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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流年的记忆 by 爆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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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峰不顾身上的伤，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决斗的地点。
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欧阳鲲鹏不在那儿，卓无忧也不在！
〃法王。〃一个教徒小心翼翼地看着出神的叶峰。
〃他……教主呢？〃叶峰问道。
〃不知道啊，〃那人递上一面令牌：〃这是教主三天前交待下来的，他说他不在时一切都听您的命令。〃
原来，他在三天前就想好了！
叶峰垂下头，欧阳鲲鹏在三天前就想着要死在他手中！无神地接过那面令牌，叶峰的泪就一滴滴掉在那冰冷的铁牌上。
〃法王……〃那人不明白叶峰为何这样，也不想见到如此美丽的人有着这样悲哀的表情，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卓无忧呢？〃叶峰极其艰难地问出口。
因为对于卓无忧来说，欧阳鲲鹏的存在就如龙天翔对他来说那般一般重要，他的心此刻一定非常难过吧？
〃无忧少爷刚才还在呢。〃那人说道：〃他要我告诉法王：放手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叶峰抬不起头，明白卓无忧的意思，他不怪自己，可是如果他恨自己的话也许自己的心也不会这样的痛。
〃法，法王？〃那教徒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呢？〃他不能不问，因为现在能做主的人只有叶峰。
〃撤掉在中原的一切吧！〃叶峰无力地说道：〃回西域去！〃
〃什么？〃那人瞪大眼，就这样无功地回去？即使心中有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想起主人严厉的吩咐，那人只好去传令了。
叶峰伏在地上，什么也没有想，现在他只有这个样子才能支持下去。
等到所有神教的弟子鬼魅般离开中原后，叶峰才慢慢起身，走向龙天翔的所在，在到门前时，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下欧阳鲲鹏平日里所坐的地方，眼里的伤痛落入暗处的两个人眼中。
〃你，真的舍得？〃卓无忧笑问眼神追随叶峰而去的欧阳鲲鹏。
〃舍不得又能怎样？〃欧阳鲲鹏低头看着卓无忧：〃我是不可能进入他的心的，即使是死！〃
他的眼里有一种淡淡的愁。
〃让他永远记住我，我就知足了，他最后的那一眼……〃
卓无忧拉着他的手，轻轻抚着：〃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欧阳鲲鹏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两人相视着，久久不说一句话。
〃不知叶峰和那龙天翔……〃欧阳鲲鹏有些担心。
〃这样还不够！〃卓无忧有些奇怪地笑了。
〃你打算做什么？〃欧阳鲲鹏看着卓无忧，眼里闪过一丝奇异：〃你已经叫我'死'了，还想怎样？〃
〃我要……〃卓无忧在欧阳鲲鹏耳边轻轻说着，欧阳鲲鹏听得双眼发光，他揉身抱起眼前的人儿：〃你这个小鬼，也太折磨叶峰了吧？〃
〃如果不是这样。〃卓无忧笑了：〃也不能逼龙天翔做出选择。〃
〃他一定会选择叶峰吗？〃欧阳鲲鹏在欢笑中突然微微皱眉：〃他可是龙家的男人！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他会的。〃
卓无忧淡淡说道，极有信心。
〃他可是叶峰所挑中的人！〃
第三十七章
几天后，叶峰回到龙天翔身边，现在他也只有呆在这个男人身边了，因为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能与之相共的人只有龙天翔了。
龙天翔知道叶峰回来了，他等得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叶峰是抛去过去，这个等待是极有价值的。
最重要的是以后的事。
龙天翔知道他这辈子绝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现在他所盘算的是：用什么办法对叶峰说出对他的心意呢？要做什么万全的打算让叶峰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身边？
龙天翔微笑着迎上神色疲惫的叶峰，快要抓住他的手……
〃龙庄主！〃
〃龙庄主！〃
回过头看去，却是八大派的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只见一伙人，看不清样貌，骑着马像是惊恐地赶来。
〃龙庄主，快离开叶峰，他是魔教的护教法王！〃
就差一步，就可以握住叶峰的手！
龙天翔的心又一次被重重地击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僵住了。
他抬眼看见叶峰绝望的眼神、苍白的脸，再看看他四周来自各大名门正派的'好心人'重重地围住他，如临大敌地盯着叶峰。
他们的脸上有焦急，有欣慰，是高兴可以来得及通知他不用被叶峰暗算吧？龙天翔嘲弄地笑了，他看见叶峰辛酸地笑了，仍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痴！
但却让龙天翔的心，却因为这一笑而沉下去了。
还是被这个男人知道了。
叶峰看了龙天翔一眼，没去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他不敢去看，也许这就是他杀欧阳鲲鹏的报应吧？他早该知道他和龙天翔是永远也无法站在一起的。
***
塞外的深秋，欧阳鲲鹏眼中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哪怕只有一丝风起，也会卷起漫天黄沙，他怀念中原，但却不是因为这塞外萧瑟的深秋。
〃教主。〃
〃进来。〃欧阳鲲鹏放下手中的酒杯。
〃禀教主，中原传来消息：第九修罗……不，法王要与龙天翔在风谷决战。〃
〃知道了。〃欧阳鲲鹏异常平静地点点头：〃你出去吧。〃
〃是！〃来人唯唯喏喏地退出，他实在不懂：教主何以对此事显得这些平静？法王在教主心中的地位全教上下都清楚啊。
事实上谁都会觉得奇怪，中原甚至传出消息说法王与龙天翔联手杀了教主，而教主对此居然毫无反应。
之后神教便举教回迁，这也是法王最后的命令，不过现在见教主这样的神情，说不定也是教主的意思吧？
退下的人掩上了门，没听到在他背后的主人那声轻轻的叹息。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也真难为了他们。〃
卓无忧把手轻轻放在欧阳鲲鹏的肩上，有一些无奈地笑了，那里包含有太多。
欧阳鲲鹏点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的苍凉……
而在中原……
龙天翔抱着叶峰已渐渐变冷的身体，看着那再也没有血浸出来的伤口，最后把目光停在叶峰的脸上。
那双闭着的眼睛曾经盈满深深的情愫对他凝望过，那两道俊秀的眉曾经因为他的烦恼而纠结过，那道挺直却不再呼吸的高高鼻梁曾经顽皮地皱起过，那张现已苍白的嘴唇曾经带着柔润的玫红色让他呕过、笑过。
然而今天这一切已不复存在。不再有叶峰的声音，叶峰的气息，甚至那么一点点残留的体温。
已经得到了一切，一切……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龙天翔试着安慰他自己，然而那是多么无力的说词……
一切，一切是什么？
龙天翔不由仰天长叹。
他长长的叹息声，伴着一阵风起，与漫漫的黄叶一起撒向他和他怀中的叶峰，似乎要将这一切埋进苍凉的枯黄。
第三十八章
八年后
龙之山庄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甚至超过了龙老爷子在世时的风光。
一来是因为龙天翔倍受朝庭重视，他与当朝尚书是姻亲，虽然江湖中人对此颇为不屑；再者龙天翔的武艺已出神入化，八年前风谷一役之后他几乎不再动手，但这更让他的武功在传言中显得高深莫测；第三点是最为重要的：那就是他够狠。
为了达到今天的地位，龙天翔不惜杀掉他一生中唯一的朋友，也是给他帮助最多的朋友……叶峰。
虽说龙天翔出面保住了叶峰的尸首，这也算是讲义气了吧？因为那叶峰必竟是魔教的护教法王。
而今天，龙之山庄的新一代接班人正成长。
龙森是龙和的儿子，不过外间传闻他是龙天翔的私生子。
所以龙家很多人都不同意让龙森作为下一代庄主的继承人。
不过龙森的身世远比私生子复杂，他是龙和与他堂姐龙飞的儿子。
这个，别说是外面的人，龙家的人也没几个知道，这也是龙和唯一的心愿，他只有依靠大哥才能实现的心愿……与堂姐在一起。
龙和很惊异龙天翔并不反对这不伦之恋，还把他的儿子做为龙家下任的庄主，不过只要龙天翔允许：又有什么事做不成呢？
龙天翔知道虽然龙和没有龙家的血缘，不过他的孩子却因母亲拥有龙家的血脉，所以他要这孩子接下龙家下一位庄主的位置。
龙天翔自己没有孩子，所以不少人认为他在壮年时定下的这个接班人只是一个晃子而已，真正的少庄主应该是他没出世的儿子。
也正因为如此，龙森是他们龙家过得最安全的一个少庄主。
但这有的一切对龙森而言都是无意义的。
唯一重要的是他的伯父……龙家说话绝对算数的男人让他做龙之山庄的少庄主。虽然龙森年纪很小，然而他天生的敏感让他知道龙天翔是一心一意在培养他。
这就足够了，龙森是一个天性就有极强权欲的人，他和龙天翔从小受到刻意训练不同。
他对于严格的训练是乐此不疲，所以就算他的资质远不如龙天翔，现在他已经将龙家的心法练到了第二层，而龙天翔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在龙森的生活中，向着武林中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前进是理所当然的唯一目标。
但是在龙之山庄还有另一个地方吸引着龙森……
那个后院的小柴房。
龙森常常看见他的伯父往那边走，也许是龙天翔有烦心事的时候，或者是他有特别开心的时候，每次从那边过来，伯父总有些奇异的变化。
而那间柴房已成了龙之山庄里没写上庄规的禁地。每一个新进山庄的人都会在私下里被叮嘱一句。
所以那地方在龙森的心里更成为一个神秘的所在。
他毕竟还小，所以偶尔会控制不了他的情绪做出一些违规的事情。
终于有一天，他装作无意地接近了那间小柴房，却听到伯父在和什么人讲话，如果不是偶尔有笑声和极简短的回应。
龙森最初会以为是他的伯父在自言自语。但最后出来的却只有龙天翔一个人。龙森大着胆子推开那扇从没锁过的门，里面空空的，他也没能找到有什么暗门之类的东西。
他悻悻地准备转身离开。
〃你在找什么？〃
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虽然很温柔，很平缓，却还是吓了龙森一跳。他急忙转身，甚至失了练武人的本能。
〃龙森吧？〃很多人都认识他，叫出他的名字并不奇怪，所以龙森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这样不行啊，很危险的，不知道天翔怎么教你的？不戒备也不可以随便向陌生人承认身份呐。〃那人淡淡说道。
说谁都可以，但龙天翔是龙森最尊敬、最崇拜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指责呢？
可是对方的语气很温和，表情很亲切，挂在他那张美丽脸上的微笑让龙森答不出话来，只傻傻地看着那人。虽然他还不知道怎样形容一个人的外貌，但除了美丽还能说什么呢？既使是在多年以后，他都能对这第一次见面记忆犹新。
看着龙森呆呆的样子，那人笑着摇摇头，心想龙天翔挑了个小呆子做继承人，难怪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别傻了，快走吧，别告诉别人见过我，这是我们的秘密，记住了！〃
龙森乖乖地点点头，却赫然发觉那人早已闪身不见。
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龙森恍恍惚惚地离开了那间柴房，而那个地方，在他心中由秘密变为圣地。
凭龙森的直觉，这个神秘人有与伯父、与龙之山庄之间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而且对方的存在应该是极为秘密、极为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哪怕龙森只有八岁，也被神秘人深深地吸引了，他喜欢那个人，所以这个秘密成功在成为了秘密，当然除了龙天翔。
因为龙之山庄空前的强盛，江湖也出现了少有的繁荣与平静。
只是江湖总归是江湖，而江湖人永远都不会很喜欢太平盛世，所以这样的气氛总让人些压抑，就像是夏天暴日当空的午后、雷雨将至的天空，涌着重重的黑云一样。
龙之山庄也一样。平静的日子会把人养得爱享乐而懒散，但龙天翔却并不在其列，他夜以继日的培养他的接班人龙森，其热衷的程度让众人惊异，甚至忽略了他唯一的妻子。
关于这件事，应该是龙之山庄公开的秘密，但江湖上却点风声也没有，有谁愿意却伤自己山庄的尊严而打破这样富足而安全的生活呢？
直到有一天庄主夫人怀孕了，下人们那些忿忿不平的流言也传进了龙天翔的耳朵。
第三十九章
〃大哥。〃龙和欲言又止的样子，使龙天翔很轻易便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用来问我，也不用猜想，没有必要。不管那孩子的身份怎样，龙森是山庄唯一的少庄主，其他的并不重要。〃
龙和很佩服龙天翔的定力，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忍下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更何况他的大哥是位尊江湖的龙之山庄庄主？
也许正因为龙天翔是武林第一庄的庄主，才能扛得下这么一顶绿帽子。
龙和不再作声，一个人默默地退下了。
龙天翔面无表情，走进了书房。
〃对不起。〃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应该是我说才对，我正在尽力而为，只是龙森的资质也就是这样了。〃
〃其实我们都对不住她。〃
〃我知道，所以我容忍她的所有作为。〃
之后就是一声轻轻地长长的叹息。
九个月后，不管婴孩是不是被期待，他都如期而至了，甚至是少见的顺利。
龙天翔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名字……龙烯。
而龙之山庄也照常规地热闹了一番，有江湖中人纷纷道贺，消耗了不少酒食，也收到了不少贺礼。
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聚会，似乎也是江湖上多年来少有的盛况了。
龙之山庄的庄主夫人……赵滋，的确很美丽，哪怕是产后的憔悴也丝毫不能掩盖她的绝色。
而龙烯满月后，赵滋已恢复如初，宛如刚过门不久的少妇，只是无论她怎样的美丽，哪怕她还哼着柔柔的调子摇着臂中的孩子，她那如星如水的眸子里，仍旧饱含着寂寥与怨愤。
〃今晚你就跟我走！〃赵滋的语气很坚定，不容反驳。
〃小滋，不要任性！〃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柔声劝道。
〃我没有。〃
〃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母子！〃
〃呆在这里你就有能力保护了我们吗？只要龙天翔愿意，随时可以杀了我们，还有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龙天翔为什么容忍了我，但凭我的直觉，只要你呆在龙之山庄，他就不会对你怎样。〃
〃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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