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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走向你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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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人怕出名猪怕壮。
下班的时候齐然父亲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杂志社门口挤满了人，抬着摄像机或者话筒把那围得水泄不通，似乎那里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保安拿着警棍极力阻拦，才避免了他们破门而入。他想这样出去肯定不行，无奈之下只得换了一套工人们穿的蓝色工作服，假装倒垃圾，混在工人们当中跑了出去，或者说是逃。
家里，齐然妈妈早就做好了饭，正在往餐桌上端。而茶几上也摆放着那份报纸，她赶紧把它收起来。齐然父亲刚想开口，她抢先说：“今天肯定饿坏了吧，赶快吃饭吧。”
路上又堵车，象蜗牛一样缓慢前进，乘客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因此到达Y大时已经七点多，一下车，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来，齐然吸了口气，咬紧牙齿。
一开机便震动起来，是沈曼娟的短信：你到哪去了，怎么电话也不接。呜呜，好伤心。
别伤心啊，我来Y大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明天回去。
然后犹豫了几秒，给徐雨嘉打去电话。
在冬天，昼比夜短，早很早就黑了，像是谁用一个巨大的黑色带袋子把天地严丝合缝的塞了进去，瞬间暗无天日。校园里的路灯呈现出鹅黄色，一字排开。学生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走过。
她很快下来了，穿一件白色毛衣，笑容甜美。
“真的来啦，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不欢迎的话我就回去喽。”
“那你就回去吧，天都黑了，你妈妈到处找你呢。”
“那我真回去了？”
“恩，拜拜。”
“天呐，你怎么还是那么狠心，天这么黑，我可不敢回去。”
“既然天这么黑，那你来找我肯定有事。”
齐然从身后拿出刚才买的玫瑰，一共十一朵，递到她面前。
“送给你。”
“无缘无故送我玫瑰干嘛？”
“徐雨嘉，我喜欢你。”
“你别闹了，我们是朋友。”
“难道我们就只能做朋友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从高三开始，你不知道高考前坐在你右边的那一个月我真的好开心。命运捉弄人，高考以后我们上了不同的大学，很少在再到你，我也再没有像高三时那样开心过。没有那一天我不在想你，给你发的那些邮件是我很久以前就写的，但一直没发给你……”
“我看了，你不知道它们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压力……”
“我知道，我也不想让你这样，那些话虽然矫情幼稚，但是我却不得不说，否则我会被逼疯的。那次来参加你的生日Party，当知道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我多么的伤心，我不想让你们看到，于是Party还没开始我就逃了出来，在网吧坐了整整一个晚上，很冷……后来我想，既然我不能再拥有你了，那么就忘了你吧，但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我办不到，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但又不敢给你一个电话，害怕不小心打扰了你们的幸福。当然，我现在和你说这些话，并不是乘隙而入，我不想再失去你。”
“我想现在我不需要爱情了，我疲惫了。”
“千万别这样说，好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韩曦离开了你，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知道，在你生病的时候，我不仅没有给你打去一个电话，还说你是不是在骗我，这是罪有应得之类的话。在你失败的时候没有很好的安慰你，在你失落难过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逗你开心……这些都是我的错。虽然我不能确定能否和你在一起，但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会证明我是多么喜欢你，不，是爱你。徐雨嘉，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你别这样说好吗？你这样我真的会很难受，我相信我一个人也会过得很好。”
“为什么要一个人呢？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不是不在乎，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
“你什么都不必说，让我来说吧。虽然我不帅，也没有很多钱，但我想我同样也能给予你快乐和温暖，请相信我。”
“谢谢，我们能聊点其他吗？齐然，或许我并不是最适合你的，我祝你幸福。”
心里肆虐的疼痛如同针扎，齐然低下头，颓然的说：“幸福？呵，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求你别说这样的话，就算你编个虚假的理由骗我也好。”
“我干嘛要骗你？齐然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上去了，待会还有事。”
徐雨嘉刚转身，齐然拉住她的手，从包里拿出一本黑皮笔记本递给她。
“麻烦你看一下，可以吗？这么晚也没回学校的车了，我会站在这等你到明天早上，到时候你再给我答案，好吗？晚安，徐雨嘉。”
“你还是找个地方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齐然父亲很早就醒了，或者说是一夜无眠，于是起床，洗漱后打开电脑上网，各种红消息和帖子铺天盖地而来，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然后继续往更远更辽阔的地方传播，最后面目全非不分虚实。
他不去管它们，但最让他惊奇的是仅在一夜之间，网民们和猎奇者通过强大的人肉搜索，已经年过揭开新闻上曾女士的真实面目，巨细无遗的呈现在每一个人面前。
“曾女士，全名曾虹，1967年3月12日出生于四川成都，大学本科，四川某大学中文系毕业，2000年起开始做《魅影》杂志编辑至今，以笔名‘虹之女神’发表过70多篇文章，2005年与出租车司机余乐结婚……”
帖子的最后甚至有她详细的家庭地址、门牌号，工作地点，电话号码以及个人照片！
短短半个小时，帖子被无休无止的转载，贴满了大大小小每一个贴吧、BBS和社区，并且跟帖也在短时间内迅速过百。
“呵，曾女士，我还以为多神秘多有名气呢，原来不过如此！”
“还不如把我给大张旗鼓的炒作一下呢，嘿嘿……”
“又不是很漂亮，国际脸谱，世界通用。”
……
寒潮就要来临（四）
天气不错，老天爷终于开恩，撒下温暖的阳光。七点半左右，陆续有女生从宿舍出来，到足球场跑步，或者到小树林里读英语课文，练习普通话。校园正缓慢苏醒过来，迎接崭新的一天。
八点多钟，人逐渐多了起来，有说有笑的走向教室，从齐然身边走过时都会忍不住看他一眼，然后用手遮在嘴边小声议论起来。
“不会一大清早就来告白吧，好难得哦。”
“你说他会不会在这站了一个晚上啊……”
“不会吧，要是那样的话我都会被感动的。”
齐然站在那，再次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但如果这焦点有足够高的温度，足以熔化心脏表面厚重积雪的话，也是会很让人欣慰的。
八点二十分，徐雨嘉终于从宿舍出来，背了一个黄颜色的包，见到齐然，她让身边的舍友们先走，自己稍后就来。
“你，你怎么还在这啊？”
齐然什么也没说，上前紧紧抱住她，轻声说：“给我个机会好吗，让我试着和你在一起。”
徐雨嘉轻轻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我不要你的怜悯和同情，能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吗？”
“我没有同情你，我喜欢你。”
“谢谢，这束玫瑰虽然有些枯萎憔悴，但我对你的心永远也不会枯萎。”
“哼，花言巧语。”她轻声说。
他们周围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人，朝着他俩微笑，众星捧月一般。这时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阳光下多么美好的画面。
“好了，你去上课吧，别迟到了，下午我再来。”
“恩，路上小心啊。”
齐然的父亲已经没有心思阅读那些无聊的帖子，他想自己不仅连累了曾女士，昨天还差点误解了她。这些帖子，都将矛头清晰而无情的指向了无辜的曾女士，那么她肯定也会像自己一样，不断受到记者的围攻和电话骚扰吧？要是当初什么都没发生那该多好？
你以为你在网上遨游吗？，其实你是在裸游。
齐然的父亲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流言继续传播着，漫无止尽，又有一些新的帖子出现，有一篇写得像模像样，简直就是一篇论文，通过不知从哪弄来的材料，竟然论证出这样的观点：曾女士是齐然的初恋情人，《暗涌》实乃出自曾女士之手！他笑了笑，虽然荒谬，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他们高超的推理能力。
“曾女士到底是谁啊？怎么那么多人在谈论她？”
“她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跟她没什么，请你相信我。网上的那些都是胡言乱语。”
齐然的妈妈问了这一句就走开了。
杂志社社长打来电话，说杂志社门口堵满了记者，今天他不用来上班了，呆在家里就好，有什么事他会尽力处理，与报社尚在交涉之中。
接着又有许多出版社打来电话，希望能有幸出版他的小说，有一家出版社甚至开出了百分之十八这样高的版税，但他还是婉言谢绝了，说小说尚在修改之中，况且出版事宜自己并不能全权做主。
因此可以说这部小说尚未面世便已引起轩然大波，那么是该庆祝还是谨慎？
齐然没去上课也没吃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三点多钟，张枫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叫醒。
“班长，有事吗？”
“那个心理与健康交流协会，齐然你不是报名了吗，三点半面试。”
“哦，对啊，我差点忘了，谢谢你提醒。”
“昨晚又干嘛去啦，夜不归宿都快成为你的风格了。”
“你以为，去跟我心仪已久的女生表白，终于成功了。”
“表白？齐然你怎么这么花心啊，那沈曼娟是不是被你抛弃了？”
“不说了，我面试去了。”
齐然刚洗了脸就接到沈曼娟的电话。
“喂，在做什么？”
“哦，刚起床，准备去面试。”
“面试啊，别紧张，祝你成功。”
“恩，应该不会紧张吧。”
“对了，听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知道为什么特殊吗？”
“不知道。”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只不过在骗我，是吗？呵，面试完了以后卧在给你打电话。”
“不，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好，你先去面试吧 ，待会再联系。”
一共有四十多人参加面试，每人有九十秒钟的世间上台做一个简洁的演讲。还好齐然的次序是第五，他没做任何准备，上台就说：“大家好，我叫齐然，爱好文学，是第二届‘青春杯’校园文学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希望能为文学部效力。”
下面惊叹声四起，啧啧称奇。
出了教室，就收到沈曼娟的短信：今天是我的生日，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吗？
对不起，我忘了。
齐然发完短信，坐到教学楼旁边的一块草地上，思考着什么，几分钟后起身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精品店。
“我很纳闷啊，怎么某人天天往Y大跑呢？累不累啊？”
“某人来找某人漂亮的女朋友呀，累得不行，但某人的女朋友却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少贫嘴，我问你，昨晚你是不是在女生楼下面站了一晚啊？”
“你说呢？”
“我猜你肯定跑哪睡了一觉，天亮的时候又悄悄来接着站岗。”
“果真很聪明嘛，我才不会那么傻，在那站一个晚上，多无聊啊。”
“哼，一点诚意也没有，我就说嘛，那么冷的天你站一个晚上的话还不给冻死。”
“看，我就知道其实你还是关心我的，虽然表情那么冷漠，语言难么锋利，刀子嘴豆腐心。”
“你错了，罚你连战三个晚上。”
“啊，三个晚上，你也太狠心了吧，除非你陪我站，否则我还不如往这跳下去呢。”
齐然和徐雨嘉站在Y大外边的一座天桥上，望着远方耀眼璀璨的霓虹，微微笑着。天桥下边川流不息的车辆长蛇一般缓慢爬过。有风吹过，微凉却也惬意。天空如墨洗一般，无限深邃而神秘。
世间似乎静止，世界浓缩，似乎只剩下两个人孤独的与之对峙，连接着遥远的过去与未知的未来。
这样安静美好的画面似乎持续了一千年。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就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就这么安静的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微笑，听着你的呼吸和心跳，这也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恩，谢谢你陪在我身边，现在我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昨天似乎还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现在却已经清晰的摆在我的眼前，这多像一个梦境，真害怕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样我肯定会很伤心。”
徐雨嘉使劲掐了一下齐然的手臂，问他：“疼吗？是不是梦？”
“哎哟，你怎么掐这么重啊，痛死我了，应该不是梦吧。”
“那还不谢谢我。”
“我才不谢呢，昨晚某人还说自己一个人也会生活的很好，简直就像一个高傲的公主。”
“多谢夸奖，我也是可怜你嘛，担心你想不开，一气之下跳楼自杀或者割腕自尽，那我不是罪大恶极了吗？”
“恩，这么说来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了。”
“怎么谢呢？”她狡黠的笑了笑。
“那你要我怎么谢呢？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台湾新生代歌手蔡旻佑的《我可以》。”
“这首歌以前韩曦也给我唱过。”
“哦，对不起啊，那我换一首吧。”
“没事，你唱吧，我就想听这首。”
“寄没有地址的信，这样的情绪……你放着谁的歌曲，是怎样的心情，能不能说给我听……幸福，真的不容易，在你的背景，有我爱你……”
徐雨嘉笑着鼓起掌来：“挺不错嘛，给你打8分。”
“谢谢，不会这么高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总分100分。”
“你个该死的。冷吗？我们回去吧。”
“恩，好。”
“我多么希望牵着你的手，就这么一直安静地走下，走到世界尽头，那该多好。”
“为什么是希望呢，难道它不可能成为现实吗？”
“我也希望如此。但我不敢许下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誓言，它虽然浪漫，但我害怕它还没实现就早已被遗忘，因而我只能保证现在真心实意的爱着你。”
“我都*动得哭了。哎，你是不是对许多女生说过这样的话呀？”
“我怎么比窦娥还冤呐，我发誓只对你，徐雨嘉，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撒谎的话，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哎呀，开玩笑的，用不着发这么狠毒的誓言，要是真的实现了那还了得？我相信你。”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对了，问你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你们什么时候考试啊？”
“哈哈，这问题果然很现实，七号、八号和九号考试，十号放假。”
“啊，我们十一号才放假呢，真可怜。你等我一天吧，我们十一号一起回去。”
“那好吧。好想我的妈妈和我家那只可爱的小狗。”
“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整天像个小孩子一样。”
在Y大的图书馆前碰到韩曦，他头发蓬松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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