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痴将军-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会如何?他会如何?卫少央一遍逼问着自己。
  不,他不知道,他只清楚一件事,谁若亏待了小姐,令她受委屈,他绝不会置身事外。
  岳红绡对他过度关注杜家的行径颇不以为然,却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只因为相识至今,他从没求过她。
  她不清楚他与杜家究竟有何纠葛,只知他当时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肃,尤其在她将探查结果转述予他时,他的神情是一日比一日沉重。
  说到这杜天麟,真不是男人!
  一开始,她只觉得他是标准的二世子,从小在父母的庇荫下成长,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性格软弱,毫无担当。这也就罢了,哪个富家子弟不是如此呢?
  这被宠坏了的公子哥儿,成日声色犬马,沉迷享乐,她是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以往还有杜尚书稍加管束,不至于太过放肆,不过近来倒玩得过火了些,不仅将女人带回府里,还一口气纳了三名妾室。奇怪的是,杜尚书竟也默许了。
  说到纳妾时,卫少央蹙眉,双拳握得死紧,翻倒了茶水都不自觉。
  怪了,人家纳妾,他在气愤什么?
  “那……他的妻子呢?难道就放任他这样……这样荒唐?”
  “她怎么想,我是不知道,但据说,这正妻并不怎么讨杜天麟欢心,除了正妻名分,她在杜家说的话,其实没什么分量。”那是由杜家仆佣间传出来的,对这情况,其实是可理解,男人向来喜新厌旧,何况是结缡十载的发妻,哪有外头莺莺燕燕新鲜呢?
  再者,杜天麟爱玩爱闹,贪图淫乐,这正妻出身名门,端庄守礼,行之有度,哪懂得讨他欢心?自是会令丈夫感到无趣,成亲不到半年,便冷落了她,宁可在外寻欢作乐,除了名分上是夫妻,两人少有交集,几乎与陌生人无异。
  这段时日,有了父亲的默许后,就更是变本加厉,连房门也不进了。
  接着,这一玩就玩出问题来了!
  暂且不提杜天麟人品如何,打着尚书之子的身分,多数女子仍会前仆后继地讨好他,图着往后的荣华富贵,杜天麟多是抱着逢场作戏之心,当他无意负责,而女方却认真了,情况可就无法收拾了。
  女子不甘富贵梦碎,日日上门去哭闹,女方兄长也是个练家子,一气之下掳了杜少夫人,想为妹子出那口气——
  砰!
  卫少央一拳重重捶上桌面。“你说什么?!”
  梅映宛被掳走?几时的事?
  岳红绡小小吓了一跳。“你的反应会不会……太激烈了一点?”
  “回答我!”他低吼。
  “喂喂喂,小心你的伤!”怕他太激动,想探查他伤口,被他反掌抓住。
  “别管我的伤,你说杜少夫人被掳走,那你一定也知道是谁做的,杜家那方面有想过要怎么处理吗?”
  “拜托,就凭杜天麟那孬样?遇事时躲得比谁都还快呢!事情发生三天了,也不见杜家有什么动作。”想也知道,这种人只图一时欢快,哪晓得怎么解决?
  反正只是个晾着好看的正室,平日也没多喜爱,何苦为她出生入死?
  也就是说,没人管她的死活!
  饱满的愤怒胀痛了胸口,卫少央再也无法维持镇定。
  “她被掳至何处?”他们不救,他来救!
  “你想做什么?”岳红绡奇怪地瞥他一眼。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救人。”
  “你救什么救啊!人家丈夫都无关痛痒了,你这外人倒热心。”更别提他身上还带着伤。
  “难不成要看着她死?”
  “那又如何?又不是你的妻。”并非冷血,而是他这举动恐遭非议。他可是堂堂一品官员,一举一动都太惹人注目,他自己会不晓得?
  不,他做不到,只要扯上她,他所有的思绪便乱了。任何后果都无妨,他一定要她平安,他只在乎她的平安!
  “红绡,我必须知道!”
  被他坚定的眼神震慑住,她愣了愣。“如果,我不说呢?”
  “别拿我们多年的交情去赌!”梅映宛若有个万一,他不会原谅任何伤害她的人!
  岳红绡震愕。
  他们多年的交情,竟不及一个梅映宛……
  “城西……十里村……”她呐呐地,吐出话来。
  卫少央二话不说,挑起随身佩剑,一个转眼已飞身出了书斋,是那样迫切、那样焦虑,无法掩藏的心急如焚……
  动作快得她想阻止都来不及。
  到底凭什么?那个名字凭什么教他乱了绪、失常得令她陌生?不过就是三个字罢了——梅映宛。
  梅映宛、梅映宛、梅映宛——梅?
  她想起,他栽了满园的梅树。
  她想起,他伫立在梅树下,那恍惚而悠远的神情。
  她想起,在细雪纷飞的时节,他可以不畏寒,梅树下一待数个时辰。
  她想起……
  是她吗?梅映宛?
  虽然他从未承认,但她早料想过,他心里头惦着一个人。
  岳红绡强烈起了不安。倘若他心中真藏着那么一个人,早在他与她相识之前,藏了十多年都不舍得忘,甚至已嫁为人妇也不忘,那,她还可能有任何的希望吗?
  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一路心焦如焚地赶至城西,月儿正高高挂起,但是想到小姐此刻正在受苦,他一刻也无法多等。
  他完全无法料想,那人会如何折磨她,顾不得夜深人静,他翻墙而入。
  里头透着光,一名年轻男子在烛光下,一口一口饮着酒。他无意节外生枝,事情闹大于小姐并无好处,此刻他只想着将她安全送回就好,其余什么也不想。
  绕过后院,这小屋不大,结构也不复杂,只是前厅、两间小小的寝房,再隔出灶房、柴房。
  小姐会在哪儿?寝房没有,灶房没有,莫不是——
  他瞪着上了锁的柴房。
  削铁如泥的宝剑,唰一声便砍断了没什么用的锈铁。这地方阴暗潮湿,充满了霉腐气味,处处是灰尘、蜘蛛结的细网,还堆满了无用的破铜烂铁,空间小得连窝个人都算勉强……
  卫少央暗暗咬牙,他们最好别真的如此对待她!
  脚下不慎踢着了一只破碗,他摸黑越过它,往里头摸索。突地,一抹银光划过,他依着习武之人的本能侧身闪避,反掌擒住细腕,正欲反击,一抹淡淡的梅花清香拂掠鼻翼,他及时止住劈向颈际的掌势,低喊:“小姐,是我。”
  细腕的主人停止挣扎,黑暗中凝眸看清了来人,紧握的发簪自掌间滑落,身子瞬间松懈下来。
  “是你……”
  是他,他来了。
  全天下她都防,独独他,她不防。
  她知道,这人永远不会伤害她。
  “小姐受惊了,我这就带你离开。”松了手,察觉她的虚弱,连忙又伸手稳住她,庄重而不带冒犯地将她移至胸前护着。“他们伤害你了吗?”
  “不,没有……”只是连日未曾进食,有些头重脚轻罢了。
  那人怨恨她,因为她拥有他妹妹渴望却得不到的事物,认为是她善妒,从中阻挠,才使得杜天麟没法娶他妹子。
  宋月儿坚信杜天麟的满嘴甜言,相信他必定是不得已,连带地,也怨恨她,只要她不存在,困难便会迎刃而解。
  他们说,如果她死了,又或者失了贞,那她的丈夫就不会要她了吧?
  她不敢合眼、不敢吃他们送来的一粒米、一滴水,时时保持清醒,直到他来——
  她知道,她平安了。
  “你……会保护我……”困极、倦极,唇畔却浮起释然的浅浅笑意。
  “是,我会用性命保护你。”他毫不迟疑地许下誓诺。
  单手移向她腰际,支撑着她起身。“小姐站得住吗?”
  “我……可以……”
  话音甫落,柴房门“砰”地一声被推了开来,男子面色不善地瞪住他。“人你不能带走!”
  卫少央懒得与他纠缠,一剑格开他,护着梅映宛闪身出了柴房。
  “站住!”一剑劈来,拦住去路。
  阴魂不散!
  卫少央既要护住她,又得防对方招招剑剑地执意痴缠,加上身上还带着伤,诸多顾己心都令他放不开,连连吃了几次亏。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讶异地挑眉,招招刻意攻他致命伤。护得了她,可护不了别的,倒要看看他如何选择!
  只见卫少央将她守得密不通风,硬是吃下那一掌,伤患处迸裂的痛楚令他冒出细汗,面色死白。
  他咬牙撑住,执剑的手微颤。
  岳红绡说,这名唤宋贵的人是镖师,护过的镖从未出过差错,今日交手确实功夫也不弱,若在平日他自能应付,但现在——
  胸前一片湿热,他知道伤口又裂开了,若不尽速脱身,他撑不了太久。
  避开几招,剑光划过耳际,他原是以守代攻,但是当剑鞘挡下险些落在她身上的一剑,他当真恼怒了。将梅映宛拉至身后,剑身一旋,正面迎战。
  他什么都能忍,就是无法容忍任何意图对她不利的人!
  他神情一凛,招招凌厉,顾不得伤口撕裂之痛,一招、一式,迅如雷电,似是被激怒后的雄狮,雷霆万钧的反击,对方一时慌了手脚,破绽百出,转眼便屈居下风,狼狈得无力招架。
  凌厉剑势在宋贵身上划下数道血口子,承接那划破长空的一剑,竟令他虎口发麻,再也握不住剑——
  “别——”剑尖逼近胸口,梅映宛撑起身子,勉力喊道。
  剑势一顿,转瞬间回空一旋,立即收了势,剑尖抵住泥地,一滴冷汗滴落,卫少央轻喘,按住黏稠湿热的胸口。
  胜负立现,宋贵早已惨白了脸。
  “别伤他,他……不是坏人。”她接续。谁都有想保护的人,就像他尽全力在保护她一样,她懂的。
  “好。”她说不伤,就不伤。
  “卫?”他受伤了吗?看起来似乎——不大对劲。
  卫少央眉心紧蹙,忍住疼痛,背过身去不教她察觉。
  连连吸了几口气,调匀呼吸,他弯低身子。“上来,我背你。”
  这一幕,多像十年前,他从饿极的狼口下救了她。
  她微微笑了。“嗯。”
  接来长剑入鞘,她小心抱在怀中,温驯地伏上宽背,那样的体温令她安心。
  月光下,蒙胧的影子相偎、交叠,逐渐合而为一,渐行渐远——
  留下原处,呆愣而疑惑的宋贵。
  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不似夫妻,却比夫妻更有种说不出的契合味儿:没有过度的亲匿,每道举止却又透着一抹微妙而奇异的融合……
  剑,在习武之人来说,等同于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女子碰触尤其晦气,他却那么轻易地交付予她,素白柔荑抚触下,威凛长剑宛如绕指柔……
  她护剑,翅护他,爪他护她……
  这若不是夫妻,又会是什么呢?
  “小姐若是累了,可小睡一会儿。”卫少央缓下步调,怕惊扰了她。
  这些时日她定是受够了折腾,时时警戒防备,片刻也不能合眼,而今有他在,她可以好好睡,什么都不用怕。
  梅映宛枕着他的肩,轻声叹息。
  这情境,令她想起十年前,山野间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背着她,将她送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这人,看似乡野粗人,却用那样细腻的心思护着她。
  “你的伤……好了吗?”昏沉倦累中,仍不忘询问。
  “小姐安心,已无大碍。”他调整气息,声音力持平稳无波,不教她察觉异样。
  “那就好……”细腕一扬,不经意触及他颈肤——
  不对,他若当真无碍,怎会冒冷汗?
  嫩掌顺着颈际摸索,经由颊畔,最后平贴额面,都是冰冷汗水!
  “卫,你不舒服吗?是刚刚受的伤?还是——”是那道伤,她亲手刺下的那道伤!梅映宛蓦然顿悟。
  “不,我没事,他没伤到我,小姐别乱猜。”
  “让我下来。”
  “小姐——”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力气走出这个村落。
  探往他心窝处的掌心,触及一片湿濡,她知道那是什么。
  梅映宛闭眸,阻止眼眶湿意,再开口时,声音平静。“好,你不放我下来,那到前头的破庙去,我们在那里待一晚。”
  “这样不太好……”夜半三更,孤男寡女,若教人撞见……
  更何况,她还有个生性多疑的丈夫,她迟一日回去,对她就愈不利,这她不会不明白。
  “我还撑得住,我们——”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阻断。
  “我坚持!”
  “:。是。”他将叹息咽回腹中,调转方向往破庙里去。
  “小姐歇着,我去捡些枯枝,生火取暖。”在破庙里头清出一方洁净之地,铺上稻草,安置好她,便又忙着张罗其他。
  梅映宛看着他忙进忙出,生了火,还不晓得打哪儿抓了几尾鲜鱼,盛着清澈溪水煮了锅鲜鱼汤。
  这傻瓜啊!他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奋不顾身赶来救她,还张罗东、张罗西,不教她挨冷受饿……
  阵阵酸热刺痛之感冲击眼眶,她静默地凝视着破庙门外,那固执守护的背影。
  张罗好一切后,他便像尊门神般,靠坐在门外动也不动,她唤了几次,他执拗地说不进来就不进来,为了不损及她的清誉,宁可在外头挨冷受冻。
  两人各据一方,静默着,各怀心思——
  她捧起揽在怀中的宝剑,寸寸轻抚。“果然是你啊……”
  他回眸,静凝着她。“是。”
  他,是那个卫少央,于她而言恩同再造,能够为她而死的卫少央。
  梅映宛轻叹。“我想也是。”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她认得这把剑。
  出嫁前一日,她悄悄出了府,去了一趟凝心斋。那里住着一位隐居老者,曾受惠于她,固执老人坚持要回报,于是与她约定,来日可求他一事。
  她索了这个人情,向他要来那把上古名剑,用来答谢少年那夜的救命之恩,她知道,他会需要的。
  她托娟儿转交,留了一句话——“宝剑赠英雄”。
  他是英雄,今日不是,明日也会是。
  卫少央紧握宝剑,当下情绪激荡不已,奔向大门方向,那儿炮竹连天,她在婢仆簇拥下正欲上花轿,扰攘人群中,他深深望住她。
  一阵风吹来,不知巧合还是怎地,竟吹落她的红盖头,她翩然回眸,目光对上了人群里的他。
  好美!真的好美!她眉目如画,一身的红衬出绝艳身姿,将她点缀得不似凡尘中人。他再没见过比她更美的新娘了。
  那一瞬间,他红了眼,心中酸楚。
  谢谢你,小姐。
  祝福你,小姐。
  他无声地,以唇形告诉她。
  她接收到,笑了。
  我也祝福你,前程似锦,别教我失望。
  她不说,他却懂得。
  媒人婆拾起红盖头,匆匆覆上,搀着她进了花轿。
  两人命运,就此殊途。
  尚书府那晚,在他说出“卫少央”这个名字时,往事便如潮水般一一回涌,她记起了那段过往,那眉清目秀的傲骨少年、人穷志不穷,说要带兵打仗的坚毅神情、他奋不顾身与恶狼搏斗救下她、他清澈如镜的眼眸,胸怀坦荡荡,那时她便知道他会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将来必有所为。
  他果真没教她失望。
  她没依他的交代,回房向夫婿解释,而是呆立在房门外,听到桌椅翻倒的声响时,她再度回到房内,亲自为他打理伤口,凝视那熟悉的眉目,回想一切。
  她,整夜都没有回房。
  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杜天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妻子,他要寻花问柳,也由着他去,这十年婚姻,她早已心灰意冷,不再对这薄情丈夫有任何期待。
  只是——
  她没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