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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岁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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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她肯允许自己和宫里其他侍君一样的份例待遇、饮食起居、侍寝伴驾,却不过只是证明了自己与别人略有些不同,或者说是先前的恩情未断,也终究不过是她肯容忍的最大限度了。
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被解禁了,那就可以随意出门,自然也可以寻了机会去文源阁。
只要常常去见她,去讨她喜欢,总有一日,她会肯改了心意,仍旧像先前那样待他。
然而就像后来每每想起,也常常会笑那时候的肤浅那样,自己竟然会天真地以为,可以通过所谓的弥补,磨灭一个说一不二惯了的人,被那般忤逆所铸就的深刻记忆。
他去过很多次文源阁。却都被宫侍们以“皇上不在”的理由婉转打发了回来。
他是不知道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要见外臣,她才会常去上书房。她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又想总是守着他,才会一直在内书房办公事的。
如今他不在了,她自然再也不肯再留在内书房了。
而到了晚间,她也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里,都刻意地要躲开他。
承明宫的惠侍君染了疾,眼看越来越重,教她难过坏了。
他原本身子就虚弱,整日里就是太医汤药伴随度日。每逢季节变换,便如同是要过个坎儿似的。今年冬春之交的忽冷忽热,便让他一下子病倒,再也起不来了。
眼见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夏都不好说,她更是心疼得不行,每晚都过去陪着。若是多了时间又要去看皇后他们,时辰晚了又直接留宿了,压根儿就没有时间呆在文源阁。
她在别人的宫里,柳臻自然是不能擅入的。但忙活了好些日子,竟也一直都没机会见她。
起初他只是心里憋气,却又没有办法。但是到后来这样空忙的时候多了,他便只得放弃了。
然而他放弃了,有人却还没有放弃。
父亲不能再入宫,却几次三番地捎信儿进来。
他是他家里一切昌隆的源泉。一府的荣华富贵都得靠他撑起,由他中兴。这由他先前受宠时,府里的车水马龙便可以看得出来。父亲母亲虽然从小便很娇惯他、宠爱他,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好像不是先前的他们,他也好像不是幼时的自己。纵然这里面充满了痛苦和被动,他也必须要去做,清醒而又无奈。
周围人的眼神和指点他也可以看得出来。
他其实并不是十分拘于人言的人。然而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人人瞩目、人人艳羡的生活,那种愉快又怎么可以用语言来形容。
广内宫他住了虽然也有些时候了。条件虽然不差,却终究不如在文源阁的时候,那些云上天仙般的日子。神仙做得久了,又怎么可能接受瞬间跌回地面的现实。
如今再要自己平淡心胸,做个普通人,却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更何况经过了那么多日子的照顾陪伴,他甚至已经有些不适应、也不会自己生活了。
况且他很快发觉,自己现在连做回普通人都不那么可能。
解禁后的这段日子里,虽然她兑现了自己与其他侍君一样待遇的承诺,然而别说是比起宫里高级的侍君,便连是温敢言、韩嫣他们,他也再是比不过了。
她会偶尔唤他们过去作陪,写字、下棋、作画、聊天,或者……侍寝。
每次看到他们回来时那种洋溢了幸福和娇羞的笑脸,他心里都如同刀剜一般。
他终于明白,在这深宫里,没有她的宠爱,做什么都没有底气。
况且自己又不是什么神仙,自然不可能心如琉璃般地内外明澈。
有些奢望,也是必然的。
人就是这样,离回忆越近,渴望也就越热切。
好在终于是被他等到了机会。
碧海青天夜夜心2
他独自坐在文源阁的寝殿里,轻轻抚着云丝被上缎面的锦绣龙凤。
整个大殿里,只有几个宫侍安静地守着。香炉中的香气在殿里盘旋回绕,良久不散。
屋子里十分安静,只偶尔有入夜时分殿外几声轻微的鸟鸣,在他听来,也是那么悦耳动听。
几个月前,当他还是可以随意地在这儿躺着的时候,最喜欢远远地看着她晚间坐在梳妆台前整装。因为之后她会过来抱了自己,好好疼爱自己。
或者是早起时懒洋洋地蜷在暖暖的被窝里,等她临走前过来给自己额上落下一吻。
事易时移,如今能再一次在这里,他心里不免感慨万千。
这些日子里,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住在广内宫的日子毕竟和在文源阁大不一样。且不说周遭人的态度,只是继韩嫣之后,前些日子和自己最要好的温敢言也得了她的宠幸,便叫他无论如何都受不了。
他并非仅仅是嫉妒。只是很明白她并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原先他得宠的时候,她对那些人是看都懒得看的,更别提要他们去伺候了。
如今变了性子,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她虽说是原谅了他,可也从来没发话要让他回来伺候过。他也只能是像别人一样,等着她有一日想起了自己,才有机会过来待上一个晚上。
想到这儿,他便有些替自己那时候的所作所为感到难过。自己先前得到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认真去珍惜过。如今失去了,才知道有多么的可惜。
他曾经好几次暗暗地发誓,如果再给他机会,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选择再违抗她一次,再忤逆她一次。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他终于有了可以表现的机会,也算是万幸了。
他有时候担心不再会有这种机会,那他或许这一辈子都再也没什么指望了。所以听了日间那道口谕,便如坠五里雾中一般。若不是一旁人拉着他谢恩,他几乎是反应不过来了。
所以这个夜晚对他很重要,也一定不能错过。他会好好地在她面前表现自己,要她不仅记着自己,还要时时想着自己。
他正胡思乱想着,外间便有一些宫侍进来。他便知道是她回来了,便连忙站起身来,站到榻的下边角儿那儿去。
她果然进了门,坐到了梳妆台那边。便有几个人围了过去,替她上下整理着。
自始至终,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站在她身后只几步远的地方,心里暗暗欢喜。
有多久没见了。心里被向往和想念充盈得满满的。即便是背影也那么耐人打量,那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历历在目。跟先前、跟梦里、跟每日里发呆时想的,都一模一样。
他虽然只能看见她背影,心里却仍旧忍不住有些激动。面前这人,是他的妻主呢。他想着她会像先前一样疼爱自己,甜蜜快要从心里满溢出来了。
他瞅着别人没有注意,轻轻向前走了几步。
他甚至有些抑不住地想要像以前那样,伏到她肩膀上,调皮地撩起一缕她鬓边的发丝,在她脖颈间轻轻地呵上一口气。
他又想起了他目前的境况。他想自己若是那么做了,她是会像先前那样柔和地冲自己笑笑,然后把自己圈进怀里;还是会怒气冲冲地冲自己大发一顿脾气?
他冷静了下来。他不敢预测结局。他放弃了。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像往常那样,帮她把肩上点翠绣花的褶皱抚了平整。
不想他的手刚伸出去,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她肩头,却早已被一旁的元遥看了个清楚,并用目光示意他住手。
他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过是和别人一样的普通侍君,是没有资格在她身上动手动脚的。
他放下手,不免有些沮丧。
期望夹杂着等待中,好不容易她周身上下收拾的都差不多了,几个宫侍也将一旁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他却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怕她说她后悔了,不再想要他再在这里了。
不料她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也换来了他又是一阵子的不安。
等到最后一个宫侍躬身行了礼,带上门出去,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她便起身,朝床榻那边走过去。
柳臻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一时间竟转不过劲儿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然而她走到床榻旁边,坐下,看也不看他,只淡淡道,“你还站着做什么。等着朕伺候你么。”
柳臻打了一个激灵,忙快步走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扶她,慌乱间又想要去铺平刚才自己起身时带起褶皱的被面。
颜莘自然不会再容忍他拉扯。只甩开他手,上下打量了他,皱眉冷冷道,“你穿这么多,打算要出门呢?”
一句话更是说得柳臻心慌无比。他又想伸手去解自己衣服,忙乱中竟然一下子坐到了榻上。
纠结中颜莘再也没有了耐心,伸手便扯住他衣襟,一把将他拽起,往后直推。
火光电石之间,他脑袋里竟然仍然清楚地想起她一向是喜欢站着温存的。在忐忑和惶恐之间,竟有着几分莫名的释然与满足。
不想她却并不打算要他站在原地。她站在他正前面,推着他连着倒退了几步,之后便狠狠地将他压靠在窗前的横栏上。
她的动作确实粗暴得有些过了。柳臻只觉得后脊背上,与横栏碰撞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胸腔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嘴里甚至有几丝腥甜上翻。
他心里一沉。
他最清楚不过,之前她是从来都不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
他也明白,她对待自己在乎和不在乎的东西从来都是两样儿。
他进宫之前就知道,她曾经为了自己在乎的皇后,活活打死了最疼爱的侍君。
如今看来,她待自己怕是也一样。她疼惜的时候会小心翼翼地不会要自己受一点点伤,但若是不在乎了……那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心里冰凉了个透彻,甚至压过了背上的疼痛。
他强行让自己去忽略那冰澈眼波里弥漫的冷漠,只一厢情愿地想像着那其中蕴含的笑容和甜美。相信她同他一样的在乎,一样的难过。
他曾经理所当然地索取她的体贴,心安理得地获得她的偏爱。
但他没有想过,那样骄傲的人,在这习惯了付出和回报均等的领域,对于他的报答,是否受伤过?是否失望过?
当她冷静下来,她明白这种爱的名义下的包容,在她完全无备的情况下反噬的那一口,对她自己来说,是一种侮辱;对别人来说,又是那么地自私和无情。
所以她放弃了,她坚持不住了。
此刻,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单独相处,所有的过往一一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她咬了咬牙。
但柳臻明白,他现在要忍。
不仅要忍,还要叫她高兴和喜欢。他一厢情愿地觉得,只要她喜欢了,自己便会重新得到一切。
所以他不仅忍住了因为疼痛脱口而出的叫喊,抑下了胸口几乎是翻滚而出的酸涩,甚至还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无畏地迎上她上下打量的目光。
颜莘看懂了他想什么,却只做不知。她用一手扯开他衣袍,露出上下雪白的肌肤。她只用手轻轻抚了抚,便几乎是整个撕开了他的衣襟,将外袍褪到他肘弯处。
她轻轻在他唇边吻了吻,不容抗拒道,“手放后面去。”
柳臻心里有些难过,这种事情他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被要求做过的。
因为这样会弄疼自己,她不会舍得。
但他还是听话地将手背到身后,越过横栏交握,任她的手恣意地在自己身前挑逗游走。末了直到把他弄得娇喘连连,一身皮肤也泛出□的粉色,她才笑着揽住他□的腰身,在他耳边暧昧道,“你这身子软软的,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好些日子没碰到了,还真教人有些想念。”
柳臻不免一阵伤感。
这种轻佻戏谑的话,以前从未从她嘴里听到过。这不是她那样一向严谨庄重的人的风格。
那就好像是在声明,自己不过是个玩物。唯一令她怀念的,也不过是这身体曾经给她留有的感觉。
他一阵失神,终于被她推到榻上躺下。
不知是久未恩爱,还是她刻意做弄,一阵云雨过后,柳臻竟浑身酸疼不已。
他侧卧在榻上,被浑身的疼痛折磨得几乎不想说话。
不想一旁颜莘却起身,披上了外衣,便要唤人进来。
元遥循声进了门。柳臻几分诧异地见她一面低声吩咐了几句话,一边转身向后面浴室走去。
待他反应过来,却早已不见她身影。
元遥却在一旁候着,小声提醒他起身更衣。
留不留榻从来不是可以折磨到他的事情。自打进了宫,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怪异之余,心里难免委屈万分。
见他不想动,元遥只得低声催促他道,“陛下的意思。柳昭林快请吧。”
回了广内宫,他心里沮丧得不行。不料一宫宫侍见他回来,都毫无二致地笑了恭喜他。
容千青随后也过来。他毕竟心细,见他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便明白了个大概。待屏退了众人,他便半是解释半是责怪地对他道,“这是宫里向来的规矩,你进宫的时候也是知道的。如今怎么又想不开了?侍寝后能留在文源阁过夜的,怕也只有皇后和四君他们了。连我也是很少有机会的。先前皇上宠你,从没叫你半路起来过,只是你自己不在意罢了。”
柳臻心里不免揪得紧。便也再没说什么。
碧海青天夜夜心3
这一日天气晴好,柳臻和温敢言一起,去承明宫给惠侍君问安。
入春以后,水卉的身子就一直不好。积年的病症也犯了,日日咳个不停。他平日里虽不怎么主动与他人来往,然而一向的菩萨心肠,为人和善,所以人缘比安侍君他们好得多。
现在他病倒了,加上颜莘也总去看,所以也总是有人过去探望。
所以当柳臻他们到了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在了。
大家正在说笑间,便有人通传颜莘过来了。
众人均是又惊又喜,便都出去迎接。柳臻也是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一时竟有些茫然失措,只觉得一肚子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只得随在几人身后,胡乱地请了安。
不想颜莘心里却只惦记着水卉,急急叫了他们平身便一路向里面去了。众人都跟在后面。只留下了柳臻独自一人站着,心里发酸。
温敢言向里面走了几步,却不见柳臻跟上。回头又见他独自站在那里,便叹了口气,回身来拉他。
他二人是最后进去。柳臻一进门便见颜莘正坐在榻上水卉身旁,一脸关切地嘘寒问暖着。他心里的酸楚便更加弥漫了起来。
自从那次出事以后,他便没见她几次,更是从来没见她对自己笑过。在这些日子里更是想也不敢想,她肯待自己好那么一点儿。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可贵。
原先整日里守着,并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得不到了,心里便空落落的。
如今见她笑意盈盈地守在水卉身边,一脸的疼爱掩都掩不去。再一想自己怕是再怎么努力,也不知能不能再得到她这般在乎,心里便更是一阵儿接一阵儿的难过,禁不住眼圈就要湿了。
好在屋子里的人都在努力地往前面凑,没有人注意到他。有几个难得见皇帝一面的,更是趁此机会过去说些玩笑讨好的话。
柳臻在外围眼见着颜莘一脸笑意地和那些人说话,心里翻搅得不成滋味。
不想人群中间的水卉却注意到了他的失落。他是何等心细的人,又是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的,便勉强撑起身子,笑了道,“柳昭林别站那么远。也过来坐吧。”
碰到这种要僭越的事情,柳臻便下意识里,习惯性地去寻颜莘眼色。
然而她却偏转过头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心里更加难受,却也不得不应了话,谨慎地挤开人群,去到水卉身旁,脑袋里乱乱的。
水卉也是讷于言辞的人,问了他几句也就不再多说了。而他心思也实在不在话题上,只是草草地回答了。中间有几次去探颜莘眼神儿,却依旧被她有意无意地躲过。
晚间。文源阁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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