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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情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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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之典看样子真是喝荷叶汤喝出了毛病,我刚走到门口,他就把门打开了,心急火燎的往外冲,差点跟我撞上。
“福晋?”他右手抓着门框,左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陶先生,听说您身子不大好,叫厨房~”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把我打断了。
“福晋,您能不能把门口让开一点儿。”他说着用手做了个让开的动作。
我的脑子这两年是越来越迟钝了,压根儿就没想到他是什么意思,还是灵丫儿看不下去了,把我往旁边拉了一下,我刚一让开,陶之典就噌的窜了出去。
跟在后面的四儿吭哧的笑出声,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一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跟神情应该挺傻的,那位急着往后走,我硬是挡在门口介绍汤,想着想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没看见陶先生急的跟什么似的。”灵丫儿给我刚才的举动下了注脚。
“傻了,没人跟着斗嘴,这脑子就锈了。”我开了句玩笑,玩笑背后是我的身体状况的下降,这两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生完赞扎之后,头就时不时的犯晕,蹲下去捡点儿东西,起来之后眼前就发黑,补了些东西但是没什么作用,不知道脑子不够使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那就盼着王爷早点回来,您那灵性才能回来。”
“是啊,等着他呢。”说毕,抬脚往陶之典房里走。
陶之典的房间不大,但是挺乱,甫一进去,才发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脚底下是大片大片的纸,纸上面画的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弯弯绕绕的。
没地方下脚,就只能站在门口等着了,等着也无聊,于是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纸。
这一张跟一张还不一样,全是弯着的线没有直的,这会不会就是蕴端所说的陶之典教他话的舆图?话说我就是为这个来找陶之典的,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教蕴端,这么教的目的除了蕴端所说的“大丈夫心中必有四海,有四海又怎能不识舆图”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我这儿正跟这儿看着呢,头顶上就冒出来一个声音。
“福晋。”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搁我这儿正想事情的人身上,那就是一雷,我猛的一抬头,老毛病就犯了,眼前黑了一下,可是我也没慌,根据以往的经验,黑一下一会儿就过去了,把头垂下来,把眼睛使劲往一块儿挤吧挤吧,过了一会儿,才扶着门框小心的站起来,灵丫儿在我身后顺势扶了我一把。撩起眼,就看见陶之典关切的眼神,那个眼神让我稍微愣了一下。我这个人喜欢看人的眼睛,当年第一次见岳乐就是看见了他的那个眼神,洞房花烛,他最让我温暖的就是临出门待客时那回头的一笑,眼睛弯了一下,很好看。我现在看见陶之典发愣,就是因为他的这个眼神,我是个女人,对于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再怎么说还是有点儿反应的,但那也仅仅是一刹那的感觉。
“您没事儿吧?您看,我这乱的,让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一边带着歉意的说,一边紧走了几步,弯下腰把脚底下收拾出了一条道,这个收拾其实也就是把中间的一些纸张给放到了两边,他手上可没收拾几张。
坐定了,开门见山的我就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
“今天一来是听说因为蕴端没背过书,害您跟他一块儿喝荷叶汤,让您身子不舒服,所以我专门让厨房给您做了点儿补汤,要是不行的话,咱们就请大夫,但这是一点,另外一点,我是想知道,您教蕴端的跟其他师傅不一样,不是从四书五经开始的,作为额娘,我就忍不住过来问问。”
听到后半句,不知道是我自己心里想的还是现实就是那样,我觉得陶之典原本看着我的眼神暗了一下。
他停了一会儿,才呵呵笑了两声,不是真心笑,听得出来是皮笑肉不笑。
“福晋,您说了两点,我就回答您两点。第一,我陪十八阿哥喝荷叶汤不是因为他没背过书,而是因为我没教好,没背过不是因为他不聪明,而是我讲的他觉得枯燥,所以他没下功夫,您也知道,我喝不成荷叶汤,可是我喝了,那是我对自己的惩罚,不是对十八阿哥的,孩子很好,所以请您回去务必不要责罚他,我也谢谢福晋的关心,第二,”他把头略微低了一下,随即又抬了起来,眯着眼睛往外面看看,那时的天正是天快黑的时候,余下的几缕阳光刚好照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他猛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一张舆图走到我面前,双眼炯炯有神,“福晋,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看了,不知道是不是是舆图?”说完我自嘲的笑笑,“我不懂,让您见笑了。”
“没错,就是舆图。”他重新坐下来,听完我的后半句话,他也笑了一下,“福晋,不懂搁您这儿那是应该的,可是搁十八阿哥那儿就不是应该的,他是男孩,而且是宗室,估计您也没想着让他科举出身当个进士,等他十五了,那郡王的帽子铁定等着他呢,所以四书五经,我不教他,这些他长大后自己就会明白,而且这些东西换个师傅教的绝对还比我好,可是三川五河就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都能教的,王爷请我的时候就说白了,我不是给蕴端教识字跟默书的,我是教他这些在外人看来是闲东西的东西。”说完,往椅背上一靠,看着我。
我琢磨着他说的话,嘴角扬了扬,这个陶之典真跟别人不一样,听他的口气,岳乐在这件事上也是奇奇怪怪,他说的是没错,蕴端只要一满十五岁,郡王的帽子就戴在了头上,可是哪个师傅教书不是教四书五经,只有他,偏偏例外,这样的教法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福晋,”他给我时间想了一会儿,估摸着我已经能消化了他刚才说的话时,才开口继续说,“刚才那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跟他接触了一段日子了,觉得出,蕴端关于王爷的记忆很少,一个男孩子第一个崇拜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父亲,没有了这个对象,人生会缺失很多,所以我才叫蕴端画的是湖南跟江西的舆图,跟着这些图上的点,蕴端就能知道自己的父亲身在何方,多少也能了解一点儿王爷。”陶之典说到中间那句“一个男孩子第一个崇拜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父亲,没有了这个对象,人生会缺失很多”的时候,他的声音沉了一下,旋即恢复了状态,可是我还是听出来了,这个人的背后也有故事。
等他说完了,我问了一句,“那您离家这么远,就不害怕令公子缺失什么了吗?”
“他?”陶之典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他只用一句话就把话题挡住了,“福晋,我成亲早,都是有孙子的人了,孩子,”他哼了一声,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已经不会缺失了。”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该说的他都说了,再说下去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我不愿意听一个男人抱怨自己的妻子不好,再不好,家还不是她管着,当着另外一个女人抱怨自己妻子的人,是我最讨厌的人。这个观点的形成跟我自己的婚姻有绝大的关系。
陶之典没抱怨,这是我欣赏他的第二个理由,第一个就是他的那个三川五河的理念,退一步讲,我不信他,我也相信岳乐的眼光。
陶之典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狂傲,话多,还有点儿阿玛经常说的汉人读书人的酸腐,后来荷花池边的一席谈话,让我更是对他退避三舍,可是今天的这番谈话让我对他改变了看法。
“好香呀,福晋,这是什么汤?”陶之典在我想事情的时候已经把放在桌子上的汤罐打开了。
“是猪肚山药汤。”
“好东西,谢福晋了,久闻其名,就是没喝过,今天可算喝着了,孙老先生的《千金·食治》里说猪肚能断暴痢虚弱,《本草经疏》里也说猪肚,为补脾胃之要品,脾胃得补,则中气益,利自止矣,好东西。”陶之典又开始了他那个动辄引经据典的毛病。但从他话里听的出,他是个杂家,可能岳乐要的就是他这个杂字。
我笑了一下,话说到这儿本也就止住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是我没想到的,陶之典要跟我单独谈谈,关上房门,单独谈谈?这本身就是一个近乎于无礼的要求。
康熙十七年,夏(六)
“陶先生,这合适吗?”,关上房门,单独谈谈,不合理法,也遭人议论,就是我跟岳乐两个人白天也很少关门。我的这句话其实是拒绝。
他摸摸后脑,无声的笑了,“是不合适,是我莽撞了,可是话还是想跟福晋说说。”
灵丫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这当口想起来小厨房还有给各位小主子的汤水,我这个做福晋的还没张口,她自个儿就带着四儿下去了,是不是我真的太宽容了,宽容的连灵丫儿都忘了我是主子了?不过,好的是,灵丫儿出去的时候没关门,要是真关上门,指不定有什么话传出来,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呢,宗室中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话头。
“人都走了,算是前半个要求达到了,先生要说什么?”我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其实我是想把椅子往后拉的,可是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合适,那样一做,倒真显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了。
他现在倒不说话了,只是眯着眼睛,像是看我,可是又不像,我们两个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福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睁大了,可是我知道他睁大了眼睛才看不清楚,真不知道他睁大眼睛干什么,自己在心里笑了一下,可是接下来的话我就笑不出来了。
“福晋,我在王爷的大帐里见过您的一幅画。”
“什么画?”嘴里问着,可是心里把岳乐埋怨了一遭,我的画到处拿出去挂着,还让人都看见,岳乐还真是越老是越没规矩了。
“福晋,您也别怨王爷,王爷是在自己的内帐里放着,让我给看见了,梅兰图,虽然王爷没说,可是看得出那是两个人画的,尽管画法都差不多,可是用笔的轻重,着墨的浓淡还是有差异的。”我没说出口的心思竟然让陶之典猜了出来。
“那也不能就认定是我画的?”
“福晋,什么人画的画能让亲王随身带着,无非是知己,抑或是红颜,还有可能是红颜知己,来这府上,我就问了,没想到是您的,王爷把您当知己,您就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福晋。”陶之典的话也是说的白了,尤其是前面的几句,红颜知己?这种话我是从来都没有听岳乐说过,可能习惯了岳乐那样的深沉和言谨,陶之典这样的坦率我还真有点儿一时接受不来,虽然以前的接触中他也是如此直率,可是没有牵扯到这方面,而今天,真是~。我摇了摇头,但没说话,可是摇头就表明了我的态度,这个话题我希望就此打住。
可是对于陶之典来说,这大概仅仅是个引子,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这是个引子,要说的话在后面。
“来了之后,我见到您,我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写那两句话,”陶之典刚睁大的眼睛在这时候就又眯上了,不仅眯上了,而且还把眼皮子耷拉下来了,“梅花冷而开,开而香,香而不俗,冷香飞上诗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他那边低着头,我这边的心却被他的几句话给闹的折腾开了。
长了四十岁,从来没有过被人追着说过这样的话,就是岳乐,除了他自己性子的原因,也大概是老夫老妻的缘故,我们之间也很少说如此露骨跟亲密的话。以前在书中看过,以花喻美人,以香识美人,这种情景也只是在当姑娘的时候做过白日梦,嫁给岳乐之后,那份心早就没了,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自己的生活。可是家里的事才算消停,这些所谓的情感的事就又冒出来了,今天老天一下子就砸了两个炸雷到我头上,一个是岳乐的那首词,佳人,都当太太的人了,还佳人?一个是这边,人老珠黄被人喻作花。是老天疯了,还是我身边的人疯了?还是我自己不正常了,想想,可能都疯了。
不得不说,陶之典的话把我深埋在心底的对于婚姻跟爱情最原始的幻想翻了出来,我想那也是我对他最开始的好感,但事后想想,我可能喜欢的仅仅是那种被人喜欢被人吹捧的感觉,女人终归脱不了的俗套。这也是我现在没事儿笑自己的缘由,献个殷情就让自己把那个心动了一下,弄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样。
可在当时,心确实是动了一下,脸红没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脸烧了一下。
“福晋,”陶之典又重新说开了,“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不说出来心里不舒服,那天荷花池旁边的闲聊之后,福晋是再没去过那儿,您的态度我明白,陶某也没想过什么,不说出来,还有些尴尬,说出来了,也就好了,以后您是福晋,我是西席,我教您的儿子,您,您该给我的钱您还得给,陶某一家子可就指望着这过日子呢。”最后几句话貌似说的轻松,他自己乐和起来了。
这就是陶之典说的话,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就此打住了。
陶之典的话我往自己的房间走的时候还在想,不由人不去想,可是见到兰尔泰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先放下了。
“怎么想着现在过来了,吃了吗?”我把她让到里面坐下,问到。
她用帕子捂着嘴笑笑,“吃过了。”
“嘴怎么了?”兰尔泰不是一个说笑捂嘴的人,所以我见到她这个动作有些奇怪。
“嘴角上火,烂了,难看,所以不让您看了,福晋,听说王爷今天来信了?”她确实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话藏不住,搁其他人那儿你得跟她唠半天磕才能知道她找你的原因。
啊,来了,我给你取。这是我以前的话,可是今天岳乐的书信中夹着那么一首词,我就有些犹豫了,这犹豫也就挂在了脸上,话也就没及时的说,兰尔泰是个聪明人,她看得出我不干脆,自己就先把话接上了,“不用,我也就是来问问王爷什么都好吗?”
“都好。”我有些窘迫,家书不是写给我一人的,头一次拦住别人看丈夫的家书,我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人。
很多人都说我对府里的人善,不是我善的没了边儿,而是我必须得承认一个事实,岳乐不是我一个人的丈夫,不是我一个人的天,承认了就没必要非得为了独占一个男人就闹得上下不得安宁,所以岳乐的家书我给她们都看了,隔的千山万水,一封书信代表着太多。
“那就好,我今天去令瑞那儿了,听额附说,吴三桂已经不行了,寻摸着王爷也快回来了,就盼着他回来呢,等他回来,我这看管您的差事就算是完成了。”她歪在塌上,耷着眼皮淡淡的说。
她说前半句的时候我想问的是令瑞在郭络罗家过的好吗,可是到了后来,我的心就有了另一个疑团,看管我的差事?
“您刚说什么,看管我的差事?”
“呀,”兰尔泰把身子立马就坐直了,呀完之后声音就小了,像是自己个儿对自己个儿说,“我怎么说露了。”眼睛往上翻了翻,看了我一眼。
我没吭气,只是看着她,等着她说。
见我一个劲儿的看自己,兰尔泰估计也觉得没意思,就说出来了,“福晋,您也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是王爷吩咐的,就是在王爷走的那天,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见她们都给王爷求了平安,我也求了一个,原想着等王爷过来的时候交给他,可是王爷过来是过来了,可是统共就说了三句话,身子连我房子的椅子都没挨,就像我有什么病一样,说了三句,第一句,让我帮您把这个家管好,第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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