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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冒险-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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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攻击你，是担心你查到什么了吗？一个幽灵有必要这样？你不觉得太奇怪了？」那个男人开始摆脱了被女幽灵袭击的想法，越是推敲越觉得可疑。
「我没有任何工具啊！不可能查得很仔细的，就算有……我也还不是法医。」黑暗中睢不见派瑞斯泛红的双颊，他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不太够自信。
「对方不知道，不管那个女幽灵是真是假，她不清楚你的能力，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止你继续往下追查，重点是……她担心你发现什么？」
「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啊！除了一点猜疑……」
「什么猜疑？」
「凶手不只一人，而且是女性。」
◇◇◇
碰的一声，桑堤雅各再一次毫不客气的踹开路易·费南兹的房门，后者似乎已经很认命很习惯这名金发男子的粗鲁无礼，尤其在他的宝贝弟弟失踪后，火爆的脾气似乎不断的升温。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就不只两拳而已！」冷冷的命令着，桑堤雅各也不是第一次威胁罪犯跟证人了，反正了不起就是再多几份投诉书。
「你要问什么？」揉着被揍痛的地方，路易·费南兹无奈的苦笑着。他好不容易才安抚了那些模特儿，让她们乖乖待在房间里，结果最失控的反而是这位纽约市警察，他现在都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邀请对方来古堡度假。
「克劳蒂亚！你认得这个名字吗？」
茫然回瞪着桑堤雅各，路易·费南兹的反应像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而他身旁的伊丽莎白则是有些微怒地瞪了桑堤雅各一眼。即使一闪而过，桑堤雅各已经接收到她投射过来的怒火。
看来，真如他的猜测，他们三人之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难以说清的瓜葛，甚至为此引来杀机。
「克劳蒂亚……是谁？我应该认识她吗？」路易·费南兹耸了耸肩，自以为潇洒的笑了笑。
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女人，别说他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就算有，他身旁可能出现过不只一位克劳蒂亚，天晓得桑堤雅各指的是哪一个？
路易·费南兹那种不负责任的反应，桑堤雅各一点也不陌生，事实上，在与派瑞斯相遇之前，他也是这样放纵自己玩乐的浪子，常常清晨起床时，身旁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在那里、名字是什么都弄不清楚。
真的让桑堤雅各意外的是伊丽莎白的反应，她眼神中的惊讶、震惊及仇恨赤裸裸的表现出来，仿佛她再也承受不了这些强烈情绪，再也掩饰不了她真实的面貌。
「是啊……路易……路易为什么要认识她？」僵硬的笑容，伊丽莎白努力的表现出不以为意，可是她微微发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别说一向善于观察旁人反应的桑堤雅各感到有异，就连路易·费南兹都觉得她不对劲。
「丽滋，你还好吧？」自然而然的表现出男友该有的体贴，路易·费南兹温柔的抚了抚伊丽莎白的手臂，后者却巧妙的避开，那一瞬间，桑堤雅各瞧见了她眼底的恶心及恨意。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熬了一个晚上……」随意的找着借口搪塞，也只有像路易·费南兹这种不将女人可怕的实力看在眼里，至今仍然没有足够警觉性的男人才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她的谎言。
桑堤雅各不接受、不点破的仅是扬扬眉，狐疑的目光紧跟着伊丽莎白离开房间的背影。
「你要去哪里？现在单独在古堡内游荡不太安全喔！」好意的提醒着，桑堤雅各越是关心、越是显得讽刺，他压根就不相信伊丽莎白会遇到什么特殊状况，如果有，那也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的。
从这种种迹像显示，以及伊丽莎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泄露的口风，桑堤雅各已以可以很肯定，这一连串的命案及失踪案，绝对与她脱不了关系。
「我要去厨房倒杯水，你要一起来吗？」尔虞我诈的气氛在伊丽莎白及桑堤雅各之间激荡，她微微勾起的嘴角竟然有些挑逗。
不甘示弱的桑堤雅各再次扬了扬俊眉，大大方方的跟了出去，他倒想看看这女人在搞什么花样，被留在房里的路易·费南兹则难得露出受到伤害、被背叛的神情，他的老友他的女人彼此之间有着他所不了解的默契。
◇◇◇
不断的努力扭动着双腕，派瑞斯并不想当只待宰的羔羊，在经历了这么多风波之后，他相信能保护自己、照顾自己。
「呃……好痛……」用力的抽出其中一只手腕，痛得派瑞斯漂亮的五官严重扭曲。幸亏歹徒是用胶带捆绑，也幸亏他一直是吃不胖的体质，总算没有白费他挣扎这么久，终于重新获得自由。
「快！趁歹徒还没回来，我们赶快离开！」在黑暗中摸索着，派瑞斯找到所有人，并且将他们全都松绑。
「这里是没有在使用的第二酒窖，从这个出口上去是温室，穿过去就会回到喷泉那里……」依靠着暗藏在派瑞斯身上的笔型电筒微弱的光芒，那名有着低沉嗓音的男人认出了他们的所在地。毕竟路易·费南兹请他们过来是当装神弄鬼的「暗椿」，所以他们对这栋建筑物的各个角落有一定的了解。
「你们有人会修理发电机吗？」漾开了阳光的笑脸，派瑞斯很满意自己的猜测，那个男人果然就像他想像般的高壮。正因为如此，派瑞斯更坚信歹徒不只一人，能撂倒这么高大的男人，又有将他们运到这么偏僻的角落，这绝不是单独一人能完成的工作，他必须尽快通知桑堤雅各。
那些男人们听从了派瑞斯的安排，几名懂得机械的人想办法恢复电力，而另外几人则想办法对外求援，至于派瑞斯，真没想过他也有发号施令的一天，只不过一向低调的他，没有让兴奋感冲昏头，开心几秒后，立即去找他的宝贝老哥。
◇◇◇
厨房里烛光摇曳，空气中飘散着咖啡香气，若在平时，桑堤雅各会说这是幅非常美好的画面，年轻漂亮的伊丽莎白垂着头，安静的倒着咖啡，细白的颈子在烛火下有种幻境般不真切的美。
「威勒先生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微微一笑，就在这一瞬间，伊丽莎白仿佛回到她年纪该有的天真，只是这一瞬间太短，短得几乎像是桑堤雅各的错觉，她又再度恢复成冰冰冷冷的模样，浑身坚立起强度恰当的敌意。
「哪个男人对美女没兴趣？」同样也是微微一笑，桑堤雅各招牌的邪气坏笑，很少女人能招架得住，不过他身前的伊丽莎白却没有多瞧他一眼。
气氛莫名的僵持在那里，伊丽莎白搅拌着咖啡，抿着下唇像在考虑着什么，又像在等待什么，桑堤雅各希望是前者，当她想通了之后，愿意告诉他真相。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桑堤雅各还没有等到答案，又传来另一声凄厉的尖叫。下意识的看了伊丽莎白一眼，她像是被冻结住似的仍然垂着头、搅拌着咖啡，桑堤雅各皱紧了俊眉，他最不希亡命发生的事还是成真了，那声尖叫并没有洗脱伊丽莎白的嫌疑，只是证明了她有共犯，桑堤雅各不清楚自己得面对多少个敌人。
三步并两步的急忙赶到现场，同样的画面一再出现，又是尖叫哭泣的女人，又是吓坏了的男人，只是人数越来越少，桑堤雅各担心这个圣诞夜过去后，古堡里还会剩下多少人？
「安东……安东……」结结巴巴的指着大床上的男人，全身赤裸像滩烂泥般躺在血泊中，胸前混乱的刀伤说明了行凶的歹徒有多么痛恨他。
「别动任何东西，你们全都到大厅里待着，不要再找任何借口，这是命案！」不晓得那些混蛋们会听进多少，桑堤雅各只能尽量克制自己别发火揍人的怒吼。
不安的感觉重重压在桑堤雅各心头，他知道凶手就快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后一个目标绝对路易·费南兹，不管身为警察还是好友，他都不能见死不救。
毫不客气的踹开房门，桑堤雅各锐利的目光扫了卧室一眼，该死的路易不见踪影，更要命的是，连伊丽莎白也不见了。
怒气不息的在古堡内东奔西走，桑堤雅各恨透了这个圣诞夜，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不见。
就在此时，正巧回到大厅的派瑞斯轻轻的唤了他一声，桑堤雅各先是一愣，紧盯着历劫归来有些狼狈的金发男子，随后想也不想的冲到他身前用力的将人拥进怀里，跟着一记深吻，激动热烈的让两人几乎窒息。
「你……你还好吧？」微微喘着气，派瑞斯耳根有些发烫，他还是不太习惯在公开的场合这样亲密。
「一点都不好，我怀疑伊丽莎白就是凶手，现在她跟路易都不见了，我担心她要杀他。」
「桑堤，我担心凶手不只一人，我检查过尸体，他身上的伤口应该是不同人造成的，虽然以女人的力量要杀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并不容易，但是如果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女人？」
「是的，从伤口出现的位置、红肿程度，我想凶手并不强壮，还有，那些刮伤、断裂的指甲……」
「该死！那群模特儿！」
◇◇◇
黑暗中，海浪拍击声伴随着闪电雷鸣，原本古老的建筑物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大风刮得路易·费南兹双颊发疼，斜飞而入的大雨打湿了他的名贵西装，他实在不明白，如果有事要商量，为什么不留在温暖的卧室里，伊丽莎白偏偏约他到这个许久不曾使用的观景台上？
「丽滋，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关于桑堤雅各，他不会喜欢你的，我们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不会背叛我这个好兄弟！」口气强硬地警告一声，路易·费南兹怀疑伊丽莎白打算分手，他绝不允许追求许久的女人这么轻易的离开。
愣了一愣，跟着凄厉地狂笑起来，伊丽莎白异常的神态让路易·费南兹有些吃惊，印象中，曾经也有个女人这样疯狂。
「你到现在还是没有想起来？克劳蒂亚肯定是疯了才会真心喜欢你这个恶心的男人！你竟然让你那些所谓的朋友们这样对待她？」
「克……克劳蒂亚？」
「你还是没有印象？当我告诉你我叫伊丽莎白·罗伊时，你完全没有记起曾有个女友叫克劳蒂亚·罗伊？」
面对伊丽莎白的严厉指责，路易·费南兹开始回想，一幕一幕荒唐yin乱的过去闪过眼前。
路易·费南兹煞白了脸色，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太多，有的接受这样的安排、有的痛恨他的无情，但不管怎样，他最后都可以用钱轻松的打发，唯独一位，疯狂凄厉地指责他，就像现在的伊丽莎白一样。
「所以……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是的，从邀约名单开始，我就已经筹备了整个复仇计划，我要那些伤害过克劳蒂亚的人付出代价！」
面对伊丽莎白的坦白，路易·费南兹先是浑身泛起一股寒意，他身旁的女人竟然在算计他？要他的命？随后则被愤怒所取代，嘴角勾起邪恶的坏笑，伊丽莎白太急着要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应该先捅他一刀再说，像现在这种局面，盛怒之下的男人，赢面怎么也比女人来得大，谁杀谁还说不定。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冷哼一声，虽然不明白她之前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路易·费南兹自问自己还没弱得毫无还手能力，他若想要掐断伊丽莎白那细白颈子，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不只她一人呢？」突然冒出连串的呵呵笑声，与伊丽莎白同间经纪公司的模特儿全都聚集在这里……
◇◇◇
「找到路易了吗？」
又一次回到大厅，桑堤雅各气急败坏的踹了沙发一脚，古堡这种建筑物简直是见鬼了的麻烦，他前前后后搜索了好几次，每次都发现新的空间，就好像古堡在自行繁殖一样，难怪恐怖的传言会这么多。
泄气的摇了摇头，派瑞斯很同情伊丽莎白，换个立场想，如果今天被伤害的是桑堤雅各，他也一定会要那些坏人们付出代价，但这是个法治社会，不能动用私刑，否则，像桑堤雅各这样努力维持着正义的警察，就没有存有的必要了。
「其实，还有个地方我们一直没有去……」意外和威勒兄弟俩交上朋友，那名嗓音低沉的男子，拿出了古堡设计蓝图比划着，他们一直错过了上到观景台的楼梯，实在是因为入口建造的太隐密了。
「那还不快去！」行动力永远快捷的吓人，桑堤雅各不由分说的拖着派瑞斯便跑。
桑堤雅各等人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一早就在观景台上的伊丽莎白众人，等桑堤雅各他们踏上观景台时，上头只剩那些模特儿们，依旧年轻漂亮，但是神情却有些慌张，其中几人胸口、衣袖甚至染有血迹。
长满铁锈的斧头握在伊丽莎白的手上。
「伊丽莎白！……路易呢？」倒吸一口冷空气，桑堤雅各急问，他后必自己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怀疑伊丽莎白时就盯紧她，太执着于证据，结果害死了自己的老友路易。
「全都是我做的，你逮捕我吧……」平静的回答，这是伊丽莎白在今夜里绽放的最美丽的笑容。
◇◇◇
等到警察终于出现在古堡里调查命案，风雨早就过去。清晨里，些微湿润的空气让人不由得精神奕奕，待在喷泉旁的派瑞斯，用力的、深深的吸进一大口冰冷空气。
从伊丽莎白及那些模特儿处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派瑞斯一点也不同情路易·费南兹，只是他知道，桑堤雅各一定会感到内疚，毕竟，那个男人烂虽烂，仍然是他多年的好友，同时，也为伊丽莎白感到难过，不管理由为什么，杀人是严重的刑事案件，她实在不该为了复仇而放弃自己的未来。
忙进忙出，总算将事件交待清楚，桑堤雅各晃到派瑞斯身旁长长的叹了口气，后者贴心的替他捏着僵硬的肩膀。
「怎么样了？」看着伊丽莎白等人被送上警车，派瑞斯关心的询问，应该和浪漫美好划上等号的圣诞夜，为什么会变调成这样？
「绑架案肯定成立，就算你不追究，其他人也不会放过，至于凶杀案……唉——有得查了，谁杀的？杀谁？路易的尸体在哪？老天……」又一次仰天长叹，桑堤雅各看了看在警车里那些「姐妹情深」的模特儿们，他有预感将会面临一场严苛的抗战，不管怎样，杀人就是不对，他仍会努力的继续往下调查。
当警车驶过威勒兄弟俩身旁时，伊丽莎白央求陪同的警察替她摇下车窗，桑堤雅各狐疑地望着她，对于这个冰冷但美丽的女人，桑堤雅各的感觉万分矛盾。
「威勒先生，她们只是收了我的钱，替我将你们困在这里，扮失踪装幽灵，将那些男人们诱出，并没有真正参与杀人，请不要为难她们，她们只是同情克劳蒂亚而已。还有……请好好珍惜你的弟弟，千万不要像我一样，非得到失去了之后，才猛然醒觉我有多爱她……」
◇◇◇
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桑堤雅各的公寓里，威勒兄弟俩占据了沙发的两端，瘫死在上头一动也不动，原本想离开这里转换心情，谁知道经历了一个变调的圣诞夜，已经够低潮的情绪变得更加沉重。
「唉……饿了吗？我去弄点吃的。」伸伸懒腰，桑堤雅各还沉浸在伊丽莎白最后的叮嘱当中。她说的没错，绝对要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他已经失去太多，派瑞斯是他唯一、仅剩在乎的人，他们之间的爱不应该躲躲藏藏。
「我来帮忙，这是我们『第一个圣诞节』。」想也不想的跟进厨房，派瑞斯终于摆脱了悲哀，平静的叙述着。
威勒兄弟俩无言的互相对望，跟着有默契的轻轻一吻，这是他们第一个仅剩彼此的圣诞节。
不愧是厨艺精湛的桑堤雅各，三两下就弄出一桌丰盛的晚餐，点起蜡烛、开瓶红酒，屋内洋溢着应景的温馨与浪漫。
「到头来……女幽灵果然只是传说而已啊！」切着牛肉，派瑞斯意外的有些失落，桑堤雅各扬高半边俊眉的回瞪着他，印象中，他的宝贝弟弟是打死不相信这一类无稽的说法啊！
「是你说的啊！有幽灵存在是一种很浪漫的想法，我现在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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