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捉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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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低头著，也看不出现在是什麽表情，只是说到後来慢慢哽咽。
「宁萱…」高成砚看著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如果当时他能够坚强挺身保护她，或许现在她也不会这样。
高成砚在心中，万般的斥责自己。
「赵洵，我猜小孩子应该是在这里面，不如我们先进去找他们？」小莫在一旁提议这说。
林嫣现在的状况也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能问出什麽来，还不如自己先找。
赵洵让楚平和安宵也留下来，自己和小莫进到山洞去一探究竟。
山洞很矮，赵洵跟小莫都得要弯著腰才有办法走进去。
不到一会儿山洞就被走到底了，而有块小空地出现在赵洵眼前。
赵洵来到这里时，身体就感觉有点不舒服，空气闷闷的有点令人难受，而且还带有一丝丝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赵洵的错觉。
赵洵向上扔了一个符咒，可以让这里维持一段时间的光亮。
等到完全照亮这块空地时，小莫发现阿宥的夫人素素像是睡著似的靠坐在岩壁旁，还抱著一
名小孩，应该就是她失踪的大女儿。
「夫人！你还好吗？」赵洵首先过去查看素素的情况，除了头流血之外并没有其它受伤的地方。
「大人？你怎麽会…」察觉到赵洵他们的动静，素素睁开了眼，惊讶的看著赵洵。
「夫人你的头…」赵洵担心著说。
素素摸著自己的头，「喔，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痛，而且血也止住乾掉了…倒是你看看我女儿…」
素素将她大女儿秀儿抱给赵洵，她说自己来到这山洞里之後，秀儿就一直是这样像睡著的状态，但怎麽样叫她也叫不醒来。
赵洵一时之间也想不透为什麽会这样，但是脉象平稳也不像是被梦魇缠住的样子，所以他觉
得先出去再说。
小莫进去後，发现在角落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甕。
吃的？
小莫好奇的走过去将甕的盖子打开来，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传来，令小莫反胃想吐，马上就将
盖子盖回，这种味道久久散之不去。
难不成是…小莫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素素她们带出之後，赵洵又再折回来找小莫，看到小莫在一旁扶著墙乾呕，疑惑的问：
「小莫？你怎麽了？」
小莫面色惨白的看向赵洵，「这里面…好像是…」
「是什麽？」
「是…」还没说完，小莫又再继续转过去乾呕。
「什麽？」赵洵走过来拍著小莫的背问。
「好像是小孩的尸体…」
将小莫跟另外靠在岩壁同样昏迷不醒的两个小孩带出後，赵洵又再独自折回山洞里。
他站在两个甕的面前思考，他刚刚已经打开确认过了，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小孩浸泡在里面，赵洵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下去，马上又将盖子盖回去。
　明明都还那麽小…
赵洵叹了一口气，为这些小孩感到难过。
但林嫣这麽喜欢小孩真的会下手杀害吗？
赵洵决定等等叫魏南夏来，另外这些小孩也得好好入土为安才行。
正当赵洵转身要离开时，看到另一边墙角还站著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看著赵洵。
奇怪？刚刚怎麽没看见他。
赵洵走过去朝向伸出手，「现在可以放心了，一起出去吧？」
小男孩不说话，点了头，便抓住赵洵的手跟著一起出去。
走出山洞後，赵洵蹲下来问著小男孩说：「你是哪户人家小孩？」
小男孩不说话，赵洵想他可能是吓坏了，便又摸著他的头哄著他说：「已经没事了，等等带你去找你的爹娘好吗？」
状态已经比较好的小莫走过来问赵洵：「赵洵，你在跟谁说话？」
「不知道，他没说他是谁。」赵洵一手摸著小男孩的头，回过头看向小莫，「你好多了吗？」
小莫面有难色的点了头，正当要说话时被林嫣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林嫣朝向赵洵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仔细看看那
小孩阿…赵洵…」
「宁萱…」高成砚站在一旁有点担心的看著她，想搀扶她却被他推开。
「你看看他阿…你怎麽可以忘了他？」
最後林嫣还是没走到赵洵旁边，走了几步又跪倒在地。
赵洵不解林嫣说的话，但怕小孩子被她吓到，便又转回头安抚著小孩。
刚刚在山洞时没能好好仔细看，这时他才清楚看到小男孩的长相。
怎麽觉得…这小孩长得有点像自己？
小男孩不发一语，就这样盯著赵洵看。
「他是你的孩子阿…你忘记了吗？是你跟那位大人的孩子阿…」
「谁？」赵洵看向林嫣，看到林嫣疯癫的样子又搭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让赵洵不寒而栗。
林嫣冷笑一声，慢慢说出那人的名字，「月舞姬…」
「不可能！」
虽然赵洵坚决的否定她，但再看向这孩子时，心已经冷了一半。
这小男孩也的确有点像月舞姬…
但自己跟月舞姬什麽事都没有发生，怎麽可能会有小孩？
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小男孩开了口说话，「你刚刚不是问我的爹娘是谁吗？」
「就是你阿…你就是我爹阿…你忘了吗？」
「什、什麽？」
突然，赵洵的头剧烈痛了起来，赵洵放开了小男孩，捂著头。
而耳边全是林嫣跟小男孩的声音。
「他是你的孩子阿…哈哈哈…」
「爹…你忘了我吗？我跟娘一直在等著你…」
「你的孩子…」
「爹…」
脑海中不断闪过他跟月舞姬的过往回忆，全是开心的快乐的回忆，全是月舞姬绽放著笑容开
心的模样。
『赵洵，你喜欢小孩吗？我很喜欢喔。』
『赵洵，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我希望他长得像你…』
『赵洵…』
现在赵洵的记忆开始混乱了起来，月舞姬温柔呼唤他名字的事就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她杀了自己全家的那些事情像是不存在，赵洵也渐渐相信这小男孩是自己的孩子。
有人在操弄他的记忆！
「呃…走开！」赵洵死命的挥著手，像是想把这些画面挥走。
「都是假的！」
「赵洵！」小莫上前抱住赵洵，心急的说：「赵洵你怎麽了？你冷静啊！」
「都是假的！」
赵洵像是发了狂似的，抓也抓不住，还一直叫嚷著，小莫最後没办法只好打昏了他。




☆、31　乾脆

赵洵再起来时已经天亮了，而且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四周，便知道这里是地方府的房间哩，後颈隐隐作痛，这时他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失态。
对了，林嫣他们呢？
当赵洵坐起身来想要下床时，小莫从外面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没有。」
小莫坐在床沿，一脸担心的看向赵洵，「你昨晚真是吓到我了…」
「抱歉…我脑子有点混乱…」
「没事就好…」
「只是…」
「只是？」
「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我後颈还是在痛…」赵洵一脸无辜的说。
「我手也还在痛呢，扯平！」
「林嫣他们呢？」
「大牢里。」
小莫便开始说昨晚赵洵被打昏後的事情。
林嫣後来认罪了，承认是她做的。
小莫後来让安宵回去请魏南夏跟阿宥来，魏南夏带著自己的手下把林嫣带回押入大牢里，本想让高成砚离开，但他抵死不从，说也要跟著林嫣一起被关进去，魏南夏虽坳不过他，但也不可能真把他关进去，所以也让他留在地方府。
阿宥的大女儿也依然没有醒来，也将她安置在地方府，就等赵洵醒来去看她。
那两个甕也被搬进了地方府，目前正在查对是哪户人家的小孩。
赵洵听到最後没听到那小男孩的消息，忍不住问了：「是吗…那名小男孩呢？」
「什麽小男孩？」小莫一脸不解的问。
「就是最後我牵出来的那小男孩阿，你也真是的…竟然没看到他。」
「赵洵，昨天我本来就想跟你说，但被林嫣打断了，你昨天在跟谁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
「自言自语…？」
「我没看到什麽小男孩，只看到你在自言自语…」
「怎麽会？林嫣她说那是我的孩子…」
「你从山洞出来时就是一个人…」小莫看到赵洵脸色不太对，又继续问：「怎麽了赵洵？你到底看见了什麽？还有林嫣说什麽…你的孩子？」
赵洵沉默一会，又说：「昨天被我牵出来的那个小孩，林嫣说那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
赵洵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跟小莫说。
「但我想那是月舞姬的幻术…」赵洵有点懊恼的样子，「我太大意了…」
「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
「小莫…」
小莫这麽的关心他让他感到很开心，但接下来小莫说句让他吐血的话。
「若我将你打伤了，岂不是要负起责任？」小莫贼贼的笑著。
「败给你…」赵洵拿他没办法，随後话锋一转，回到正题，「我们去找林嫣吧，她有说原因吗？」
小莫摇摇头，「但她有说她的确是杀了那两个小孩，然後装进了甕…」小莫说完，脸色变得很难看，或许是想起昨晚看到的那样惨况。
他仍然还是没办法接受，就算看再多这种场合，心里还是会难过，明明是还那麽小的小孩子…
「恩，但她那麽喜欢小孩子，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吗？」赵洵小声的自言自语没让小莫听到，最後起身穿上外衣，拉著小莫一起去了大牢看林嫣。
大牢里，只有关著林嫣一个人。
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还不到一天，就变得很憔悴，眼神很空洞，嘴里也不知道喃喃自语什麽。
高成砚则是站在林嫣牢房外，像是负责看顾她似的。
高成砚走上前，「你们…」
赵洵举起手，示意他在旁边安静待著，自己走到林嫣的牢前，叫了她一声。
「林嫣。」
林嫣本来坐背对著他，听到赵洵叫她便缓慢的转过身去，眼神空洞的看著他。
「林嫣，你承认你杀了那两个小孩？」
「是。」
「为什麽？还有…你带走的不只这几个小孩对吧？应该还有其他小孩，然後你为什麽要带走阿宥的夫人？」
赵洵记得昨晚在那山洞里，有著很多小孩的玩具衣服，衣服大小不一样，所以赵洵推测应该
还有其它的小孩。
赵洵有著太多的疑问，想要一次问个清楚。
林嫣突然激动起来，紧紧抓著牢的栏杆，栏杆被激烈摇晃著嘎嘎作响，「因为那两个最像我的孩子！」
孩子？林嫣有孩子？
赵洵听到林嫣这麽说後，脑中不禁浮现出这个问题，一脸疑惑的转头看向小莫。
小莫才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林嫣过去的事情，一脸抱歉小声的说句「之後再跟你说」。
不过这下子也能确定，林嫣的确是和高成砚认识，这方面高成砚是没有说谎的。
「我的孩子就是这麽乖巧，这麽可爱…但是为什麽他们要离开我呢？」林嫣看著赵洵，用著像是小孩子口气问著他。
「为什麽？我明明这麽爱他们…你说阿…说啊！」林嫣摇晃著栏杆。
最後低著头，开始啜泣著，「呜…为什麽…」
在婚後备受折磨的日子，一直想著要有个孩子，只有孩子不会背叛自己，也会最爱自己，只
有自己的孩子才是我的家人，唯一的家人。
再遭受的多痛苦的日子，只要有孩子愿意支持自己，自己也忍的下去。
但是她…那可恨的女人！竟然…杀了自己的孩子！
她永远也不会原谅她的！
绝对！
高成砚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很自责的说：「宁萱，是我对不起你，我如果能好好保护你就好了，是我对不起你…」
「你走！我才不想要你的同情…」
赵洵让小莫先把高成砚带出去，他如果在这里，会让林嫣没法好好回答赵洵的问题。
把高成砚带出後，赵洵便开始问林嫣这件案子，而林嫣也像是自我放弃似的，不想替自己辩解，也很乖乖的回答。
「你带走几个小孩？」
「十二个…」
十二个？听到这数字赵洵跟小莫不免吃惊，远远超过他们预想的人数，而林嫣竟然有办法带走这麽多小孩。
「哪去了？」
「被带走了。」
「谁？」
「女皇。」
「女皇？」
「是阿…先是一个男人来找我，说女皇需要我帮忙，还说事成後可以让我拥有自己的孩子…」赵洵边听边思考著，小莫也跟著没说话，林嫣则是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但是…我不想再帮她了，我想要这些孩子马上变成我的孩子，这时那位大人就来了…」
那位大人…月舞姬？
「月舞姬？」赵洵试探的问。
「是阿，她真是个大好人，还给我了个可以把孩子们留下来的东西。」说完，便从口袋里拿
出一块巴掌大晶莹剔透的的东西给了赵洵看。
赵洵接了过来，小莫也凑上去看。
「是块水晶…可以设置结界，而且对楚平他们的式神也有用。」
赵洵仔细将这水晶好好收起，便又继续问林嫣话。
过了许久，赵洵才问完话，并将整件案件串连起来。
林嫣共带走了十二个小孩，大多是五、六岁的小孩，让女皇带走了六个，自己杀了两个，而有三个小孩自己逃跑了，目前下落不明，但赵洵认为凶多吉少，那麽小的小孩很难在山里独自生活，不过还是让魏南夏请人进山里找，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拜托苏情他们。
还有一个便是阿宥的女儿秀儿。
至於为什麽要将阿宥的妻子带走，照林嫣的说法是，她想要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从小扶养，好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母亲，刚好得知素素怀孕便想将她软禁等到她生完小孩後再将她杀了。
等到林嫣说完後，赵洵和小莫只觉得怎麽会有这麽执著疯狂的人。
为了自己的一个执念，要她杀人也无所谓。
事出有因，也只能说林嫣过去悲惨的生活扭曲了她的观念，赵洵同情她，死罪能免但活罪难逃。
而来找林嫣的男人，赵洵推测应该是张风。
跟国侯为敌的张风，现在已经去跟女皇站在同一线，一起对付国侯。
之後赵洵和小莫离开的大牢，高成砚便忧心忡忡的上前询问赵洵。
「宁萱她…认了？」
赵洵点头。
「可不可以不要判她死罪？我也愿意替她承担…」
「可以不死罪，但你不能替代她，这是她犯下的错，没有人可以帮她。」
高成砚表情变得很落寞，「是吗…」
「你要不要进去跟她聊聊？你不是希望她原谅你？去好好跟她说说吧。」小莫看向赵洵徵询
他的意见，赵洵也说没问题，便派两名侍卫跟著他进去。
高成砚说句「谢谢大人」便进去牢里了。
之後两人便又在去安置阿宥一家人的房间去看秀儿的情况。
一到那边，便发现楚平和安宵都在里头。
两人依然保持著原本成年的模样。
安宵坐在床沿，伸出一只手放在秀儿的胸前，楚平就站在旁边协助她，
阿宥和素素站在另一边一脸担心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秀儿，
「你们俩怎麽来了？」
楚平回过头回应他，「来看她。」
「结果是？」
「目前是没大碍，安宵正在替她治疗，休养个几天应该就会醒了。」又向赵洵解释，「那山洞里不乾净，有些妖魅想要吃她灵魂，大概是在争夺的途中受了点伤，便陷入昏迷，但她很坚强，挺得过来的。」
小莫叹了口气，「那就好，我不想再看到…」
有人死了。
听到楚平的话，阿宥跟素素赶紧上前感谢赵洵，感激的跪了下来，赵洵和小莫连忙分别将他
们扶起来。
「别，夫人你还有孕就别这样了，阿宥你也是，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大人，真是太感谢你了…当日若有需要帮忙的，我不惜上刀山下油锅，一定会替你达成的。」阿宥紧紧抓著赵洵的手，感激著他。
素素在一旁拭泪，没想到失踪许久的女儿竟能找回，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她久久不能自己。
阿宥拍著素素，「好了。」又问赵洵：「请问大人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呢？」
「这个嘛…」
赵洵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了，看向小莫，而小莫也像是知道接下来赵洵要做什麽事，一脸笑意的看著他。
「我们打算去帮助人。」




☆、32　小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