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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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但有实际行动，文风就不一定了！

　　收拾收拾东西，朝教室后面走去，能看则看，不看回家。到最后面时，金孟还在人里，须等才行。文风左晃右晃，见其影，不可近其身。人来人往，干脆就坐在了末排座位上，顺着也翻翻同学的练习册，看看“进度”如何，要知道文风可只是勉强踩着老师的步伐前进。

　　不翻不要紧，一翻将文风吓了一跳。且不论书写之工整，逻辑之严密！除语文同步外，其他科均赶在教学前面好几个章节。“临渊羡鱼，不如归而结网。”眼红别人，不如自己努力。文风也不打算看那名次了，起身就往外走。

　　刚踏出去一步，金孟拍了拍文风的后背：“走也不叫我。”

　　“你考得怎么样？”

　　“这次不怎么行。”

　　“那是好多嘛？”

　　“班上才第五。”

　　“这还不行，老子，老子……”文风顿顿道，“看到我的没？”

　　“39。”

　　“39？？？”

　　“是啊，要不——你再去看看？”

　　“磊哥呢？”

　　“38。”

　　文风闭上眼睛，深呼吸，吐出长气：“好了，走吧。”　。　想看书来

高三上（15）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入秋以来，两分阳光，八分阴霾。盼得文风心慌，终于一场秋雨！于是，似临深秋！“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身在此地，犹出此言！　

　　鲜有人不喜欢大自然，文风爱得太甚，以至对城市几丝排斥，尤其孝岩。幼时残留的影像勾画出记忆的美好，在田间驻足，在林间漫步。枫叶，松针，金穗稻，清澈溪水……除去任何地方都暗存的勾心斗角，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然而今日的农村，到底是不能和往时相比的。

　　有人说美国就是个幽静的大农村，在城郊遇见鹿也没什么可惊奇，甚至工业城市芝加哥旁，密歇根湖的湖水纯净得堪比九寨沟。当发达国家将工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比如说中国时，应该看到，多数发达国家都走过污染这条路，而中国可以走得更好，甚至必须更好。

　　文风的生日也在秋天，11月11日。文风一直以自己的生日日期由四个1组成为自豪，并以“要做就做第一”为座右铭。然而对于成绩，事实上文风只拿过一个三等奖的奖状。这对于梦想底裤都是文风的奖状裁制而成的文父来说，实为人生一大痛。那奖状最后被文父贴在了门上，文风待文父不在家时，撕下来扔进了火炉。

　　后来不知何时兴起了一个节日，叫光棍节，也在11月11日这一天。中学校园谈恋色变，光棍的量远大于恋人。文风的心里装着辛熙，节日也只是学生间的话题，上课做题才是最主要工作。但生日到底要过，文风不敏感，金孟吵着叫请客。之前金孟过生日时，就曾叫上文风尤明磊在“老娘火了”狂烫半天，海饮数瓶。不开心是假，文风心虽如此，不过既为消费者，一切都还得靠父母的投资，若不能，倒也罢了。要知道，文母在家也会为此忙上一顿的。

　　此前金孟曾向文风提过此事，文风满口答应，然而资金不到位，总成心头包袱。10号的天阴沉沉的，下午又下起了小雨，恰似文风的心情，直到晚自习后结束仍未停。站在路灯下，秋雨绵绵，飘飘夜空，文风想，要是辛熙能陪自己过生日那该多好啊……　

　　未进家门，已闻文父声。文风眉头一皱，投资风险增大。“人情非有匹敌，不能久安其处。”并非文风有多想和同学到外面吃饭，虽然却也想去。毕竟金孟曾请过文风，若不请，　“来而不往，非礼也。”　文风会感觉总欠别人什么。

　　转身关门，文风正要说“我回来了”，文父道：“文风回来啦！”轻快地语调让文风心头几许惊讶，莫非文父最近接到了什么大项目？未加犹豫即答道：“是啊。”

　　欲进房，边走边想，既然文父心情不错，那何不趁热打铁。于是转个方向，朝文父走去，道：“爸，那个，明天我生日。”

　　“对啊，明天你生日，我就是为这个回来的。”文父答道。

　　“这个，嗯——爸。”文风心头确是很感激的，但又不乏失落。文风到底不想就这样放弃，恰巧明天周日，午餐晚餐，父母朋友，两顿各司一方。于是道：“爸，那个，我同学，我们……”

　　文父打断道：“对对对，还有你同学，将来进了社会，同学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一定要把他们也请到家里来！”

　　文风道：“啊……”

　　文父道：“啊什么啊，就这样定了。”

　　文风道：“明天是星期天……”

　　文父道：“对对对，明天是星期天，你们高三难得有点休息时间，放了学就叫上同学一起到家来，大家可以吃久一点，多谈谈。”

　　文风道：“其实我是……”

　　“你是想跟同学出去吃是不是？”

　　文风“嗯”了一声，点点头。

　　“一天就知道玩玩玩，你这两次月考到底是怎么搞的，所有科目考得稀烂，我没说你，你就不知道发狠了，不知道向上了……”

　　文风立马转身，朝房间走去。

　　文母用遥控板拍拍文父的脸：“刚才一直跟你说叫你别跟文风吵，你耳朵打蚊子去啦。”

　　文父说：“他自己贪玩不上进，你还怪我？”

　　文风关上了门。

　　黄赤交角约为23°26'，地理会考结束，即结束，可还记得？近来白昼越来越短，洗漱完毕，走在街上，天才蒙蒙亮。风在“文明产物”中穿梭，其后形成空气漩涡，从而引起空气振动发出声音，呼呼作响。文风不觉生起一股冷意，脚步也加快。除去为谋生计的早点小店，学校应该是这城里另一个勤奋的群体。

　　到学校时，学校正在放广播体操，早操只由住校生做，若非下雨，不得缺席。文风一路都替尤明磊不满，体操共做两遍，如此难得的时间不让学生多睡会儿，大清早的跑到操场舞手动脚，何况学生还根本就不愿认真做。莫名其妙！知道什么叫规则制定者吗？规则制定者即是戴上数十个安全套zuo爱！

　　进了教室，只有几个走读的女生在读书。文风在阳台晃了一下，回到位置，随手选了一本英语教科书。翻了翻，筛选文章背句子。文章才读两段，楼梯间的“噔噔噔”脚步声不绝于耳。文风略微身斜，眨眼的工夫人就冲了上来，尤明磊是第一个，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呼吸还未平静，英语书早已翻开。立新制也十分积极，前后浇灌，片刻过后，朗朗的读书响彻教室，然后是教学楼，响彻校园不太现实，附近的车辆商店也应该考虑。

　　文风扯破嗓子一直吼，看着一排排的单词，发出一个个不标准的音。其激情之热，声音之高，高得文风后来都清楚白自己所读何物。这样吼了半个早自习，嗓子干不必多说，人也有气无力，再则今早起得较早，脑袋发昏。铃声响起，把自己整趴下了。

　　然后又坐起，整理整理书桌，创造一个相对好点的睡眠环境。正要再次趴下，金孟扶着文风的手臂道：“风哥，今天你生日，咱们怎么HIGH啊？”

　　文风眯着眼睛说：“睡会儿，先让我睡会儿，醒来再说。”

　　金孟打了个哈欠：“嗯——我也要睡会儿。”

　　伟大的*主义者，军事家，革命家，文学家毛ze东先生，在接见留苏学生时曾说：“你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这话放在当时是名言，现在就不太妥当了。

　　现简要证明如下：

　　一、太阳只是一颗普通的恒星，要知道，银河系可有2000多亿颗恒星。在广袤浩瀚的宇宙之中，它的亮度、大小、物质密度均只处于中等水平。组成的主要物质也只为氢、氦等普通气体，其中心区不停地进行热核反应，所产生的能量以辐射方式向宇宙空间发射。无论是早上*点，中午一二点，或者漆黑的凌晨，都并无多大差别。

　　二、当我们硬要将现在的年轻人赋予早上太阳的意义的时候，眼前俩男生就是最好的反例！多数的年轻人，比如说文风，如若上午不上课，要做到八点以前就起床，很难。而对另一个趴下的学生金孟，不上课那就黑白完全颠倒。　。　想看书来

高三上（16）
上午的四节课分别是：数学，英语，语文，物理。

　　牛顿说：“把简单的事情考虑得很复杂，可以发现新领域；把复杂的现象看得很简单，可以发现新定律。”语数外，理化生，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如此一切豁然开朗。说话和做事，其容易指数好比用钱和挣钱，挣钱针挑土，用钱水冲沙。文风已不知来过多少次“三分钟热情”，坚持，难以持之以恒的坚持下去。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千万别怀疑！

　　前面即说过，今天是星期天。星期天总是能挑动神经，高二次之，尤甚高三。最后一节物理，物理本不简单，老师才一走学生们就吼了起来。关键的关键，对一些同学来说，就是赶紧出去抢机子。

　　金孟说：“风哥，到底是怎么玩啊？”

　　文风站起来，手掌撑在尤明磊和金孟的肩膀上，叹口气，又坐下，左右瞅瞅俩人，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两次月考搞砸了，我老爹不肯投资，叫在家过，还要你们也去。”

　　怔了一下，尤明磊摇摇头，遗憾、讶异，而又叹息。文风惭愧，正欲“挽留”，尤明磊突然道：“风哥，you　know？花药成熟后会开裂，散出花粉粒，花粉粒通过风、水、虫、鸟等媒介的传播，落到雌蕊柱头上，然后在柱头上萌发、生长出花粉管。花粉的降落若是惊喜，你的话呀，惊了，没喜。”

　　金孟一样的表情：“去你家？日，你早说啊，去你家——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尤明磊说：“风哥，去家里确实……”

　　文风不太好意思，道：“去嘛，这个……”

　　金孟说：“走，出去了，还待在教室干啥？”

　　尤明磊说：“等等我，我也要出去。”

　　金孟说：“今天你不洗衣服啦？”

　　尤明磊说：“出去买包洗衣粉。”

　　转过两个街角，到了尤明磊最忠实的那家商店，文风亦打算进去瞧瞧。正要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文风一转身，居然还真是，道一个：“爸”。

　　文父怀中抱着一纸箱，定是啤酒。走近一点说：“这就是你同学吧？”文风点点头。

　　金孟和尤明磊礼貌地叫了声：“叔叔。”

　　文父说：“嘿，一个个愣着干啥，走走走，家里饭菜早就做好了。”

　　尤明磊说：“叔叔，太麻烦了，我们就不去了。”

　　金孟说：“谢谢了，叔叔，还有其他事的。”

　　文父将啤酒递给文风，抓着金孟和尤明磊的手臂就走，俩人无奈的表情印在文风的眼中，文风也无奈的笑笑。一路上，文风除了介绍二人姓氏，一直是文父在说。大人就像天生的外加制度，一出现就拘束。到家时文父开了门站在门外，文风抱着啤酒进去，文父转身又下了楼梯：“我去买些可乐橙汁，你们学生还是别把啤酒喝太多的好。”

　　北极熊可以在30里外嗅到猎物的气味，家里飘满了菜香，当真香，文风进门才闻到。文风说：“妈，我们回来了。”

　　文母拉开厨房的门，金孟和尤明磊齐声道：“阿姨好。”

　　文风看了看金尤二人，宛如犯了错的小女生。“阿姨”叫得好听，文母甚为开心，笑盈盈的合不拢嘴，道：“坐坐坐，随便坐，水果就在桌子上。文风，给你同学削几个。”

　　一番客套后，文母又钻进了厨房，文父也回来了。刚刚解掉了压力的金尤二人又变得“规矩”，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略笑笑，不知说什么好。文父点燃支烟，翘起二郎腿，深吸几口，吐出的烟“雾”在中间，朦胧着，朦胧好啊！

　　文父说：“你们仨哪个学习成绩最好啊？”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也太直白，一下击中三人敏感神经。文风说：“他最好”，食指指着金孟，金孟坐在中间，尤明磊也做出了相似的动作：“他最好，他经常考班上的前三名。”

　　“那你们两个要向他学习啊！”文父吞云吐雾说。文风和尤明磊齐齐看了金孟一眼，憋住笑容，点点头。

　　文父也看看金孟，接着说：“我工作忙，很少有时间来了解文风的学习情况。你说说，文风他在学校学习用不用功，勤不勤奋？”

　　金孟立马道：“文风学习非常用功，也很勤奋，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勤奋的呢。”此话好似20妙龄少女躺在60男人怀里夸其帅，虽好听，可信度却不高。

　　文父放下翘起的腿，眼睛转向尤明磊道：“这个，这个叫尤明磊是吧，小尤，你也说说，文风既然这么勤奋用功，那为什么这两次月考会考得如此的差呢？”

　　尤明磊看看文风，三分仓促中构思，道：“这个嘛，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同人的最适合题型不同，各章节掌握的情况也不同。考完了文风自己也在总结，他的确是很勤奋用功的。”

　　文父点点头道：“你们三个既然坐在一起，那学习上就要互相监督，共同进步……”

　　文母打断说：“欸，那个，来端菜。”话声刚落，四个男人全过去了。

　　席间，金尤二人细声细气，动作优美，使出浑身解数，尽显淑男本色。文父举着杯子，对着俩学生来来往往一个个的说，金孟尤明磊俩人也举着杯子，就一个劲儿的点头。学生吃饭时，举杯一般只有一个字，“干”！所以，请客时通常都不是吃饱的，而是喝饱的。文母不停地给他俩夹菜，然后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一番盘问，干什么工作？居住何地？那种“我跟谁谁谁也是亲戚呢！”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所以说，缩短距离的方法也显示出，在中国，关系是多么的重要。

　　饭没吃到30分钟就“散席”了，金孟最先放下筷子，尤明磊跟着也就放下，比起文风所曾见过的饭量，他们确实也吃得太少了。

　　待到文风吃完，文父又开始发问。考什么大学，哪里的大学，想读什么专业？没问一会儿，尤明磊小声跟文风说想走，文母碰巧听到，忍痛割爱，拿起在沙发上的遥控板递给尤明磊。金孟说看体育频道，尤明磊说看电影频道，翻来跳去，文父对不上话，一个人单在那里，干脆去睡午觉。忙了半天，他终于算是干了件正事了！

　　各频道节目都不甚吸引，还夹杂铺天盖地的广告，那广告好似婚姻疲乏之妻穿情趣内衣，等了半天不见节目，文风竟睡意绵绵。伸个懒腰，几分疲乏，站起来要去洗脸醒神。正洗着，心中突生一计，乐得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下搓完，疾步到金尤二人身边，小声道：“走，去我房间，斗地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高三上（17）
金孟心中无限激动，丢下遥控板，一跃而起。

　　尤明磊说：“不好吧。”

　　文风说：“什么不好，咱们小声点就是。”说完关上电视，扯着尤明磊就走。

　　洗牌，发牌，几局下来，金孟最厉害，当地主赢，不当地主还是赢。完了大家还要讨论一番，先出什么，后出什么。四个二啦，三带一啦，双王啦，等等等等。

　　再一次，金孟又当地主，三人全是好牌，飞机、炸弹，狂轰滥炸，拼得空气都发热。文尤二人终于推翻地主，打到富农，翻身把歌唱，开心了，分贝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