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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邂逅(高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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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点头。
方正笑笑,说:“那就难怪了,因为他也是不清不楚的,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你知道阿劲当初是怎么落水的吗?”
林菀摇头,心想还不就是小孩子淘气不知深浅或者是逞能,后者倒是很符合陈劲的性格。
“他是被人扔进水库的,而且是大冬天。”
林菀惊讶,方正继续说:“我想他真正怕的也许不是水,水对于他来说就像一面魔镜,看见它他就会联想到相关的东西,那才是真正让他恐惧的。”
林菀立即想起在别墅那天陈劲游泳后的反常表现,她还以为他是习惯性抽风,现在想想,是真的不正常,他说话很奇怪,情绪也不稳定,体温低手一直是冰凉的,而且体力也不比往常,事后压着她睡了几个小时,中间要不是她实在忍受不了把他推开一点估计就得被他压断气了。
然后她又想起方正曾提过的半句话,问:“你上次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方正愣了下,点头说:“现在想想,他的性格扭曲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然后他长吁了一口气,说:“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这是他的禁忌,再说我今天跟你提这个也不是想让你理解他或者同情他,一码是一码。他的缺点都在那摆着呢,我们理解包容他因为我们是哥们,是兄弟,而且他对我们真是没的说,但是别人没必要为他的童年遭遇埋单。我也看出来了,你跟他之间的问题不轻,我猜即使我问你也未必说,所以我也不问了,之前武断了哪里说的不对,跟你道个歉。”说到这他看向林菀,一脸的真诚。
林菀赶紧说:“没关系。”
方正淡淡一笑,说:“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是半强迫着你跟他在一起吧?”林菀没回答,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方正摇摇头说:“真是没想到,他的强硬手段有一天会用到这方面。”
方正抬头望了望天,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再想想,如果真的不想勉强的话,我跟向阳试试看不能不说服阿劲,毕竟我们也不想再看到你们受伤害,无论是他还是你。”
林菀听得心里一热,这算是来自他们那个世界的难得的友好,友好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一下子就湿了眼眶。方正见状连忙说:“嗳别介,就这么一说,还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呢。”
“谢谢你,方正,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林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说不出更多的语言,她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数日的行人,有人告诉她前方就有绿洲,哪怕还要走很远甚至根本没有,她也会感动,只为了那一瞬间的慰藉。
方正看得微微愣怔,多少有些理解了陈劲的不肯放手,他本能的想抬手给她擦去泪水,手在半空顿了几秒却收回去在口袋里掏出一方淡蓝格子手帕,递给林菀说:“擦擦吧,让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林菀接过擦干眼泪,看着印湿了一块的浅色手帕,说:“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吧。”
方正笑着夺过去顺手塞进口袋里,无所谓的说:“多大点儿事,我自己不会洗么。”然后站起来问:“要不要跟我进去看看他,这会儿估计该醒了。”
林菀点点头,站起来跟他一起离开小花坛。
俩人一到二楼,就看见向阳从那间临时病房推门出来,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方正问:“阿劲醒了?”
“嗯。”向阳看了眼他身后的林菀,拉长声说:“你这根烟抽得可够久的。”
方正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经过时拍了他肩膀一下就往前走,向阳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刚醒,把这帮人都给轰走了,你进去少待一会儿啊。”
方正嗯了一声,来到门前还是顿了下,对身边的林菀说:“他这个时候脾气都不大好,你当心别惹恼了他啊。”
林菀点头,心里难免忐忑。
可是俩人一进去,却发现陈劲躺在那里双目紧闭,林菀看了眼方正,小声问:“不是醒了吗?”
方正朝床上看了看,低声说:“可能是又睡了,咱先吃饭去,待会儿再过来。”说着就转身往出走,见林菀还傻愣着就冲她招招手。
林菀又朝床上瞟了一眼,见那人的气色似乎真的好了些,然后就跟方正出去了。
门刚被关上,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他现在不想见她,或者是还没准备好见她。他现在脑子有点乱,得好好整理一下。
清晨,当他翻身时发觉臂弯里是空着的,伸手划拉几下后仍然没有摸到那个软软的身体,顿时就醒了。一看外面天色刚刚放亮,他下床到卫生间和露台找了一遍仍然没人,心里的不安就开始急速扩散,仿佛昨晚那奇怪的直觉正在一点点变成事实。
他懊恼的拍拍脑袋,昨晚的一切太过完美,林菀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让他在只顾着享受肉。欲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想想,那分明是不正常的,就像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这样一想更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赶紧停下胡思乱想,匆忙找出衣服穿上,冲出房门。
到外面问了保安得知林菀的确一大早就出去了,他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问了大致方向就急三火四的追了过去,居然都忘了应该发动所有人一起找。他越走越担心,林菀之前就有半夜偷偷跑出去的毛病,他还以为她好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升级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走到哪里都是危险的,要是遇到不三不四的男人,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越走岔路越多,他凭着感觉走了一阵子,仍然找不到人,然后就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一个地方。那是这里大大小小几处湖泊里最大最深的一个,所以他平时基本不会靠近,可是此刻他那该死的直觉告诉他,林菀很有可能就去了那里。他边往那边跑边在心里说,但愿不是真的,但愿是自己多虑了,也许等一会儿回去就见到林菀在房间里了,她也许只是肚子饿了出去找吃的,这样一想他恨不得立刻掉头。
他还想起林菀出卖他那一次,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他回去找她时紧张兮兮的拉开卫生间门之后的恼羞成怒,他希望这一次也是同样的,他甚至能保证自己不发脾气不怪她到处乱跑。可是这一切侥幸心理在他看到湖面上那一抹桃红色的时候,瞬间灰飞烟灭了。
他颓丧的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他的视力为什么要这么好呢?不然他就可以当做那只是条鱼或者是别的任何东西,然后告诉自己林菀不在这,转身回去等她。可是他不能多想,因为那个女人在挣扎,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所以他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浸入水中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呢?
54、挣扎 。。。
陈劲抬起手抹了抹额头,又是一手的潮湿,他现在每每回想起那时的情形都是一身的冷汗。他真是恨死了自己这个毛病,明明是个响当当的爷们儿,一到水里就像三岁小孩儿一样孱弱,简直是个笑话。
在水里的过程对他来说格外漫长,他必须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然后他就想,林菀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真是想逃想疯了,甚至不惜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这样一想他就觉得怒火中烧,而正是这一股怒火一直支撑着他,否则,他也许就没机会躺这回忆了。
刚苏醒时,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晰,第一个念头就是,林菀呢?可能是他问出声了,随即有人说:“在外面。”然后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很多人包围着,一张张面孔都极为熟悉,都是他的好哥们,从小玩到大亲密得如同手足,他适时的想起他们的座右铭“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他刚刚差点为了一件衣服自断手足,他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女人做这种蠢事,在他眼里女人都是能用钱打发的,要说付出行动那也就只能局限在床上了。如果这世上有那么一个女人值得让他不要命的往水里跳,那也只能是他老妈。
林菀?她算什么?不过是他迷恋一时的玩物,不过是个不听话的猎物,猎人有为了追一只逃跑的兔子跳进河里的吗?而且那个猎人还他妈不会水?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肯定是林菀给他灌迷魂汤了,对,美色当前,温柔缱绻,所以他一时糊涂一时冲动做了傻事。
哼,她不是想逃吗?那他就绑她一辈子,即便是以后他厌了腻了也不放她自由,她这条命是他给的,她欠他的。他陈劲大难不死,以后还会继续活得滋润活得风生水起,他就要看着她难受,看着她天天以泪洗面。这么想想他就觉得快意无限,可是心底某个角落又如撕扯般隐隐作痛。
所以醒来之后,无论周围人说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倒是觉得他们聒噪的烦人干脆把他们都撵出去了。
向阳特地留下来,一脸凝重的对他说:“阿劲,我也不问你和林菀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儿了,虽然我很好奇,现在只说一句,这女人不能留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说为什么?你都躺这了,”向阳忽然一顿,有些艰难的继续:“差点就躺别处去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三番五次的陷害你,你还一再纵容她,现在连命都差点搭她手里……”
“她不知道我怕水。”他无力的解释,还是忍不住为她辩护,尽管自己在心里已经给她判了刑。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我刚刚已经确认过了。”向阳言之凿凿。
他心跳一滞,嘴上却说:“她,只是一时想不开……”
“想不开?哼,我看她是想开了,直接跟你同归于尽。”
陈劲还记得自己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眼皮狠狠的一跳,如同被四根钢刺扎在心脏上疼得他不能呼吸。她不是想逃,而是要拉上他一起死?她就那么恨他,恨不得跟他玉石俱焚?难道他就一点都不能打动她,减少她一点点的恨意?方正带着林菀进门时,他脑子里正被一个个问句填满,所以他不想理她,他怕他忍不住逼问她,可是他只相信自己,他得自己想个明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以很快就想明白了,是他自己追出去找她也是他自己跳下水的,他不是会受人左右的人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这个认知让他稍微心安。可是一想到林菀跑去寻死,而且还是刚刚跟他一夜欢。好之后,他就难受,这叫什么?死前给他留下一个美好回忆?
他才不要回忆,什么过去还是未来的都不要,他只要现在,现在他很生气,很愤怒,林菀这女人有种,前一秒把他送上天堂后一秒就把他推入地狱,她生生死死的都在挑战他的底线,折磨他的神经,他恨她,他得好好惩罚她,然后还要继续想辙彻底收服她。
林菀吃了一顿被方正叫做brunch的饭,又被他要求去沐浴更衣,大概是知道陈劲无碍了,方正又恢复嘻嘻哈哈的风格,他说,你这蓬头垢面的让阿劲看了没准儿又吓晕了,那就白折腾一上午了还得重新扎针。
林菀好笑的想,她跟陈劲之间,从来都只有他吓她的份儿,不管是凶神恶煞的阎王样儿还是没声没息的死人样儿,都让她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她吓他?她倒是真想了。可是回到房间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还真是挺吓人,头发乱糟糟,眼圈发青,脸色苍白得像只女鬼……难得方正还能对着这张脸吃下饭去。
她冲了个热水澡,梳了梳头发,换了身干净衣服。再次来到病房时,陈劲已经醒了,换了干净衣服身上盖着半边薄被,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她时眼神变得复杂,有茫然有冷漠还似乎有些隐隐的期盼。
林菀走过去,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站定,咬了咬唇,小声说:“谢谢你。”
陈劲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勾勾唇角笑笑,说:“谢什么,男人救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他的声音有点哑,最后一个字像是没发出来一样,但是却带了几分真诚的意味,林菀听得无语,这个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平时总把歪理说的理直气壮,可是此刻这话听来却让她产生几分不该有的感动。其实仔细想想,不过是他的变态占有欲罢了。
陈劲对她的距离和沉默不满意,皱着眉命令:“过来。”
林菀一听,这才是他的本性,煽情根本不适合他,可脚下却机械的向前迈了两步。
陈劲拍拍旁边的床铺,说:“上来陪我躺会儿。”见林菀神色一变,他笑出声,说:“怕什么?我现在就算有那想法儿也没那能力了。”
见她还是不动,他又轻声说了句:“你不累吗?”
得,又煽情了。可林菀还是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了,也许是想起方正的叮嘱,也许是她真的累了,一见着床就像见着亲戚一样。
这个大床果然很舒服,床垫软软的像躺在云彩上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能酣然入梦,可是林菀睡不着,因为旁边那位还虎视眈眈着呢。
“看到我躺在那儿半死不活的样儿你是不是特解恨?”
林菀愣了愣,解恨?她好像忘了,不过现在他在旁边咬牙切齿的问这个问题的样子着实可恨,果然是自尊心强大到变态的人。
“问你呢,说话。”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推了推她。
“有点吧。”林菀说完这三个字把自己吓一跳,会不会把他激怒了跳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没想到陈劲居然没动手,只是哼了声说:“算你诚实。”
隔了会儿他又问:“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也不等她回答他就自己继续:“我在想,这回可得怎么罚你呢?”
这句话太耳熟了,林菀立刻头皮发麻,她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听到弦响就会战栗,然后又听陈劲说:“你不是想投湖吗?那么喜欢水干脆把你往水缸里按个一百次好了。”
陈劲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林菀,见她果然抖了一下,他抬手捏过她的脸,温柔的问:“怕吗?对待想死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成全她,在她濒死的时候再让她活回来,然后重复无数遍……”
他看到林菀本来就白着的脸又白了几分,大大的眼睛里也浮出一层水雾,黑黑亮亮的,真好看,他叹了口气,屈指摩挲她凉凉的脸蛋儿,缓了语气说:“傻瓜,你觉得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我还能忍心那么对你吗?”
林菀像被拉到极限的弦,在他最后一触时终于绷断了,泪水决堤而出,哭声也冲破喉咙从颤抖着的嘴唇泄露出来。
陈劲又是一声叹息,用手指抹去她的泪水,轻声说:“小傻帽儿,瞧把你吓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对你说狠话,你从前不是挺勇敢的吗,啊?”
林菀边哭边想,你也说了是从前,那时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还没疼过,谁说的疼痛是有记忆的,她现在满身满心都是记忆,她早就不是从前的林菀了,现在的她懦弱的可悲,可怜得让她自己都不敢正视。
陈劲见她眼泪越流越多,就把脸凑过去用唇吻去她的泪,吻着吻着忽然觉得不对,他不是在演戏吗?要用恩威并重软硬兼施的方法把她彻底收服了,怎么演着演着自己就掉进去了?
想到这他离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问:“菀菀,你怎么会想寻死呢?活着不好吗?我又没说困你一辈子你怎就绝望了呢,嗯?”
林菀听到后半句时,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抽泣着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
陈劲一听就来气了,这女人不是想着寻死就是想着离开他,妈的,就算是心里想着也用不着这么直接吧?于是他笑着说:“等你人老珠黄了呗。”
林菀一听,眼泪又疯狂的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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