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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同人)迢递故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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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思所愿之事。”
沈浣听闻,沉默良久,“世伯如何觉得景儿这些年便是苛待自己?雁留山上读书习武也好,颍州帐下征战四方也罢,景儿却也绝非仅仅为此。”
“哦?”吴澄抬眉,放下了手中茶杯。
沈浣声音轻缓,却是字字句句清清楚楚,“这些年来,师兄与我不为功名,不为主公,只为了克复山河还我故园之志。师兄也曾言道此志太过空幻,然则于我而言其实不然。所谓克复山河还我故园,终究为得,是一个清平世间,一个为了自己,为了炎儿,为了所有人的清平世间。可以让自己笑谈山河故园而不潸然泪下,可以让炎儿安居于百泉轩中而不必担忧再有屠戮兵戈,也可以让天下人泰然生活而不再骨肉离散。什么民族大义千秋功业,师兄不信,我亦不信。我们信得、为得、争得只是这样一个清平世间。无论这条往山河故园、清平世间的路尚有多远,我们都会把这条路走下去。行路之上,于师兄与我而言,责任道义千秋功业,无非均是易散浮云。可是我答应过阿竹,此生一定会给他一个安宁的故园,也一定会一偿他心愿,不在把他留在家里,而是去带他每一个他想去之地,给他看一个清平世间。”
吴澄已是古稀之年,沈浣这一番话,竟让他脸上如同盛年一般神采亮了起来。他直视着沈浣眼底,那里铮铮之色清凛逼人,半分没有违心之意,坦然宁定,仿如静川沉水。不知过了多久,吴澄缓缓开口:“景儿,你可知这往清平世间的路,将有多远?”
沈浣浅然而笑,沉声道:“我自知晓。可此事终需有人去做。上天即让沈浣大难不死,即让沈浣承袭了雁留山之学之艺,想来便是让沈浣顺着自己心意志向去做此事。沈浣愿以一己所学,且去挣这一个清平世间,无论成败,但求俯仰之间,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幼弟。”
说着她低了头,深深一叹,叹息声中仿佛含尽了这些年的无数离合,亦有着前路上静待的波折坎坷,“只是这路上,沈家的长子沈竹的长兄,不能是女子。雁留的传人萧策的师弟,不能是女子。颍州帐下,沈浣沈将军,持了这中原四股六路行省二十五万义军盟书的人,不能是女子。”
“孩子,这条路太长太远。你要晓得,你许给炎儿的清平世间、安宁故园,或许穷尽你一生也走不到头啊……”吴澄闭目而叹。
她抬头看向吴澄:“世伯,就是因为这路太远,两相茫茫,只要一天未能到头,沈浣便一天不能是女子。什么婚事,都是笑谈,沈浣的终身,就是这条往清平世间安宁故园而去的路。对于俞二侠,今日我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便足够了。再求其余,便是贪心了。”
再求其余,便是贪心了。桃李年华锦绣青春,一句山河故园,将她寸缕模糊不明的女儿心意存埋于心底,那里许是孺慕,许是敬重,许是爱慕,又许是兼而有之。但她已不想再去探究了,因为她许给沈竹、许给自己一个清平世间,剩下的已没有了她沈浣能贪心的余地。
吴澄活了七十余年,几经起落劫难,天意人心,看得再是清楚明白不过。听得沈浣此言,不禁仰天而叹。
沈浣却只是垂了眼倒茶,一手轻轻替沈竹理着发冠乌丝,仿佛自己什么都未说过,什么亦都未想过。
天色渐晚,沈浣担忧沈竹受凉,同吴澄告了罪,先行推了沈竹回了百泉轩。
吴澄看着沈浣消失在小路尽头的背影,竹林碧潭归于宁静,只留一片风荷晚香。他这许多年,早已阅尽世事,当此时着,却忽然一笑,喃喃自语道:“景儿,你可知那日你与俞二侠喝的是什么酒?那是你娘亲在你出生那年给你酿的女儿红,专待你出嫁之时再饮的啊……”
第二十三章 五更烽烟频传急
接连十余日,岳麓书院动用了长沙城中各条人脉,却依旧没有打探到镖银的下落,张翠山行踪更是寥寥。若非沈浣相信萧策的探子在这么要紧的事情上绝不会出差错,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讯息有误。
倒是俞莲舟接到了武当山上莫声谷报信,信中言曰俞岱岩已然转醒,性命无碍,只是四肢皆断,无法行动。而张松溪与殷梨亭二人在金陵临安一带遍寻张翠山踪迹不着,已然北上向大都方向而去,一路细细寻找,盼得有丝毫线索。俞莲舟接到那信,静坐于百泉轩中一动未动整整一日。手足兄弟重伤的重伤,失踪的失踪,他的心情沈浣亦曾亲尝,如何不晓?只不动声响的带了沈竹在书院后山,留他一人静思。
沈浣虽然做好了回颍州的准备,却未成想这一时来的如此之急。
是月十五,圆蝉东升,正值夜朗风清之时。百泉轩院中,沈浣正坐在沈竹轮椅前陪他玩耍。手中握了一只百灵鸟样的陶哨翻来覆去的转动颠倒,诱得沈竹伸手去抢,却又偏偏抢不到,只攀了沈浣胳膊咯咯直笑。沈竹眉目容颜绝色动人,月下一笑可谓倾城。沈浣看着将那陶哨抢至手中,心满意足的声声吹着的沈竹,心中暖意昂盎然。她尚记得幼年时分,母亲上街带了两个这般的陶哨分给两人玩耍,奈何沈浣一不小心将其摔得碎了。彼时她不过四五岁年纪,看着摔为碎片的心玩具不禁哭了出来。沈竹见她一哭,立刻慌了,赶忙拿了自己的陶哨出来给她,直到她破涕为笑。
当初哇哇大哭的沈浣如今已经长大,沈竹却还始终停留在那时的年纪。那以后每每沈浣哄沈竹高兴,都常拿着各种陶哨陪他玩耍。沈竹正拿着那陶哨吹出百灵鸟般的悦耳声音,沈浣忽地感到了什么,一抬头,见得俞莲舟正在月洞门口,一手拎了长剑,到似刚刚练完功的模样。
自那日吴澄在临碧亭中与她长谈以后,每每见了俞莲舟,她心中竟都有着隐隐上涌的愉悦。尽管她严禁自己去探究那到底是什么,但那心情却一点点从心底探出头来,慢慢生根发芽,悄无声息却又不可抑制。她知道这样的心情便是长成,也难以开花结果,就如她同吴澄所言。可是在这百泉轩这心心念念的故园里面,没有烽烟战火,没有血染黄沙,没有尔虞我诈,她竟似也被沈竹的简单快乐所染,只要看到俞莲舟一眼,心中便会不由跃动起来。
沈浣笑道,“俞二侠练完晚功了?”
俞莲舟点了点头,从身后拎出坛酒,递给沈浣道:“今日去北郊查五弟线索,恰巧碰到沽酒铺子在卖这香雪白。”
沈浣好酒,这一路同行俞莲舟却是看出来些。从初逢夜舟之中的葡萄酒,到那日百泉轩中的花雕,无一不是精品。今日回城见得那酒铺生意极好,说是新酿的香雪白今日刚开封,便随手带了一坛回来。
沈浣果然眼前一亮,刚接过酒坛,尚未开口,就听得身后一串凌乱急迫脚步之声。两人呢微一侧身,却见得一个少年书生上气不接下气的疾奔而来,见得俞莲舟与沈浣,身形尚未站稳,便躬身一礼,急声道:“沈、沈公子,俞公子,山长、呼,山长请您二人速去前厅。”
书院中的书生们平日里一个个均是长衫方巾,说话行事极重气度,今日倒是头一次俞莲舟与沈浣两人见得有人这般急躁模样。
沈浣心中存疑,却不敢耽搁,当下安顿沈竹,听得俞莲舟问那书生道:“吴老山长可有说是何事?”
书生喘息半天,这才复又开口道:“没有。但是有名黄州萧元帅的部下前来,看模样似是有要事。”
沈浣与俞莲舟一听是萧策派人前来,对视一眼,当下各自展开轻功,疾奔书院待客花厅而去。
两人进得花厅,只觉厅中气氛沉涩。吴澄坐于椅中,隋卿与另一名书生站在一旁,而客位之上,坐了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汉子,身形清瘦,满面风尘之色,显是日夜赶路,极为疲累。
沈浣一见那人,脱口而出:“行云?”
这人正是萧策手下最得力的副将叶行云,沈浣又岂能不识?她方才听得萧策派人来送信,便知怕是有急事。然则她却没想到,萧策竟然派了叶行云亲自来送信。沈浣心中一凛,便知必是出了事。
果然叶行云见了沈浣与俞莲舟,一个健步上前,单膝及地抱拳一礼,“行云见过沈将军,俞二侠。”沈浣赶忙去扶,“行云,出了何事?师兄竟让你亲来长沙?”
叶行云浓眉皱紧,“沈将军,元帅派末将星夜前来报信,颍州大营堪危!”
沈浣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行云你且慢说,颍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鞑子元廷久欲剿灭北路义军,月前派遣枢密院知事也先帖木儿、卫王宽彻哥统军十万南下,屯兵沙河岸上,意欲围剿刘福通部上蔡、息光二州义军。十天前又增兵至三十万。如今元军已过了滑、浚二州,开州被围已有数日,其间音讯全无。江浙平章教化、济宁路董抟霄同时挥兵直逼安丰,整个北路义军情势紧急!元帅命我星夜前来,将此事告知于将军,并说其后一切事宜皆听从将军安排。”
尚未说完,只听得“啪啦”一声,却是吴澄身后的一名书生面色泛白,手中落在地上,异常突兀。几人却都没有心思再去看他,悉数默然。
沈浣闻言,面上镇定,心中亦是大惊,随即大愁。她知颍州大营横亘整个中原中路,这两年先后攻占河南多处,已然位居元廷心腹之地。如今中原与江南虽然是义军四起,但刘福通部以颍州为根本,光、息二州、上蔡为前线,是四路十三行省义军的门户所在。颍州南面,就是淮水。颍州一旦失守,元军渡水,便再无可守之险,无异于南北义军属地门户洞开。
元廷若要平叛,头一个打得便是颍州。只是她猜测以元廷如今精力财资,便是重兵围剿,也尚有至少一两年的功夫。没想到,元廷动手竟会如此之快。三十万大军转眼间竟然已经过了滑浚,兵围开州,直逼颍州大营。
颍州大营之中,虽号称有十万之众。然则正如贺穹所言,其中真正精锐,只有沈浣亲手训带出来的三万人。其余七万士卒,皆不过是农夫出身,只有编队,却未有受训。甚至连兵器防具,都未有齐备。而眼下最糟的是,颍州大营之中想必已无备粮。若是平时,守着颍州,营中一时缺粮,尚有筹措之法。然则若逢战事,兵马未动,粮草必然先行。全军上下至少预备多出一月粮草方是兵家谨慎之法。当下元军重兵压境,眼见便是大战在即,一时之间又上哪里筹措十万大军预用一月的粮草来?
沈浣眉头皱紧,闭目凝神思索,一时之间花厅之内鸦雀无声,人人均是不语的看着她。盏茶时分过去,沈浣忽地张开眼,问叶行云道:“师兄可有让你带来书信?”
叶行云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双手承上:“有。元帅言道将军听了讯息,定然会细思,然后问他书信。元帅吩咐此时再将书信承上。”
吴澄、隋卿听闻,不禁惊叹萧策竟连沈浣反应都料得如此之准。沈浣拆开萧策书信细看,那信薄薄一张纸,寥寥数言,她看完竟是展颜而笑,不禁长叹道:“师兄当真知我所想,这军粮之事可有救了!”
当初贺穹将镖银一事托与沈浣之时,俞莲舟便在一侧,知道颍州无粮,只待镖银筹措军粮一事。方才听得叶行云报与沈浣元军欲剿灭刘福通部,他立时便想到了军粮一事。如今见得沈浣凝神细思片刻,又看了萧策书信,竟是展颜而笑,不由问道:“可是镖银一事有了下落?”
沈浣摇了摇头,“如今鞑子已然过了滑浚,镖银就是寻来也已然太晚,于事无补。”
“那待如何?”叶行云问道。
沈浣抬头见俞莲舟也眼中带有关切之色,向他点了点头,继而道:“如今镖银无用,颍州大营所需的,乃是军粮。供十万大军至少一月的军粮。而这军粮,却是现成备好的。”
“备好的?!”吴澄皱眉道。这许多粮草,莫说内部争斗纷乱的刘福通部,便是萧策的黄州大营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来。却又哪里能备好?而同为战将的叶行云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脸上一亮,期待的看向沈浣。
俞莲舟未有出声。他亲眼见过沈浣手下士卒对于沈浣如何心悦诚服,那时他便信沈浣统兵打仗想来必有一套本事。如今见她与叶行云似是都有了主意,便静待她下文。
果然听她道:“我们十万大军驻扎颍州,而元兵鞑子乃是三十万大军南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兵家常理。三十万大军的粮草,整个中枢行省的官员便是不吃不喝,也供不出。北方义军驻扎颍州,师兄所统南方义军则驻扎蕲、黄二州。中间更有南阳,濠州,荆州数路义军。元军难以由江南安然调粮。如此算来,必从川中筹措粮草,由成都,经兴元、绛州、陵川一线运至军中,这也是唯一元廷尚能掌控的路线。而我们与其去找那丁点镖银,却不如去劫了鞑子粮草,一石二鸟。一则断了鞑子粮草来路,二则这三十万大军大粮草,远够颍州义军所用了。”
叶行云与沈浣想到了一处,不由得边听边是点头。
“好计!”吴澄听完,不禁大喜。这就地生粮一石二鸟的办法,即解了颍州无粮之危,又折了元军实力士气。
叶行云却考虑到更为实际的问题:“只是这元军运粮所过路线,均非义军所辖区域,我们既不知对方粮车过处,亦难以派自己人马前去劫粮。这却要如何是好?”
沈浣扬了扬手中萧策的信笺,“师兄这信便是说与我这两件事。对方粮车所过的时间与路线,师兄派去的细作已然探听明白。元军长线运粮,必派精兵押运,又在对方属地。我们若派大批兵士进入,元军必然警觉。师兄言道这次运粮的元兵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人马,但均是训练极其精良的士卒。师兄在商州尚有有一百受训飞骑,交与我调遣。”
“只一百飞骑?”叶行云疑虑。这些军士虽然是经过精严挑选苛刻训练的,行军打仗远比寻常兵士得力,但人数敌我悬殊,叶行云不由得担忧。
沈浣苦笑一下,“有一百人已不错了。行云你也知如今师兄情势,东西二线都在打仗,眼下连北线也在蠢蠢欲动。师兄用兵历来谨慎,如今必然做最坏打算,如若颍州北线与元军开战,他定要要向北推进至淮水,以防颍州事败。此时他实难抽出人手。而颍州大营我的人,眼下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身为萧策手下副将,叶行云何尝不知。行军打仗从无万无一失面面俱到之事,眼下火烧眉毛的情势,总须得行险一搏。一时之间沈浣与叶行云两人各自无奈,盘算着如何用以一敌十的兵力去把这事关性命的粮草劫来。叶行云正要开口问沈浣什么,却忽听得俞莲舟沉声道:“你打算何时何地动手?”
沈浣略一沉吟,“广元。一旦得手,便压了粮草直奔南阳。一路便均是义军属地,无有危险。”
“何时?”
“这要看元军粮草何时能到广元。但我估计,以他们历来的调集速度,总要二十日左右。”
俞莲舟听闻,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与你同去。”
沈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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