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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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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替她将身上沁出的细汗揩干嫁夫。
  不多时,莲花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了。帽儿轻声唤了几句,明思却毫无反应。如玉试着用汤匙喂药,可明思根本毫无意识,又哪里能配合。
  最后还是荣烈走进来让三个丫鬟退下。一刻钟后,荣烈大步行了出来。三个丫鬟进入房中,发现药碗中滴药未剩。而床上也干干净净,只除了明思的唇看起来比早前她们离开前要微微红润些。
  三个丫鬟看了一眼,相互对视,皆未
  回了偏院后,布罗将卓都传回的字条交给荣烈。荣烈接过一看,眉头顿时轻蹙。卓都按荣烈的吩咐去查了莫府,却是一无所获。
  布罗也看了字条,心中也有些疑惑,“主子,会不会是弄错了?”
  荣烈蹙眉垂眸不语。
  这时,沙鲁大步而入,“主子,有消息了——一个半时辰前,左柱国府的一个丫鬟去医馆看诊,说是手上无端奇痒。咱们的人去问了,那症状同王妃那千丝万缕极似!”
  左柱国府?
  布罗遂一惊,荣烈却眸光一闪,冷然道,“人呢?”
  沙鲁沉声道,“属下已经派了人手过去。只等入夜就将人弄出来。”
  “让他们小心些,莫要惊动!”荣烈冷冷一笑,“人送到了,本王亲自审!”
  布罗闻言,“主子,还是属下去一趟吧。”
  荣烈却淡淡摇首,眼帘半垂,眼底一抹暗沉之色,“他们若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有何用?你别急,今晚自然有你的差事!”
  一个时辰后,刚好子时中,沙鲁接到手下传信。道人抓到了,已经送到东北面的宅子里。
  荣烈带着布罗沙鲁从王府后门抄近路过去。
  宅子离王府不远,两刻钟便到了。
  进到密室,荣烈的目光垂落朝下。地面上,蜷缩着一名被点穴昏迷只着中衣的胡人女子,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肤色不算白皙,却也面目姣好。
  布罗快步上前,俯身拉起女子右手一看。只见手背上虎口出正有几道血痕,约莫是主人察觉不对,而后控制了。所以,除了那几道不算明晰的血痕外,并无其他伤痕。
  亲眼得见,布罗再无怀疑,起身朝荣烈点头示意肯定。
  荣烈眸色一沉,眼底瞬间腾起一股阴寒戾气,“弄醒!”
  布罗足尖在那女子后背一点,女子身体一颤,旋即悠悠醒转。缓缓睁开眼,一抬眼望见荣烈,瞳孔便是一缩!
  “看来是认得本王的,”荣烈唇畔露出一抹冷冷阴沉的笑意,“那就该知晓本王要问什么了吧?”
  触及荣烈的眸光,那女子身体又几不可查的颤了颤,“奴婢…不明白王爷说什么?”
  “不明白么——”荣烈的声音如从地底传出,语声拉长,尾音却轻,“本王没什么耐性,既然你不肯说…带进来!”
  荣烈话声方落,一名侍卫便牵着一条半人高的狼狗走进了密室。
  狼狗通体黝黑,皮光毛滑,只此刻不知为何伸长了舌头不停喘息,两只眼通红之极。在铁链下极为不安分,似甚不安急躁。
  狗的喘息声在密闭的空间内显得低沉而重,再加上身体的躁动,显得有些莫名让人恐慌。
  那女子显然也有些害怕,身子朝后一缩,眼里露出些惊怕。
  荣烈微微而笑,气度高雅地瞥了一眼那狼狗,“知道这狗方才吃了什么吗?你说,本王若也请你吃些三日春,将你同这狗关在一起——可喜欢?”
  听到“三日春”三字,那女子蓦地惊恐睁大眼,面色霎时苍白无比,身子猛地后退,贴到墙壁上,“不!不!不要”
  荣烈轻声而笑,仪态依旧芳华高贵,望着那女子的眸光却冷极,“本王说过,本王没什么耐性——谁指使你动本王的王妃的?”
  侍卫牵着那黑色狼狗朝前逼近一步。那女子大骇,连忙跪地连连叩首,“是晴容郡主!是晴容郡主逼奴婢做的!求王爷饶命,奴婢也不想的,奴婢没有办法!奴婢不做,郡主就要奴婢的命…王爷饶命”
  真是温娜儿!
  沙鲁同布罗对视一眼,心中皆惊。
  荣烈却笑意无减,轻轻“哦”了一声,看着那女子挑了挑右侧眉梢,“你会功夫?”
  那女子身体颤栗,“奴婢…会一些。”
  荣烈无声轻笑,语声缓缓,“左柱国府三等庭除丫鬟采萍,原名卡丹,现年十七,三年前自卖自身入左柱国府——本王…说得可对?”
  
    第五百三十章 风波又起(十一)(恭贺mrldy舵主+)

  那采萍没来由地发颤得更加厉害,脸也不敢抬起,“是”
  荣烈冷冷一笑,忽地语声冷冽,“拿药来嫁夫!”
  布罗同沙鲁一愣,那侍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布罗。布罗还在愣神,荣烈却已经一字一顿的下令,“全灌下去!”
  布罗心里一寒,可见荣烈脸色也不敢出声,遂拿着那瓶三日春朝那采萍行去。
  采萍心胆俱寒,翻身朝后以手撑地连连后退,直到再度退到冰凉的墙面,再无可退。见布罗探手朝她下颌捏来,一旁侍卫又松了一圈皮索,那半人高的黑狗绷直了皮索在她足边,猩红的眼,一滴滴腥臭的涎水顺着那喷着热气的舌头低落到地上…
  “王爷饶命!”就在布罗的手捏上她下颌那一刻,她终于心防失守,“王爷饶命,奴婢说,奴婢说”
  她原本也预计到了这个时刻,却未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早前做好的数十种准备,各种言辞,可在这刻,面对这个男人,一切的准备都半分用处都无。
  荣烈一挥手,布罗同那侍卫皆同时推开几步。
  采萍抱着手臂紧紧贴着墙面瑟瑟发抖。望着荣烈那似天神一般俊美无匹的绝世容貌,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她以往所听到的传言根本不及这男人可怕程度的百分之一!
  他是真正能化身恶魔!
  她无力地闭了闭眼,低低哀求,“把狗带出去”
  荣烈神情淡淡地望着她,语声轻轻,“若本王再听到一字谎话,你要相信,即便是你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说完,荣烈抬了抬手。那侍卫牵着还在“呵呵”吐气的狼狗出去了。
  见那被灌了春药的狼狗离开密室。采萍的精神才松懈了几分,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唇上一分血色都无,她靠在墙壁上,肩头无力耷溃姣好的面容此际已是惨白。柳叶眉下的一双秀丽的眼中却是半分光彩都无的死寂一片,“是宝光郡主”
  布罗同沙鲁霎时一惊!
  荣烈却毫无意外之色,优美的唇形轻轻掀动,“你同温娜儿有仇?”
  采萍蓦地身子一震,抬眸定定望着荣烈。荣烈淡然一笑,瞥她一眼,“方才你说晴容郡主时。恨意太过明显。你不过是三等丫鬟,她即便要害人,也用不到你身上。”
  采萍呆了呆,忽地惨然一笑,停歇片刻,才轻声道,“三年半前,在王庭。她在街上纵马踩伤了奴婢六岁的弟弟。踩到心口位置,当场奴婢的弟弟就没了声息。奴婢的大哥上前讲理,被她的家奴打得吐血。后来。奴婢的弟弟死了,奴婢的大哥抬回去不过半月,也死了嫁夫。奴婢的爹早些年就不在了。奴婢的娘身子好不容易养大我们兄妹三人。大哥和弟弟死了后,过了三个月,奴婢的娘也死了。奴婢本在戏班子卖艺赚钱贴补家用,等得了消息回去,已是家破人亡。”
  沙鲁布罗对视一眼,神情也有些震撼。
  “这些贵族,根本不把我们的命当人命!”采萍神情麻木,“奴婢没有法子。就卖身进了左柱国府。可奴婢年纪大了,又不是家养的奴才。有些耍把式的功夫,却近不了仇人的身。两月前,宝光郡主寻到奴婢。她说,只要奴婢听她的话,她便有法子替我亲人报仇。奴婢本是一条贱命。也无甚好在意的,便应了她。她一直未曾找奴婢。直到三日前,奴婢才收到字条,便按她的吩咐做了。去方府将孩子抱了出来,第二日,又按她的吩咐去王府送了书信,后来便带着孩子去了那制冰作坊。等了一会儿,王妃便到了。听见孩子的声音,王妃就进来了。那个男人追王妃,被王妃洒了一把泥,后来奴婢用迷香迷晕了王妃,把王妃送到冰窖中后,我们就分头走了。”
  “孩子呢?”布罗问。
  采萍掀起唇角恍惚地笑了笑,“她原本让奴婢把孩子处理了埋掉。可那孩子一直冲我笑,很像奴婢弟弟小时候的模样,奴婢下不了手。从作坊出来后,奴婢绕到南城,在孩子衣裳里塞了些碎银子,放到了山下一家农户院子里。”
  荣烈眸光微闪,看了沙鲁一眼。沙鲁问了详细方向地址后,转身走了出去。
  荣烈目光转回,看着这个面上毫无生气的少女,“她还同你吩咐了什么?”
  采萍倚在墙面,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荣烈,忽地轻轻笑了笑,“奴婢原本以为晴容郡主就是最狠辣恶毒的,没想到这宝光郡主也不差。除了奴婢,她还安排了人手雇了那地痞,原本只怕是想让那地痞污了王妃清白。后来,那地痞被奴婢吓住没能动手。”顿了顿,“她还吩咐奴婢,将王妃送入冰窖后,往王妃身上泼一盆井水。奴婢没照做。”
  荣烈面色一冷,“为何?”
  “奴婢的目的不过是嫁祸晴容郡主,那宝光郡主也不是好人,奴婢虽是下贱人,同王妃无冤无仇,也不想事事要按她说的办。做下这样的事,只求能报仇,本就未想过活路。”采萍淡淡轻声,“何况,那宝光郡主也不是想要王妃的命。”
  这时沙鲁推门而入,朝荣烈微微颔首,示意已经安排了人去寻孩子。
  布罗却是听得不解,“不想要王妃的命?她什么意思?”
  采萍低低而笑,抬眼看着荣烈,“她知道王妃身有寒症…她要的,不过是王妃的生不如死,和王爷的相守不相得。”停了停,“若王爷今日未曾寻到王妃,明日一大早,便会有书信送到王府大门下,告知王妃所在,将线索引向左柱国府。以王爷的本事,查到奴婢身上也是极快。届时,奴婢只要一口要定是晴容郡主指使的便是。宝光郡主说了,王爷不会同左柱国明面上扯破脸,但也绝不会饶过害了王妃的人。她说,届时,王爷定会让晴容郡主同样的生不如死——”她“呵呵”地低沉而笑,“不过,她却是失算了。没想到王爷这么早就寻到了王妃。更没想到,王爷竟然不信是晴容郡主做的”
  布罗面色瞬变,心底有些发寒。
  采萍将话说到这里了,他如何还猜不出莫清清的用意。
  若明思受辱之后。再在冰窖中湿漉漉的过一夜,那…布罗不敢想下去。
  荣烈面若寒霜,眸色却变得深幽不见底。
  密室中,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采萍低沉讽刺的笑声。
  她笑了半晌,抬首起来,“王爷早就疑心宝光郡主了?王爷是不是得了证据?”
  荣烈瞟向她。“能对本王王妃下此毒手,又有此等算计和能耐的,除了她,再无他人。本王何需证据?”
  采萍愣了愣。从她醒来,荣烈便是一副阴戾笃定模样。她一直以为荣烈是有了证据,没想到,他竟然不需要证据便已认定。
  呆了片刻,她有些泄气也有些松气。“王爷是如何查到奴婢身上的?”
  荣烈淡然一笑,未言语。
  布罗朝她手上瞥了一眼,“你的手上和那地痞的脸上都有王妃洒下的药粉。不致命。却会奇痒无比。一抓便会留痕。”
  采萍呆愣地抬起右手,怔忪地看着上面的那几道血痕,“原来她抓那把泥土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把药粉混在泥里了”
  那姓邱的用袖子抹了脸,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
  有些想哭,也有些想笑,垂下手,她闭上眼,“奴婢所说的句句属实,还请王爷给奴婢一个痛快。”
  荣烈淡淡瞥她一眼,未有言语。转身走了出去。
  沙鲁跟着走了出去,布罗想了想,走到她身前再度点了她的昏睡穴。
  眼下荣烈未曾发话,这女人又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若不点穴,只怕他们走后便会寻死。
  荣烈行到外间厅中站定。
  沙鲁上前低声问。“主子,这女人如何处置?”
  荣烈垂了垂眸,“先留着,等孩子的消息回来再说。若孩子无恙,本王自会给她条路走。”
  沙鲁一听,心里也松气几分。说实话,他对这丫鬟还是有几分同情的。而且,看她模样说得也不像假话嫁夫。功过虽不能抵,却情有可原,再说,她也算是做了三件好事。
  布罗也行了出来,“主子,属下暂时点了她的穴。”
  荣烈淡然颔首,“先让人看好了。”
  布罗颔首。
  “你即刻去红袖楼寻才姑——”荣烈眸色淡漠地看着布罗,“告诉她,不论用什么法子,明晚之前,本王要莫清清这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大婚之夜,也不能有落红。“
  布罗神色一僵,沙鲁听得瞪大了眼,“主子——”转首看向布罗目光惊愣地,“要让布罗去强了宝光郡主?”
  “胡说什么?”布罗狠狠地瞪了沙鲁一眼,“才姑是什么人?你长点脑子成不?”
  主子都吩咐带上才姑,又怎么会有那意思?以才姑在风月场上这么多年的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一个宝光郡主,虽非易事,也不是做不到。
  荣烈唇角勾起,笑意邪魅,“同才姑吩咐清楚,不管你们怎么做,不能让人察觉,连宝光也不能察觉——”瞟了一眼布罗,“后日便是婚期,加上今夜,还有两夜时间,听明白了么?”
  看着荣烈唇畔那缕笑意,布罗有些明白了。难怪荣烈早前说今夜有别的差事,想必是早就计划好了。
  “是!”布罗干脆地行了个礼,转身而出。
  沙鲁叹了口气,也为这宝光郡主的手段而心生寒意。想到明思所受的苦,他立时觉得无论荣烈的手段如何,对那种心如蛇蝎的狠毒女人,他也没法生出怜惜之情。
  再想到自己在最初,还以为这宝光郡主比晴容郡主好得多,真真是瞎了眼了!
  荣烈扫他一眼,“想说什么呢?”
  沙鲁闷了闷,叹息道,“属下在想,咱们王妃可真不容易——落水、掉崖、火烧,如今又是冰窖…咱们王妃可是大善人,怎么老天就这么不长眼,尽折腾好人呢?”
  “火烧?”荣烈蓦地抬首。“什么火烧?”
  沙鲁一愣,挠了挠首,“属下也不清楚,今儿个下午听帽儿姑娘说的。她也没说别的。就直说王妃这么多难都过去了,这回定然也会无事的。”
  半个时辰后,荣烈回到了王府主院。
  三个丫鬟还一直守在明思房里,见荣烈推门而入,三个丫鬟都有些诧异。这时已经寅时过半了,荣烈竟然还未睡。而且,看那形容。似乎也不像沾过枕的模样。
  这一晚上,明思一直在出汗,三个丫鬟不敢松懈,轮流替她擦身。三个多时辰的时间,寝衣都换了好几身了。
  直到一刻钟前,汗才慢慢止住。三人才按王老御医嘱咐的,将火盆端了两个出去,留了一个挪到屋角的位置。热度虽是稍稍退了些。可还是摸着烫手,脸也烧得一片绯色。
  三个丫鬟都默默地流了一阵泪,然后忍住。见明思止了汗。热度又稍退了些,心里才有了些盼头。
  此刻见荣烈进来,站在床前五步远的地方,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床的方向,不说话也不上前。三个丫鬟心里都有些不明所以。荣烈站的方向只在门口进来不远,视线被拔步床的床架挡住,根本看不到明思的脸。能看到的,只是粉紫色锦被下明思的腿部。
  可荣烈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脸色神情也有些奇怪。乍一看,似乎未有情绪。但如玉小心地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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