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恐怖之勒凡-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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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凡根本已经没有了理智，那种东西随着手指的粉碎一下子不存在了。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
　　不明白为什么会得到这样的对待，所有的疑问和委屈像是不断灌入空气的球体在他脑海里，炸的他理智全无。
　　他对楚轩出手，毫不留情地，没有章法地厮打。
　　倒在地上，他挥起拳头，眼中蓄满了泪水而不自知，紧紧咬着唇角的样子无比凄惨。
　　施暴的人比被施暴的人凄惨的多。
　　
　　在扭打的隙间，楚轩清楚地看到那滴水珠从勒凡的眼角溢出，并且快速地凝结扩大，然后自上而下地砸落下来。
　　就那样狠狠地坠在自己的脸颊上。
　　平稳如水镜的心湖像是被巨石砸进去一样，翻起了可将人淋湿的浪花。
　　明明拳头正在毫无章法地朝自己挥来，明明此时被打伤的是自己，却没有一点想要回击的心思。虽然身体以一种暴力的手段在对在自己，被伤害的灵魂却是毫无掩饰地伤心哭泣。楚轩看着他通红的眼角里闪烁的水光，虽然是伤心悲愤的哭泣看起来很可怜，心中却升起矛盾的欣喜和珍惜。
　　要留在这个会因为自己而哭泣的人身边。要抱住他，让他不要再哭下去。
　　
　　“够了！”
　　楚轩说。
　　勒凡挥出去的拳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红着眼圈，勒凡更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手骨碎裂后依然被紧紧抓住不知道，撞上沙发角时不知道躲避，甚至连楚轩发出的命令都听不到。
　　死死咬着唇角，他连呼吸声都没有，那股炸开的悲愤情绪郁结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
　　被信念之力压制住的时候他拼命反抗，这个盲目混乱的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直到楚轩的鬓角有了些微的白色。那些白突然窜进瞳孔，正在激烈反抗信念之力压制的勒凡倏然停顿下来。
　　翻搅着心脏的乌黑浪潮里突然出现了一抹白色，一瞬间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疼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窜入百骸，钻进骨髓，渗入心脏，让勒凡痛苦地屏住呼吸，那股疼痛过于鲜明，比那晚断骨重续还要疼上百倍。
　　理智断断续续的回炉，他的挣扎慢慢缓下来。
　　
　　原本整洁干净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片废墟，废墟里勒凡看着身上的楚轩，几乎是傻了一般的神情，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情，被欺负的无法忍受了，都用暴力发泄过后，依然固执地想知道那个欺负他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勒凡抬手抓着他的衣领，往下拉，眼对着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通红的眼睛带着不解和疑惑，只能用眼神发问。他根本无法张口，一张口他都害怕自己会露出哭音。
　　
　　那么委屈的眼睛没有任何招呼冲击到视网膜上，像是被什么震撼住了一样，楚轩有一瞬间的略微怔神。
　　明明被伤害成这样子，也无法离开自己。
　　多么成功的影响。一个月、数个月，从他被自己亲手复活开始，就蓄意在他的生命里塑造一个新的支撑，到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作为他的支撑点，有意无意地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他想要的东西，却在收获的时候得到了意外的果实。
　　除了那些战斗中的责任和义务，必须的付出以外。还收获了他的感情。
　　
　　这样被伤害过后还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讨要一个解惑的源头，楚轩觉得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想要把他揉进身体里的冲动。
　　
　　勒凡看着他，一直没有吭声，雪白的牙齿咬在自己的唇角上，不自知地将所有痛苦的情绪泄露出来，依然不说话，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身上的人。
　　一只有力的手指扣上他的后脑，带着根本不容抵抗的威势，他的上身被带起翻转，伏在了一具温暖的躯体上，接着他的头被摁进一个肩膀于颈脖交接的地方。
　　犹豫和抵抗不过坚持了数秒，当置于后脑的手指再一次在他背部抚摩时，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愤怒而僵硬的身躯在熟悉的怀里逐渐松弛，并且无法掩饰地出现细小的抽搐。
　　
　　四处都是毁坏的家具，经过暴力摧毁的木质茶几和钢制银漆的落地灯散落着，被拆的面目全非，在这一团废墟里，刚刚失去理智施暴的人匍匐在在楚轩怀里，蜷缩起来的身子紧紧贴着他，将自己的头部置于对方的颈窝处，像个莫名其妙被惩罚后又得到安慰的委屈孩子。无声地流着眼泪，细细地颤抖。
　　楚轩抱着他，不知道自己用了怎样的力道，这个时候任何力道都变得很空洞，始终无法体会拥抱的感觉，却想抱着他，紧紧地用手臂将他箍住，再也不让他逃掉。
　　这个会为自己哭泣的，为自己伤心，为自己难过，陪自己死过的人。
　　再也不要想着离开，永远都不要有这种念头。
　　即使不是同一个空间里的人，莫名其妙闯进这个世界带来未知危险的人，即使会带来很多麻烦和烦恼，也没有关系。
　　他不聪明，不够冷静，随时可以被伤害被打击到，可是没有关系，能欺负他的，能影响他的，从此以后也只有我而已。
　　
　　手臂不自知地加重了力道，楚轩将他狠狠地往自己胸膛压迫，像是要揉进骨血里一样。
　　还没有感觉，不要紧。总有那么一天的，能够切实地知道拥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一直以来可以忽略不计，在军事基地里的日子不认为是自己活着的。
　　阳光洒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滋味不能够体会，所谓的温暖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无从知晓。自己的手有着人类的肌肤和形状，可是所有碰触的东西都是没有感觉的。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活着的。
　　直到进入这个世界，那个放荡不羁的蹦蹦跳跳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他有玩世不恭的笑容，却有一颗像赤子一样至诚纯粹的心。
　　他喊自己，楚哥哥。
　　他扛着架子端着巨大的一锅红汤走出来，毫无顾忌地指挥自己去厨房帮他端菜。
　　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就像从来没有人把他当人类看待。
　　
　　在自己怀里颤抖的人逐渐平缓下来。
　　楚轩在他背上轻柔地抚摩，像是安慰孩子一样的在背部以他喜欢的方式来回地滑动自己的手掌。
　　只有你，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所以，必须让你明白，没有我，你是无法活下去的。
　　你必须弄清楚，能帮助你的是谁，能照顾你的是谁，能让你依靠的是谁，能让你痛苦的是谁。
　　只能是我。
　　不要说什么即使不信任你你也不在意，即使会杀了你你也不在意。
　　不要撒谎。
　　你必须清楚地认识到我对你有多重要，而不是自以为是地作出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3更无能。要花不要砖，小凡好可怜……　　
　　　　　　　　　　　　　　　　　　
　Chapter131
　　　熟悉的怀抱。
　　身下源源不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自己身上，如果不是那只疼痛的手，如果不去看四周废墟一般的景象，这样的姿势，这样被紧紧拥抱的感觉，好像有一生那么长。
　　很习惯了。
　　习惯被他揽进怀里，记忆里从第一次被拥抱开始，被他指引着兑换了空之舞的技能，明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也按着他的指导去兑换了，接着毫不客气地拉着他去地下室乱跑。
　　无法驾驭的速度，把自己撞的伤痕累累。
　　动弹不得的时候，同样因为自己任性而鼻青脸肿的人把自己抱起来，让主神修复。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好像蛰伏在心里的渴求苏醒了。
　　想要有个人在自己身边，能够随时看得到，触摸的到，能够……在累的时候伸出手去，被稳稳托起。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慢慢地转移到楚轩身上去。
　　不清楚，但是却明白他能给自己想要的。
　　淡漠的神态，永远不生波澜的静寂眼神，平凡的五官逐渐有了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华。
　　沉静的，内敛的，智慧的，骄傲的，任何时候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独一的，不二的楚轩。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残忍的楚轩。
　　
　　勒凡动了动，才发觉自己那只断碎的手依然被紧握着，在楚轩的手里。
　　有些惊讶，他抬起头来，依旧沾染着液体的眼睛被清洗过后格外清澈。
　　镜片后的眼平静地注视着他。
　　
　　时光在这一刻好像凝固了，他无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攫住一样，视线以及思维都无法转动地停留在那里。
　　昏黄的室内，四周都是被暴力摧毁过的尘烟，散落的木屑，扭曲的钢铁制品凌乱地散布着，楚轩在他身下，这是刚刚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将自己翻过来安慰时造成的。
　　有些花白的鬓角，那是刚刚那场厮打使用信念之力的结果。
　　他看起来更成熟了些，眼角有了细纹。
　　黑色的地毯上，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却从容而平静。
　　仰视着，却仿佛居高临下。
　　那是一种让他心生颤栗的眼神。
　　勒凡看着他，无法说出话来。
　　
　　时间的流逝在这段时间变得缓慢，让人心生焦虑。
　　勒凡看着他，无法动弹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像是被施了咒语一般明知道此时此刻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张口，干燥的唇舌让音节卡在喉咙里，勒凡舔了舔唇。
　　
　　微小的动作，楚轩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猎人，眼神变得犀利。
　　很快消隐下去，快的让勒凡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你想问什么？”
　　楚轩打破这没有理由的寂静，就着那样的姿势，抱着他坐起身，虽然动作带着温情，说出的话依然是冷清的声音。
　　瞬间变成勒凡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却没有让勒凡觉得奇怪，依然坐在他腿上，双膝折起贴着地面，一只手被攥在楚轩的手心里，另一只手却乖巧地环上了他的颈项。
　　“为什么？”他问，带着消不去的鼻音。
　　
　　明明委屈又愤怒，却因为一个拥抱可以忘记怨怼。或者说，在被抱起的瞬间，他就没有了怒气。
　　无法得知楚轩的心思，又舍不得相拥的温暖。
　　进不得，退不了。
　　被紧紧囚箍的手指，被牢牢锁住的身躯，都断了他的退路。
　　
　　“既然认为自己能接受我的怀疑，甚至能接受我随时可以杀了你的事实，为什么我仅仅是折断你的手，你就无法承受？”
　　在自己怀里放松下来的身躯一瞬间又僵直了。
　　楚轩看着他的脊背，缓缓收回了抚摩他背部的手，“你一直在撒谎。你受不了我不能回应你，也无法接受我有可能要杀了你的事实……是这样吗？说实话，不要试图欺骗我。”
　　
　　勒凡闭了闭眼，想起刚刚的事情就不寒而栗。
　　的确，他根本无法接受有一天会被楚轩像处理垃圾一样地处理掉。想象中，一度以为自己能承受，以为看的云淡风轻。
　　以为早已建设好的心理城墙，在手指被捏碎的瞬间，也一起碎了。
　　他在意，他在意的要死！
　　被异形穿透肩膀无所谓，被恐怖片里的生物攻击的浑身是血他不在意。
　　但是捏碎他的手指的人是楚轩。
　　有一天那只握着高斯手枪的手腕对他抬起，黑洞洞的枪口真的对准他的头颅时，他怎么会不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眼睛追逐的人一举一动都会放在心底，想要无节制地对他好，如果所有的心意最后换来的是毫不留手的杀戮，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是，我受不了。”他说，黑瞋瞋的眼睛直视着对方，眼角的痕迹未干，看起来很是狼狈。
　　如楚轩所预期的那样，被现实震撼到后，思维朝着楚轩预期的那个方向拐过去。
　　
　　“既然有这个认知，我们可以谈谈你的事情了。”楚轩又一次抚上他的头，将他从自己胸前拉开一段距离，伸出手，他的指腹在勒凡的唇上揉搓，那里被咬出了深刻的印记，已经泛出了血丝。
　　他用指腹揉搓着，浅色的唇瓣因此逐渐加深色泽，勒凡不堪嘴唇被揉捏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张开口朝他的手指咬去。
　　楚轩没有收回手，安静地注视着他。
　　“你以为自己不在意，所以你一直以为自己付出并不求回报。你以为自己很清高甚至骄傲地不需要我回应你。事实上……”楚轩缓缓地，不疾不徐地道：“你的贪求很多。”
　　勒凡无话可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样的念头。现在你明白了吗？这种念头是非常可笑的！”
　　勒凡皱皱鼻子，闷闷地道：“所以你折断我的手吗？”
　　“我只是有必要将事实摆给你看。”
　　“你以为你在折白菜吗？”
　　“不让你明白这点，以你的思维，我们的谈话是无法继续下去的。”楚轩说着，抱着他的腰站起身。勒凡也随之站起来，等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先去修复，将屋子恢复，我们接下来在谈点别的。”楚轩说着松开手，那只软软的没有形状的手垂落下去，晃了晃，看起来很凄凉。
　　
　　突然陷入这样的境地没有什么准备，勒凡看着自己的手，觉得很难过。
　　说折就折，干脆利落。楚轩式作风，根本不给人反应的余地。折起自己的手来，也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折断一截木头一样，他对他来说，或许就是一段木头。
　　
　　“你在想什么？”皱起眉，楚轩伸手捏住他的下颚逼着他抬起头来，不出预料地看到了很伤心的眼睛。
　　勒凡瞅着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说了出来，“我觉得难过。”
　　“为什么？”楚轩问，其实已经猜到。
　　“我以为自己会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同。”勒凡道，闷闷的声音，“结果发现，其实没什么不同。”
　　
　　“很好。”楚轩看着他，盯了一会，从容自若地道：“以后就像这样，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直接告诉我。不要试图撒谎以为能欺骗我，也不需要你去浪费时间分析，并作出自以为是的结论。”
　　稍顿，楚轩勾起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还有一件事，你也必须要记住。”
　　他再次将那只失去骨骼支撑后软绵无型的手抓起，抬起来递到勒凡眼前。
　　攥着那只被粉碎的手，楚轩微微瞟他一眼，虽然很平静的口气，却让人齿冷，“你要求主动放弃我很高兴，虽然没有什么困扰了，但这样的结果，可能对你更不利。你希望放弃吗？”
　　勒凡摇摇头。
　　“所以，这样不计后果的话，以后说之前先想一想。”很郁闷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其实是很可爱的，被威胁的无法不服从，又不愿意乖乖地立刻服从，勒凡郁闷的神情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耷拉着眉眼没精神。
　　楚轩抬起他的下颚，淡淡地道：“虽然并不指望你立刻就能领会，但是你记住，在我没有做出最后判断之前，妄下定语的行为是愚蠢的。”
　　
　
　　　　　　　　　　　　　　　　　　
　Chapter132
　　　从光柱里降下，楚轩的修复时间长些，勒凡只是皮肉伤，他耗用的却是生命力。那只被伤害后发怒的野兽在厮打中解开了基因锁。
　　两相对抗必有一伤，也必有一输。
　　他受的伤重些，输的却是勒凡。
　　
　　手放在门把上将屋子恢复原状，勒凡突然想起他的猫，扭头问身边的楚轩，“我的猫呢？”
　　“现在应该在沙发底下。”楚轩说，没有说他用信念之力把那只护主的小猫用茶几上的水果盆扣住了。
　　勒凡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