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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孤舟作者:白马王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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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阔一直知道陶舟对自己无意,但此刻听他亲口说出,却觉得心痛如绞,万念俱灰,一时间那些功名、抱负、快意江湖的风发意气都消失殆尽,平生所愿就只有长伴他左右,能听他对自己说说心事也是奢望,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嫉妒起墨竹来。
陶舟见他神色凄然,也一时无话,只好取出吴阔送他的那只羌笛放在桌上,起身走到门口,才听到背后道:“陶公子留步。”
吴阔拿起桌上的羌笛重新放在陶舟手中,黯然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这就去请调关外,驻守辽东……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记得来找我,把这只羌笛带上……”说完就推门出去。
陶舟知道这一别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想起这些日子相处的情谊,心中也无限悲凉。他转身踱步到桌前坐下,提起酒壶自斟了满满一杯,含一口在嘴里,感受那浓烈的酒气直冲鼻端,良久,方才慢慢咽下。
作者有话要说: 吴阔最终也没将陶舟推到,姑且也称得上是君子吧。只是写这一节,让我心情很是低落……
☆、灭佛法诏
北方的春天忽冷忽热,又相当干燥,相这几天陶舟的鼻子发痒,频频流血,请了大夫来看,说是肝火太旺,心血燥热。借着养病的由头,陶舟呆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端茶送饭,采办煎药,把墨竹累得半死。
“这姓吴的,前些日子对少爷你千好万好,现在中了状元,你生病了都不来瞧瞧!”墨竹一边气呼呼地鸣不平,一边倒水泡茶。陶舟也不理他,只吩咐他把窗帘子拉上,他要小睡一下。
其实今天,已经是吴阔启程离京的第三天了。吴阔走之前,曾差人送信给陶舟,说自己被任命永平中营游击,驻守山海关,即日启程,勿念等等。陶舟既不去送行,也没有回信,当断则断,他想,对吴阔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况且陶舟这里也是自顾不暇,殿试结果一直是密不透风,为避嫌疑,也不好去找阮贺那里打探。万老板倒是有托人带话来让他安心,但陶舟心里终究忐忑。
终于到了唱第之日,依然是起了个大早,文武百官与新科进士熙熙攘攘在集英殿,陶舟看左右皆是春风满面。因为殿试只改排名,不会黜落,横竖都是考取,各位考生的心情都很是轻松。
皇帝出来时依然是奏乐,然后唱名仪式开始。状元还是棠子杉,他是本朝绝无仅有连中三元,不但才华出众,姿容也是绝佳,这些都是陶舟后来才得知的,当时他是心悬一线,哪顾得了别的。
接着便是榜眼、探花,唱到他的时候,陶舟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心中一沉,几乎不敢抬头。恍惚中随百官和新进士们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被众人拥簇到了瑶江园扶琼林宴,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民间有俚语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说的登科后的身份差异,但其实儒生入仕着实不易,十年寒窗,在科考三试披荆斩棘,屡败屡战,最后到达殿试才算修成正果。故而琼林宴上大家都扬眉吐气,弹冠相庆,即使皇帝在席,也表示暂不拘君臣之礼。各位新科进士更是纷纷献诗贺词,拍马屁之余,也展示才艺,务求能在天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席上风头最劲的,自然是才貌双全的状元郎棠子杉,陶舟仔细看他,果然是面如冠玉,色似春花,远山眉,清水眸,顾盼生姿的样子煞是好看。若是在平时,怎么也要去亲近一番,但现下的陶舟几乎都想遁走了,更不要说去凑状元爷的热闹。
然而陶舟的情况,却是怎么也低调不起来,他在会试中惊动圣驾已经出了名,现在一跃升到二甲第一,想必是圣上钦点,说不定将来也是红人一枚,所以不停地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想着趁现在打好关系。
正在虚与委蛇间,阮贺也过来笑道:“看来我也算是慧眼识才了,各位意下如何?”众人一起向他行礼,其中几个之前主张不取的人面露尴尬,便借口走开了。
阮贺又凑到跟前小声道:“殿试皇上给你出了什么题,看来你答的不错,当天晚上我就得到消息,知道皇上钦点你为二甲第一名了。”
陶舟听了面露苦相,道:“阮大人,皇上让我写的是……”说到这里,猛的一眼看到周栎就站在阮贺身后,立刻把下面的话咽了进去,低头向皇上行礼。
阮贺见了也转过身,行完礼对皇上道:“恭喜皇上收拢天下英才,我朝人才济济,我们这一干老臣想不让位也难了。”
周栎冷冷道:“阮大人又起告老还乡之心了,你明明才刚过不惑之年。再说,你不是曾经说过,除了陶舟之外其他都是废物么?”
周栎的声音本来不轻不重,但皇上说话,旁人都留了一耳朵听着,也没人敢大声喧哗,此话一出,场上气氛立刻冷了大半。
此时最尴尬的就是陶舟和阮贺了,陶舟只好道:“想来阮大人也是一时戏言……”
周栎道:“看来陶卿与阮大人相知甚厚,两人可是故交?”
“启禀皇上,微臣与阮大人是进京之后才结识的。”陶舟回道。
“那你们两人也算是一见如故了。”
旁边的人听到这里,心里都大摇其头:“阮贺乃是太子旧臣,与圣上嫌隙颇深,跟他扯上关系,将来还怎么出得了头?”
周栎又道:“不过朕也颇赏识陶卿的才识,殿试那份卷子写的可谓精彩绝伦,只是朕有好些地方不得甚解,还要请陶卿帮朕解解惑。”说着一把抓了陶舟的手,直拽他往养心殿而去,留下身后一干人面面相窥。
周栎行兵多年,握力颇大,将陶舟手腕捏的生疼,好容易捱到进殿,周栎放了手就掏出那张卷子劈脸扔了过来,道:“看不出你胆子够大,写成这样是要存心求死么?”
陶舟知道躲不过这劫,反而定下心来,俯首道:“臣无所求,死不死,也只是在陛下一念之间。”
“那你觉得这答卷合朕心意么?”
“臣不敢妄测圣意……”
“好一张铁齿铜牙,来人,掌嘴!”
话声未落,便有内侍监拿了一把铁尺上前,左右开弓,将陶舟打了个唇破齿裂,双颊高高肿起。周栎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丝,低声道:“我看你也是富贵人家出身,身体娇贵,何必吃这样的皮肉之苦,我钦点你登科,就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这卷子你立刻重写一遍,我的耐心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陶舟将口里的血咽下,道:“皇上……若只是为了找一个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佛门之兴已有数百年,一时间要连根拔起,只怕会牵连广泛,得不偿失。”
周栎听了不语,只是眯着眼看他,陶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看了良久周栎才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敢妄测圣意,怎么又胡言乱语起来,不怕祸从口出么?”
陶舟一时语塞,也知道刚才自己所说的乃是本朝大忌,心里不由得骂起娘来:“妈的,伺候皇上真不是人干的事:说中了等于驳他面子;说不中又觉得你没用。”于是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能活下来,是死也不在这干了。
周栎见他不语,便叫人取了案桌来,亲手将笔递到他面前,道:“你只管写你的,朕自有分寸。”
陶舟接过笔来,凄然道:“看来佛门浩劫在所难免,这亦是我命中劫数,若皇上只是仅凭一己私心就诛灭沙门,这一落笔实在罪孽深重,恕臣难以从命。”说完将笔一搁,伏地不起。
周栎没想到陶舟一而再再而三拂逆自己,气极反笑道:“你以为你不写,朕就找不到第二个人来起草这灭佛法诏。”
“陛下贵为天子,要做的事情自然没有做不成的,臣求的只是心安而已。”
“求心安……说的好,看来你是想效法朱敏,求个青史留名,这个朕倒可以成全你。”
听到朱敏二字,陶舟不由得心里一抽,朱敏原是翰林侍读学士,因不肯给周栎写即位诏书,被处以凌迟,连同诛灭九族。
没想到这皇帝这么无耻,动不动就灭人九族,陶舟在心里已经将他骂了一万遍,顺便将先帝周显与太子周然也骂到了:骂周显生了儿子没教好;骂周然太废,当了这么多年太子,连龙椅的边都没沾上。
但也只是腹诽而已,被皇上逼到这一步,陶舟已然无计可施,他苦笑着重新拿起笔来,凝思了一阵便写道:“前朝历代佞佛,帝都遍布壮丽寺宇,所耗之费,难以计量,引王公相竞……佛在虚空,本来无相。世人修道,一切无妨……”
就这样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从前朝佞佛亡国说起,讲大兴佛寺的弊端,又说沙门既不事生产又不服兵役,其中鱼龙混杂,未必都是真心向佛,若有心修道者,一切法门皆可等等……
一边写着一边有汗珠从额头滚落,滴落在宣纸上,周栎见了,掏出自己的汗巾帮他擦汗,显得相当体贴。陶舟也不去理会他,只是全神贯注在笔上,速度不快却没有间断,待写到最后一字,方呼出一口气,扔笔瘫跪在地上。
周栎拿起来看,发现他落笔虽重,却是处处留有余地,只写到彻查寺院土地财产和肃清沙门弟子,去伪存真,以遵佛法,没有一点赶尽杀绝的意思。
周栎将诏书小心收起来,笑道:“陶卿虽不是佛门中人,却有此慈悲之心,实属难得。有你在,倒可以消消朕的戾气,得臣若此,何其幸也,哈哈哈……”说完就吩咐内侍扶陶舟到内殿上药歇息,准他不必再去赴宴,可从养心殿直接出宫回家。
☆、道士入京
陶舟回去便扎扎实实地病了一场,连回乡的时间都耽误了。只好差墨竹代自己回一趟杭州,顺便写了一封信,让他在回程途中,无论如何都要上山找到未空,亲手交给他。信中写道:皇上有心灭佛,意欲不明,但此地不可久留,怕殃及池鱼,可随墨竹一同前往杭州老家,自有安顿之处。弟舟亲笔。
再说当日琼林宴上,众目睽睽之下陶舟被皇上拉走后再没出现,碰巧出宫后又大病了一场,一时间朝中流言四起,都传陶舟在琼林宴后便蒙受君恩,因君恩太盛,承受不住故而大病一场;又说陶舟善施厌胜之术,处心积虑勾引皇上,否则皇上怎会放着才貌双全的状元郎——棠子杉不顾,偏偏去宠幸一个姿色平平的陶舟呢?
中原男色之风兴盛,历朝帝王、大夫多有断袖之癖,这流言倒也不算惊世骇俗。陶舟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倒是阮贺有所顾忌,一时半会不便过来探视,全托万老板代为照料了。
这阵子,来京赴考的考生不管有没有登科,都已陆续回乡,万松会馆一时间空旷了许多。碰巧陶舟生病后身边没人照应,万世冕就留他住了下来。万老板出身富贵,但性子随和,十足生意人模样,相处起来倒比阮贺更与陶舟投契,两个人闲时下棋品茗,倒也悠哉。
陶舟自入京以来遭遇颇多,一直都是忧多于喜,虽然如今诸事未平,流言又起,但借着生病之由,在这清静的万松会馆休养一阵,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段时间他曾向吏部递交书函,请求外调到杭州为官,不入京籍。谁知吏部火速回函说,皇上早已钦点他入翰林,不能再变了。陶舟无奈,只好暂且留下,想着以后找机会辞官。
就在墨竹离开的第九天,陶舟正在房里与万老板下棋下的不亦乐乎,只听得外面一个大嗓门嚷个不停。陶舟听着声音耳熟,忙冲出去一看,不是墨竹是谁!原来他回来找不到陶舟,就在门口大喊。
陶舟连忙拉他进了自己房间,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信送到了么?”
墨竹一进门就拿起茶壶猛灌,喝饱后才气呼呼道:“还不是为了这个信,巴巴的让我跑回来,给。”
陶舟接过来拆开一看,是末空的回信,写的是:我自有去处,弟勿念。玉要毁掉,切记。
就这样寥寥数语,也无落款。陶舟看完后,想了想,点上蜡烛将信烧了。但贴身佩戴的那块玉,却伸手摩挲了良久。
旁边墨竹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个不停,原来他上山找到末空,末空看了信,又问了陶舟到京后的情况,便写了这封回信要墨竹立刻送过来,害的他只能让别人先回乡报喜,自己一个人跑回来了。
“那大哥他人呢?没有跟着回杭州?”陶舟问道。
“不知道啊,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山上……”
“那你再跟我走一趟……”一边说着陶舟就疾步到门口,一开门差点撞上一个人。那人一双黑青的眸子,隐在浓重的眉毛之下,让人看不出深浅,穿一件麻色暗红纹织锦袍,正是当朝天子周栎。
陶舟见了大吃一惊,几乎忘了行礼。周栎也不以为忤,自顾自的踱步进来坐下,道:“听闻你病了,朕政务繁忙,到现在才来探你,看样子是好了许多了。”
陶舟回身到周栎面前俯首道:“臣怎敢惊动圣驾。”心里想着赶快找个法将他打发走。
周栎低头看他脸上的伤,陶舟的皮肤白皙,旧伤隐隐未退,故而显得格外触目些。便叹道:“朕打你打重了,你心里定是在骂朕吧。”
陶舟心里哭笑不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就是传说中的恩威并施?”于是只是回道:“臣不敢。”
周栎又道:“你已入朝为官,怎么还住在这客栈里?朕已派人帮你在南边安排宅邸,等你病好了就搬过去吧。”
陶舟连忙道:“谢陛下费心,只是家中父母健在,臣请求调还原籍杭州,以尽孝道。”
周栎听了不语,喝了一口随身太监奉上的茶,道:“朕知道,所以已经派人去杭州接你父母,算起来应该还未到吧。”
陶舟听了大吃一惊,顿时冷汗如雨,道:“陛下!二老年事已高,经不起赴京路途颠簸,还望陛下见谅。”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家乡还有一兄一弟,可以代为侍奉双亲,臣在京谋事,并无后顾之忧。”
周栎笑道:“听陶卿这么说,朕就放心了。不过派去的人就不召回了,什么时候你想家了,就可以立即护送二老进京,免得耽误工夫。”
“多谢陛下体恤……”陶舟在心里狠狠骂娘。
话说到这,周栎觉得这次微服出行,探病兼要挟的目的也差不多达成。出了房间,一眼看到万世冕候在门口向他磕头行礼,道:“别来无恙啊万老板。” 便摆驾回宫了。
万世冕等周栎出了大门,才冲进房间,只见陶舟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忙将他扶起来,倒了杯茶递给他。陶舟喝了一口,道:“万老板,城南的风水怎么样?”
周栎走后,陶舟就急忙拉着墨竹出城,去山上找了末空,可惜无功而返。陶舟放心不下杭州老家的情况,所以还是打发墨竹回去了一趟。这么一折腾,等陶舟回到京城的时候,上任赴职的日子也到了。
陶舟入翰林院任庶吉士,第一件差事就是修订自己撰写的《灭佛法诏》,还有就是与同僚一起收集全国地方志里关于各地浮图的内容。
不日后,诏书一下,满朝轰动。
因《灭佛法诏》由陶舟亲手起草、修订,而他又是个好道之人,故而此次佛门浩劫的始作俑者便直指陶舟。更兼他身上背着当日琼林宴后承受君恩的佞臣流言,不日后又被赐宅城南,于是妖孽之说更盛。外面风传他南蛮邪道出身,善施厌胜之术,妖言惑上,吹枕边风让皇上有了抑佛扬道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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