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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走向你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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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再见。”
天缓慢黑了下来。夜的巨大羽翼再次逐渐延伸向每一个角落,无数霓虹在这个城市亮起。陈警官很喜欢城市的夜色,冷酷,温柔,浪漫似乎都可以用来作修饰语,而白天则过于炫目,像是在炫耀一般。曾经坐过速度很快的出租车,在夜色凄迷的晚上,所有的霓虹连成一条条明亮的线条,从眼前飞快地流过,还有一块块五彩斑斓的区域,如同颜料被打翻在眼前,如此稠密。
家里依然很安静,齐然的父亲在看电视,音量开得很小。齐然在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手机在桌上突兀地想起,齐然没有接,依然专心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一个古老而深奥的哲学难题。
半分钟后手机停止响动,如同一片玻璃突然消失在水面,沉入水底,再也寻觅不到。几分钟后收到一条短信,齐然起身拿过手机:齐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在干嘛?今天怎么没见你上网?明天上吗?齐然笑了笑,回复她:你在问十万个为什么吗?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那么喜欢上网呢,像一只蜘蛛整天爬在网上,而且是一只又丑又歹毒的蜘蛛。明天,可能去也可能不去。她回复:你这不是废话吗。我恨你。
齐然又躺了几分钟,然后拿出那本黑皮笔记本。
“提起笔来,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徐雨嘉你知道吗,今天我送我妹妹去学校,在一个十字路口我好像看到了你,你披着头发,穿着黄颜色的T恤和蓝色牛仔裤,依然很漂亮迷人的样子,我只不过想再看一眼,结果就出了车祸,这么说起来你还是“罪魁祸首”呢。我妹妹住院了,而我却安然无恙,我好难过好内疚,真希望出事的人是我。可我连看到的是不是你都不敢确定。哎,你在哪在干嘛呢?打你家电话却没人接,真希望今天见到的就是你。
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你,在开心的时候,一个人寂寞的时候,可每次想起你都会很难过,总希望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但你到底在哪呢,让我怎么也找不到?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会忘了你的样子。
我多希望我们的高三永远也没有尽头,就这么一天天地持续下去,只要每天都能见到你,跟你开心地聊天,开玩笑,猜脑筋急转弯。那样该多好啊。
……
就说这么多了吧,祝你天天开心”。
写完这些,齐然合上笔记本。窗外是一个灯火辉煌而又无限喧嚣的世界,而家里却很安静。齐然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了电视回屋睡觉。齐然却没有丝毫睡意,于是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机,然后倒了一杯水喝。电影频道是张艺谋导演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深圳卫视是《深情密码》,除此之外齐然找不到任何可以看的。其它都是做作的肥皂剧,令人厌烦的广告和像“饭没了秀”一样逗孩子们开心的娱乐节目。齐然在电影频道和深圳卫视之间徘徊许久,最后还是决定看《深情密码》,前者太过于华丽和恢弘,齐然并不是特别喜欢。
他面无表情地对她说:“除了未婚妻,我还有一大堆女朋友,你是不是也想加入……”
明明爱一个人,却不得不伤她那么深那么狠,残忍地,不可抗拒地。
“而你,是否也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看《深情密码》……”
每次当你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的泪在流。
明明知道该哭,却觉得很幸福。
主题曲是如此的凄哀伤感,一点点的瓦解着你坚强和倔强的外表,软化着你脆弱的心脏。像洪水一样汹涌地覆盖在每一个角落。看完一集后又是漫长的广告,好像永无止尽头似的,齐然等了八分钟后,终于失去了耐心,重重地按下那个红色的关机键。
第二天早上齐然父亲很早就去了医院,可在病房里却只有米露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
“米露,你妈呢?”
她睁开眼:“爸你怎么就来了?我妈去学校了。”
“哦,是啊,她还要工作,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哎,你妈可真够辛苦的,这么早就去了学校。米露你再睡一会吧,我去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
“呃,我想吃米线。”
八点多齐然醒了,阳光透过玻璃像一把匕首似的刺痛着双眼。家里没有人,齐然洗漱后也出了门,猫想跟着出来,他一脚把它踢了回去。阳光依旧明媚,街上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这个城市的各个部分都在缓慢苏醒过来,进入新的一天。齐然买了两个包子,吃着走向医院。
这巨大的喧嚣似乎跟自己没有任何联系,都只是一个触手可及而又无限遥远的世界。
“齐然!”
后便好像有人叫自己,齐然回头,原来是周阿姨,她笑容满面,提着刚买好的菜从菜市场出来。
“周阿姨好。”
“齐然去哪呢?”
“去医院,看我妹妹。”
“米露?她怎么了?”
“昨天不小心被摩托撞了。”
“天呐,那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好多了。”
“哦,那就好,中午我去看她。是不是前边那家医院?”
“对,住院部二楼最左边那间。”
路边有人在卖炸得很好看的麻花,香味弥漫在空气里,齐然想米露也爱吃,于是就买了两根。到了医院,齐然父亲正坐在那和米露聊天,齐然把麻花给她,她没接,说:“哥你吃吧,我吃过米线了。”
“我也吃过了,爸你吃吧。”齐然把它递给父亲。
米露低着头认真地看数学课本,齐然和父亲似乎略显多余。两人就这么坐在那儿,无语,沉默,空气缓慢收缩。最后还是米露打破了这僵局,她把数学课本递给齐然问他一道题。齐然父亲站起来说:“米露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待会回来看你。”
“嗯,爸你去忙吧。”
那是一道几何证明题,齐然思考了近三分钟后给她讲,没有笔,齐然只好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在哪作辅助线在哪做假设。米露的表情如坠云里雾里,齐然讲了两遍,她终于听明白了一些,点点头。
“我想到外面走走。” txt小说上传分享
现实的苍白与无奈(六)
齐然扶着她在院子里慢慢走着,看到昨天那个小女孩时米露跟齐然说:“哥,我们还是回去吧。”
齐然不解地问:“怎么了?”
米露指了指那个小女孩,小声说:“那个小女孩有白血病,我不忍心看到她。”
米露刚转身,小腿突然一阵剧痛,她弯下腰,忍不住“哎哟”的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挺痛苦,齐然赶紧扶她到花坛边的石凳上。小女孩慢慢走了过来:“姐姐,你怎么了?”她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神里透着无限的真诚。米露笑着说没事。
齐然把米露扶到病房,然后叫来了医生,她仔细看后说:“没什么问题,只是伤口还没痊愈,以后尽量少走动。”
医生走后,米露小声说:“那个小女孩真可怜。”说着就突然流下了眼泪。齐然呆呆地站在那不知说什么好。从小米露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开心时会跟路边的小猫小狗甚至小花小草打招呼,又会为一只蝴蝶或者昆虫的死而难过、伤心。
“哥,中午把我那只小熊拿来,我想送给她。”
“嗯,我知道。”
快十一点时齐然父亲来了,齐然说;“米露,我回家帮妈妈做饭,你好好休息啊。”
“哎,哥,顺便给我带几本小说来,我的同学都去爬山了,我也不能亏待自己呀。”
“真有你的。要不要把你的小猫也抱来吧。”
“嗯,最好把电视机也抱来。”
“那把家一起搬来不是更好?”
“可以啊,那就麻烦你了,哥。”
街上的人似乎永远那么多,摩肩接踵,一个广告牌子掉下来似乎都能砸死无数人。许多年轻的女孩走过,衣着华丽而时尚,光彩照人。可这么多的人之中,任我怎么寻找,就是没有一个你。
门没关,齐然一推就开了,客厅里没人,齐然还以为来小偷了呢,进了厨房,妈妈正在埋头拣菜,高压锅上炖着鸡肉,香气溢满整间厨房,让人垂涎欲滴。
齐然叫了声妈,她抬起头:“齐然是你啊,吓我一跳。”
“妈,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了,菜马上就好,饿坏了吧?”
“嗯。妈你今早去学校了?”
“是啊,明天就期末考了,不去怎么行?”
“妈你真是爱岗敬业乐于奉献啊。”
“哎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客套话,将来那还了得?这话对我可不受用。”
“要是中国所有的老师都像你这样那就好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叽里咕噜的。”
“中午你还去学校吗?”
“当然,不过先去看你妹妹。”
饭后齐然找了三本小说,拿上米露那毛绒绒的小熊,想了想又找出一个盒子。
“哎你那拿么多东西干嘛?”
“小说,米露说要看,熊,她说要送给一个小女孩,据说得了白血病,这个盒子用来装猫,米露想玩。”
她禁不住笑起来:“你妹妹可真会享受,又是小说又是猫。”
“妈你抱着猫把。”
“医院允许猫进去吗?”
“不知道,别让医生发现就行了,护士来了就藏床底下。”
医院,齐然打开盒子,猫跳了出来,甩了甩小小的脑袋,轻轻叫了一声。米露见了很惊喜:“呀,哥你真把猫带来了?”
“是啊,不过电视机太重我搬不动。”
猫看到米露后一下子跳到床上,欢喜的叫了一声,然后蹲在那盯着米露看,似乎不认识她似的。她妈妈把猫抱下来,说快吃饭吧,饭吃了再玩。米露把骨头都丢给猫,它蹲在地上认真啃起来,摇头晃脑地,不时“喵”地叫一声。
不一会周阿姨来了,提了一大袋东西,蛋黄派,好吃点什么的。她坐下来微笑着跟米露寒暄起来,说着说着还猜起脑筋急转弯来,然后讲笑话,把米露逗得哈哈大笑。
一位护士来了,看到那只猫,马上声色俱厉地问:“谁允许你们把猫带进来的?赶快弄出去,这里是医院不是动物园!”她走后周阿姨说:“她是护士呐,怎么可以对病人这样。”
齐然抱起猫说:“妈,要不我先把猫抱回家吧。”
“也好,你回家也休息一会吧。”
回家后齐然没休息,洗了个澡然后出了门,径直去网吧,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一股巨大而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他。网吧里人很多,并且嘈杂,网虫们都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或者飞快地敲击键盘,几乎没有人意识到齐然的进来。打开电脑,熟练地进入电子邮箱,有2封未读邮件,打开,都是小梅子的,就在今天,于是心里充斥了小小的幸福感。
“齐然在做什么呢?每天除了上网吃饭看电视睡觉,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高考前我咬牙切齿地发誓放假了一定要狠狠睡上一个星期,就跟那个熊冬眠一样。可才睡了两天就怎么也睡不下去了,每天总会在六点五十准时醒来,条件反射似的,然后专心地发呆,然后起床,洗漱,吃早餐,或者努力回忆昨晚残缺的梦境,寂寞,无聊,无所事事。每天窝在家里,以平均三天一部的速度迅速消耗着从音像店淘来的廉价碟片,都是电视剧,盗版的。每天的生活如此雷同,像是在复制一样。除了傍晚偶尔出去散散步外,基本上足不出户,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可我估计我家那可怜的影碟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危在旦夕,因为每次换碟片时我总能闻到一股塑料烧焦的气味,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活生生的事实。电费单拿来了,九十多元,把全家人吓了一跳,真的。我在思考我这究竟是什么行为,不仅仅是在浪费人民币,而且是在浪费青春年华啊,是一种颓废放纵的行为,大好的时光就被这么挥霍了。想想十九年来没能为祖国,为人民做点什么,每思及此,伤心欲绝。就这么下去连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我深刻地检讨,忏悔,随时准备写一本忏悔录。哎,我该怎么办呐?谁来拯救拯救可怜的我?
不过,至少还有你愿意耐心地听我诉说,谢谢你啊,齐然。”
齐然笑了笑,打开另外一封,是一张贺卡,精致有趣,还配有许多祝福的话语。登陆QQ,小梅子却不在线,齐然开始回复她的邮件。
“小梅子,谢谢你的贺卡,我很喜欢。真的。
我发现你说话怎么越来越文绉绉的,像个哲学家,我怀疑你是不是一边叹气一边写下这些文字的,并且一声比一声高。哎,你这种足不出户的生活让我感觉挺恐怖的,但我的是你的比较级,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每天也无所事事闲得快发疯了,但我比你颓废比你痛苦。我的生活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浪。总有一天会发臭。
我真怀念我们的高三,真的。虽然有考不完的试做不完的题目,让我们既爱又恨分数、排名,老师们没完没了的训导……如同炼狱一般。但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聊和颓废,现在看到高一高二的学生们背着书包去学校我都会很羡慕,虽然他们也在羡慕我们。我们就这么羡慕与被羡慕着。每天中午我的表都会在十四点零五分准时响起,尖锐的声音会把我吓一跳,可我发现我不用去学校了,不必每天在这个时刻准时起床了。
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小梅子,找点事做吧,看看名人传记啊,小说啊,散文啊,或者听音乐,或者像我妹一样,弄只猫来养着玩,养花啊,种草啊,这样多好,绿化祖国。或者上街捡矿泉水瓶卖啊,什么什么的。
小的不才,不会做漂亮的贺卡,请原谅。”
点击发送后,齐然边听歌边给徐雨嘉写邮件,可写下“你在哪,在做什么”之后就再也写不下去了,苍白的屏幕似乎在嘲笑一般。齐然想了想,接着写了一些祝福的话语,能想到的都写了,杂志上,网上看到的也写了。所有的话语聚集在一起,邮件成为一个祝福的海洋。祝福别人是一件开心的事,而被别人祝福是一件幸福的事。
关了电脑出了网吧,热闹的阳光劈头盖脸地砸来,让人感到眩晕。
回到家,父亲正在抽烟,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他看了齐然一眼,问:“又去网吧啦?”
时间似乎逆转,飞速回到几天前,相同的场景相同的问题相同的语气,是否该有相同的答案?
齐然没回答他,准备回屋。
“给我站住!你去网吧究竟哪来的钱?我工作都没找到,你却天天有钱上网!”
“我没偷没抢你管我哪来的钱。”
齐然回去,重重砸上门。屋里是暴风雨过后的压抑与闷热,如此汹涌的袭来。你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喊:“看吧,这就是我的生活啊,它让你绝望,你睁大眼睛愤怒地看着它,你握紧拳头,但不知道该击向哪儿。到最后你还是妥协了,目光软了下来”,像一滩稀泥。
齐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冗长而离奇的梦,梦见自己坐在高考考场上,紧张得大汗淋漓,有一道题怎么也做不出来,齐然睁大眼睛,看到左边的同学选C而右边的同学选D,正犹豫着,监考老师就走了过来,凶神恶煞地夺走了齐然的试卷……后来就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全班五十多人,每人都上了不同的大学,齐然高高兴兴地上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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