慢慢说道:“听说你擅长酿酒,有一种酒不知道你能不能制作?”
陈酒听出了廖世所言的后半句话改了一个词,前面还言“酿酒”,到了后面就成“制作”了,意识到此事恐怕不太简单,连忙凝起心神,问道:“药师需要什么酒?尽管吩咐。”
廖世一边思索一边描述道:“具体来说,它应该不算是酒,而只是一种闻起来有酒味的清水。”
“有酒味的清水?”陈酒将廖世说的话喃喃重复了一遍,脸上已现出疑惑神情。
“如果你能在半个月之内制作出这种酒,可算是帮了林杉一个大忙,也许他还会因此把你带上一起走。”廖世说这番话时微笑着捋了捋胡须,但随后他的神情又渐渐严肃起来,温和落在陈酒眸中的目光一定,又道:“但这种酒一定不能喝着有酒味,否则会害他伤身。你制作时多找几个孩子尝一尝,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记得了么?”
“记得了。”陈酒认真点了点头。虽然她还没问廖世,要这特别的酒究竟作何用途,但她心中记挂的全是与林杉有关的事,因而在听廖世提及“半个月”这三字时,她很快思及一事,便大致明白过来,眼中渐渐现出亮光。
……
之前在林杉陪廖世吃饭时忽然到来的那位信使居然是自京都而来,这与平时常在西北两地来回跑的秘踪信使意义上截然不同。带着信使来到书房,知道这位风尘仆仆的信使真正由来,林杉还以为他带来的是皇帝密旨,正要行见君大礼,却被信使提前拦住。
“林大人不必如此。”见林杉虽为皇帝义弟,也极受皇帝倚重,但他隔着千里之遥,依然对京中那位皇帝义兄恪守君臣礼式。信使的心里不禁有些触动。
即便他带来的信物真是出自陛下之手,但这属于密件,秘事秘办也无可厚非。但他今次带来的真不是陛下手书。林杉却根本没有质疑询问,可见他对陛下之礼敬忠义全然发自本心。自然流露。
并双手托举小方匣递出,信使微微躬身,恭敬说道:“此物实为宋家阮公子所托,并携阮公子一句叮嘱,盒中物品必须轻动。”
听信使提及阮公子,林杉心中很快浮现一个故人的身影,他只是在听信使言及小方盒并非来自皇宫之时神情一缓,很快就又凝重起来。
……
……
出了老鸦岭。眼前的景象渐渐就显得开阔了许多,脚下的路不再似老鸦岭那般灌木丛深,远处的山峦之间,也隐约能看见村庄屋舍的影子。时辰已近黄昏,村落间几处房顶的烟囱里已经开始升起炊烟,乡村原野,动中有静。
莫叶紧握着手中的缰绳,牵着马走在前头。还算精神的马儿驮着脸上已现倦意的岑迟,那只个头不大,长喙如勾的黑鸟则安静乖巧的卧在莫叶的一边肩头。
按照鸟类的作息习惯。天色暗下来时,它们也该归巢了,但是陌路重逢的黑鸟显然已经把莫叶的肩膀当成了树杈。供它落脚。尽管这树杈并不是固定的,浑身一片漆黑、羽毛无一丝杂色的黑鸟却依旧牢牢抓着莫叶肩头的衣服布料,随着她一步步走动的起伏,而略微弹动着收束起来的羽翅。
四蹄的马走在狭窄的田埂上,行速上自然快不起来,不过,以此时莫叶的心情,倒也不准备像之前那么急着赶路。静谧的村庄就在前方,今晚的住宿点已经有了指望。走在这样的道路上,不禁有了种归家的感觉。…
莫叶的整个童年都是在邢家村度过。也难怪她对乡野村庄有种特殊的情怀。
只是,她心怀着这种微温的念头。才走过了一道田埂,卧在她肩头的那只黑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振翅而起!一只鸟爪在肩头撑了一下,另一只鸟爪则趁势踩上莫叶的头顶,撑了这两下之后,那黑鸟就如被弓弦弹射出去的箭矢,朝着村庄上空飞去。
这突发的异状,惊得那跟在莫叶背后也是一身纯黑的马儿扬了扬脖子,竖耳轻颤,同时马鼻中还喷出了些许涎沫。
“咕噜!”
以极快速度飞到村庄上空的那只黑鸟,开始沿着固定的轨迹震翅旋转,同时,嘴里再一次发出那种难听的鸟叫声。
从黑鸟飞出去那会儿起,莫叶就已经下意识地顿足观望。
时近黄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旋飞黑鸟下方的那座村庄连同着几缕炊烟一起模糊起来。尽管看不清详尽,莫叶心头还是突然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这只半路上莫名其妙就驯服了的黑鸟,虽然一路的表现都显得很通人性,似乎是一种灵鸟,但与此同时,一路行来的几番经历,又没有一件事是值得欢喜的。
侧身伸手摸了摸马首,算是一种安抚,然后莫叶就看向岑迟,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师叔,那黑鸟真的不是乌鸦?”
岑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莫叶一眼,然后抬眼遥遥向那暮色中有些模糊了的村庄看去,过了片刻后,他才慢慢说道:“乌鸦报丧这种事并非定数,何况就算是乌鸦,也不可能这么敏感。”
莫叶真正想问的,其实是另一个问题。直到得了这个答复,她才再一次想起来,眼前这位师叔的思路之特别,自己要与之交流,需要注意方式,否则很容易步入误区。
暗暗在心里吁了口气,莫叶再次开口,这一次她问得非常直白:“师叔,你看我们现在是直接走过去,还是绕路?”
“你会这么问,说明你心存畏惧。”岑迟将投远的目光收回来,温和的落在莫叶的脸上,“畏惧什么呢?”
面对这样的询问,配合着岑迟那微温的目光,莫叶差一点就要说出半年前邢家村整个被屠尽的遭遇。她真的不想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这就是她所畏惧的源头。
………(未完待续)
(925)、交托
…
“莫叶,你过来,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萧旷向莫叶招了招手。
莫叶先看了岑迟一眼,再看看萧旷,心里渐渐盘旋起一种感觉。这两个年纪都大了自己一倍的长辈,在自己这个小辈面前说话,还要把自己赶得老远,用起了耳语,怎么看都像有阴谋的样子!
因此,莫叶的内心很自然地升起一丝防备,与此同时她又不确定自己该防备些什么。
小师叔虽然一惯作风比较犀利,但那也只是他对敌手的时候,对自家人还是很温和的。再者,大师伯总不至于害自己吧?莫叶还记得初次见到大师伯时的那段日子,尽管他武功很厉害,为人却给人一种亲和感,动手只是极少数的……
等等?
如果大师伯真要出手,那可是十拿九稳的能得手,所以他才对所有人亲近和善。确切的说,那是一种“你动手必败、所以你必须与我和谈”的自信。
怀着些许忐忑心绪的莫叶刚走近到萧旷面前五步距离之内,就已经感受到一种气势袭来,依旧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但这只是在自己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才有的感觉。
下一刻,她稍微动了一点退步的念头,立即就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气势展开如网,根本不让自己退缩或者逃离。又向前走了两步,确切的说,这两步有着一种被动的劲儿,既像是有人在背后推自己,又像是身前有着种拉扯力。
莫叶的眼中快速滑过一丝惊讶、半分恐惧,最后的三步她已全然被动。在最后一刻的意识里,她看见萧旷挥了一下衣袖,一缕檀香轻盈袭来。旋即眼前的所有景象都化作迷离状。
“你下手轻点,她还是个半大孩子。”岑迟以视线点了点此刻已经软倒在萧旷怀中的莫叶,这话显然是冲萧旷而去的牢骚。“叫你派人送她回京都,是求安稳。别正事没办成,送回去个痴儿。”
曾经两人还在大荒山效同门之谊时,岑迟没少吃萧旷的“一指爆头栗”。那单薄的一根指头屈起划来,弹在额头,痛得能叫岑迟浑身打颤,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因而此时看见萧旷居然并拢五指一记掌刀切在莫叶脖颈,他便下意识把以前他挨过的“一指爆头栗”的力量加乘了五倍,稍微试想了吃这一记的痛。不禁心底微微发寒。
“此事你尽管放心,我有分寸。”萧旷微微一笑,顺手在莫叶的手腕上一探,旋即又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她练了乾照经,不似你那么脆弱。”
要是搁在以往,听着大师兄又在损自己,岑迟肯定会立即反击。然而这一回,岑迟在大师兄的话里听到了足矣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三个字,便忘了调侃的事儿。先是怔了怔神,紧接着语气中一片惊讶地说道:“乾照经?她适合练吗?”
“起先是不知道的,但现在可以确定。”萧旷略微顿声。“她已经迈过初练者的那道坎了,试探其进展,她的资质还是很不错的。”
岑迟总算松了一口气。
萧旷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回过头来,慢悠悠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送你到就近的驿站休息,再送莫叶到京都那边接手的人代劳一趟。这一路上遇到了几综蹊跷事,使我不得不疑心某种可能,你去邢家村的路上。必须由我陪同。”
岑迟思虑片刻后,不表与否。只是平静地说道:“先把她安置好了,其余的事。我们择时间再议。”…
……
……
回到京都的莫叶又过起了往昔那种安稳日子,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用像在山寨中时那样为生计、为安全而思虑愁苦。但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便有些类似于压在箱底的书籍或旧衣服,没有什么生气,渐渐积累起潮湿发霉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似乎就只有一个优点,身处其间时感觉平淡乏味,但回首一顾,又会惊讶日子过得飞快。
又是一年的春季海贸起航了,虽然今年没有厉盖把守京都,却并未影响每年年头的这场纵横海域的大买卖。只是,对于已经不是第一次参与这种活动的莫叶而言,再次夹杂在数千围观众之中观礼,已经没有初时那种震撼以极的感觉。
莫叶只是时不时走神的想,可能萧旷就藏身在某处,盯着场间的秩序,所以皇帝陛下才能在几乎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出现在数千百姓的注目下吧!
但是今年的观礼场,皇族之中,那位贵妃,以及公主皇子都未出席,可见厉盖不在京都,某些方面陛下还是有所顾虑的。
兴趣欠缺的观礼结束,又因半道下起大雨,在沙滩上支起的一茶铺里歇了好一会儿。
良久,雨势渐小,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并未行近就停住了,车上走下来一名女子,撑着伞,正是要往茶铺走来。
天降大雨的沙岸上,除了来回次数更稀疏的巡案兵士,就再没有什么人影了,这辆车、这个人的出现,很快引起茶铺中人的注意。
“是白桃姐姐。”莫叶第一个认出那名撑伞女子,脸上很自然的现出欣喜笑容。
叶府大丫鬟小玉也开口道:“宋宅的人来了。”
小丫在一旁附庸:“我们府上的人怎么那么慢?”
叶诺诺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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