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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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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长歌的目光有些担忧的从楚非欢面上掠过,眉峰淡淡一蹙……非欢何止是气色不太好,简直几乎苍白,隐约又有点像当初重病时的气色,若不是自己有意无意间把过他的脉,觉得他真气如常,真的要以为他旧病复发了。
  楚非欢轻轻举杯,酒杯后的目光缓缓在秦长歌鬓上人胜一掠,随即转开,垂下眼睫,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的略微急了些,鬓间竟隐隐沁出细汗来。
  他本是敏感的人,感觉到长歌的目光一直不曾放松,干脆搁下酒杯,浅笑站起道:“长歌,人庆节有放天灯的习俗,你准备了没有?”
  秦长歌心不在焉的道:“没有,要不,咱们去集市上去买?”
  “不必了,我给你做了一个,”楚非欢笑着从宽大的袖囊里掏出一个东西,秦长歌目光一亮,凑过去看,见是小小的折叠起来的一个方块,一时看不出是灯,楚非欢不急不忙——拆解装接,不多时掌心便神奇的出现了一个精巧的,可折叠的天灯。
  淡紫的柔韧竹麻薄纸上,两面都有图,一面绘秋日碧湖,湖中芦苇飘飞,素衣的女子,如白鸟般飞掠而来,姿态轻盈;一面绘小桥流水,桃花斜逸,微笑的高贵女子,纤指间一朵迟桃娇艳如真。
  灯上一排小字秀逸飞扬:人生若只如初见。
  秦长歌心中一震,一时心底一暖又一冷,深深喜悦里忽生淡淡悲凉,仿佛看着一场绮丽的回忆如梦境般在眼前缓缓展现,然而心底又那般清楚的知道确实是梦,就那般欢喜着苍凉,却又不知道为何苍凉。
  人生若只如初见,再向后走,谁也看不见是怎样颜色的命运在等候,那些写在记忆里的蔷薇色水晶帘,穿越过去,往往却会撞上人生的森凉的墙。
  如初见,芙蓉面,与谁能,双飞燕?
  秦长歌直接轻轻按精致的灯面,似乎想用手指一笔笔绘下楚非欢亲笔所画的那两幅画,半响才轻轻道:“很美。”
  楚非欢淡淡笑着,在灯笼底部装上横架,用铁丝仔细捆扎好沾满豆油的团布。
  萧玦怔怔的看着那个精巧漂亮得令人赞叹的灯,再看看秦长歌头上那个惨不忍睹的人胜,脸色忽然黯了一黯,突然轻轻拉了秦长歌的手,道:“长歌……”
  秦长歌只对他回眸一笑,萧玦目光立即亮了亮。
  楚非欢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只是专心将布团点燃,他修长的手珍爱的抚过灯面,突然淡淡一笑,手一松。
  一点五彩光芒燃起,灯成五色,绚烂如霓虹,迅速飘摇上繁星明灭的夜空,飘飞间时而是白鸟蹁跹的女子,时而是桃面人花的嫣然,在丝绸般的深蓝夜空中幕幕流转,扶摇直上,渐渐消逝。
  高楼扶风,群星如在手端,推窗便觉清风明月在怀,然而那一点摇曳的彩光,却不可追逐的飞远。
  隐约听得底下人声欢噪笑语连连,随即便见无数天灯漂浮而起,如此地面上升起万点繁星,缓缓融入天空,与烂漫星光汇聚不分彼此,四人从高楼下望,看见真个郢都大街小巷,都有人群出动,人们挤挤挨挨笑闹着,各自放飞了自己满载祝福祈求平安的天灯。
  漫天彩灯如花开千树,七彩琉璃五色喧艳,而搞出最先飞起的那盏,最先悠悠消逝在苍穹高处,云层之巅。
  楚非欢仰首,秀丽身姿被月色星光剪影成清逸弧度,高楼上清风鼓荡,吹起他长发蓝衣,衣袂飘飘风神如仙,他出神的看着天灯飘远的方向,轻轻道:“长歌,我唯愿这盏灯,放飞你人生里所有的寂寞、仇恨、无奈、悲苦,给你带来永生的幸运、喜悦、美满和幸福。”

  
第七十七章  困梦
  秦长歌仰起头,出神的看着天灯消失的方向,眉宇间浮起淡淡的忧虑,她转目看了楚非欢一眼,他却避开了她的眼光。
  秦长歌正想说什么。忽听见对面摘星楼上,传来一阵笛声。
  笛声清亮悠扬,似天际奔泻的一段流泉,于城池的最高处缓缓散向浮云苍穹,笛声超拔浩然,闻声如见烟水蓬莱,如览沧海五湖,如履莽莽高山皑皑平原,却又如面对……无尽寥落怆然。
  阔大,而又苍凉。
  高楼上凝听的三人,齐齐动容。
  秦长歌心紧了一紧,霍然回身,扑向扶风楼另一个角度,一掌击开窗,一眼看见摘星楼顶,窄窄飞檐之上,白衣男子正于清风明月之中,专注吹笛。
  他身后是苍蓝浩瀚长空,身前是飘飞如星的天灯盏盏,他雪色袍角散在风中,悠悠如逝水。
  遥遥看去,那人似也是一轮明月,冷而远的浮在高空。
  秦长歌怔怔看着他,无声无息中突然湿了眼眶。
  上一次看见他,他抱着那女子的尸体,消失在南闵深翠山林之中,半生里笑傲江湖的意气风发,都化为那一刻难言的孤独。
  一别将近一年,秦长歌几次去炽焰帮都说帮主未归,失落之余不禁想,素玄此生是不是从此流浪江湖,不再回归,自己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见不着他了?不想这人庆之节,漫天彩灯之中,蓦然回首,忽见斯人。
  “师傅!”包子尖脆的欢呼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站在凳子上拼命挥手,“师傅!师傅!”要不是隔着高楼,大抵他就要飞扑过去了。
  笛声戛然而止,月色下素玄回首,一个淡淡的笑容。
  秦长歌心中又是一冷,知道那个层云飞雪中朗声大笑的男子,真的已经死去了。
  对面素玄突然站起身来,抬腿向前方虚空一跨。
  底下一些隐约听见笛声抬头观看的人们一阵惊呼。
  惊呼未毕,素玄已经稳稳站在了扶风楼上,连秦长歌都没能看清他到底用的什么身法,只觉得一载不见,素玄的功力似乎又更上层楼。
  他这一年,是不是就是用来心无旁骛的守坟练功?
  素玄落地的第一眼,看的就是她,那一眼意味深长,却转瞬而逝。
  他只是对秦长歌淡淡颔首,便和萧玦楚非欢见礼,顺手抓过飞奔过来的包子,皱眉道:“武功练得着实没有进益,你这个懒小子。”
  包子咧嘴傻笑,道:“等你回来教我啊。”
  深深看了一眼包子,素玄道:“好,我教你,做了你这么久师傅,却没能好好教你武功,是我不对。”
  包子愕然,随即垂头丧气,他本来是顺口说的,师傅帮主那么忙,从来也没留下来教过自己,不想今日这么好说话的,哎呀人家不过是客气话嘛,何必这般认真呢。
  随即更悲摧的听见素玄道:“赶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开始吧。”
  包子砰砰砰的撞墙……丫丫的我嘴那么快做毛?我还在放寒假呀……
  秦长歌却有些怪异的看了素玄一眼,他一别一年,回来后不去炽焰帮打理事务,却先要传来溶儿武功,他为什么这么急?
  然而这些疑问却已问不出口,自从灵徊之死,两人仿佛倒退回了初见的生疏,素玄刻意的在两人之间隔下无可跨越的藩篱,秦长歌自然也不敢轻易越过。
  当下只好淡淡道:“夜了,既然素帮主今夜要授功,还请就在敝处下榻如何?”转目看了眼包子道:“你今晚去和你师傅睡。”
  包子一脸悲惨,欲哭无泪的咬着手指头。
  下了楼,秦长歌命下人去安置客人居处,包子小碎步抢着先奔到秦长歌住的小楼,秦长歌把住门怒道:“不是说爱武功的么?怎么一动真格的就稀松了?”
  包子含泪道:“丫的谁说不爱的,可也不可能爱成那样,大半夜的过节的去学武,没说的,我知道你们这对没良心爹娘肯定不会护着我,我是去找我的护膝护腕头盔铁靴子的。”
  秦长歌白他一眼,“你当你师傅是来和你摔跤的?”
  包子撅着屁股在床底下翻,辛苦的拖出一个装满了乱七八糟东西的大箱子,一边乱翻一边答:“我觉得他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肯定会摔我,他要不摔我我就跟你姓。”
  “我才不稀罕你跟我姓,我的遗产可不打算给你继承。”秦长歌一眼看见儿子翻出来的那堆东西,再次怒道:“你这没长性的坏小子,你师傅送你的好玩具,给你搞成这样!”
  地下,金光熠熠玉色璀璨的,正是当初素玄送给包子的魔方和九连环。
  魔方给包子掰得已经裂开,九连环乱成一团,包子找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抓着那两件东西想了想,大约想讨好师傅,也揣在了怀里。
  他揣九连环的时候,玉环尾端光影一晃,秦长歌一眼无意瞟过,突然道:“且慢。”
  快步过去,拿过九连环,入手便是一怔,秦长歌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两件东西,不过是孩子玩具罢了,何况素玄送的,他一代大宗师,还会送假冒伪劣产品,然而此刻九连环拿在手中,秦长歌突然发现九连环重量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不均衡,两边重中间轻,按说既然是玉做的,怎么会有重量不一状况出现?
  秦长歌目光在玉环尾端停留了一会,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出了一小节黑色铁丝般的东西,有小指头粗,从一处玉环孔冒出来,玉孔边缘还有点粘浆状的东西,质地也宛如白玉,大约是包子这个暴力狂玩得太粗暴,生生将一处封好的玉环孔玩裂了,出现了这个东西。秦长歌盯着那截熟悉的黑色粗丝,抿着嘴,慢慢的将那黑色从孔中拉出来,那东西非铁非铜,质地坚硬而又柔韧,套在指上也是一个圆圈。
  秦长歌一一将玉环掂过,确定这九连环中,除了中间那个环,其余里面都有这样的东西。
  闭了闭眼,秦长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手将要触到自己发的时候,突然放开。
  她怔怔的将那环在掌心握紧,握紧更握紧。
  包子奇怪的瞪着老娘,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奇怪?那个叫什么表情?发生了什么事?
  半响后,秦长歌缓缓松手,睁眼一笑,平静的将那黑色粗丝塞了回去,顺手从自己房间暗壁阁里取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一点白色溶液,将那玉环再次封好,和原先一模一样。
  她手势快,包子没看清楚瓶子上的字,隐约只看见一个“碧”字。
  将九连环恢复原状的秦长歌,神情也恢复如常,拍拍儿子的头,平静的道:“去吧,好好学,素玄肯教你武功,你这一生无论遇见什么都不怕了。”
  包子点头去了,秦长歌慢慢踱到窗边,突然一弹指。
  身下窗下立即无声无息的出现凰盟隐卫,躬身等候她的指示。
  秦长歌却在出神,很久很久以后,当隐卫愕然抬头去看他的时候,她才缓缓的,对着客居的方向指了指。
  隐卫领命而去,秦长歌独自站在黑暗中,灯烛不点,沉默肃然如雕像。
  身后传来脚步声。
  秦长歌并不回头,只是幽幽道:“我突然觉得累了。”
  “累了那就歇息吧,”身后萧玦揽住她肩,姿态轻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什么也别操心,有我呢。”
  秦长歌无声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长歌,我以后早点将皇位传给溶儿,然后陪着你五湖四海,逍遥天下好不好?”萧玦轻轻扶着她的肩,目光里满是憧憬,“我想着,给你报了仇,统一了天下,咱们也没别的事可做了,如今我看这两件事也就是一件事,听说北魏和东燕结成同盟蠢蠢欲动,大有叩我西梁边境之心,把这两国解决掉,大家的清净日子也就来了。”
  他神往的望着远方,轻轻道:“咱们到处走走,累了就停下来,搭个茅屋住了,我砍柴你织布,不不不要你织布,那太累着你,嗯……不如多带点钱,或者叫那小子在全国各地银号给我存钱,到哪里去就去取用,咱们逍遥的花,心疼死他,你若觉得田园日子好玩,就找片有山有水的地方,开一片地种点菜,养点鸡鸭,新鲜菜下锅热炒,口味可比宫里的温火膳好多了,哈哈……”
  秦长歌听着,浮出淡淡笑意。
  青山绿水小茅屋,你打渔来我种菜,真好。
  他口中的平凡美丽日子,听起来如此真实,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真要到了那一日,该是怎样的红尘幸福呢?
  ……真好。
  这一夜秦长歌失眠了,辗转到半夜依旧目光炯炯,干脆起身打坐练功,忽听得窗棂夺夺声响,过去开了窗,先前派过去的隐卫低眉垂眼道:“主子,有点不对。”
  秦长歌目光一凝,“怎么?”
  “屋内有异光,属下不敢靠近,还请主子过去看看。”
  “楚先生在那里么?”
  “在,而且也无异声,属下本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想想还是来通报主子一声。”
  秦长歌皱皱眉,本来无论如何,只要非欢在,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想了想还是披衣而起,赶到邵华轩只在刹那间,隔着院墙一看,灯火如常,哪有什么异光?
  她身边护卫愕然道:“刚才明明看见的。”
  秦长歌问:“什么样的光?”
  侍卫想了想道:“也不甚明显,淡蓝色的,边缘上有点金光,远看去只是小小的圆形的一点,象是个小夜明珠的模样。”
  秦长歌想了想,挥手示意护卫退下,自己大大方方的去敲门,开门的正是素玄,毫不意外的对她一笑,坦然一让。
  秦长歌也非常坦然光明的笑笑,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低声道:“你最喜欢什么地方?你最痛恨什么地方?”
  素玄漠然,然而秦长歌就站在院门口,一脚门内一脚门外不肯走,无奈之下素玄只得道:“最喜欢某处深谷,最恨某处雪地。”
  秦长歌很缓慢的笑了笑,道:“是吗,我和你正相反呢。”
  说完不待回答迈步而入,感觉到身后素玄并没有追上了,他只是沉在黑暗里,目光重重的落在她背后。
  秦长歌仰起头,看向北方的方向,露出一丝微凉的笑。
  打开门时,房间里一切如常,包子盘膝坐着练琅嬛秘籍上的内功,楚非欢微微俯身看着他。
  秦长歌目光飞快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没有发觉任何异常,楚非欢听见门声回首,他神情平静,可秦长歌突然觉得那一刻他眸子看起来特别黑而深,看着她时的目光似乎有些散,然而很快目中神光敛聚,对着她淡淡一笑道:“溶儿根骨很好,不过需要减重,不然轻功只怕难练。”
  秦长歌忍不住一笑,答:“他一定会和你说,不吃肉,毋宁死。”
  就手在楚非欢身侧坐了,手臂一搭椅背,那么巧的落在楚非欢腕侧,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楚非欢突然站起,擦着她的手指走了过去倒茶。
  秦长歌的手指无力的搭在椅子上,忽然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奇异的难以参详却写满神秘的梦,她困在梦里,别人在梦外清醒前行,不容她追赶。
  无奈之下只好起身去搭溶儿的脉,除了气息似乎流转得特别顺畅之外,别的也没什么,素玄刚才在这里,一定有给他打通经脉,他气息通畅也是正常。
  秦长歌缓缓放开儿子的手,突然不想再试探,霍然回身,正迎上楚非欢递上的茶,秦长歌不接茶,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非欢,你有什么瞒着我?”
  烟气袅袅里楚非欢秀丽眉目水波般微微一动,然而那一动只是漾开了一丝平静的笑意,楚非欢目光坦然的看着她,轻轻道:“长歌,此生我从不愿意对你有所隐瞒。”
  “不愿意不代表没有。”秦长歌毫不放松,突然伸手抓住了楚非欢的袖子,“非欢,不要隐瞒,不要,这许多年我们风雨共渡直到如今,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一起闯过,你根本没有理由突然抛开我不让我参与。”
  她仰起脸,目光直直落进楚非欢瞳眸深处。
  楚非欢静静看着她,眼前,他所爱的女子,素来坚韧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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