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卡伦家的巫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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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被放在桌面上一动不动，查理在旁边看着开口说：“妈妈，它会不会是太饿了。”

　　　　“好吧，那就拿点东西给它吃。”茉力冲查理歪歪头，珀西和他一起冲进厨房里去将他们今晚上的剩菜剩饭给抓了一些出来。珀西看起来对这只老鼠很感兴趣——也许是责任感，因为是他捡到它的。

　　　　“好了，比尔，上去叫你爸爸下来。”茉力对抱着罗恩的比尔说道，比尔笑着应下转过身上楼。茉力看着比尔离开，然后将双胞胎一把拽到自己的跟前，放开他们的耳朵叉着腰警告他们：“不准在家里玩任何危险的东西！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你们这两个坏东西！”

　　　　被训了一顿的弗雷德和乔治乖乖的垂下头，不过他们偷瞄珀西喂着的那只老鼠的眼神并没有被茉力给无视过去。她高声提醒他们：“不准！去招惹那只老鼠！你们俩！”

　　　　亚瑟也被比尔给带下来了，他的视线忍不住朝桌子上那只正吃着东西的老鼠看去，嘴里却对茉力说：“他们还小，茉力。”

　　　　“是啊！妈妈，我们还小！”弗雷德迅速抬头，抢在茉力回答亚瑟之前。

　　　　“所以你不能对我们做出什么处罚，那会累坏我们的！”乔治也紧跟着自己的兄弟抬起头，一脸天真无邪的说。

　　　　被双胞胎硬生生气笑的茉力深吸几口气，然后才说道：“不管怎样，现在这个点，你们都应该上床睡觉了！查理，珀西，你们俩去洗手，该上床睡觉了！”

　　　　“可是妈妈……”所有的韦斯莱小孩——不包括不会说话的罗恩，在刚开口的那一刻就被韦斯莱夫人给严厉的打断了，“现在，是时候睡觉了。”她的表情很严肃。小孩们看向站在楼梯口的亚瑟，他们的爸爸不会那么早赶他们去睡觉的对不对~今天可是平安夜~

　　　　不过可惜的是——“你们该睡觉了，我的孩子们。”亚瑟·韦斯莱端着那敦厚的表情对他们说。

　　　　丧气的韦斯莱小孩们只能按照父母的命令上楼去睡觉。珀西在上去之前本来想带着老鼠一起上去的，但是被韦斯莱夫人制止了下来：“珀西，你不能将这只脏兮兮的老鼠带进你的房间。”

　　　　几个小孩刚被赶去睡觉，茉力就听到有人敲门了。

　　　　她和亚瑟对视一眼，亚瑟下意识将茉力护在身后并掏出他的魔杖紧紧的攥在手里：“是谁？”他隔着门板问道。

　　　　“平安夜快乐，希望我还来得及。”

　　　　亚瑟和茉力同时松了口气，亚瑟打开门，看着外面用巫师帽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她好看的下巴的女人。女人抬起头，视线却穿过了亚瑟的身体，从他与门中间的缝隙中往里头望去。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挑起一边的嘴角，再看回亚瑟，轻轻的、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晚上好，亚瑟。”

　　　　“哦，你来了。”亚瑟侧过他有些胖墩墩的身材，让艾维拉进屋。

　　　　艾维拉一进来就看到茉力有些紧张的样子，她心底有些失笑，但仍然继续说道：“对不起，茉力，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不过很显然她高估了她的忍耐力，因为她对着茉力说完之后，就将视线投到了桌子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老鼠，她再次深吸一口气确认了点什么之后，眯起了暖金的眼眸：“当然，平安夜快乐，彼得。”

　　　　她走过去，用手指抓住那一动不动的老鼠的尾巴，将它从桌子上提了起来，将它倒吊在半空中摇晃着它瘦小、僵硬的身体：“好久不见，其实也没多久，是不是？”

　　　　“所以……它……我是说，他……真的是……”茉力深吸一口气，很轻很轻的开口——就好像她现在正在说的话是一句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不是她抱着罗恩，她的双手一定是在半空中疯狂的比划着艾维拉平时绝对看不懂的手势。亚瑟伸手紧紧的揽住妻子的手臂，一边轻拍着将她安抚下来一边说道：“我写封信给邓布利多教授。”

　　　　“还有斯内普。”艾维拉说道。

　　　　亚瑟重重的点头，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放开茉力，而是看向她低声问：“你还好吗？”

　　　　“哦，我很好。”茉力终于回过神来，而且看起来很生气。艾维拉笑笑，然后将老鼠扔回桌子上，之后她坐下来有些打趣的说道：“茉力，你的孩子们的精力好像还很旺盛。”

　　　　“什……什么？哦这群……”茉力反应过来艾维拉在说什么之后立刻就冲上了楼梯，而楼梯上也立刻传来了蹬蹬蹬的声音还有茉力压低声音了的咆哮。

　　　　艾维拉没有笑意的勾了勾唇，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桌面上那个用肚皮对着空气的老鼠。然后伸出一只手抓住它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胡子，艾维拉轻声说：“虽然你知道我变成了吸血鬼，但是你那小脑子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们可以用气味来辨别一个人？嗯？”她微微用力，扯着老鼠胡子将老鼠的身体在桌子上拖出了一段距离。

　　　　“一个统统石化——这么简单的咒语就能束缚住你，彼得。”艾维拉很生气，又很平静，“你什么都没有，就连你的阿尼玛格斯都是西里斯和詹姆帮助你练成的，可你为什么就能得到伏地魔的青睐呢？哦对，可能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但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朋友？你的兄弟？背叛凤凰社？”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如果现在有人打开韦斯莱家的大门，他们一定会看到一个很神经质的画面——有着完美精致外表的女人正在对一只瘦小的、脏兮兮的老鼠自言自语，而且她每说一句话，老鼠的身体就会被她拽着在桌面上拖来拖去。而那只可怜的老鼠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竟任由那个女人对它进行这样的折磨。

　　　　“西里斯是不是没告诉你，他更改保密人这件事还告诉了邓布利多教授……？”艾维拉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是她的手指甲微微陷进了老鼠敞开的肚皮，“我真想杀了你，彼得·佩迪鲁。”

　　　　她的双眸已经不是令人感到温和的暖金色，它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当这种黑色准确无比的投射到写完信下来的亚瑟身上时，让他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我改变主意了，亚瑟。”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甚至表情也是，但是就是让亚瑟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已经写好的信封。他努力压抑有些颤抖的身体，吞下口水润了润喉咙：“什么？”

　　　　“我们直接带他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或许你会想去将小天狼星一并带到霍格沃兹？”艾维拉说。

　　　　当亚瑟拿着艾维拉给他的地址找到卡伦家的时候，时钟正正好指向午夜。他站在卡伦家门口，抬起头来打量这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屋子，而后在他还没有按响门铃，一阵风就从他后面朝他扑了过来。

　　　　他往后看去，看到了几双在黑暗中闪着暖金颜色的眸子。

　　　　“你一定就是亚瑟·韦斯莱了。”一个有着精致外表、黑色头发的小矮女人用她音乐般的声音说道。

　　　　“额，恩，我是。”亚瑟紧紧攥着魔杖，有些紧张的回答。

　　　　“你不用那么紧张。”一个浅金色头发的男人走到他面前，亚瑟下意识的抬起头。而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男人继续说道：“我是卡莱尔·卡伦，西里斯·布莱克正在屋里。”

　　　　亚瑟还没反应过来呢，他身后那扇一直关着的卡伦家大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一个黑色卷发的男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在他身后，一个红棕色头发的男人正斜斜的靠在门框上。

　　　　“亚瑟！”

　　　　亚瑟看着气喘吁吁的停在他跟前的小天狼星，张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西里斯平复了一下，有些紧张的问：“抓住他了，是吗？”

　　　　“……是的。”亚瑟沉默良久，然后和西里斯同时张开手，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彼此。
第34章
　　　　那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圆形办公室，办公室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人物照片——那些人的嘴巴疯狂动着似乎正在咒骂什么，但一点声音都听不见；细长腿的桌子后面，邓布利多教授正坐在那儿，用他湛蓝色的眼睛打量着站在他办公桌前面的那些人；而其他几名巫师——莱姆斯、亚瑟、斯内普和麦格教授在他的桌前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他们的手上都拿着自己的魔杖，魔杖头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圆圈中央的两个男人——那个黑色卷发的男人正紧紧的盯着站在他对面那个哆嗦着身体、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敢跟他对上的白头发男人，脸上的怒气几乎要实化般朝他扑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那个有着花白头发的矮小男人突然呻。吟一声，径直的跪在地面上。

　　　　他双手合十，开始痛哭，并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这……这不是……我的意愿……”

　　　　“你做了将近一年的叛徒，而且最后你还害死了莉莉和詹姆——詹姆甚至是你最好的兄弟，也许曾经是。”西里斯近似冷酷的开口，语气很平静。他的话也让站在圆圈外的艾维拉侧目，因为她第一次听到西里斯用这种语气说话，而她知道，他对小矮星彼得已经彻底失望了，“你在害死他们之后还想要嫁祸给我，彼得。”

　　　　——你怎么敢在害死了莉莉和詹姆之后，还在这里哭诉这不是你的意愿！

　　　　如果不是麦格教授在见到西里斯的时候立刻将他的魔杖要了过来，艾维完全可以想象有着这样怒气的西里斯，会用咒语将小矮星彼得轰成什么样子。

　　　　她咽下口中分泌出来的毒液，烧灼的喉咙让她能够将注意力稍微从‘想要杀死彼得’的这件事情上转移。她知道，包括西里斯也清楚，现在将彼得杀死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自制力可以和卡莱尔媲美——真正的背叛者现在就在眼前，而他两个月前害死了莉莉，使哈利变成孤儿。

　　　　艾维拉不可避免的想起十月的最后一晚，那个永远有着灿烂笑容的女人毫无生气的躺在地面上，她看着她的身体被黑暗渐渐淹没却无能为力……艾维拉想要深吸一口气将脑海里令自己发狂的画面赶出去，却不料起到了反效果：屋子里所有生物的香气都迫不及待的朝她扑过来，或者说，她即将要朝离她最近的那股香味扑过去。

　　　　“艾维。”邓布利多教授突然叫道。

　　　　“是的，教授。”艾维拉感觉到周围人的注意力分散到自己这里，而她也在邓布利多教授开口的那瞬间意识到自己即将失控，然后硬生生的将那个念头给压下来，“我很抱歉，但是我恐怕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盯着倒在地面上哆嗦的更厉害的彼得，她知道种族上的先天性让彼得怕她怕到无以复加。

　　　　因为她将她内心里所有的恶意都毫不犹豫的朝他刺了过去。

　　　　“别担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邓布利多教授慈祥的说。

　　　　艾维拉忍不住咬着自己的下唇，她的大脑告诉她必须要离开，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她仍旧渴望能够将他的脑袋从他的身体上拿下来，也许可以当球踢。喝他血？不，艾维拉有些恍惚的想着，她不会想要吸干他的血，因为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作呕。

　　　　她厌恶彼得·佩迪鲁，厌恶到了极点。

　　　　“go。”站在圈子中间的西里斯突然说道，他紧紧的盯着仿佛随时会冲上来的艾维拉，往旁边跨了一步将自己挡在彼得的前面，“艾维，不要为了这种不值得的人生气。”他深灰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艾维拉暖金色的双眸，但是很可惜那双眸子正牢牢锁在躺在地上的彼得，里头的怒火看的他有些心酸。

　　　　“我知道。”艾维拉粗声说着，她的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克制的嘶吼，“但是……我需要帮助，我……我无法忘记。”她再次咽下毒液。就在所有人都严防她会突然扑上来将彼得给杀死的时候，艾维拉突然一个扭头消失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只有打开的办公室大门昭示出她离开的痕迹。

　　　　艾维拉在树林里猎杀了五只麋鹿和一只熊之后，才停止这种疯狂的进食行为。但她仍然感到不满足，她的嘴角、下巴都沾满了动物血，她发狂的将它们抹在自己的指尖上然后用力的用牙齿去吸咬毫无味道的液体。的确，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但她内心的烦躁与想杀人的欲。望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她忍不住在脑海中描绘彼得的外貌。

　　　　花白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尖嘴猴腮的脸，还有他瘦小的身材——这些都让她感到烦躁，她知道自己内心里什么念头——她想要这个男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她同时又挫败的、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他，西里斯·布莱克的冤屈就永远不会洗清。

　　　　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做选择？而且每次获得胜利的那一方总是那个黑色卷发、以前还整天和她吵架的男人！

　　　　当艾维拉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明明知道将西里斯·布莱克藏在卡伦家会给她的家人造成麻烦，但她仍然选择将他藏在那儿——而且她的家人们对她的这个做法报以善意且宽容的理解，这让她感到内疚和不安——但她仍然那么做了！她说服自己，以她的家人们有一副好心肠为由……艾维拉难受的张着嘴，她几乎不敢确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是她，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小矮星彼得的事情也是。

　　　　她明明可以不顾其他人的阻挠将他当场杀死，她的确可以不是吗？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知道真相，整个巫师界里最伟大的白巫师所说的真相有谁会质疑？而且之前明明已经被‘炸的只剩下一块手指肉’的小矮星竟然以全身出现，这样也足以让其他人产疑，她只要留下他的尸体，不是吗？

　　　　害死莉莉的人就在她眼前，但是她却不能为她报仇，为什么？

　　　　因为西里斯·布莱克跟她说：“不值得为这样的人生气。”

　　　　她颓废的低下头，将自己的身体抛在一棵大树的下面。她呆呆的看着前面被她杀死的动物尸体所堆出来的小山，脑袋里编织着一幅幅她不能做的画面——狼藉不堪的彼得在前面踉踉跄跄的跑着；满身是血的彼得恐惧的望着她露出那种想要逃离却无法逃离的表情；失去呼吸的彼得睁着眼躺在地面上然后渐渐被黑暗给吞没……

　　　　这些画面抚慰了她烦躁的内心，并且让她产生了一种恶劣的快意。

　　　　她第一次意识到时间对吸血鬼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当她察觉到自己前面凑近了一个人的时候，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片灰色的白。

　　　　——天亮了。

　　　　“你还好吗？”莱姆斯走到她不远处停下，他的一只手插。在自己的口袋里。艾维拉看过去，她仅仅一眼就意识到莱姆斯在她面前的全然放松——他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里空空如也，他的魔杖不在那儿。这让她有些好笑，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你就那么放心我？”她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理会沾满了泥土的裤子。

　　　　“嗯……也许？”莱姆斯也笑了下，但是他发现他和艾维一样有些笑不起来，“如果我真的拿了魔杖，你可能就要攻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