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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夕城的奇妙咖啡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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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夕城卷起宽大的袖口,自言自语:“有这样的如花美眷,朱樨呀朱樨,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过,在别人钻牛角尖的时候,他一般会静观其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出手来个雷霆一击,若能袖手旁观倒也乐得清闲。
闻夕城摸着扁扁的肚皮坐到桌前,发现小丫头手艺不错,而且深谙朱樨的口味。朱樨不食荤腥,晚饭自然烧的是素斋,满桌时蔬,配上香甜的豆包和五谷粥,让人胃口大开。
朱樨在饭桌上也是沉默寡言,用餐的动作十分斯文优雅,堪称仪态万方,颇有几分温良恭俭的谦谦公子气度,本来与这蓬门斗室、深山密林格格不入,可是他一身飘然出尘的清灵之气,通透澄澈,不染凡尘,倒与这人迹杳然的地方浑然一体,没有丝毫违和感。
至于云檀,虽然是被朱樨养大的,可没有染上他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脾气,活泼得像只刚学会展翅飞翔的百灵鸟,对朱樨充满了雏鸟对母鸟的依恋以及显而易见的爱慕情愫。
如果朱樨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顾虑,闻夕城对这一对是相当乐见其成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朱樨能放下心结,他也许就不会一觉醒来掉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山林中了。
所以说相逢即是有缘,既然有缘,何不浮一大白、品着月光在溪边畅饮一番?
于是在闻夕城的提议下,云檀又弄了几个小菜,三个人坐在溪边品尝新酿的桂花酒。
朱樨还是那么一副冷淡拘谨样,倒是云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千言万语收也不收不住。
闻夕城忍不住逗她,问:“是不是平时和朱樨在一起太沉闷了,才让你憋了这么多话?”
云檀脸一红,说:“才不是呢,朱樨只是喜欢清静罢了,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闷。”
闻夕城笑笑,端起酒杯轻触嘴唇,那沉沉桂花香气扑面而来,他抿了一口酒,轻声吟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朱樨执壶的手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眸含着几分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云檀歪着头,说:“闻大哥,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当然了,闻夕城似笑非笑地看了朱樨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物,说:“朱樨,世情皆在你一念之间,你千万考虑清楚,莫辜负了这大好的良缘。”
朱樨眼神闪烁,映着溪水中的粼粼波光,思忖许久,说:“云檀,明天你送闻先生下山,顺便去镇上逛逛,买些喜欢的东西。”
“咦?真的吗?”云檀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兴高采烈地坐直身子,“我真的可以去镇上玩吗?”
她在山里生活了十六年,除了送货的挑工和砍柴的樵夫,还没和山外的人相处过,以前老听他们说镇上有多少新奇玩意儿,让她向往好久了,只是朱樨一直不松口,云檀也不敢擅自溜出去玩。
这一次机会从天而降,她自然是雀跃万分,拽着朱樨的衣袖,说:“朱樨也一起去嘛,我会迷路的。”
朱樨温柔地摇头一笑,道:“怕什么,有闻先生在,不会有事的。云檀,你长大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看来,他还是挣不脱心中的藩篱,仍在执迷不悟。闻夕城转过头去,专心喝他的酒,不再浪费口水劝导。
在他身后,云檀兴奋地缠着朱樨问东问西,对于那个从未涉足过的世界,她好奇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镇上去。
雏鸟羽翼丰满的时候,终究会离开旧巢,越飞越远,海阔天空。
朱樨眼神中有几分黯然,入口的桂花酒也带了淡淡的苦涩。他依依不舍地凝视着云檀俏丽的脸蛋,想把这可爱的容颜永远记在心里。
分离实非他所愿,只是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云檀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无牵无挂地留在他身边。
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是朱樨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云檀知道了真相,心生怨恨,那时他们之间会难堪得多。
月上中天,云檀也累了,径自去梳洗休息。
溪边只剩下两个男人,相顾无言,夜风吹过,桂花簌簌落下,随水流去,静谧之中更显幽香。
闻夕城捞起几朵小花,轻声笑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草木也能这般多情。”
朱樨沉默不语,起身回房,闻夕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颊,月光下,分明清泪两行。
***
闻夕城在柴房里窝了一夜,翻来覆去,夜不成眠。次日清晨破天荒地没有赖床,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然后揉揉硌得酸痛的腰腿,去溪边洗脸。
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看看倒影中那一对熊猫眼,闻夕城无奈地嘀咕:“真想回家补眠啊……”
“闻大哥!你起得真早。”
身后传来云檀清脆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到那小丫头一身崭新的葱绿色绸衣,鲜嫩得像朵刚露出水面的睡莲花,薄施粉黛,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喜悦,娇俏的脸庞容光焕发。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玩呀?”
闻夕城对她咧嘴一笑,逛街之前梳妆打扮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古往今来皆无例外,不过,小姑娘,你这样喜形于色,朱樨可是会伤心的哟。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来,而是不怀好意地朝她身后的朱樨看过去。
朱樨脸色有些苍白,神情透着憔悴,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说:“云檀,头发还没梳好。”
云檀乖乖地坐在桂花树下,让朱樨给她把头发梳起来,虽然身子不动了,嘴巴还是说个不停——
“朱樨,你想吃什么小零嘴,我给你带回来。”
“朱樨,我听说镇上有个好大的绸缎庄,什么花色的料子都有。”
“朱樨,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下山吗?”
朱樨一直笑而不答,把云檀的长发梳成城里最时兴的样式,用一枚发簪固定住,末了摘下一串桂花插在她发上,柔声道:“去吧,别挂念我。”
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云檀疑惑地看着他,轻声叮嘱:“你一定要在家里等我哦。”
朱樨的眼神温柔似水,将一个锦囊塞给她,身体前倾,附在云檀耳边低语道:“记得到镇上再打开,听话。”
“是。”
云檀只觉得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腮衅,一股清幽的桂花香弥漫开来,霎时一张小脸红透,羞涩地低下头,转身要走,又不放心地拽住朱樨的手,说:“你的气色好差,一个人在家要好好休息,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
“好。”朱樨浅浅一笑,目送他们走上那条下山的羊肠小径,两折三转,浓密的树林已掩去对方的身影。
云檀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一路走一路回头,好像丢了魂一样,山路本来就崎岖难行,她再这么搞个十八相送,只怕还没出山,就先摔得灰头土脸了。
“小心!”闻夕城再一次拉住她的手臂,让这个绊到脚的丫头不至于跌花自己的脸,英雄救美太多次了也会腻,他忍不住抱怨,“姑娘,你这样是不行的,实在放不下的话就干脆折回去好了。”
“不要,我要去镇上。”云檀嘟起嘴巴,闷声闷气地说,“我只是觉得朱樨今天有点怪。”
哈!你总算看出来了,还没有鲁钝得不可救药嘛!闻夕城朝她摊开手,掌心朝上,说:“来,把那个锦囊给我。”
“做什么?”云檀皱皱眉,“朱樨说要到镇上才能打开。”
“这话又不是对我说的。”闻夕城耍起无赖功,“你到镇上再看也不迟,我现在就想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檀犹豫了片刻,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天真性子,虽然半信半疑,还是乖乖地把锦囊交到他手上。
闻夕城打开锦囊,瞥见锦缎上寥寥数语。他一张脸沉了下来,不悦地冷哼一声,把锦书揉成一团塞进衣袋中,锦囊丢回给云檀。
云檀好奇地看着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朱樨……朱樨说了什么?”
闻夕城的表情很是苦恼,双手按在她肩上,郑重地问:“云檀,你老实回答我,你喜欢朱樨吗?”
“这还用问吗?”云檀瞪大了眼睛,只怕天上的各路神仙和山中的孤魂野鬼都知道她喜欢朱樨,只有那个朱樨浑然不觉。
闻夕城也觉得这问题很蠢,他吁了口气,接着说:“如果有人可以带给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但是要你和朱樨分开,你愿意吗?”
“才不要。”云檀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只要朱樨。”
她的眼神清澈见底,盛满了对朱樨的款款深情。
僵持了片刻,闻夕城败下阵来,沉吟道:“就算只能一辈子与世隔绝,将青春美貌埋没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
云檀想了想,说:“我要和朱樨在一起,不过朱樨也答应让我去镇上玩了,怎么算与世隔绝?”
不开窍!
闻夕城很想送她一颗爆栗,不过对女孩子动手太失风度,他无奈地苦笑,说:“好吧,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带你去镇上玩一天。”
朱樨的顾虑再明显不过。
云檀在山中长大,单纯如一张素帛,从未接触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以前的生命中只有朱樨一个,自然是对他百般依恋。而当她坠入十丈软红,见识了风花雪月、才子佳人,是否还愿意回去过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对于这一点,闻夕城也十分好奇,所以他才决定先把朱樨抛到脑后,带着这丫头心无旁骛地玩乐一天。
***
虽然这不是他的时代,但是对于吃喝玩乐,闻夕城向来无师自通,精熟得很。
先去茶楼吃了早点,然后找到市集,从头逛到尾。闻夕城彻底沦为跟班兼搬运小工,手上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招摇过市,不仅被一群卖菜大妈盯着看,还得充当护花使者,打跑了两个当街调戏云檀的小无赖。
“闻大哥,你尝尝这两种蜜饯哪个好吃?”
看来他又多了一种功用,闻夕城腾不出手来,张嘴被云檀塞了桃脯和杏脯,口齿不清地说:“都好。”
“那你觉得朱樨会喜欢哪种口味啊?”云檀峨眉轻蹙,似乎很伤脑筋,“还是他比较喜欢蜜枣?”
再尝下去,他的牙都要掉了。
闻夕城把云檀拨拉到一边,吩咐老板每种蜜饯各来一包,反正负责拎上山的是他,累死也比腻死强。
“闻大哥,你看是缃色绉纱好看,还是雪青色丝绸好看?”
逛到绸缎庄,闻夕城又摇身一变成了服装顾问,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两种布料,答案还是:“都好。”
“哎呀,我是问你,朱樨穿哪个好看!”云檀嗔道,闻夕城悄悄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他穿成木乃伊比较好看。
当机立断,每种花色的布料都截了半匹,足够穿到进棺材,付了银子,老板笑得眼都眯了,弯着腰把财神爷送出门。
闻夕城连扛带背,又跟着这丫头进了珠宝铺,云檀对着琳琅满目的发簪犹豫不决,这回他可学乖了,说:“你又想问朱樨戴哪支好看吧?”
云檀眼睛发亮,猛点头。
闻夕城翻翻钱袋,银子不多了,买下全部簪子回去把朱樨的脑袋插成刺猬的计划胎死腹中,他叹了口气,说:“云檀,心意最重要,只要是你用心挑选的礼物,朱樨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云檀一点底气也没有,小媳妇一样细声细气,“如果我对朱樨有这么重要就好了。”
有多重要,等你回去就知道了。闻夕城的耐心已经快被这一对明明心中有意、却死活无法前进一步的笨蛋耗光了,催她快挑。于是经过漫长的比较、验货、杀价,最后终于买下一支玲珑剔透的碧玉簪,银两花光,打道回府。
云檀看起来十分尽兴,在山路上还一蹦三跳。
闻夕城就惨了,气喘吁吁地扛着一堆东西上山,还得时不时应付她大小姐千篇一律的问题:“你说朱樨会不会喜欢这支簪子啊?”
他连哼都懒得哼了,心想朱樨的顾虑真是多余,这死丫头分明是为了“给朱樨买东西”才跑到镇上去的,对于俗世的繁华花哨完全无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心爱的朱樨。
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剩下的就是要解决朱樨了,闻夕城仰天长叹,他这个媒人当得可真辛苦。
本来是急不可待地跑回来献宝,没想到却看见墙倒屋塌,烧成一片焦黑,云檀一下子愣住了,喃喃道:“朱樨……”
闻夕城也倒抽一口凉气。
没想到朱樨会如此绝人后路,不过他眼角余光一瞥,发现院中的桂树安然无恙,霎时心中有了几分主意。
“朱樨!”云檀嘶声喊了出来,提起裙摆冲到房前,伸手就去搬那些烧焦的木头。
闻夕城一把拽开她,说:“你不要冲动,小心烫伤手。”
“放开我!”泪水潸潸而下,云檀在他手中死命挣扎,“朱樨!我要把朱樨救出来!”
“如果朱樨死了呢?”闻夕城抓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问。
云檀身子一软,滑落在地上,掩面痛哭。
她好后悔!
后悔因为一时任性而离开朱樨,如果她没有到镇上去,是不是朱樨也就不会离开,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为她结发插簪?
突如其来的恐惧与悲伤击垮了她,云檀只觉得天塌地陷,脑中一片空白。十六年来,她的回忆与朱樨密不可分,她的感情除了朱樨再容不下他物,除了朱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留恋。
如果朱樨不在了,她的生命只余一片荒芜,还有什么生趣?
哀伤到极致,她仰起头,眼底一片死寂,低声说:“朱樨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不仅仅是爱,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依赖与寄托。朱樨对她,是亲人,是恩人,是亦师亦友的伴侣,更是她用尽所有生命与热情去追逐的人。
没有朱樨,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绝望,余生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耗到油尽灯枯,任由无穷的寂寞与悔恨把生命吞噬殆尽。
闻夕城不禁有些动容,说:“哀莫大于心死,也罢,我成全你。”
说完,他拾起一把斧头,朝云檀的后颈劈下!
“住手!”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人影闪了过来,用力格开他的手臂,抱着云檀退出数步之遥。
闻夕城手一松,把斧头丢开,笑道:“我还以为你多么铁石心肠,原来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云檀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救她一命的人,竟然是朱樨。
她当下转悲为喜,抱着朱樨又叫又跳:“朱樨朱樨!你还活着!谢天谢地!刚才吓死我了!”
朱樨咬紧牙关,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蛋,一把推开她,转过身去,说:“你们还回来做什么?”
“咦?”云檀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没注意到朱樨神情的异样,“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要去哪里?”
朱樨狠瞪了闻夕城一眼,显然又气又恼,不过闻夕城可没错过他眼里的愧疚。
云檀从狂喜中回过神来,拽住朱樨的衣袖,问:“朱樨,你的头发怎么了?”
她这才注意到,朱樨的满头青丝竟成白雪,脸上也有几分憔悴,与先前的绝代风华相差甚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对方一脸为难的样子,云檀只觉得心痛如绞,她握住朱樨的手,坚定地说:“朱樨你别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喜欢的朱樨。”
闻夕城呵呵一笑,说:“朱樨,你认输吧,你耗尽半生的修为将我召唤至此,我也无法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云檀一颗心全放在朱樨的身上,让她离开朱樨简直是要她的小命。
朱樨的神色悲喜交集,支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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