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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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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以前他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但不知怎麽,他讨厌不起魏竹来。
  
  陆朝看了魏竹一眼,问:「没人找你麻烦吧?」
  「臭龟转到另一寝,我再没看过他,听说他已经出去了。」魏竹依然习惯缩在墙角边,他那个方向可以望遍整个寝室。胸口轻轻触动,陆朝‘嗯’一声作回应。他们这种人不怕鬼故事里从墙壁伸出来的手,怕的是下一秒不知往哪里砸下的拳头。
  魏竹挪动下自己的姿势,手臂状似无意推陆朝一下,後者偏头瞄过去,魏竹左手食指在皱的像咸菜乾一样的床单上,写了『OK?』符号。
  果然是装样子。
  陆朝心里有这层认知,突然感觉轻松许多,和魏竹这个人的关系又拉近一些。其实他也想过,笼子里三教九流都有,凭魏竹这等瘦小身材和年纪,低调、怯懦的角色确实比硬干硬拼要能保护自己。被看不起强过被盯,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懂。只是陆朝更清楚他做不来,个性使然。
  手掌往床单上一抹,陆朝一副无病呻吟的样子哼哼:「什麽时候放饭啊,饿死了。」没想魏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小包饼乾,递到陆朝面前,後者惊呼:「你属老鼠的啊?!这麽能藏。」才後知後觉这种生存技能他曾经也很会。
  现在陆朝总算看的出魏竹眼珠子里转动的薄怒,纵使他仍然缩手缩脚地小心翼翼。陆朝做做样子拿了一块夹心饼,把剩馀的推回去给魏竹。放进嘴巴里咀嚼才发觉真有点饿,关禁闭的几天,他都没什麽食欲。
  早餐刚过午餐又还没到点,导师十成十躲在哪个小房间里喝酒。整个寝室的人都晾在这里长毛,正当陆朝百般无聊的时候,说人人就到。
  「陆朝!会客!」
  冷不防被点到名字的人牙一歪,咬到脸颊边的肉立即渗出血味。陆朝先往魏竹那里看,再动作轻快的跳下地。抬起头一看导师大半个人瘫在门框打嗝,视线里忽然浮现另一个人的样子,却是极端不同。
  形象这玩意,真他妈的装逼。陆朝在肚子里骂,手插进裤袋里摸到一样东西,才一晃两晃地跟著导师出去。
  
  
  
  
  导师带著陆朝才到走廊头就叫他自己过去,一颠三摇醉醺醺的蠢样。陆朝点点头之後往前行,站在会客室门口还回头看一下,导师早不见人影。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请进。」
  隔一扇门板传出来的声音听著钝钝,陆朝伸手握上门把,喇叭锁头一摸湿黏黏,冰凉凉。
  
  秦直就靠在长桌边,悠閒而随意。陆朝现在才想到,那天晚上没仔细看秦直不戴眼镜的脸长怎样。
  「不欢迎我也不必摆臭脸吧。」
  对方一开口,打破几近胶著的凝视,陆朝下意识感觉不妙,然而他无法挪动脚步,就这样钉在原地。
  「过来啊,站那麽远,我会吃掉你吗?」
  不知是什麽刺中陆朝神经,他明显一滞,随即往前跨两步。
  秦直叹口气,说:「好吧,随你。」
  陆朝莫名心中一紧,好像这人受多大委屈还都是自己害的似。但是为什麽,突然不能呼吸。
  「关你禁闭是怕有谁再来找你麻烦,就为这个所以不高兴?」
  「我知道。我没不高兴。」陆朝偏过头面向墙壁,跟含卤蛋一样嘟囔的问:「…你那个…伤好没?」他还想问秦直和臭龟结什麽怨,非要搞死人不可,但最重要的先。
  「什麽?」
  「我说」陆朝回头看秦直,一对上眼睛,气势又掉大半。「看你没死应该、应该伤没怎样啦!」
  「喔…没事。就是洗澡不方便,也不能弯腰,怕一动到伤口会裂开。」秦直恍然大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陆朝看他一脸云淡风轻,差点挂掉一颗肾脏的人,讲的像只是扭到腰一样没几天就好。流出来那麽多血,染的陆朝满手满裤子都是。一想到这里,居然气就来了,陆朝没反应自己这种情绪的来由,直接开骂:「你到底来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拎北不是你养的狗叫来就来!」
  相较於陆朝的火气,秦直没什麽喜怒哀乐,只是眼神始终盯著陆朝。
  「我已经办好手续,就等法院那里同意书给我,顺利的话後天你就能离开这里。」
  「…後天?!」陆朝呆了,「不是说最快要下个月开庭才…」
  「总之是後天。你可以开始打包行李。不过记得注意一点,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陆朝一下子乱了,虽然他每天都在数馒头等出笼的这天,但是……他有点不太好开口。
  「魏竹…也能出去吗?」
  「魏竹的观护人不是我,我不知道。」秦直脸上露出不悦表情,陆朝以为是自己多管閒事得寸进尺,他不自觉走近几步,站到秦直面前。
  「他救我一命,不然我也逃不出去找你。你没办法帮他一下吗?」
  秦直望著陆朝,他试图压下心头不快,却免不了口气冷冷。
  「我尽量,但不保证。」
  就这样,一个半坐,一个站著,两人直视著彼此,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股淡淡的安静感围绕。
  
  「为什麽,你要这麽帮我。我又不认识你。」
  陆朝问出这段日子来困扰他的疑惑,化为言词才发觉,并不如想像中那麽难。
  「出去以後什麽打算?你有地方住?」
  「干,我在问你」陆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他见秦直弯起嘴角,心中警铃大作,质问的凶恶口气马上变调,「我、我在问你为什麽,少给我转移话题!」
  「好,不转移话题。你说想换一个监护,是吗?」
  陆朝咬著牙齿,说不出是或不是。
  「对我有什麽不满?不满的话填个申诉书,上面就会换别人给你。」
  陆朝梗著脖子不说话,秦直看他挣扎又气恼的脸色,继续讲:「还是…你怕爱上我,所以」
  「干!谁怕你啊!」
  陆朝截断秦直的话,後者好整以暇的说:「三次。」
  陆朝一顿,下意识往後退。才退一步,陆朝发觉自己退缩的举动,他不能容许,就更故意站的直挺挺,正面迎敌。秦直不伸手,就著两人相对的位置,上半身慢慢靠近。陆朝死命张大眼,一脸不瞑目的样子,差那麽一咪咪,四片嘴唇就要贴在一起。这时,秦直双臂一伸,缓缓将陆朝揽进怀抱里。
  不及防的暖,纵使在酷暑的夏季,浑身黏答答的毛细孔依然敏感,对人的体温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我和你叔叔婶婶说过,你由国家强制安置,不得异议。」
  陆朝想出去,却不想出去以後怎麽办,无预警一条岔路分割,就听沉沉的嗓音在耳边喷发著热气。
  「後天,你跟我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往心脏狠狠掐下,抽筋一样酸软。不知不觉,陆朝已阖上眼睛,闷闷算著应该两次怎麽变三次。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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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普照。天气好的不得了,太阳像不用钱一样热力四射,刺的陆朝眼睛眯花了睁不开。终於踏出少观所大门,陆朝大大伸一个懒腰,感觉全身筋骨拉展开来,那种绷紧再松弛的微微麻痹感。天空高到云端,宽阔而广大。
  秦直看他高兴的样子也不催,自己先坐进车子里发动引擎好开冷气。陆朝两条手臂前後甩动,做什麽热身似对著空气乱比划几下,才‘哈’地吐出一口浊气,绕到另一边副驾驶座,开门上车。
  然而接下来说的话,却与这炎热的天气相悖。
  「我会马上去找工作,有地方住立刻搬走,不会麻烦你太久。」
  还以为陆朝要说什麽突然严肃起来,秦直见他目光笔直望向前方。僵硬的侧脸,有著超乎少年的沧桑。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种难堪场面,他必须武装自己,提早学会计算大人世界里的金钱价值。吃一顿饭,住一晚,在陆朝的脑子里都有最实际的花销。他不可能那麽天真认为秦直能给多少帮助,有偿或无偿。同情心也好,怜悯也好,对陆朝而言就像退烧药,只能在危急的时候管几天用。所以,依他的经验,一开始就先说清楚最好。
  秦直没有回答,坐在驾驶座上歪著头看他。忽然身体向陆朝那里倾斜,陆朝只觉得椅背一沉,秦直右手按在靠头的位置扶著,左手臂绕过他胸前,笼罩著,彷佛拥抱。
  征愣间,秦直早已坐回去,双手握著方向盘。一下子热气冲到头顶,陆朝发觉自己又被耍一次,安全带紧紧扣在身上,却连心脏一起勒住,喘不过气。
  
  
  
  
  路程说长不长,至少不足以安定陆朝此刻的忐忑。纯白色雕花的大门前,陆朝一看就觉得半点防御功能都没有,说是门更像栅栏。不过,住得起这种带小花园和车库的一楼房,应该不是普通有钱人。
  秦直把车子停进车库,意思意思栓住的雕花大门,手从铁条缝隙里穿进去就能拉开。秦直毫不避讳在陆朝面前这样做,还带著他践踏自家一小块草坪,才掏出钥匙开真正主屋的防盗门。
  陆朝跟著秦直进屋,後者状似随意落在他後头一步,掌心贴在肩胛骨上推著他向前走,还时不时伸手指这里浴室那里厨房。连主卧附的卫浴都参观过一遍之後,秦直与陆朝一同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这是我弟弟的房间。你可以进去,但里面的东西不要乱动。」
  「我不会进去!」陆朝自知分寸立刻宣示,又犹豫的问:「我住你这里,要不要跟你弟打招呼?」
  秦直摇头,很平静的样子,讲:「他死了。留这个房间是为了做纪念。」
  陆朝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麽好。停顿一下,陆朝站直身体,突然抬手敲门,‘叩、叩’两声後,说:「我叫陆朝,会暂时在这里住一阵子,吵到你的话就…请你多包涵。」
  秦直无预警由身後抱住陆朝,混合淡淡菸草的体味窜进鼻腔里,顿时让陆朝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一急连声音都透出惊慌。
  「你干嘛?!」
  「谢谢。」
  掺著叹息,散上陆朝的耳边,他觉得非常尴尬,同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很想做点什麽,但又不知道是什麽。找不出原由的情绪,陆朝不自觉坏口气。
  「谢个屁,我又没干嘛。」
  「嗯,这算不算一次?」
  愣一下才反应过来秦直的话,陆朝马上回头喊:「不算!屁哪是脏话!」
  秦直笑了笑,太近的距离,陆朝想後退也没办法。「笑屁啊!」像是呼应陆朝,秦直敛起表情,定定望著陆朝。後者懊恼自己怎麽越来越像被踩中尾巴的老鼠,哪都逃不掉。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国家会补贴我,不必你出一毛钱。记住我是你的观护官,从现在起,所有责任都由我来负。不然你以为观护官是混什麽吃的?」秦直扳过陆朝让他正面转向自己,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掌心底下削瘦的骨架,到底要扛多少不该他承担的重量,秦直想著,与陆朝四目相对。
  「这里就是你的家。好好把握重新开始的机会。」
  重新开始。陆朝喃喃自语,似乎不相信有这麽好的事,而且还能轮到他头上。
  「为什麽?笼子里那麽多人,你不可能把每个人都带回家养。我不是白痴,你骗不到我。」质疑的问句,却不是真的怀疑。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是特例,但陆朝仍然不觉得秦直会害他。只是,一种空荡荡的,半悬吊著的恐惧,阻止他去相信。
  「因为我只想带你回家。」秦直盯著陆朝,直到确认自己的影像出现在对方眼里,「从以前就想。」
  含住陆朝来不及出口的反问,秦直不想再听他说不认识。再度被忽略的怨念发泄在啧啧作响的吸吮中,埋没陆朝徒劳的挣扎。
  
  
  背压在门板上,下半身近乎猥亵地磨擦著,秦直伸手握住陆朝的脆弱,那一瞬,陆朝忍不住打一个冷颤。冰凉的手指包覆著脉动,灵活地前後套弄,带出一波波强烈的胀痛感。酸麻的下颚根本阖不上,推拒外来入侵的舌肉更像挑衅,偏著角度搅弄出水声黏腻。年轻而青涩的身体禁不住燥热,忠实臣服於欲望。秦直的气味充满口腔,陆朝不小心咽下唾液,好像连自己都散发出同样味道。那一天在会客室里擦枪走火的记忆复苏,可惜这回陆朝早已被逼入死角。
  「陆朝…陆朝…」
  饱含情欲的沙哑嗓音不时叫唤著,已经多久没听人喊过这个名字,却在此刻蜕变为另一种敏感,辗进耳膜里,心脏震动著又麻又痒。
  「陆朝…看清楚。我是谁?」
  失去眼镜的隔阂,陆朝看见秦直严厉又隐忍的表情,眉头紧皱著,好像如果陆朝敢喊错一个字,就会把他的头拧断一样危险。
  「…秦直。」
  「很好。」
  像是要给他奖励,秦直突然蹲下身,先抬头看了陆朝一眼,随即张嘴将陆朝的东西含进去。猝不及防,陆朝仰起脖子‘嗯!’一声,温暖而细腻的触感让他快抓狂,没多久腰部就自动自发地晃动起来。他低头望向秦直,後者正吞吐著自己的分身,总是把自己玩弄在股掌间的男人竟然……这麽一想,忽然与秦直对上眼,只觉下腹一紧,就全都泄了出来。
  
  陆朝大口喘气,两脚一软,贴著门板慢慢坐下地,神智涣散。秦直不知道什麽时候离开又回来,拿著卫生纸盒,抽几张替陆朝擦拭。等陆朝回过神,嘴里就嚐到腥膻味,是秦直细碎亲吻著,而陆朝自己竟也无意识回应,勾著舌尖一舔一舔。
  「忘掉以前的事,我陪你重新开始。」
  陆朝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点头,他只觉得秦直的味道很温暖。
  暂时,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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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直让陆朝去主卧里的浴室洗澡,陆朝打开衣柜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衣物都已经被搬过来。陆朝生平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再苦捡垃圾当饭吃的日子都过过,现在多一个人说会照顾自己,他觉得很不真实。
  尤其又…做那种事。
  
  踏出房间,客厅里没有人。陆朝头一扭,书房那里好像有声音。门没关,秦直坐在桌子前面用电脑,聚精会神的样子,一感觉到有人影就回头。陆朝看秦直的脸色解冻般松开,多了几道细细的笑纹。神态自若,彷佛刚才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中午了,想吃什麽?还有,你学校的书都在这里。这台PC给你用,想玩游戏自己灌。」
  「随便,都可以。」陆朝偏过头,他还没办法直视秦直,然而书柜上的相框却意外吸引他注意。
  「他就是我弟。很呆吧。」
  照片里的兄弟俩并肩站著,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感觉很严谨,对著镜头死板板。比较旁边男人,轻松自在的氛围,一手插裤袋里,另一手搭隔壁人肩膀上。
  陆朝想到什麽,赶紧从口袋里拿出来,手伸到秦直面前,「还你。」
  原来,这是遗物。陆朝想著,幸好自己没把东西搞坏。秦直接过,往鼻梁上一挂,又是那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从镜架上方抬起眼睛看向陆朝,「先说好,我不会煮饭,三餐都靠微波炉解决。你想吃什麽就说,事到如今,反正你也没跟我客气过。」
  陆朝被噎到一下,才不太甘愿的问:「你家有什麽东西?」
  秦直想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陆朝很无力。到厨房『探勘』的结果,冰箱空的可以塞进一头大象。他关上冰箱门站起来,对上秦直一脸兴味。
  「高中生你会做饭?」
  陆朝转头看见简直像没用过的瓦斯炉和流理台,不经意的回答:「不想饿死的话。」再回头,秦直沉著一张脸,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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