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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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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别忘了,锦云是我的……我听说,她那姨娘经常帮着贺五公子相些适龄的女子!”韦弘生顿了顿,脸上浮起怪异的表情,“会不会,因为这样,皇上才……”
韦弘生毕竟在皇宫述职,顾城风是如何对贺锦年,他自然比宫外的人多了解三分。但他身边天子近侍,知道窥探天子圣意和底毁天子圣誉是诛九族之罪,所以,既便在宫中偶尔远远看到贺锦年与帝王牵手,也无人敢议论半分,更何论将其泄露出去。
但昨夜帝王公然带着衣裳不整的贺锦年回皇宫,又在皇宫门前抛下她,今日在韦家父子皆不曾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突然发难,他感到,这或许是帝王暗示韦家该去做些什么。
韦弘生做了最大胆的猜测——帝王想公开他和贺锦年的关系!
在观察朝臣对此的反应,所以,先拿韦家下第一刀!
但这些话,他决不敢说出口,他是天子近侍,是明面上的。他知道,顾城风的影卫才是真正的守护燕京的一支奇兵,多少明明暗暗在监视着朝臣,他不敢保证,他和父亲今晚的一番话,不会传入顾城风的耳中。
韦铭志眼睑狠狠一缩,“还有三天,爹马上派人去查一查,你晚上去你媳妇那探探口气,问问她那姨娘究竟最近做了些什么。”语罢,缓缓地松了口气,“若真是此事,那倒易周旋!”
“好,爹您放心!”专弘生心里一松,笑了笑,“那孩儿先告退了!”
“先去你祖母那请个安吧!”
韦铭志到底是燕京提督,燕京城里有他的眼线和消息来源,很快探出了昨晚贺家所发生的事。
简直是晴天霹雳!一国堂堂的帝王竟说出那样的话!
帝王与贺锦年居然是这种关系!难怪帝王登基三年还不肯选秀,频频驳回大臣的折子,还摘了几个顽固之谏臣的乌纱帽。
难怪这些年,顾城风总驳回贺元奇提出让嫡子贺锦年出宫的要求。
而他们,还认为贺元奇不识抬举。
难怪,以贺府如今的声势,以贺锦年的才华到现在还不曾定下婚事。
思路一旦打开,韦铭志隐隐约约地忆起,这些年凡是与贺家欲攀亲家的几个朝臣的女儿似乎嫁得都极为仓促。
在此之前,他还打趣过几个同僚有适龄的女儿,虽然入不了皇帝的眼,但要是能嫁给贺府嫡子贺锦年也不失为一个好姻缘!
现在呢?韦铭志这一回想,全身的冷汗又冒了上来,他记起来了,这个同僚后来还真与贺元奇谈起这婚事,可没多久,顾城风一旨赐婚,把一个堂堂二品大员的嫡女许配给西北军中的一名参将。
这么多的暗迹可寻,可居然宫中从不曾传出帝王和贺锦年之间的流言蜚语。
帝王之心果然深如海呀,手段更是高明!
韦铭志派出去打探的人,又传回了一个消息,那个被丁姨娘找来的雨儿被顾城风秘密处死,死后还挫骨扬灰后,骨灰被顾城风下令填到阴沟里!
这种死法,在苍月国,比曝尸荒野还要惨。
韦铭志着实被这消息惊得一身冷汗,可见帝王有多怒!
那丁姨娘呢?恐怕顾城风对丁姨娘的怒丝毫不逊于那个少女,但丁姨娘毕竟身份摆在那,秘密处死肯定不合适宜,而让顾城风明着下旨,丁姨娘又不够资格,这口气呕在心中,让堂堂一个皇帝怎么能顺得下心。
而丁姨娘的女儿可不就是他韦家嫡子的贵妾贺锦云?
所以,韦家才受了池鱼之奂!
韦铭志知道,韦家要跳出这个泥潭,要表示对帝王忠心,甚至有技巧地表示支持帝王与贺锦年的感情,就必须要做点什么。
父子俩商量一晚后,决定让贺锦云去找丁姨娘,跟丁姨娘直接呈诉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丁姨娘肯主动要求出家,那韦家就给贺锦云扶成平妻,将来所育的子女也会被韦家重点培养。
丁姨娘已近四十,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所重的也不过是儿女,何况贺元奇已五十,她对贺元奇也是敬重居多,更谈不上情爱。
她理智地选择了为女儿的将来考虑,当日就自动绞了头发,去了燕京郊外的一处尼姑庵。
三天后,顾城风依然未回皇宫,贺锦年听到丁姨娘自动请樱出家时,感到相当的诧异,因为,顾城风根不不屑于对一个妇人动手,何况,这个妇人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妾,让顾城风亲自动手着实抬高了丁姨娘。
究竟是谁如此深谙帝王之心?
影卫给的答案令贺锦年有些意外,竟然是韦家让贺锦年的四姐贺锦云出面,恳求丁姨娘主动离开贺府,落发为尼。
贺锦年心中自是有数,韦家父子的一番调查能如此顺利,一定也是顾城风默许所致,否则,韦家既便能查出那晚贺府大门之事,也断不可能查出顾城风下令让影卫秘密处死雨儿。
而贺锦年从顾城风放任此事让韦家去调查中看出,顾城风已不准备隐瞒和她之间的感情,甚至借此在暗测大臣们的反应。
所以,韦家这一步棋走得极对,但顾城风是不可能出耳反尔,韦弘生去燕北军营肯定是既成的事实,所不同的的,旨意被略为改动,加了两个字“历练”。
如此,这历练不过一年半载,韦弘生就能回燕京述职。
对于丁姨娘出家,贺锦年自动频闭了所有的想法,她不可能为了丁姨娘的事再与顾城风冲突。
贺府失去丁姨娘,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人照顾贺元奇。既便是丁姨娘照顾贺元奇照顾得再好,看两人相处的情形,似乎不大可能再孕育出儿女。贺元奇才五十岁,如果调理得当,找个年轻的女子为他生下子嗣,机会还是相当高。
思及此,贺锦年突然心一恸,不仅更加佩服,顾城风这一招真高!
顾城风下旨令贺元奇出使西齐,又赐了六个年轻的女子,保不齐就是这个意思,若那六个妙龄女子能生出一子半女,那一切就迎刃而解,贺元奇就再也不会操心贺府的子嗣问题。
如今,贺锦年最纠结的事,就是顾城风这一次真的准备和她做长久冷战,逼她交出他满意的结果。
那就是元神归位!
她几夜失眠,其实自已也一直在反复思考,为什么在她的潜意识中一直在抵触元神归位,她得不出答案,唯有第六感在提醒自已……不能回到申钥儿之身!
顾城风第三天晚上便从京郊大营回宫,看到守在御书房门前等候的贺锦年,眸底是古井潭水,无喜无怒,端持着帝王的从容,眸光穿行她身上掠过,落在月光下一枝湿漉漉的粉桃,那夜的回忆一幕幕从眼前流过……他视她如空气,从她身边走过。
“城……皇上,能不能谈谈……”她艰涩地开口,她的性子断做不出耍赖撒骄的举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御书房内,宫人垂首安静地将御书房的门阖上。
连连几天,顾城风上朝或是在御书房会见重臣外,几乎将自已反锁在御书房内,便是连梧晴雪求见也不理会,脸色日渐憔悴。
更令所有人感到胆颤心惊,顾城风心情不好时,在他的十丈之内皆不能出现人影,更不能让他听到动静,丝竹之声被禁止,甚至连报时辰的更鼓也被暂停,整个皇宫如一片死狱。
六月没料到顾城风的反应这么大,不过是个少女和贺锦年同寝一夜,有必要这么生气?他不由战战兢兢地回忆起三年,在贺府,他和贺锦年也常常一起同寝。
顾城风会不会趁此也对他进行秋后算帐?这一想,六月就想方设法缩小自已的存在。
连日来,他除了去太傅那上学,其余时间皆留在寝房内看书,唯恐被顾城风不慎撞到,受帝王雷霆之怒波及,那几天,他也极少去找贺锦年。
但有一天,太傅因有事不能来授课,六月在寝房中闷了一天,到了晚上实在忍不住,便摸到了贺锦年的寝房前,刚敲了两下,贺锦年就出来开了门,两人多日不见,相视一笑,又相互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去睡?”
“睡不着,白天什么也不能做,睡了几个时辰!”原本是多好的一天,御花园里明艳的桃花,如酥的春雨,难得一日清闲,却不能弹琴、不能踏春,只能安安静静地呆在寝房中。
六月坐下,发现桌上的饭菜好象都没动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晚膳吃得也不多,不如我们一起吃吧,桂叶忙碌了一个下午呢,这道卷心肉是她跟御厨刚学的!”
贺锦年知道六月的好意,没有拒绝,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了少许,便吩咐宫人撤了。
六月对两个人之间首次如此之长的冷战实在感到不解,终禁不住好奇问贺锦年,“锦年哥哥,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和你同寝好几次,皇上也没见追究?”
风从镂空的窗棱中灌进,吹得挂在仙鹤嘴上的宫灯左右摆动,晃了一墙的暗影,六月马上机警地看向窗外,唯恐自已的话被影卫听到。
“四周没人,别担心!”贺锦年头疼地低吟,并不隐瞒,“皇上闯进来时,我睡得正沉,而那女孩慌得很,卷了被子坐起来,虽然关健处全遮实了,但任凭谁也能一眼瞧出那少女身无寸缕。”
六月露出嫌恶的神情,“她为什么不穿衣服?”六月尚年幼,自然不懂得男女之事,只是凭感觉认为脱光衣服是一个很不光彩的事。
贺锦年感到身心疲备,再这样下去,她亦吃不消,连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那女子也要向父亲交差的,我当时也欠思考,只想着一夜快点过去,不需要与那女子浪费精力,所以,她爱脱是她的事,我犯不着理会!”
“那你们会和好么?”六月有些垂头丧气。
贺锦年略显苦涩的笑了一笑,她几次找他,想解释清楚,可顾城风完全陷和自我封闭的状态,“我实在没想到,这事会搞成这样,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跟他解释了,我没和那女孩圆房,可他问我碰了没有,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再惹得他心烦,就骗他说我没碰过去,结果……”
贺锦年想到此,打了个寒噤,回忆起当时顾城风的模样,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丝丝青筋从顾城风苍白的额上蜿蜒浮起,那一双原本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眸,象被抽了精魂似的,刹时就剩下冰雪萦绕,冷漠而古井无波的双瞳。
后来,影卫告诉贺锦年,当夜顾城风带着她回宫,便马上命宫中的稳婆查验了那少女是否完壁,确定了贺锦年没有破了少女的身,但接下来,女影卫奉命盘问少女,当晚详细的情况时,那少女交代,她是主动脱的衣裳,是当着贺锦年的面脱的,这是丁姨娘下的命令,她不敢违背。
少女交待,贺锦年主动摸了她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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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剖析,三生三世
六月听了一番倾述,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檀木桌上细致的纹路,纠结了半天,方犹豫地问:“锦年哥哥,要不,你告诉……告诉皇上,你是女儿身吧!”六月强撑着把话说完,小脸马上就跨了下来,心若磐石沉于湖底。
他很悲观地认定,如果顾城风知道贺锦年是女儿身,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已,他和锦年曾一起“睡”过无数次,他并不怕顾城风对他会怎么样,他只是担心。他这一辈子以后都别想再见贺锦年了!
他对顾城风又惧又厌,在他的心底,顾城风就是一个手拿属刀的偏执狂。
贺锦年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黯然道:“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是不是顾虑太多,我是不是应该一开始就将女儿身的事实告诉他,并把百年前的血咒告诉他,可我又怕。三年前,东阁曾提及皇上的五行八字,四柱皆为庚辰,八字水土一片,这样的人往往心思很重,所以,当时我不敢将血咒的事让他知道。况且,东阁答应我,四年后会从川西沼泽回来,他恢复了术法,或许就能解百年前的血咒。加上,我尚年幼,离谈婚论嫁还很早。加上也有考虑到你的一些原因,便想着等东阁回来后,一并解决便是。这种想法一直在我的脑中占主异的位置。”
“现在,不行了,是么?”六月低低一声,象是自语,贺锦年的字字句句如带了吸附的力量,把他全身的力气抽走,从心尖开始,渐渐窜上了四肢,最后,整个人好象被卸了骨似地没一点支撑力。
他以后,再也不能陪伴在她的身边了!
这世间,他再也遇不到比贺锦年对他更好的人!
可……只要贺锦年会幸福,他就应笑着祝福!
贺锦年没有回答“行”或是“不行”,她怔忡地盯着窗上的浮雕,似乎在竭力思索,最后,重重地颔首,“如果我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他这样伤害自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就违背了我当初我瞒下一切的初衷!”
六月蓦然抬首,眉眼弯弯,灿烂一笑,琥珀色的眼珠闪着褶褶之光,“那锦年哥哥,你现在去说吧!”
贺锦年已极久没看到六月如此灿烂的笑靥,青涩的少年公子已略见成年的俊朗,这样的美少年,到了及冠时,她一定为他举办一个热闹的仪式。
“我的事你别操心,瞧你小小年纪就有眼袋!”贺锦年见六月眼底一圈青疲之色,想他这几天一定是担心自已,也没睡上好觉。
六月回以清澈诚挚的目光,“没操心呢,六月相信锦年哥哥一定会把所有的事处理好,只是那太傅太讨厌了,老是布置好多课业要我去做,害我都没休息好!”
“六月,你笑得很美,以后多笑笑!”贺锦年玉唇隐隐渗笑,心中突然感慨,这时间太快了,一晃就三年过去。
虽然,这三年,两人常常相伴,但每个月贺锦年其实与六月在一起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
六月要去太傅那上学,而她要练武,等顾城风下了朝后,谁也不让打扰。
六月要到今年秋天才满十五岁,小小年纪似从不曾开怀笑过,不由得有些心疼,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却在瞬间感应到六月内心的惶恐,她强压着澎湃的心,悄然扣上六月的手腕的静脉,感受着那里的跳动……
六月的笑容背后,是苦苦的压抑!昨晚他一夜无眠,偷偷地掉了半宿的眼泪。
他在担心,顾城风和她之间的冷战,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六月不得不离开皇宫!
且,他也惧怕,自已会沦为姚族长老血祭的对象。
从六月伴她入宫开始,川西的姚族长老一年几次要求六月回川西,因为有贺锦年撑腰,六月心中略有底气,所以,每次都断然拒绝!
六月苍月皇宫藏书阁,翻阅过不少关于姚族的记载,也了解了当年圣女血祭时的悲惨情况,往往一次血祭,圣女都要半年下不了榻,身上失了近一半的血。
六月在害怕,姚族长老花了十几年寻找他的下落,恐怕不是简单的忠心护主,而是因为想把恢复姚族盛世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如果被姚族长老接回圣地,等待他的命运就是沦为祭品。
“六月……”所有的信息在一瞬间挤入贺锦年的大脑后,霎时,她的整颗心软塌了下去,方才刚刚坚定下来的决心,象缺了一角的支柱般在慢慢倾斜,最后,一声轻叹,眸现迷离之色,“别担心,你有我在,在你满十六岁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六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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