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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爱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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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一位小姐过来结账,一结账,发现价格黑得厉害,就这么一点点东西,差不多要一千块钱,而且还不包括必须给两位小姐的小费。钟夏一肚子不痛快,板着脸说:“叫你们老板出来,把这账说说清楚。“结账小姐不动声色地说:“我们老板不在。“钟夏说:“你们这钱是怎么收的,也太黑了一些。“先前过来向他们拉过皮条的小伙子,突然出现在钟夏面前,流里流气地说:“怎么啦,没钱来这干什么,是不是想冒充公安局的,或者想冒充税务局,想赖账可不行!”
见多识广的战友一把抢过账单,笑着把钱付了,又给了每位小姐一百块钱小费,招招手让钟夏赶快走,临走前,他还和小姐挤了个媚眼。出了咖啡屋,他责怪钟夏不该为钱的事情计较,这种鬼地方全是孙二娘开黑店,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小刀子小斧子,就等着你进来捅你一刀,砍你一斧子,你若是要顶真,事先就根本不应该进去。只有呆子才在这种地方来算小账,人们到这来是为了找姑娘,不是到这来吵架打官司的。他觉得钟夏不够开放,其实坐他身边的那个女孩,真是蛮漂亮,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他钟夏反正是离了婚,又没人管着,有什么好害怕的,大大方方地约了这位漂亮小姐,度过一个良宵多好。
钟夏感叹说:“真想不到,你小子现在已经变成这样!”
战友笑了,也感叹说:“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我他妈是变了,可是,你竟然一点没变!”
姓侯的女人突然回到新房里的时候,杨卫字吓了一大跳,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姓侯的女人很愤怒,她发现自己离开了不过几个月功夫,自己的房子竟然已经被别的女人占据了。“这婊子是谁,她是谁,你给我说清楚!“姓侯的女人像老鹰扑小鸡一样,冲向杨卫字,伸手就要抓他的脸,杨卫字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脸上已经被她抓了一下,顿时一道血印子。陶红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懵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眼前这位女人是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疯狂。姓侯的女人在杨卫字那占不到什么便宜,便挣脱开了,向陶红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在打第二个耳光的时候,陶红把头一偏,那一巴掌打在正面,手指正好带着眼睛,陶红眼前一片金花,她没料到会这样,只能出于本能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姓侯的女人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诅咒陶红。陶红在她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不得不向在一旁袖手旁观的杨卫字求援。杨卫字见老是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事,充满怨恨地喊着:“你别吵,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他的话,就好像他是个无关的局外人,姓侯的劲也用得差不多,她歇斯底里了半天,该歇一会,于是放开陶红的头发,喘着粗气质问杨卫字:“你说清楚,给我说清楚,这个小婊子究竟是谁?“俗话说,气势也能压人,陶红被她这么一闹,显得非常怯弱,有理不在声高,可是通常的情况下,人们常常会觉得声音高了,就是有理。陶红想这女人这么愤怒,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墙上挂的结婚照似乎是最好的解释。待姓侯的女人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像小孩子一样放声痛哭起来。她哭得十分伤心,那是一种世界已经到了末日的哀嚎。杨卫字看形势不太妙,拔腿想溜,姓侯的女人知道他脾气,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说:“姓杨的,今天你要是敢跑,我当场死给你看,你前脚走,我后脚就从这楼上跳下去。”
她这一说,杨卫字只好打消逃跑的打算。这两个人知己知彼,你知道我的毛病,我掌握你的弱点,杨卫字明白姓侯的女人是个赌徒,他这时候要跑的话,她说不定真能从楼上跳下去。 杨卫字绝对没想到姓侯的女人,会从深圳回来。她这一回来,吓了他一大跳,在知道她为什么会回来以后,更吓了一大跳。姓侯的女人这次去深圳,打定主意要做正宫娘娘,而那位台商用她的话来说,也是确有此意。台商的太太在世时,姓侯的女人受尽了委屈,现在正是她出头的日子。去深圳住了一段时候,姓侯的女人发现自己居然怀了孕,她又惊又喜,由此深信自己的正宫娘娘地位更加巩固。没想到台商却起了疑心,他十几年前因为风流,曾经得过性病,由于医疗不及时,等治好了以后,医生暗示以后可能不会再生育。在此之前,他和太太生过一个女儿,后来生意做大了,总为没有儿子继承家业感到遗憾。这些年来,各式各样的药吃了不少,都是那种壮阳之类的药,他对再生儿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巧就巧在台商深圳包的那个打工妹,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怀了孕。这一来,年纪已经不小的台商,顿时觉得自己又成了伟男,要不然绝不会同时让两个女人怀孕。他对姓侯的女人一直不是太放心,她太漂亮,而且风骚,不像那个打工妹,是个地道的乡下妹子,刚包下来的时候,还是个处女。现在,这个老实巴交的女人也怀孕了,他很得意,总觉得是老天爷在保佑自己。姓侯的女人借着怀孕,成天和台商撒娇,她既然想成为正宫,就缠着他跟进跟出,要让他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台商大约觉得自己又要做父亲了,顿时收心不少,那姓侯的女人反正长得漂亮,带出去也不丢人,因此在很多场合,都带着她。那时候,姓侯的女人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不争气,生个女儿,而那个打工妹却生了儿子。
事情坏就坏在那个打工妹身上。有一天,台商心血来潮,突然想到去看那个打工妹,而且是带着姓侯的女人一起去。在深圳郊区的一栋高楼上,是个小套,过去他去见她,总是先打个电话,让她把家里收拾一下,因为她是农村长大的女孩,房间里总是弄得很乱,而台商却是个有洁癖的人,看见脏乱就没情绪。电梯往上走的时候,姓侯的女人抱怨台商偏向这位打工妹,说他在深圳为她买了房,深圳的房子值钱,他应该在这里也为她买一套。台商说:“你为我生个儿子,我为你买别墅。“姓侯的女人立刻说:“她要是也生儿子呢,难道你准备买两套别墅!“台商马上正色说:“你这就不对了,我告诉你,我可不喜欢女人吃醋。”
按了半天电铃,打工妹衣衫不整地出来开门,一看见是台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台商倒没意识到什么不妥,带着姓侯的女人往里走,打工妹仿佛一口痰堵在了喉咙口,站在那变成了一段木头。台商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大大咧咧地问是谁,他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进了卧房,只见一个小伙子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大家都是吓一跳.小伙子翻身坐起来,用手捂着自己的羞处,然后抢了一条裤子,十分慌乱地往上套,越是忙,越是乱,台商没想到会遇上这样场面,正犹豫着,小伙子已经跳下床想溜,还是姓侯的女人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说把话交待清楚了再走
结果很快就弄清楚了,这小伙子是打工妹的同乡,两人过去并不认识,打工妹住的地方下水道堵了,打电话让人来修,于是公司就派这小伙子来,堵塞的问题解决了,两人攀起了同乡,一来二去,就成了熟人。小伙子在公司里值夜班,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打电话和她聊天,聊着聊着就不上路,就说下流话,终于有一天,下了夜班的小伙子再也耐不住寂寞,他花言巧语地骗开了打工妹的房门,成了她的小情人。由于台商很长时间才会来这光顾一下,小伙子胆子越来越大,渐渐地差不多把这地方当作了自己的家。
台商的愤怒不言而喻,姓侯的女人幸灾乐祸,但是她没想到城门失火,同样也会殃及池鱼。台商冷静下来,立刻去医院做检查,当医生再次做出结论,说他没有使女人怀孕的能力以后,他为自己所遭受的戏弄深深蜇痛。尽管姓侯的女人百般抵赖,赌咒发誓,但是他根本就不准备再相信她。在生意场上,他是个第一流的商人,对于市场的前景,他总是具有非常好的预测能力,现在,他为自己在女人方面所蒙受到的挫折,感到极大的羞辱。就像做股票投机,大笔的资金被套,割肉在所难免一样,他觉得处理目前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立刻和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分手。姓侯的女人试图以死相威胁,台商听了很高兴,说:“你真为我死了,我花钱厚葬你。“ 姓侯的女人请求法律援助,律师说,只要她能确实证明肚子里的小孩,是台商的,她就有把握胜诉。小孩出生以后,可以通过医学鉴定,确认小孩和台商是否有血缘关系。
律师这么一说,姓侯的女人倒真有些心虚。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之前,她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己肚子里的小孩,不是台商的骨肉。唯一的一次意外,是来深圳前和杨卫字的那番缠绵,姓侯的女人从来就是个有心机的人,她和杨卫字在一起,每次都是很小心地注意避孕,因为她知道这种意外会带来严重后果。那天临上飞机前可以说是一次意外的事故,前一天晚上,他们已经做过这事,去飞机场的时间已经到了,姓侯的女人突然有些舍不得杨卫字,两人火烧火燎,差一点误了赶飞机。
男人真要是绝情,没什么商量余地。台商给姓侯的女人两个选择,一是拿一笔钱,现在立刻就滚蛋,一是等小孩出来,做医学鉴定,结论要是证明和这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她一分钱也别想拿到。两个选择中,无疑是前一个要好得多,因为这样,姓侯的女人可以不冒出丑风险。医生的论断没有理由不相信,台商要是真没毛病,她和他早就应该有小孩了,现在他这么肯定,当然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姓侯的女人选择了立刻分手这个方案,嘴上还不肯服输,说台商既然不想要自己的亲骨肉,那是活该,有一天他后悔都来不及。到这时候,姓侯的女人心也冷了,做正宫娘娘的梦想已全部破裂。她决定还是回去找杨卫字,和他商量一下究竟要不要这个小孩,她肚子里的小孩已经四个多月,要流产的话,必须趁早。
不难理解为什么她发现杨卫字结婚会歇斯底里,杨卫字这时候是她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须紧紧地抓住不放。姓侯的女人又哭又闹,她大骂杨卫字忘恩负义,既占了她的身体,又占了她的房子。她甚至指责杨卫字是犯了重婚罪,虽然陶红和杨卫字有合法的结婚证书,但是她和杨卫字之间却可以算作事实婚姻。更有说服力的,是她的肚子里还怀有杨卫字的孩子,这是最有力的一个证据,这个证据毁了姓侯的女人的前程,现在,同样的证据,也必须让杨卫字活得不是那么自在。
杨卫字说:“你还回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姓侯的女人哭完了,闹完了,气力也用得差不多。她有气无力地对杨卫字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最好我不回来,你最好我死了才好,可现在我偏偏回来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陶红木然地站在一旁。很多事她一时还弄不明白,只能大致地知道一些,心里好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全乱了。起先,她只想到这女人和杨卫字之间关系暧昧,像杨卫字这样的男人,有点拈花惹草的风流韵事,实在没什么奇怪。然而越听越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当她听到姓侯的女人肚子里已经怀了杨卫字的小孩,并指责他是犯了重婚罪时,陶红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不可能像姓侯的女人那样撒泼,她和她不一样,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像疯子似的厮打在一起,这将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一步。杨卫字已经无数遍地欺骗过她,但是以往所有的欺骗加在一起,都不能和这次相比。
杨卫字不止一次地想找机会溜走,姓侯的女人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她显然比陶红更熟悉他的脾气。杨卫字开始出于本能地耍赖,不承认他和她之间存在着什么事实婚姻。
“你的老公是个台湾人,如今台湾人不要你了,你不能把一泡屎,全屙我头上,“杨卫字仿佛也有一肚子委屈,对于姓侯的女人肚子里的小孩是否和自己有关,更是矢口否认,“谁知道你过去的一段日子里,都干了些什么,几个月不见,突然冒出来,用什么小孩讹我,你说我能相信吗!“姓侯的女人一下子被他说懵了,怔了半天才说,小孩是不是他的,以后可以做医学鉴定,这种事,不是他想抵赖,就抵赖得了。
杨卫字说:“我就是要抵赖,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陶红知道杨卫字是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她这是看他第一次和别的女人公开耍赖,通常的情况下,他和别的女人说话,总是细声细气,总是带着讨好的口吻。陶红吃惊他竟然会这么说话,言辞举动,完全像是文学作品中的坏人。姓侯的女人,似乎最初的歇斯底里的发作,已经用完了她的力量,现在明显地处于下风。女人的怯弱就像是洪水,一旦决堤,便不可收拾。姓侯的女人终于露出了软弱的胆怯来,像孤立无援的孩子一样抽泣开了。
杨卫字不急不慢地说:“我有什么办法,现在的男人,只能找一个老婆,我现在已经有老婆了,你来迟了,商店关门了,东西已经给人买走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你说怎么办?我也想找两个老婆,可是法律不允许!”
陶红终于忍不住了,她十分气愤地说:“杨卫字,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有些话,你必须说说清楚。”
杨卫字说:“我要能说清楚,早就说了。你真想听,现在告诉你,是不是晚了一些,这女人说的话也不全错,这房子是她的,她去了深圳,我就以为她把房子给我了,没想到她现在又回来了。房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再想办法找个地方就是,你说是不是?”
杨卫字轻描淡写的样子,让陶红感到心寒。结婚前,他告诉她,这房子是他挣钱买的,她当时就有些怀疑。杨卫字有没有钱买房子,这不重要,她并不在乎他是否有钱,是否有房子,问题是他不应该骗她。而且,他也不应该用现在这样的态度,对待那个姓侯的女人,他的行为,已经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陶红这时候,仿佛已经忘了刚见面时,姓侯的女人的张牙舞爪,忘记了她对自己穷凶极恶的袭击,她们这时候,已成为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因为她们有着共同的受伤害的经历。
然而姓侯的女人,并不想成为陶红的战友,在她眼里,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敌人。
她终于平静下来,并且心灰意冷,对杨卫字不再抱任何奢望。说穿了,杨卫字这样的小白脸只不过是她手中的玩物,指望这样的男人寄托终身,显然是痴心梦想。这时候,她反倒觉得陶红比自己更可怜,这显然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轻而易举地便被杨卫字这个专吃软饭的家伙蒙骗了,嫁给这样的男人,吃苦头的日子无疑还在后面。姓侯的女人突然恢复了自信,她擦干了泪痕,让杨卫字和陶红立刻就从这房子里滚出去。
面对姓侯的女人的呵斥,陶红真没想到杨卫字竟然会当场服软,他是那样的没有骨气,竟然涎着脸和她相商是否能在这再借住一段日子。他竟然厚颜无耻地说:“你总不能把我们赶到大街上去吧!”
姓侯的女人冷笑说:“你们不到大街上去,难道让我上大街?滚,你们立刻给我滚,你,还有那个臭婊子,再不滚,我立刻打电话喊警察。”
陶红不愿当着姓侯的女人面,和杨卫字翻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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