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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英雄榜-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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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欧阳千钟多备了一个水袋,藏在桌下,趁穿衣之时缠在腰间,喝酒时又是大笑,又是海阔天空的胡吹一气,众人也没怎么在意他是否假喝。那小灵儿刚从房中脱开锁链逃出来,闻到酒香,自然扑过去。此时喝饱了酒,跳到桌上,歪歪扭扭,指手划脚,烟花娘子笑道:“看这猴儿,还会打醉拳呢。”直笑得众人前仰后合。
众人闹到半夜才散。今日一来,少冲才觉得一向为外人目为邪魔外道的散人,外表疯疯癫癫,言行怪异,其实是古道热肠,游戏风尘。九散人如今到了六位,“五音剑客”庄铮、“不平颠狂生”萧遥早就相识,不知还有一位是何等人物。当日随王森上九顶莲花峰,并未见到“师兄”庄铮,这次或许能与他重逢,只不知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师弟”。
正睡到五更时分,忽听烟花娘子叫道:“遭贼了,我的手镯、玉钏不见啦。”接着是空空儿的声音:“吾呀什么东西不好偷,偏偷空空儿的长命金锁。”狗皮道人也道:“失了两味打药,莫非贼娃子想堕胎?”欧阳千钟道:“我喝酒的家伙不见了。”刀梦飞道:“我最惨,所有家当都不翼而飞,这下生意做不成了。”叔孙纥道:“老夫少了一根扁担,还得再打一根,加起来损失三两银子,不知何年何月才赚得回来。”一时惊呼声、抱怨声闹成一团。
少冲忙翻看自己的行李,发现并无丢失,心中奇怪:九散人个个身怀绝艺,武功不弱,何以失了窍也不知觉?出房来,见众散人聚在一处计议。刀梦飞道:“必定是黄眉毛,除了他谁能偷走咱们吃饭的家伙?”欧阳千钟道:“秃头活得不耐烦了,敢向兄弟伙下手!” 狗皮道人道:“走,咱们找他去算账。老匹夫,你那猴儿有灵性,让他嗅嗅黄眉毛的踪迹。”叔孙纥道牵出小灵儿,道:“老夫的猴儿可不白干活,你们每人给十个铜板。”
叔孙纥牵着小灵儿在前,欧阳千钟等人紧跟其后。少冲把玲儿抱在怀里,与空空儿走在最后。那偷儿的行踪路线,有时到高墙下而止,又从另一边墙脚下发端,有时到了一处踪迹已失,在三十步外又找到端倪。少冲心想:“听他们对话,这‘黄眉毛’也是九散人之一,莫非他真有穿墙入户、踏地无痕的本事?”便向空空儿道:“这位前辈真不简单。”刀梦飞道:“小兄弟恐怕不知,我们这位担担和尚曾三入皇宫内院,头一回盗走慈宁宫三盏博山炉,第二回盗走郑娘娘的龙凤钗,第三回穿走狗皇帝龙床上的龙袍。可是黄眉毛诸戒不守,只守杀戒,否则提走皇帝狗头也不是难事。”
说话间到了一座庙前,那庙宇飞檐斗拱,建构宏伟,是泰安有名的岱庙。其时尚早,甚是清静。空空儿童心未泯,示意众人不要出声,轻手轻脚向庙后走去。转到后面,已听到有人说话,便藏起来伸脖子看去,见大树下背向站着一个和尚,右手正往一只大布袋中掏摸物事,铿锵声中取出一个大包裹,只听他自言道:“嗯,刀梦飞几十年没卖出去的破铜烂铁。……这是老匹夫的扁担,值不了几个钱。……狗皮猴道的打药,给我娘子打胎正当其用。……死不了还在戴这玩意,真是没有长进。……牛皮大王的酒囊,真倒霉,偷错了……”随手扔到一旁,忽摸到一物,喜道:“烟花妹子的手饰,嗯,能当两个钱喝酒。”随即把布袋打个结,用一根棍子挑在肩头,迈步要走。抬眼一看,见到七个似笑非笑的脸朝着自已,干笑道:“六位老朋友,小僧在灵隐寺打秋风,日日对着那些个不死不活的和尚,都快憋死啦,如今泰安相会,真是幸何如之!”
少冲见那和尚长得矮胖,衣衫包裹不住,露出奇大无比的肚皮,两道眉毛尤为出奇,一低一扬,犹如两条蠕动的黄蚕。挑上挂着一个破布袋和一卷破席子,所有东西都装在布袋里。
刀梦飞攘臂道:“你好不像话,连老朋友的吃饭家伙都偷。现在人赃俱获,你有何话说?”众人不听他分辩,圈子越围越小,突然一扑而上,抱成一团。再仔细看时,地上只有一个布袋,哪有担担和尚?狗皮道人道:“还是让这贼秃逃啦。”当即跳上一道高墙,向四周望去。烟花娘子、空空儿、刀梦飞、欧阳千钟四人进庙内寻找。只有少冲、叔孙纥尚在原地,相对微笑。不久见那布袋竟动了一下,探出半个脑袋来,却不是担担和尚是谁?
原来担担和尚善缩骨之功,此功法甚为高深,巧施内劲移筋换位,骨骼间不留丝毫间隙,因而身子小了数倍,他之所以能穿墙入户、偷盗于无形,全仗此功。适才之事按常理推断,众人都以为他会施土遁神技逃之夭夭,岂知他以极快身法缩骨变小钻入布袋之下,待听众人脚步声远去,才探头出来,没想到还有两个人对着他微笑。似此误导他人的伎俩,少冲也是深通,何况他还见过白袍老怪王森施展过缩骨功。叔孙纥有小灵儿在侧,见其表情便知就里。因此他两人看破了担担和尚的把戏。
担担和尚只得爬出来,讪笑道:“你们饶了小僧吧,你们吃饭家伙一件也没有少,都在布袋里。”众人也知他是开玩笑,拿回自己的物事,都打趣道:“黄眉毛,下回机灵点,可别让咱们抓住了。”担担和尚道:“你们的破铜烂铁,小僧偷了第一回,再没兴趣偷第二回。”众人不再计较于他,便商议如何与庄真人、萧先生会合。
便在此时,从庙外来了两个青衣小童,一捧瑶琴,一捧宝剑。两童子向各散人躬身行礼,道:“我家师父与萧师叔在王母池对弈,相候各位师伯、师叔。”刀梦飞一喜道:“不必咱们去找呢。清风、明月,头前带路。”众人不知王母池是何去处,跟着两童子一路玩赏风光。从岱宗坊折向西北,但见峰峦苍翠,洞壑幽深,飞瀑若练,云霞如蒸,松荫夹道,花石列屏,琪花瑶草满山头,异兽珍禽出林间,当真如人间仙境一般。众人长年在江湖上跑动,何曾来过此等幽秀之所,一时间尘烦尽无,俗气俱消。行有十来里,一股花香随风送到,沁人心脾,见前面一个荷塘,正是花开时节,红裳翠盖,田田荷叶下红鱼往来不绝。众散人一见莲花,如见神灵,立即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辞。
荷塘边一座凉亭,亭中两人相对而弈,正是萧遥与庄铮,萧遥身边立着金水火土四大弟子。亭边又站了十来个人,有道有俗,个个手拿刀剑,杀气腾腾,与这幽雅的风景大不相衬。众人便欲上前与萧、庄二人相见,两童子道:“师父与萧师叔一局未了,诸位还是不忙打扰的好。”刀梦飞道:“看来两位道爷遇了些麻烦,咱们先藏在这里瞧热闹,紧急关头出手才显得咱们的手段。”众人称妙,便隐身花丛树影中观变。
只听那群人中有人朗声道:“二位乃世外高人,今日惠临敝处,宗某甚感荣幸,请二位移驾五贤祠,让咱泰山‘五大夫’一尽地主之谊,何如?”萧、庄二人专注弈局,哪里理他,只听庄铮道:“我知萧兄虽身在玄门,却心系家国大事,当今天下纷争,群雄并起,奢崇明、安邦彦据云贵川,徐鸿儒据青徐,社稷杌陧,有易主之象。然群雄中,有谁似刘玄德三顾兄于草庐之中,咨兄以当世之事?”萧遥道:“庄兄之言甚是。群雄不是草莽之夫,逞一时之快意,便是目光短浅的鼠辈,计小利而亡其身,何足与论天下?教主胸无大志,坐任群雄逐鹿而不思进取,似我等大才之人无用武之地,不免寂然终老。”庄铮道:“寂然终老有何不好?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寄蜉蝣于天地,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别人看似寂然,我却以之为乐。”萧遥叹道:“并非我贪名恋禄,只是不想枉活此生。我名为‘萧遥’,却没你那等逍遥洒脱。”庄铮道:“我业已苦烦尘世间的追名逐利,你争我夺,求一点清静而不可得,唯有远离江湖是非,……咦,你那边角处危险之至!”两人边谈边弈,萧遥为庄铮提醒,才发觉己方数子遭白子围攻,内无眼位,外无救兵,已见败象,不禁皱眉沉思。
刚才亭外喊话的那道装打扮的人名叫宗禹,外号“矮脚松”,是泰山派“五大夫”之一,这时又道:“我家掌门说了,务请二位赏光,玉皇顶观云海,看日出,饮酒赋诗,岂不美哉?在下为二位导游,从五贤祠到中天门、南天门,一路上好景美不胜收,强似坐在这儿生闷。”
又听萧遥道:“勉强杀出重围,边角实地势必受创,看来是输定了。”庄铮笑道:“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若于此处靠一手何如?”手指在上方空地上指一下。萧遥道:“庄兄若扳出反击,我这数子岂非无救?”庄铮道:“对弈之道,贵在专心。萧兄心不在焉,是以不曾想到。”萧遥道:“庄兄所言甚是,‘金水火土’四大弟子,去把那几个聒噪的曲曲儿撵走。”
四大弟子领命出亭,向那宗禹劈头盖脸一阵喝斥。宗禹此时再已忍耐不住,剑一挥道:“大伙儿上啊,捉住两个妖道回山请功。”泰山派的人各拿兵刃,乱嚷乱叫中与四大弟子动起手来。
又听庄铮道:“岂不闻用兵之道,贵在奇正相生?如正道不行,当出奇计以求变化。一靠之后,我若扳出反击,萧兄可趁势反扳扭断,弃去数枚无用之子,换取强大外势,并争得先手,去那空旷的上半盘落子经营,另辟新天地,这般行法,全局胜负之数尚在未定之天,不知萧兄以为然否?”萧遥越看越觉有理,猛然惊悟,一拍额头,道:“奇正之法,小弟精研,想不到尚不如庄兄融会贯通,出入兵弈两道。”萧遥一摇头道:“萧兄精通三黄六壬、孙吴韬略,乃一代奇才,只是尘念未绝,易为俗务分心。”
萧遥脸色倏变,道:“庄兄,你什么意思?要小弟反叛教主,降顺那徐贼?”庄铮轻摇羽扇,只笑不答。当下萧遥依着庄铮所言之法一路行去。二人不言不语,只专注棋秤之上,于亭外杀斗之声充耳不闻。
五大弟子的五行大阵曲尽五行相生相克之妙,虽只五人,可挡百人,如今少了一个木太岁,虽能布阵,但至土位而断,生不能生,克不能克,威力不及五位齐全的十分之一。打斗中宗禹一声暴喝已然纵入亭中,一棒向萧遥头顶砸落。萧遥不会丝毫武功,明知危险降临却是反应不及,庄铮急伸羽扇在宗禹棒头一扫,那铁棒竟脱手而飞,越池而过,直插入对面一处山石中。
宗禹心下大骇,却并不就此罢休,双手成拳,向里一合,击萧遥两个太阳穴。这一招“五雷轰顶”极是歹毒,看似平平两拳,其中变招后手不可以道里计。庄铮大喝一声:“好个泰山的地头蛇!”扬手一枚棋子射打宗禹左眼,此乃围魏救赵之法,要让他回手自救,以解萧遥之厄。哪知宗禹不避不让,双拳已打在萧遥两边太阳穴上,自己左眼也被棋子击瞎。却见他身形纵出了凉亭,向山上狂奔。未及五步,忽觉背心一凉,被一飞刀击中,顿时毒贯全身,但他去势既快,又奔出十来步才仆地。出手的是卖刀客刀梦飞。
刀梦飞等人在暗处观战,在宗禹攻入凉亭之际便现身相救,想不到宗禹与萧先生似有不可戴天之仇一般,不顾性命的一出手便是杀着。待他们赶到时萧先生已受重创,本想拣个人情,却不想贻误了时机。狗皮道人为萧遥查看伤势,见他太阳穴肿大,嘴唇乌紫,伤势甚重,立忙从褡裢中取出几味草药,用“莫奈何”捣碎,在萧遥肿处擦抹。
其余散人气急之下把剩下泰山派的人一个个杀了,欧阳千钟留了个活口,揪住他衣襟道:“姓归的见了我教主也要磕响头,何来的胆子敢对我九散人下毒手?”那人见欧阳千钟面相凶恶,已自吓得半死,只得招道:“是……是贵教左护法徐鸿儒逼咱掌门做的,说请不来姓萧的,就不让掌门活命。”欧阳千钟怒道:“去你妈的徐鸿儒!”一头撞上那人顶门,直把他撞得脑浆崩裂而死。又道:“他奶奶的,我去找归岩老家伙算账。“说罢欲行。刀梦飞拉住他道:“眼下尚有要事,待收拾了徐鸿儒,再取泰山合派人头不迟。”欧阳千钟愤恨难平,一口浓痰吐在一名泰山弟子死尸脸上,说道:“正是!”
忽听有人大叫道:“师父,徒儿来迟一步。”山路拐弯处飞奔来两人,前一人衣袂飞扬,是莲姬白莲花,后一人是五爷木太岁。再后面是芙蓉紫府的五个剑婢。众散人忙上前拜见莲姬。美黛子道:“九散人都到齐了,很好,很好。萧先生没事么?”说到这里,瞧了一眼少冲。少冲这时倒不愿与她相见,别过脸去,正好与庄铮面对面,只见他鹤氅鹑衣,手摇鹅毛扇,仿佛画中仙人一般,冲口叫道:“庄大哥!”
庄铮微一点头,道:“小兄弟好生面熟,仿佛哪里见过。同道中人,相逢是友,又何必曾经相识?”少冲听出他话意是不想与自己相认,自今日起再作朋友,便也点头报之一笑。
萧遥仍是昏迷不醒,木太岁趴在萧遥身上痛哭不已,叫道:“都是徒儿不孝,让师父给那徐贼害了。”狗皮道人一瞪眼道:“休要胡说!那姓宗的劲力不纯,尚未震碎萧先生的经脉,只是阻滞气血一时的运行,小道为他推宫过血,过一会儿自当无事。”众散人进入凉亭看狗皮道人施治。烟花娘子道:“猴道,你行不行啊?若是不行,莫害了萧先生。”狗皮道人一脸愁容,道:“活马权当死马医吧。”
美黛子道:“徐鸿儒知道九散人聚会不利于他,定然使出万般诡计加害。”木太岁双目噙泪道:“不错!徐贼假手泰山派下此杀手,如今只伤了家师,必定不肯罢手。”空空儿一摊双手,道:“徐三儿不念旧情,九个活死人要变成死死人。”烟花娘子笑道:“徐鸿儒野心勃勃,妄想一日身登大宝,自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好比我烟花为了取人大拇指,连身子也给了人家。”
美黛子道:“刀梦飞,你在邹城见到什么,向众位说说吧。”刀梦飞道:“是。刀某赴会途中,特意去了一途趟邹城,探查徐鸿儒与官军的战势,见官军筑起长围,把邹城团团围住,只留了北门一道缺口,外面的人进不去,因此刀某打探不到城中详情,总之此战被徐鸿儒害死的教友不计其数。过了两日,官军突然大举攻城,一日之间城破,听说徐鸿儒前一夜单骑夜走北门,被伏兵活捉。”美黛子点点头道:“叔孙前辈,你在涿州见到的,也给众位说说吧。”
叔孙纥向来沉着内敛,精于心计,平时极少说话,这时听了圣姬命令才道:“老夫月前在河北涿州买货,正见到官军押送徐鸿儒等一干犯人的囚车。”众人才知徐鸿儒事败,押往京城正法。这个道:“徐鸿儒不自量力,时机未到就妄图起事,不败才怪。”那个道:“徐鸿儒鼠目寸光,得一小城就妄自称帝,其手下个个也是贪佞之徒,如何能成大事?”只有叔孙纥道:“恐怕未必。”众人素知货担翁见识颇高,都瞧向他道:“叔孙老匹夫,你有何高见?”叔孙纥却只是摇头。美黛子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徐鸿儒诡计多端,岂会单身夜走被官军活捉?其死党何以不在押送途中劫救?如此轻易身败,可不叫人怀疑?”
圣姬一加提醒,众人均觉确有可疑,但邹县城破、徐鸿儒受执是人所共见,岂会有假?众人也猜不透徐鸿儒玩的是什么鬼把戏。萧遥经狗皮道人按摩,渐渐醒转,听见众人议论,说道:“这是徐鸿儒的金蝉脱壳之计,哎,我和陆护法都错了。” 众人闻言,都问什么错了。
美黛子道:“此地不是说话之所,城中有官府的耳目,方圆十里内只有传头尤万金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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