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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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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函子走到跟前黑着脸道:“放心,我不会当众对阮昧知动手的。我只是有点事要跟阮昧知说,是关于他爹的。”
  阮昧知眨巴眨巴眼,估摸着殷函子是要说阮尔踱“已死”的事。心下暗道:殷函子好阴险!赛前居然还要来一发心理战。
  殷寻问知道自家爹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于是踟蹰了片刻也就让开了。
  殷函子迅速果断地布下隔音禁制,将自己和阮昧知圈在里面。为防止自家儿子对自己的正义行为产生什么误解,接下来话还是别让他听到比较好。
  围观群众看殷函子和阮昧知说起了悄悄话,不免又偷偷聊起了八卦。揣测着殷函子是不是也觉得比斗内容太过无耻,怕收不了场,于是先安抚一下阮儿婿。
  围观群众看殷函子和阮昧知说起了悄悄话,不免又偷偷聊起了八卦。揣测着殷函子是不是也觉得比斗内容太过无耻,怕收不了场,于是先安抚一下阮儿婿。
  “不知掌门有何事要说?”阮昧知故作茫然地问道。
  你会不知道?装什么天真无邪啊!殷函子看着一点都不坦率的阮昧知,越加觉得不顺眼起来,当下开口也不再客气:“阮昧知你真有本事,刚害得你亲母众叛亲离,一转眼又骗得你生父为你赴死。其实你一开始就清楚你爹服用的是毒药吧?一个凝气期手上会有能骗过分神期的假死药?哼!也只有你那个蠢爹才会觉得你意识不到他话中的巨大漏洞。”
  像是脑后忽而挨了重重一击,剧烈的眩晕中眼前炸开一片黑暗。阮昧知面上血色尽褪,脚软得几乎站立不住,半天才抖着唇艰难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阮昧知那大受打击的模样,殷函子心底倒是痛快了点儿。看这货一副被雷劈了的可怜样;莫非他是真没想到?看来这小子也不算全无人性嘛!
  殷函子对阮昧知的感官虽说是稍微好点儿了,但这好感值依旧保持着负号不动摇,言语间也就格外恶劣:“他一心求死,毒发时在他身边的又只有我一个,你说他现在会怎么样?”
  剧烈的懊悔感瞬间席卷了整个大脑,阮昧知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都是他的错,阮尔踱话中的漏洞他怎么能看不到?其实他心底早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吧,只是为了私。欲选择性地忽略了过去,视而不见……他果然是个人渣!
  其实阮昧知这般自责实在有些苛求自己了,事出突然,危急在前,本就容易忽略一些细节,更何况阮昧知那时刚刚报完多年仇怨又听了阮昧知的爱情黑历史,正是心神激荡的时候,往日里又经常共享殷寻问的储物袋,对灵丹宝物的珍贵程度早就失去敏感性,会忽略掉阮尔踱话中的漏洞再正常不过。
  其实阮昧知这般自责实在有些苛求自己了,事出突然,危急在前,本就容易忽略一些细节,更何况阮昧知那时刚刚报完多年仇怨又听了阮昧知的爱情黑历史,正是心神激荡的时候,往日里又经常共享殷寻问的储物袋,对灵丹宝物的珍贵程度早就失去敏感性,会忽略掉阮尔踱话中的漏洞再正常不过。
  殷寻问看到父亲一句话后,阮昧知脸色大变,顿觉不对,焦急之下直接暴力破开父亲的禁制,将阮昧知护住:“昧知你怎么了?”
  “阮尔踱他服下的不是假死药,是……毒药。”
  每一个字,都像粗糙的沙砾,它们一颗一颗顺着喉咙缓缓滚出,刮得阮昧知唇舌生疼。
  殷寻问愣了一下,暗道阮尔踱不会是死了吧?此时此刻殷寻问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得劝道:“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是我把他给逼上了死路。”阮昧知垂了眼,纤长的眼睫在眼底投下斑驳阴影,根根道道像是在眼底将罪过一一陈列。
  “你未免过于自责了。”殷寻问蹙眉继续劝道。
  殷函子虽未说话,却也是面带不以为然之色。阮昧知这货确实有责任,但要说是他逼死阮尔踱,未免言过其实。
  殷函子虽未说话,却也是面带不以为然之色。阮昧知这货确实有责任,但要说是他逼死阮尔踱,未免言过其实。
  阮昧知猛地抬起眼,盯住殷寻问:“小寻,若我抛弃你背叛你离开你,你会不会萌生死志?”
  此言一出,殷家父子齐刷刷地黑了脸,面露惊疑。
  殷函子:阮昧知的不会是要拿小寻威胁本掌门吧?那阮昧知刚刚想表达的到底是——我若真弄死他老子他就弄死我儿子呢?还是不准把他们强分开,不然小寻就会死给我看的意思呢?不管是哪一种,都嚣张得好欠虐!
  殷寻问:昧知不会是要为此离开自己吧?恋人即将喜结连理时却发现对方家长是自己杀父仇人这种故事发展略显耳熟啊。他是无辜的,怎么能连坐!
  殷寻问斩钉截铁道:“那必须得萌生死志啊。”
  殷函子老脸一青,果然是威胁……还是联手威胁。
  殷函子老脸一青,果然是威胁……还是联手威胁。
  阮昧知却只是叹了一声,沉声道:“是啊,你尚且如此,更何况阮尔踱?阮尔踱一生痴恋全系于伊逝烟一人,我却偏扯破了那表面的幸福,逼得他直面那不堪一击夫妻关系。
  是我逼着伊逝烟选择用他的命来偿罪;是我逼着他看清伊逝烟有多寡情自私,即使他替罪会备受折磨也换不来伊逝烟半点犹豫;是我逼着伊逝烟离开却强留下他,将他们生生拆散。
  被自己的至爱抛弃、背叛,阮尔踱怕是那时就已万念俱灰一心求死了吧……可笑我一直觉得让伊逝烟离开是对他好,却从未顾及过,他的心情、他的意愿。”
  阮昧知闭上眼,终于给自己下了判决:“是我……毁了他对生的所有眷念。”
  阮昧知闭上眼,终于给自己下了判决:“是我……毁了他对生的所有眷念。”
  殷寻问搂紧阮昧知的肩膀,无声地给予他力量。说实话,他对阮尔踱没什么感情,但此刻,他对那个男人,是佩服的。虽然很弱,但他却是为阮昧知拼尽了全力,即使这个儿子伤他至深。
  看到阮昧知崩溃到空洞的表情,和自家儿子那谴责的正义眼神,殷函子心里小小地别扭了一下,毕竟他本质上并非一个恶人,于是沉吟片刻后冷着脸硬邦邦地甩出一句:“你父亲如此牺牲主要还是为了保护你,他并非绝望赴死,而是希望能尽到为人父的责任。”
  “不,不是的。”阮昧知摇着头,声音低哑。
  “不是为你还能是为谁?”殷函子又怒了,若是阮尔踱牺牲到如此地步还要被阮昧知怀疑,未免也太过分了!难道非要将尸体摆在阮昧知眼前,这个混蛋小子才会明白感恩两个字怎么写吗?
  “他若只是为了帮我拖延时间,为何不直言问我要假死药?他没有药不代表我也没有。但他却执意选择了瞒着我服毒,一心求死。”阮昧知手脚冰凉,但头脑却无比清晰:“他是故意的,他要我欠他一命,欠着这永远都无法偿还的债,悉数回报到伊逝烟母女身上。”
  “啊?”殷函子愕然,他的三观一天内已经被刷了好几回,都快死机了。
  阮昧知喃喃开口,像是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伊逝烟拖累得整个天仙门都被问责,事后很可能会被天仙门追上杀掉以泄愤。阮尔踱很清楚他已经无力再保护伊逝烟,所以他才会告诉我当年隐秘,求取我对伊逝烟的谅解。所以他才交代我转交行李,提醒我他对那对母女的重视,然后……他就可以放心地去死了。待得我事后知道他以命护我,满心歉疚之下唯有一路可走——那就是尽心完成他临走前的最后心愿,照顾好伊逝烟母女。”
  说到最后,阮昧知的声音已是几不可闻。他想起了阮尔踱在后堂说“我还以为你一直也恨着我,原来并非如此,这实在是……太好了。”时的温柔嗓音;他想起了阮尔踱将所有家当从储物袋中取出,托自己将东西交给伊逝烟时的温和模样模样。阮尔踱这个人,还真是逆来顺受到让人害怕……他怎么能,对自己狠到这般地步!
  说到最后,阮昧知的声音已是几不可闻。他想起了阮尔踱在后堂说“我还以为你一直也恨着我,原来并非如此,这实在是……太好了。”时的温柔嗓音;他想起了阮尔踱将所有家当从储物袋中取出,托自己将东西交给伊逝烟时的温和模样模样。阮尔踱这个人,还真是逆来顺受到让人害怕……他怎么能,对自己狠到这般地步!
  殷函子想着偏殿床榻上那个直到昏迷前还试图激将反抗的男人,忍不住垂目感叹:“阮昧知,阮尔踱果然是你亲爹。”
  这般玩弄人心的本事,果然是遗传的吗?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所以自家儿子绝对不能落到阮昧知这妖孽手上!要知道,率真正直这毛病他们家的也是一脉相承的啊。
  这般玩弄人心的本事,果然是遗传的吗?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所以自家儿子绝对不能落到阮昧知这妖孽手上!要知道,率真正直这毛病他们家的也是一脉相承的啊。
  “是啊,他是我亲爹。”阮昧知哽咽。
  那可是就算被自己摧毁了毕生信念,也会温柔笑着保护自己到最后一刻的男人啊,如果这都不叫父亲的话,还有谁当得起这个称呼?
  那可是就算被自己摧毁了毕生信念,也会温柔笑着保护自己到最后一刻的男人啊,如果这都不叫父亲的话,还有谁当得起这个称呼?
  殷寻问默默将视线投向了周围躁动不安的人群,这比试还能继续下去吗?父亲开口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不战而屈人之兵。若是阮昧知抛下自己去给他父亲收尸又该如何是好?罢了,大不了自己顽抗到底。
  “阮昧知,你看这比试……”殷函子和殷寻问还是很有默契的,紧追他儿子的思维步伐,不合时宜地将话题拐向了当下。他倒是很想知道,现在阮昧知会怎么选择。要是阮昧知现在还有心情勾搭自己儿子的话,那他就是个纯人渣不解释。
  殷寻问咬牙切齿,第一次觉得父亲恶劣又卑鄙。他目色含忧,将阮昧知又搂紧了些,不管阮昧知如何选择,他都支持到底。 


157、一定要幸福
 
  殷函子长眉皱紧;半晌无言——虽然听上去挺真诚;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倒不是殷函子铁石心肠;实在是他这一路被忽悠得太彻底;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阮昧知与正大光明、唐正磊落等褒义词挂上钩。
  “阮昧知若真有心以实力服众;又何必遮遮掩掩;百般误导?”殷函子别过头辩驳道。
  掌门大人这话说得未免无理取闹了些,阮昧知要是来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这会儿怕是早就被他给处理到某个遥远的犄角旮旯去了。
  自家伴侣被一再贬低;便是殷函子乃自己亲爹,殷寻问也忍不住火冒三丈:说了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懂;懂了你又不认;要不要这么无赖啊!
  殷寻问冷着脸问道:“父亲,我知道,您恼我的欺瞒,恨昧知的算计,所以,请容儿子问一句,您阻止我与阮昧知结侣,真的只是出于为我好这个考虑吗?亦或是因为心下不忿,想要扳回一局。”
  出乎殷寻问意料,殷函子并没有勃然大怒继而奋起辩驳什么的,他忽而收敛去面上种种神色,背起手,眼睛平平垂下,轻轻说了一句——“小寻,你逾分了。”
  
  殷寻问面色一滞,看着父亲那清冷出尘的身影,心中陡寒。他怎么能忘了,父亲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存在。他之所以并不精于算计,是因为他够强,强到即使落入陷阱,也大可凭实力将事情强掰回他想要的轨道。父亲若下定决心要达成某个目的,根本不需征得任何人的认可,也不需顾忌任何人的算计,他只要出手,将一切不顺眼的统统抹去就够了。与其说父亲不会算计,不如说是……不屑。
  隐约有悔意泛上心头,刚刚他不该挑衅的,激怒了父亲只会让事态更糟,父亲这种级数的强者岂是用投鼠忌器这般理由便能捆死的。之前父亲步步妥协,只怕是有心让着自己,不欲认真计较而已。若父亲一心反对,执意以武力暴力镇压又当如何?
  恃宠而骄什么的,真是难看啊!也许……他高估了自己和混元宗声誉的分量,也低估了父亲身为元辰界第一强者的傲气。殷寻问越想越觉得冰寒入骨,惶恐间只觉得之前种种布置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殷寻问的唇动了动,想要再解释些什么,却被殷函子一个抬手给堵了回去。“你不是说阮昧知是在为你而战吗,那就好好看着吧。”
  见父亲不欲多说,殷寻问也只好压下烦乱的心思,侧头往比试台望去。阮昧知这会儿还没上场,疏影正手执竹节在台上翩然旋舞。竹节相叩击打出清越的节奏,唇齿开合,少女的甜美的嗓音便在竹音中袅袅缱绻。那曲儿似乎是凡界的小调,糯软呢哝听不大清内容,却是悠扬婉转得很。
  疏影虽仗着修为能做出些凡界女子难以比拟的动作特效,但毕竟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生疏非常,刚看着还好,但多看一会儿便发现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动作几个调子,渐渐便乏味起来。
  “不知一会儿昧知上台又会是何种光景。”殷寻问看着不远处阮昧知那纤长的剪影,又是心疼又是期待。虽然从来没见过阮昧知唱歌跳舞拨弄乐器,但就身体条件而言,阮昧知可比台上那女人柔韧了不知多少倍……咳咳。
  
  事实上,如此期待着的,可远不止殷寻问一个。因着眼下的节目略显乏味,台下观众便忍不住交头接耳吱吱喳喳了起来。
  “你猜那阮昧知一会儿会如何行事?”
  “这我猜不出,但我能确定,一会儿咱肯定会大饱眼福。”
  “没错,别的男人唱歌跳舞兴许不堪入目,但这阮仙君嘛……你看那小脸儿,那身段,真舞起来怕是比那娘们儿还要妖娆三分呢。”
  那掌门甲被同伴勾起了兴致,偷偷摸摸地将视线投向站在台边的阮昧知,之前没存什么别的念头,只觉得阮昧知长得俊秀风流,这会儿再看时,感觉却又不同了。只觉得那唇是软的,眼是媚的,身是柔的,腰是细的,臀是绵的,便连那三千青丝,也透着股暧昧的色气。
  
  掌门甲的视线粘到了阮昧知身上,再拔不出来,不由将嗓音又压低了几分议论道:“果真是个肉腻骨香,百媚横生的尤物。”
  那同伴得了赞同,附和着自家掌门说话越加无所顾忌起来:“若非如此,他一个男人又怎能勾搭上这混元宗少主,多半人后也没少行那雌雄颠倒之事。说什么学女工和烹饪都是为了修炼,以我之见,怕都是为了伺候他男人才特地去学的吧。”
  掌门甲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眯起三角眼道:“之前只当这阮昧知资质非凡体质妖异,是个人才。这会儿才发现,他那性格为人可是要比体质资质还要妖异非凡得多。居然甘心雌伏在男人身下……嘿嘿。不知这等人才在床上享用起来又是个什么滋味,都说纯阴体质者乃天生炉鼎,千娇侧聚,穴软露香,殷寻问好福气啊!”
  
  那掌门自持元婴后期修为,打架打不过,神识封锁还是没问题的。一时间精虫上脑,色。欲熏心,谈话不知不觉便全无底线起来,话题往猥琐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却不知,在场有三人,在神识方面都能完爆他——
  一是殷函子,境界在那里,神识自然强大。
  二是殷寻问,神兽宿主,神识比他爹差不了多少。
  三是阮昧知,异界穿越,天生便开了神识,身有外挂,作弊不怕。
  原本这三位是不会注意到这群蝼蚁窃窃私语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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