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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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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寰,如果我是因为你而受伤、甚至遇难,你会为了我重回正轨吗。
“你挺紧张他的。”花满溪抿唇一笑,“晴天,你了解他吗?或许你这样做,根据改变不了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他一直都领悟不到我的心愿,从未把我说过的话放进心里。”晴天仰头,远望着昏沉的蓝天,目光却澄澈如水,“花满溪,如果你用一颗污浊的心去看一个人,那么永远只会看到污浊的东西。他不是个坏人,只是曾经有着令人惋惜的经历,可那不是人生的全部。”
花满溪脸色沉了沉,低下头。
晴天,别认为你这样做有多伟大、多无私。可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救得一个冰寰,却会伤害你更多的家人……凡事都需要代价,在这个世界,要完美地当一个英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然而,花满溪并没出口道破,只是用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喃喃自语似,“看来有你这个朋友,那小子还挺幸福的。”
晴天听见,未及谦虚或害羞,却先扯出个苦涩的笑容,“我倒真的幻想过,能一直在他身边好好引导他、改变他,只是……事不由人,缘分浅薄。”
车子又被石渣路硌了一下,咣咣当当的震。花满溪重新戴上墨镜,“停车。”
车,稳稳停下。
晴天即刻打开车门,可心事重重的顿了顿,才跨步出去,花满溪却叫住了她,递去一个小布袋。
晴天狐疑地看一眼,花满溪示意她接下。
拿到手上,打开,竟是块椭圆形、半巴掌大的金属镜子,纹理简洁,上面嵌满五色玻璃碎片,闪着绚烂的光芒。这面镜子造工不算精致,但晴天能看出来全是手工打造,而且非常的用心。
晴天望向花满溪的目光更加疑惑。
花满溪摊手,一笑,“那小子知道你喜欢,所以亲手做了个送你。”
晴天惊喜得失声叫出来,“是冰!……”
“好了,晴天,”花满溪打断她的话,“我只能将你送到这里,路上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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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下了车,她自懂得回家的路。望着那辆绝尘而去的白色面包车,像忽然失去了些什么,心里空空的……
“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她走?”鸭舌帽司机从后视镜瞥了眼花满溪。
“哦?你不舍得?”挑眉。
“扯。”司机小哥一踩油门,面包车飞驰起来。
花满溪扶住椅把,侃笑,“小子,刚才你已经硌我三次了。怎么?心上人面前,连车技都挫了?”
司机小子像没听见似,呕气的继续狂踩油门。
花满溪忍不住笑出声来,“其实你真不舍得人家,就该直说。”
“没有不舍得!”一扭方向盘,飚过一台小车。
花满溪叹口气,“你啊,跟葵一个毛病……别真到了失去的时候,才记起要珍惜。”
“我们根本没可能。”
“成事在人,况且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有什么不可能。既然你能送人家东西,那么答案就在自己心里最清楚。她刚才那番话不用我重复了吧。冰寰,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又何必非得跟我来;来了,又何必遮掩身份。你的心思连我都骗不了,又怎去骗自己。”
冰寰紧紧握着方向盘,沉默不语。
……
弯弯曲曲的小路就要到尽头,是弃车的时候了。
他把面包车驶进一片幽密的林间,拉上手煞。“接头的车就在前面。”
花满溪点点头:“这次还得多亏李槿睿送来的情报,要不晴天就真危险了。那帮绑匪到底是冲我们来的,看来我们离开这里是势在必行了。”
听到这话,坐在驾驶座的冰寰脸色沉了沉。花满溪却还在古古怪地不断兀自感触,“唉,不能否认,那是值得珍惜的女孩呐,你……”
“好了,别老叨我了,啥时变得长舌妇那样。”冰寰拉长着脸抢过话头,“现在在她们眼里,你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坏人了。其实那帮绑匪只是虏劫晴天,我们半路把他们截杀就已经是救了她,你却还装模作样的劫了菲儿又换晴天,弄这么多事。”
花满溪无声的一笑,双眼藏在墨镜背后:
“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帮小看了结一个心愿。他们本就是相护相爱的家人,要破除心结,需要的也只是一根引动感情的导线——劫了菲儿再换晴天,才可一举化解葵的两个心结,也让这小子懂得怎样长大成男人。”
说到这,他浅浅的、无所谓地一笑:“既然那帮混蛋已经搭好了一个戏台,我们还客气什么。而演戏,当然要演到戏肉才能感动到观众。” 长指轻轻擦过嘴唇,“至于演员……他们的价值就只在于成全这场戏,其他,已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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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跌跌撞撞往家里走,心情与脚步一样沉重而零乱。今天发生的连串事情,让她一刻也未能平静。除了惊恐,更多是痛心与迷惘,还夹杂一些根本无法形容、纷纷乱乱的情愫。但怎说都好,有些话终于说出来了,有种酸涩的释然。
抬起头,终于看到家的大楼,眼眶骤然一热。
「你回去之后还可以对葵说,是冰寰救了你,那么他会连冰寰也一起原谅,更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晴天狠狠地甩甩脑袋。不会,不会再对他们撒谎了,哪怕何等美丽和善良的谎言,她也不想再说。已经尝过一次,怕了,也累了。
但,这次的“意外”真要向家人坦白吗……到时候,他们能承受得住吗?他们又会如何去看待花满溪这个人……
说到底,对于花满溪的手段,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但他那份苦心,却是无法忽视的……
她的手揣在衣兜里,紧紧握住一面镜子。抬起头,发现家门的大闸前竟然己经站着一个人——葵!
他抱臂靠在铁栏,看到她也是一怔,然后马上向这边奔来。
“晴天姐!”
很快,一把揽住了晴天。
晴天靠在他怀里,笑了。原来这小子已经那么高、怀抱也那么壮实了……
忽然,有点想哭的感觉。
她抬起头:“葵,对不……”
葵却大力摇着脑袋,抢过她的话,“做那些伤害家人的事,自己比受伤的人更加难受……晴天姐,其实我也让你受伤和难过了,所以我也该说声,对不起。”
啊!……晴天瞪大眼睛,一时间愣在少年怀里。这、这可是刚才自己对花满溪说过的话!
葵却没理会她如何惊讶,仍继续说着:“不只你一个受不了这种改变,我们也是……既然这样,那么无论谁对谁错,都算了吧,好吗?晴天姐。一家人,不再改变。”
到底都是为对方着想过,担忧过。对与错,既然有时候这么难说清楚,那么又何必执著。
望着仿佛突然长大了的葵,晴天惊诧的喃喃:“你……你怎么知道我说过的话?……”
葵抿一抿唇,松开手,低头从裤袋掏出一台手机,递给晴天。“这,是花满溪发给我的录音。”
……
薄薄的长方体,就躺在少年掌中,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似乎那是什么神奇得让人无法置信的东西。
许久,才拿起它,贴到耳边……自己那把熟悉的、又哭又怒、又惊又叹的声音,不断从薄薄的长方体流入耳际,刹那间,方才车厢内的情景又仿佛扑面而来,在她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晴天静静站在风里,沉默无声。
“姐,上去吧,梦姐、菲儿、蘑菇,一家人都在等你。”
葵轻轻搂着她肩膀,把还有点呆讷的她带进门内……
一家人。
是的,永远的,一家人。
不再改变。
【 第四十七章:人质 】(完)
【 第四十八章:一场游戏 】(待续)
番外【 香 烟 】
“合作愉快,日后请多关照。”
他向少年走近,伸出示好的手。
少年闻声,停下手中活儿,抬头瞥了眼这个妩媚的男子。长发迎风,优雅温润。
这人的手就停在面前,长指轻轻并拢,秀气十分,被夕阳映上一层朦胧、橘红的光。
——壹只染满鲜血的手。
但少年倒不在乎那股看不见的腥气,只把视线挪到对方食指处那只银戒上。
锃亮的指环,在晚霞中闪烁着同样灼目的红光。
又是这只戒指,这只镌上了相同花纹的戒指。上头那个女人,像为自己的宠物打标记一样,给每个被选中的部下都分发了一只,而眼前这家伙这么听话便戴上了吧。在未来,他就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既非同年同月生,也不期望同年同月死,一道无纸令、一只银纹戒,就将几个毫不相干的人的生命和利益绑到一起,挺好笑的。
本不爱思考的男孩,也有一瞬的出神。他盯着那戒指,掀了掀嘴角——这种精致又造作的玩意儿套在指头上他还嫌碍事,自己那只刚刚就随手丢到铁轨上了,现在成柿子饼了吧。
少年兀自在那儿发散思维,这冷淡的反应却没让男子退回去,他只是向前又伸了伸手:
“花满溪,请多指教。”
一但出了手,随便收回便是失败。
可惜少年仍不卖帐,依旧不冷不热地瞥着他……
花满溪……指教吗?未敢。眼前这家伙,没人知道他杀了多少人,杀过什么人,怎么杀人,只知道李槿睿为建“死神”要从大BOSS手上索要此人时,李渊足足考虑了三天。同类相吸,他能嗅得出来,这男子骨子里有股特殊的味道,但这家伙却在有意无意控制着自己的光芒和气味。奇怪的人。
倒有意思。
少年薄唇一勾,低头拿起自己手上的东西……纤长灵巧的手指在几根草蔑上飞梭游走,最后几下抽拉便完成了杰作,然后一塞,塞到男子伸来的手上:
“冰寰。”
男子一愣,疑惑地拧起手上那只草蚱蜢,掂了掂,“冰寰?”
“冰寰是我!”少年不满。
“哦,也是。”男子笑得迷人。
但他想揍他。
小子的脸色越发像放烂的茄子,一甩手腕,用来削草篾的匕首瞬间戏法似消失在掌上。他趴到栏杆上,顶着大好风光继续发散霉气。
山岗的风很舒爽,夕阳慵懒,飞鸟散慢,树叶沙沙舒展着腰肢。这般景色,让人一下子便卸下了所有枷锁。少年捋捋那头短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栏栅。
“手工很好嘛,想不到除了刀枪,你还有这手艺活儿。”花满溪边笑,边靠到冰寰身边的栏杆上,手中晃晃悠悠的蚱蜢,仿佛随时都会跳回草丛里。
冰寰没瞧他,只望着前方的夕阳。阳光很艳丽,似乎让他有点不适,便眯了眯眼,喃喃:“姐教了我两样东西,一是编草蚱蜢,嗯,成功了;二是,怎样活下去。”
“那,成功了吗?”花满溪饶有意味的等着答案。
冰寰略微沉默,没表情的脸上露出一点抗议的神色:“至少你现在不是在跟一只鬼聊天。”
花满溪哈哈地笑。
自己本想握手示好,倒变成了像个讨玩的屁孩儿。他不由笑叹,掂着手中的玩具,“有一个姐姐,真好……这送我吗?为什么不送你姐?”
“她……”少年似乎挣扎一下,“这个已经过去了。”
花满溪微微一顿,随即明了。他微微一笑,放柔了声音,“其实在雅心里,你永远是以前那个弟弟。”边说,边转动手上的草蚱蜢,目光渐渐有点朦胧,“小子,你爸呢?”
冰寰瞥他一眼,又别过头去,脸色冷下来,“共事人,互不起底。”
“我爸很疼我。”花满溪似乎没在乎他说什么,兀自喃喃,“他教了我许多,我却一样都学不来。你很幸福呢,还在努力学,还有人教。”
“死了?”冰寰看他一眼。
“嗯。”花满溪慢慢收紧手中的草蚱蜢,“不过他死了之后,我活得更好。当这个世界已经再没真正爱你的人,那么你就会更懂得怎么爱护自己。”
冰寰顿了顿,默默把目光推到更远的山头。浮华城市,在脚下也不过一片零乱、寂寞的灰白。“其实你也不赖。我老头子可能一生我下来就掂量着值多少钱了。”
“他现在呢?”
“也死了。”他回答得毫不含糊,因为无论那个男人现在活得怎样,于他,也就是这个毫不含糊的答案——死了,已经从自己的世界彻底消失。如果真要计较这男人存在过的痕迹,那么就是今日这个站在这条路上、有进无退的自己。
他不是个爱思考的人,但偶尔也会无聊地想,如果不是那个贪财卖子的父亲,今日的冰寰又会站在哪里,干着什么呢……
真他【】妈奇妙,一个人因为自己一个动作,却改变了另一个人的一生。不管公与不公。
“嗨。”少年转身看着身边的人,双手懒懒搭在栏杆上,“你又为啥当杀手?”沉默了一下,“姐说,其实我们活得很肮脏。”
“啊……是很肮脏呢。”花满溪舔舔唇。那薄薄的唇精致性感,却仿佛又漂亮得有点尖刻。他悠悠说:“踩在别人的尸体上享受大餐,用别人痛苦来刺激自己的快感,靠中断别人生命来延续自己的时间,很无理呢。”
“切,你还干?”少年嗤鼻,转脸过去,短发在风中跳动,年轻而张扬。
花满溪却只低眉轻轻一笑。是懒得回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他把手伸进衣兜,掏出一包香烟,向少年递过去,“来一根?”
小子瞪着递过来的东西,愣了二秒,果断摇头。
“不抽?”
不出声。
“不懂抽?”
别过脸去。
“呵呵呵……”花满溪像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似,欠揍的笑起来,笑得身边的小朋友嘎吱嘎吱磨獠牙。
收起笑声,他便自顾抽出一根,放到唇上,并指夹着,打火,点燃……白皙纤长的手指,缭缭上升的烟雾,还有精致诱惑的嘴唇。一个男人,一根烟,原来也可以优雅得那么妩媚入骨。
少年瞳光闪了一下,旋即别过头去。只见花满溪又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把香烟夹在指间却又向少年递过去:
“试下吧。其实当杀手,有时就像抽香烟。”
冰寰皱皱眉头,看着他。
烟口上,猩红的火光在风中闪闪发亮,仿佛一滴映着阳光的鲜血,挣扎欲滴……
花满溪掸了掸上面的烟灰,亮光又盛起来。他跟他说:“刚开始的时候,你会有点不适应,辛辣刺激,入心入肺,甚至有点难受,但慢慢的,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已经成为割不掉的瘾头、改不了的生活方式。
无聊时,抽一根烟、杀一个人,你会觉得身心仿佛被彻底清洗,舒筋活骨滞气全消。久了,就像一种习惯,也像一种需要。兴奋刺激,痛快淋漓,但是之后又复无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好像怎么也满足不了瘾头。于是,便又点起烟,拿起枪,火星和烟雾继续迸发、继续消散,不知不觉让自己一步步沉迷沦陷……”
冰寰盯着他指尖不断闪烁的火光,又挣扎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花满溪把火机放回口袋,双手握住栏杆,眺望着远处奄奄一息的夕阳:
“它们的关系,很微妙。酒,会影响你的判断,但烟,却让你头脑更加清醒。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抽一口烟,然后偷偷去杀一个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一个人,然后躲到暗格里偷偷点上一根烟,盖掉所有腥气、恐惧与不安……”
他回头,忽然对着少年深深一笑。这个笑容,几可攻陷一切。
冰寰当即错开那道视线,然后认真地端详起那根再普通不过、又仿佛不可思议的香烟……终于,慢慢放进嘴里……
“第一口,要尽情地吸,像你第一次杀人的滋味。”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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