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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冒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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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茫然的抬起头，派瑞斯显然沉醉于报纸的内容里，看着他那张无辜的脸，桑堤雅各布又将所有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一定是满版的安·汉斯波娃的消息，一个美艳女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家中，很有话题性啊！」
「我也以为会是这样，可是……你猜错了。」
将报纸递到桑堤雅各布身前，威勒兄弟俩头靠着头将就着看，整个版面全是在报导麦奇·蓝利的新片『亿万宝贝』，导演人选是连串的内幕风波，可是女主角却是一致受到好评的莉露·达拉斯，这份报纸甚至大胆预言，莉露将会以此片拿下另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莉露？女主角怎么会是莉露？麦奇·蓝利不是当众宣布了要让汉斯波娃当『亿万宝贝』的女主角吗？为了这件事，莉露还发了一顿脾气啊！」搔了搔头发，比起这个消息，桑堤雅各布更嗅着了不寻常的气味，只是一闪而过的思绪，让他好像想通了些什么，偏偏脑子里仍是一片空荡。
「会不会是因为蓝利先生知道了汉斯波娃小姐已经死了，所以临时换角？」派瑞斯理所当然的猜想着，女主角死了，换人递补很正常啊！尤其这角色一开始就是为了莉露量身打造，再把她找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怎么知道汉斯波娃死了？」桑堤雅各布扬扬眉，他知道不对劲在哪了。报纸上的新闻发布会，一点也不像是临时换角的场合，莉露那张自信满满的笑容根本就在宣示着她的胜利，况且，以姬琳恩的手段，她不会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让媒体大肆报导汉斯波娃死亡的消息。
「你想说什么？」即使不像桑堤雅各布这样对案件有着高度的敏锐感，派瑞斯也算是个反应极快的聪明人，很快就听出桑堤雅各布话中的怀疑。
「汉斯波娃死了，莉露就得到这个角色，你不会觉得太过巧合？」
「你在怀疑莉露？那是莉露！」
「我不是怀疑她，我会这样想，别人自然也会这样推测，我们要做的是查清楚真相，不能让人欺负莉露不是吗？」
微微一笑，桑堤雅各布总有着让派瑞斯莫名心安的魔力，点点头同情他的说话，两人快速的结完帐，驾着车子高速飙至桑堤雅各布的小公寓……
车子刚驶进地下停车场，桑堤雅各布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有人敢把车子停在他的车位上？回头看了一眼派瑞斯，后者茫然的摇摇头，他也不认得那个车牌号码，莉露早就习惯了出入有人接送的生活，不可能来到纽约后突然兴致来了弄辆跑车玩玩。
「真是混帐，就不要让我逮到……」桑堤雅各布凶神恶煞似的咕哝着，派瑞斯苦笑的瞧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就是个性太冲动，才会老是跟别人起冲突，幸好他的职业是警察，若是街头混混，派瑞斯实在不敢想象他的下场。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桑堤雅各布还来不及跨出去，就让急冲冲想进来的那人撞个正着。
「嘿！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因为停车位关系，还在那里火冒三丈的桑堤雅各布，果不其然的立刻爆炸，倒是在他身后的派瑞斯认出那人，连忙拉住他。
「是你们？」卡在门边的那名男子惊呼，桑堤雅各布一头雾水的回望着派瑞斯，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看派瑞斯的神情，似乎他们应该认识。
「我们在他的床上醒来啊……」凑到桑堤雅各布的耳边小声说着，派瑞斯的表情有些尴尬。
「原来是你这个混帐！」想也知道桑堤雅各布会爆发，不轻不重的一拳就这样挥过去，门外那人失去平衡的摔倒在地，发出巨大声响。
「桑堤雅各布！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穿着轻松、休闲的莉露冲了出来，责备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小心的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
「莉露，妳认得他？」难得瞧见莉露扳起面孔，一向都表现得体有着良好教养的派瑞斯，自然主动的帮忙扶起那个男人。
站得近了，才注意到那个男人衣着很体面，高级的西装剪栽得宜，大方又不浮夸，脸型虽然有些方，但是五官端正也算得上是英俊，只是把他跟莉露交往过的那些男人相比，他还是有些不足，也许是金钱上、也许是脸蛋上。
「当然认识，他是我的经纪人，爱德华·罗尼！」莉露没好气的白了桑堤雅各布一眼，问都不问一声就先动手，难怪他会让人投诉连连。从另一头看去，派瑞斯只觉得好玩，莉露及桑堤雅各布翻白眼瞪人的神情简直是一模一样，说他们不是两母子，打死他也不信。
「莉露要我照顾你们俩，结果我醒来后发现你们都不在了……」爱德华尴尬的笑了笑，要照顾两个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高个儿，实在是一项艰巨的挑战，可是女王陛下交待的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得尽力完成。
「一清醒就发现把我的宝贝儿子们弄丢了，爱德华急的跑来向我报告啊！谁知道你会突然出现，还顺便给他一拳。」再一次皱了皱眉，莉露就像每个平凡母亲一样，遇见儿子的教养问题，除了烦恼还是烦恼。
「喂！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来，不跑？等着痛扁他一顿再毁尸灭迹吗？」一提起这个，桑堤雅各布的火又上来了，哪有这种做母亲的，自己玩到一半偷溜走，留下两个醉酒的儿子自生自灭，他跟派瑞斯没让人先奸后杀已经算是幸运了。
扬扬眉，莉露阴狠的厉了爱德华一眼，她倒是没想过最后她的经纪人会跟她的儿子睡在同一张床上啊！
「不……你们误会了，只是…只是我也喝了点酒，那个……那个…唉──，把他们兄弟俩送下楼休息，我自己也累摊了……」爱德华既无奈又可怜，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威勒家的冷眼果然杀伤力十足。
「算了！……你们俩急忙过来有什么事？我等会儿还要去试镜。」甩甩亮金色的波浪卷发，莉露显然对自己抢到女主角这件事颇为得意。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面色一沉，桑堤雅各布跟进公寓里。
「安·汉斯波娃死了。」大门才刚刚关上，桑堤雅各布没有任何前言后语，劈头就来这么一句。
「什么？？？？」莉露及爱德华异口同声的惊叫，看他们俩的神情并不像是做假，桑堤雅各布皱了皱眉，和派瑞斯互看一眼。
「疑似是服药过量自杀的。」并没有多想，派瑞斯老实的回答，桑堤雅各布差点一巴掌刮向他后脑袋，这些讯息是不可以对外公布的，怎么这么笨蛋还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自杀？不可能！我和她吵架时，她不知道多激奋呢！活蹦乱跳的……」莉露想也不想的嘟囔着，桑堤雅各布回头瞪着她，跟派瑞斯真不愧是两母子，什么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溜出口。
「你和她吵架？」口气变得强硬许多，桑堤雅各布铁面无私的质问着。
「喔！有什么不对？她真的自以为能取代我吗？当我将女主角争回来时，她快气疯了，你该看看她当时的表情，安·汉斯波娃才不是什么幽冷又带着异国情调的女明星，她就只是个疯子！」哼哼数声，莉露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惹了什么麻烦，反倒是她的经纪人爱德华，脸色已经惨白大半，莉露跟安两人争吵时，有许多人就在现场，现在安·汉斯波娃死了，虽然说是自杀，但其中肯定有好事的媒体会大做文章，爱德华现在已经紧张的胃有些绞痛、手心冒汗。
「老天……」桑堤雅各布扶着额头，他已经不能插手这件案子了，现在莉露又搅和进去，他更加不能过问，偏偏莉露的个性太直接，他深怕她会祸从口出，不要本来根本不关她的事，结果到最后愈弄愈糟。
「你担心什么？你不是说她自杀吗？」瞧见桑堤雅各布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莉露识相的收敛许多。
「法医正在验尸，结果还没出来。」派瑞斯又一次抢先发言，气得桑堤雅各布手举起好几次，最后又悻悻然的放下。
「这下真的麻烦了……，如果莉露和汉斯波娃的死扯上关系，很有可能又会被换角，争取『亿万宝贝』这个角色的女明星多的惊人，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仅仅是剧本好，投资方也很愿意出钱，我就是为了这一点才从洛杉矶赶过来的。」焦急的踱来踱去，爱德华已经翻出手机预备连络一些相关人士，他必需要在汉斯波娃的死讯传开前，想办法将伤害减至最轻，媒体已经厌烦了报导关于莉露·达拉斯的绯闻，观众早就习惯了她和什么富商、王储谈恋爱的消息，这样非旦不能动摇她的地位，反而让她继续保持高高在上的女神姿态，这一回的新闻却不同，操作得宜的话，极有可能让莉露·达拉斯身败名裂。
「慷慨的投资方？谁？」桑堤雅各布好奇的打探着，他相信这些人一定单纯以利益为考虑，蓝利一开始不顾与莉露翻脸的结果，硬是要钦定汉斯波娃为女主角，最后却又来招大逆转，肯定是投资方搞得鬼。
「莱诺·史文斯基，你知道他是谁吧？若不是他说了只要让莉露演女主角，他就对这部电影投资无上限，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挤下汉斯波娃，我想……他肯定很迷恋莉露。」爱德华不由自主的得意着，这些话听在桑堤雅各布及派瑞斯耳里却是另一种感受。莱诺·史文斯基啊！就是那个恋金发癖的死变态朱利安的爷爷，那个老男人若是心理不正常，他们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跟那种人合作，这样好吗？」派瑞斯不禁有些忧心，光是回想起那段经历，派瑞斯忍不住的寒毛直竖，朱利安·史文斯基实在是太变态了，万一他爷爷莱诺也是如此，那莉露岂不是很危险？
「有什么问题？我倒觉得莱诺虽然年纪大点，但是非常优雅，是个很迷人的长者呢！」天真的甜笑两声，莉露太习惯让男人捧着、哄着，一点也不怀疑对方有什么企图心。
「史文斯基家族在纽约恶名昭张，妳最好别跟他走太近。」虽然还不了解这背后有什么问题，但是桑堤雅各布不会掉以轻心。
隔日，果然满版的报纸内容全是关于安·汉斯波娃的死讯，读者永远喜新厌旧，前一日的八卦、绯闻，一转眼又让众人抛到脑后去了。
「嘿！威勒，你不是有参加汉斯波娃的那个晚宴吗？有见到她本人吗？怎么会死呀？那时你在不在场？」笔记做了一半，派瑞斯就让那群向来很八卦的女同学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个没完，没有半个人注意到派瑞斯的脸色仍然有些发白。
这几日的课程对他而言无疑是件大挑战，开脑的手术固然恶心，但是为了研究病变的大脑细胞，这是必要的阶段。今日又有新花样，海瑟教授像是要强硬训练他的胆细胞似，竟然教导头盖骨会出现哪些病变或损伤，派瑞斯觉得自己的神经快断裂了，为什么海瑟教授还能面不改色的将尸体的头颅割下，跟着摆进锅炉里烹煮，最令派瑞斯害怕的是，当他们班上的男同学全都一脸惨白、要死不活的时候，跟在海瑟教授身旁帮忙的那些女同学们兴奋异常啊！
「威勒！你有没有在听啊？」不知哪位女同学重重的拍了他的背脊一下，把派瑞斯好不容易回想起的重点拍得烟消云散，垂头丧气的长长一叹。
「妳们怎么不会担心接下来的考试？万一教授要我们实做……」派瑞斯虚弱的反问着，他一向对『人』有着恐惧感，如果已经是器官了，那他可以好好把玩、仔细研究，这绝对没问题，但是要他像奥尼尔那样对着尸体切切割割，派瑞斯只觉得自己还有好长一段路要磨练。
「实做就实做啊！我喜欢电锯！」扬扬眉，那名女同学故意凑近恐吓似的说着，派瑞斯只觉得自己问错人了，他曾跟她分在同一组，看见她熟练的拿起那些工具，你会以为她来自什么屠宰场。
「汉斯波娃真的自杀？我以为她才刚交了新男友，好像是位名制片哩！恋情正浓的时候自杀，会不会太奇怪了？」果然教授不在，学生们就容易造反，现在连男同学都跟着闲聊起来。
「名制片？麦奇·蓝利？」派瑞斯愣愣的问着，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他会不顾一切的将原本属于莉露的角色指定给汉斯波娃，原来他们是一对恋人。
「大概吧？你不是要回太平间打工？快去啊！有什么内幕消息，一定要让我们知道喔！」这群八卦的同学，竟然因为这个理由，将派瑞斯赶出教室外。
在办公室内比对着嫌犯的照片，除了一些突然的事件之外，很多时候，桑堤雅各布的桌上堆满的是这一类窃盗案、伤害案，他并不会因为事件大小而有所分别，相反的，像这种欺负女孩子的混帐，他乐的替她们出气，见一个、扁一个。
「桑堤！奥尼尔那边的报告出来了！」莎曼莎先是瞄了两眼，确定姬琳恩不在副局长办公室内，急冲冲的拎着报告奔到桑堤雅各布身旁。
好奇的翻了翻，桑堤雅各布的双眉不由得靠拢，也难怪莎曼莎会不顾规定，急忙的将报告交给他。虽然汉斯波娃确实是死于药物过量，但是有许多可疑之处，而且对莉露·达拉斯极为不利。
「汉斯波娃手腕上、颈肩处都有瘀痕，奥尼尔说那个手掌大小、力道，应该是一名与她身材相仿的女性造成的，另外……汉斯波娃床头的那瓶红酒留有不属于她的指纹……」
「让我猜，莉露·达拉斯的？为了电影角色她们起过争执。」
原本就已经是小声交谈的两人，如今完全沉默，桑堤雅各布清楚办案的流程，汉斯波娃没有自杀的理由，再加上种种不利的证据指向莉露·达拉斯，更该死的是，她还有杀人动机，警方很难不怀疑她。
「桑堤，我想……我们得找达拉斯小姐问话……」
才刚走进纽约市立太平间，派瑞斯就让里头的大阵仗吓唬得一愣一愣，有时总会出现这种情况，前来认尸的家属不愿承认或者过份激动，甚至一些可能是因为遗嘱没有写立明白，有份分遗产的亲属就在这里大吵大闹，派瑞斯只能摇摇头，再次确定了他不喜欢跟活人打交道的理念。
「外头还在吵？」奥尼尔头也不抬，沉稳的拿着手术刀，小心的划开死者的胸膛。
点点头，同时东张西望，派瑞斯记得像这种时刻，总是彼得·柯耶夫会出马，这名热情的俄国人很喜欢交朋友，而且也很容易与其它人打成一片，遇到这种状况时，通常他三两下就能解决，只是今天很意外的，派瑞斯站在这里半天了，还没听见那口不正统的英文。
「在找彼得？」
「是的，我想……让柯耶夫先生去处理会比较好，服务台那边快招架不住了。」
「彼得今天请了半天假。」
「请假？柯耶夫先生不舒服吗？」
终于，奥尼尔停下手中的刀，锐利的目光盯得派瑞斯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他在想，是不是像奥尼尔·林恩及海瑟·乔伊森这类的厉害人物，最后都会拥有这样洞察一切的锐利目光，派瑞斯同样也在思考，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你看过汉斯波娃的验尸报告吗？」奥尼尔特地从文件柜中抽出备份文件，他与海瑟教授都有心想将派瑞斯训练成一名出色的法医，而一名优秀的法医，必需要有在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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