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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公主4-魔之飓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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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她对于在头上弄些装饰又实在不在行，才依然乖乖地让侍女整治她。
达克利斯站起身来，拉着凯莎琳娜——这个小她一岁的妹妹到一旁的华美躺椅上。
两人都坐下之后，达克利斯掏翻着自己的行李，掏出了当时海洛凯辛交给她的布包。
“你托队长送给我的传讯水晶我收到了，可惜我无法使用它，无法回传讯息给你……”
看着凯莎琳娜害羞的脸，达克利斯微微一笑。这一趟旅行让她突然明白回家的重要、亲人的重要。
这些感情无以言喻，只能用心体会。
“旅途中，我一直在思考我该回送你什么……”
达克利斯又去翻动行李，翻出一个小皮袋，她打开皮袋，倒出了她在亟林里捡起来作纪念的梅利斯陶瓶碎片。
“这个是我特别带回来的，希望你不要嫌它寒酸才好。”
凯莎琳娜伸手接过去，突然吓一跳站了起来。达克利斯也吓一跳，问道：
“怎么了？”
“这……这是非常特别的东西——好强的能量！这是什么东西的破片吗？一定不是凡间之物！”
“……嗯！这是我在亟林里捡回来的梅洛斯利安一族留下来的陶瓶破片。”
有什么东西刺痛了达克利斯的心，但她缓缓强行将那股厌恶感压抑住。
凯莎琳娜专心一致地看着手上有着细致花纹的碎片，一脸惊喜，说：
“梅洛斯利安一族留下来的陶瓶破片……我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东西？”
她高兴地握住达克利斯的手，双眼熠熠生辉，说：
“谢谢姊姊！这礼物真的太棒了！谢谢！”
“不客气，反正……我感觉不到它的力量……”
达克利斯微微一笑。
两人静静地相互凝视，这或许是她们首度这样看着对方，突然间，她们都笑起来了。
“我好羡慕姊姊能出宫去，跟着一队骑士到处冒险……一路上遇到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嗯！一路上遇到很多事，你看我都变丑了——皮肤变得粗糙、晒黑，全身上下还有一堆很丑的伤痕……可是，这些都是值得的！”
达克利斯的双眼看着夜色，回想起无数个荒郊野外的夜晚……
提到许多冒险，当然，达克利斯最兴奋的，还是遇到格兰希尔的过程。
“我一定要为你介绍一个人——晚餐宴的时候你就会见到他了。”
之其三
晚餐宴一开始，国王与王妃首先高坐席上，亲王与大国师则坐在两旁的大位置，而王者国会的议长——海洛凯辛的父亲安多利亚大公则坐在接下来的一阶。
这个晚宴人不多，因为只有国王亲族、少数几位议员、骑兵队成员八人。
这晚宴是为了欢迎奥尔西皇家骑兵队的，他们完成了找到公主的任务——这可是雷特欧尼亲王特别的点子，早在国王回来之前就打算好了的！
若不安排个热闹的场面，他都不敢想像他的兄弟与他的侄女之间要为这次偷溜出宫的事起什么冲突。
——瞧！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达克利斯与凯欧尼西王已经打过招呼了，国王似乎也没有责怪她的念头，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位公主——她的女儿们热络地聊着天。
骑兵队里，在丹比镇受魔风入侵的亥特已经恢复体力了，但是他自己当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魔法强度已经剩下不多，并且永远不可能恢复，有点懊恼。他说：
“好吧！各位！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国王的殿堂里跟各位吃吃喝喝了，以后我要回乡下种花了。”
“说那什么话？”
沙华沙哈猛然朝他背后拍了一掌，说：
“没有魔法可用就回去种花，想浪费你身上的高强剑术，你想头目会同意吗？”
其他人也说：
“就是啊！亥特！禁卫军可少不了你，别想这么容易就回家清凉，这么早就退休也未免太疏懒了吧？”
“没错没错！这不是偷懒的好借口！”
大伙的安慰令亥特差一点哭出来。
“对了！头目怎么还没来啊？他跟小人儿在干什么啊？”
“是啊！耍大牌吗？”
“啊！来了来了！”
骑兵队的任务结束，所以海洛凯辛的头衔恢复为皇家禁卫军大队长。
此刻，他身穿着禁卫军的正式服装，还配上身为队长才有的行头，整个人荣耀帅气无比。
格兰希尔走在他的身后，当他出现时，在场的人包括骑兵队成员、皇室成员、侍卫与侍者——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他身上穿着海洛凯辛在十几岁时上朝曾经穿过的浅色长袍礼服，除了精致美丽的腰带之外，没有戴任何装饰品，黑色直而长的头发随便地披在肩上。
他的样子只是平常的贵族子弟常做的打扮，但是，每个人都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传说中的梅洛斯利安降临一般，没有人不目瞪口呆地目送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厅前。
骑兵队成员也是，他们都知道大家口中的小人儿的确长得十分漂亮，但是平常那身比美流浪汉的穿着打扮，与现在身穿礼服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最得意的还是亲王，他拼命地在座位上晃动，双脚砰砰砰地在台座上踩着，弄出吵死人的声响，一边看着国王微微吃惊的脸，仿佛在说：“你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天啊！现在说小人儿是王子，我都相信！”
“果然人要衣装啊！我就是觉得他在发光。”
骑兵队成员私下讨论著。
原本闹哄哄的餐宴突然静寂无声，然后又缓缓地传出一些低低讨论的声音。
看到所有人的反应，海洛凯辛也很得意。格兰希尔身上那件礼服是他挑选的，当年，他自己也只穿过一次吧？因为他一向不喜欢穿浅色的衣服。
他带着格兰希尔到了国王阶下，敬礼说：
“陛下，海洛凯辛幸不辱命，将公主带回来了。当然，这多亏了所有骑兵队成员的帮忙，还有我身边的这位朋友。”
凯欧尼西王要他们站起身来坐在旁边的宴席上，然后以象征着安迪亚斯家非凡魔法力的紫色双眼看着格兰希尔。
宴会开始前，雷特欧尼亲王已经先向国王说明，他的救命恩人——一个美如梅利斯的年轻吟游诗人就要来了，因此国王特别仔细地打量着亲王心中公主丈夫的人选。
凯欧尼西王问道：
“我听亲王说过了，这是一位剑法高强的剑士，又是一位吟游诗人……？”
海洛凯辛看着身边的格兰希尔一眼，笑着回国王的话，说：
“陛下，的确是，不过……我也还未问他为什么要当个吟游诗人？以他的能力，要谋得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皇室的一官半职都不难的！我的队员亥特在丹比镇受到魔风入侵，是他救了亥特的。”
亥特一听见提到他的事，还在席间站起来打招呼，然后才又坐下去。
“他救了——被魔风入侵的……”
大国师以难以置信的的口吻问。
而国王与亲王脸上也充满惊讶，甚至连亲王也吓一跳。
有史以来，人类被魔风入侵了肉体，虽然没有直接被庞大魔风扫过那样变为灰屑或血水那般严重，但也只能任由那变质的魔法腐蚀生命、最后化为枯骨，从未听说有人能够医治的。
“我还是别卖关子了，直接介绍好了——”
海洛凯辛笑着说：
“这位是格兰希尔？但丁，虽然他以吟游诗人自称，歌唱得极佳、琴艺也相当好，但是——他的确出身于西方学院雷那佛松，是举世传奇——岱卡沙特法师的弟子。”
“什么？”
席间只有骑兵队成员与公主没有出声，其他的人只能选择发出吃惊的叹息。
这还包括雷特欧尼亲王，因为他认识格兰希尔时，那漂亮、武艺高强的年轻孩子什么也没说。
“西方学院雷那佛松……岱卡沙特法师的弟子……”
亲王喃喃自语，心里感到十分兴奋。他游历世界，连北方荒原的边界都去过，就是没有到过东、西方两大传奇学院。
传说这两座属于雅莱尔领域的学院有神的结界，除了其山下村庄的人与雅莱尔之子，其他人找不到该山、该学院入口。
格兰希尔站起来对国王行礼，人们早已被他的美貌与名号迷住了，就连坐在国王身边的美雅米提王妃都红着脸，着迷于眼前神灵般的青年。
坐在皇室亲族区的达克利斯对身边的凯莎琳娜说：
“就是他！我在众殿之山上遇见他时，还以为他是梅洛斯利安，因为那天夜里，他正为一个魔物念祝祷词、让它安息。”
凯莎琳娜红着脸，她轻声，如叹息般地说：
“他真的……像个梅利斯……”
国王做个手势，要大家开始尽情地用餐，而亲王立即冲到格兰希尔身边缠着他聊天。达克利斯虽然也很想走向前去，但是担心父亲的眼光，与顾及皇室的礼仪，只好留在原来的位置上。
国王与大国师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格兰希尔说：
“你是雅莱尔之子？”
“不……是魔法力之子。”
格兰希尔那咏叹之声一出声，理所当然地又迷倒一群人。
“魔法力之子……”
伦恩木法沙沉吟，说：
“据我的了解，消噬变质魔法的咒文无法用魔法来驱动，我不明白，魔法力之子有能力使用那个咒文吗？”
格兰希尔无意识地接过别人塞给他的佳肴，略想了一想，想到了自己问过千百回没有答案的疑问……
他放下食物，答非所问地说：
“我并不清楚……或许我师傅还教过别的更适合的咒文，但因为情况危急，我只能想起这一个，并且赶紧驱动它，否则亥特……”
亥特早就端着酒杯冲过来了，他紧紧抱住格兰希尔，差一点让这位年轻透不过气来。在这两天左右的路程里，亥特不知道已经对格兰希尔道谢几次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要说你是梅利斯、因莫名其妙的原因化成人类的样子——我都相信！”
亲王插了嘴，凯欧尼西王知道，这下子话题要被岔开了，也就由得他去。亲王成功地将格兰希尔的注意力移到他自己身上，便开始闲话家常了。
“恩人！当时，你都没跟我说——你竟然来自西方学院，这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如果没有机会再见面，我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了吗？”
亲王大剌剌地将原本坐在格兰希尔身边的海洛凯辛挤掉，一边吃东西一边说：
“那一天你自己逃走，害我遗憾死了，还以为再也没机会见面……我要介绍你跟我兄弟、我侄女认识的，你却不告而别……”
他聒噪地缠着格兰希尔说话，没位子坐的海洛凯辛转了两圈，只好尴尬地坐到亲王原来的位子上去，国王就近与他闲聊起来了。
“那年轻人的身份是真的吗？——我是说……你们凭什么相信他真如他所说，来自西方学院雷那佛松、是岱卡沙特的弟子？”
面对国王的问话，海洛凯辛在心底叫声好——很显然国王对他产生兴趣啦！禁卫军队长笑着说：
“陛下，他带着西方学院的镇院之宝——当年举世大法师德克亚忧纳所佩带的安兰维塔？但丁神剑哩！我想，龙炎之剑不是随便能够冒充的。当然，一路上发生很多事，处处展现出格兰希尔的确为岱卡沙特法师弟子的事实。”
不必说，国王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吃东西，一边沉思。
被迫换位置的海洛凯辛没办法，拿起亲王桌上的东西大快朵颐，心想这下子国王应该会考虑格兰希尔与公主成亲的可能性了吧？
宴会热闹非凡，骑兵队成员因为完成任务，正式回到禁卫军里他们原本的职务去了，国王特别公布要让他们休假几天，因此今天晚上的晚餐宴里，他们都尽情地喝酒聊天。
沙华沙哈还是老样子，端着两大杯的班西耐拉，凑过来再挤掉别人，和亲王一边一个，开始劝格兰希尔喝酒。
“哈哈哈！小人儿，来！喝酒。”
“恩人！旅途累了这么久，喝些班西耐拉吧！喝了很好睡喔，这酒对年轻人效果特别好哩！”
“是吗？”
亲王解说班西耐拉酒的效用，怎么跟队长说的不一样呢？
格兰希尔没有多想，因为拗不过两人的黏功，只好一点一点的喝了。
餐宴进行到后半，皇室女眷们照宫廷之礼要先退席，移到寝宫去，这是因为——
有些男人们在宴会后半段，喝酒喝多了常常会不知不觉有些失态的举动，为了避免发生尴尬失礼的事，因此订下这条宫廷礼仪。
达克利斯虽然舍不得离开格兰希尔，但是也无可奈何。
走出宴会厅，凯莎琳娜追了出来。
“姊姊……”
“嗯？”
达克利斯停住脚步，等着自后头而来的凯莎琳娜说话，但是害羞的白公主支吾半天，心里的话却说不出口。达克利斯微笑，说：
“要聊一聊吗？我这次出宫，遇到许多好玩的事，刚才说的还不到一半呢！”
凯莎琳娜笑了起来，点头，然后跟着到达克利斯的公主寝室去了。
这可是他们姊妹俩第一次秉烛夜话呢！
之其四
海洛凯辛走到宴会厅殿前的花园里吹夜风。
宴会厅传来阵阵忽大忽小的喧闹声，其实喝得最凶的，就只有可以放好几天假的骑兵队成员，其他与会的人大多吃东西聊天而已，酒不敢喝太多。
在花园坐了一下，手上拿的烤肉吃完了、酒也喝完了，看着由皇宫往下望去可以一览无遗的坎斯德瑞全城夜景。
这时，后头传来脚步声。
海洛凯辛回头看，国王与他的父亲安多利亚大公自宴会厅里走出来。海洛凯辛朝他们敬礼，国王则做了手势要他不必多礼。
是不是错觉啊？
海洛凯辛怎么觉得他的父亲脸上发光、一脸兴奋？
凯欧尼西王站到他的禁卫军队长身边，也一起望着皇城美丽的夜景。一会儿，国王对着夜景说：
“海洛凯辛，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孩子一样，自小就让你跟两位王子一起读书习武。”
“是的，陛下……”
海洛凯辛仿佛嗅到一丝怪异，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只见安多利亚大公嘴上厚厚的胡子一直掀动着——
怎么——？
他的父亲这是在笑么？
海洛凯辛更加不解了，英俊的脸都是疑问。
“海洛凯辛，你觉得公主——我是说达克利斯——怎么样？”
国王问完，转头看着他身边的英俊青年。海洛凯辛微微一愣，说：
“——公主？呃？嗯……怎么说呢？公主很美、我认为她可以说是奥尔西第一美女！但这毕竟是皮相，提多了显得肤浅——公主非常倔强，但是善良、聪明，如果她是男孩子，说不定与康加太子有得比哩！虽然……公主没有身上没有魔法，但是身为她的剑术师父的我，对她的能力绝对有信心……”
“身上没有魔法……”
国王覆诵这一句话，语气里含有不明的情愫。
海洛凯辛的解读是——国王对于公主一出生、因她不带魔法即遭受的苦难，有着千言万语也难以平复的歉意……
“……这个世界上，是否有力之子……不介意娶一个身上不带魔法的女人为妻呢？”
听着国王的问话，海洛凯辛在心里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
陛下一定是见到了格兰希尔、打探了人家的身世——既然对方不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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