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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 作者:亡沙漏-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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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威淡淡地训斥他:“你的算盘打得很精明,可是齐国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做主。你大可以将齐姬娶回去,有我在,你这辈子不要想染指齐国一步。但是,自从你迎娶齐姬回国之后,我的探子就告诉我,我的哥哥从他的军队里,消失了。”他那浊黄的眼珠子猛地转向高长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高长卿失笑,双手举高:“我发誓我并没有俘虏齐王!还是说,广田侯是觉得自家的君侯已经被自己逼出国境了呢?”
  田威淡淡地俯视着他,然后一把将他推开,他翻身上马,用鞭子指了指他,“如果让我知道君侯在容国境内,我不会对你客气。”
  高长卿拍拍衣袖,对他一拱手:“子玉一心一意侍奉寡君,不能为广田侯尽绵薄之力,实在是惭愧。”
  田威看他笑眯眯的模样,大喊一声架,向中央大帐驰去。高长卿望着他的背影,突然举得自己交到了十足的好运。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在自己府邸里赖着不走的虽然是位落魄的君王,但依旧是君王。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迅速成型。等到日落时分,魏国作为盟主祭天完毕,高长卿在宴席上频频向姜扬示意,这一次姜扬终于有了反应。筵席散后,他遣退了旁人,与他一道勒着马在大湖边吹着夜风,往五里开外绿色的容国营帐处走去。
  高长卿见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怎么有空见我了?”
  姜扬没有与他调笑。他皱着眉头:“田威找过你?”
  高长卿吃惊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姜扬耳朵里了。当时可是被什么人看见了?
  姜扬见他发愣,停下了脚步,眼神更为严厉:“田威是个很有锐气的人,听说他进了临淄城以后,保留的唯一一件出自他哥哥的政令,就是广纳贤才,维持稷下学宫的盛名。可见他极有野心,也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是个纯粹的武夫。他已经在前段日子排出不少说客,从五国境内招徕了不少锐意之士,其中不乏朝廷重臣。”他说到这里闭上了嘴,静静地扭过头去看着倒映着星光的湖水,似乎是在赌气。
  高长卿这才意识过来他这么着急是为了哪般。他走到他身边,故意悄声道:“是啊,田威开出的价钱可很高。”
  姜扬猛地转过身来:“会比我更高么?不可能!田威再是出格,因循守旧的世家也不会允许他让一个外国人做执政,你休要信他的话。”
  “至少田威总不会总是将我拦在宫外。”高长卿连声哀叹,“我在容国失宠,在别国另谋出路,君侯都不允么?”
  姜扬哼了一声:“你堂堂清河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时候失宠了?”
  高长卿恨恨,但嘴上却笑道:“也是。罢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我们何必再要去刨根究底。大家好聚好散,君侯念在我侍奉你的时候尽心尽力,可不要拦我的康庄大道啊。”
  “你……”姜扬猛地转过身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在原地飞快地踱了几步,然后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推到了自己的马上。高长卿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尴尬地挂在马背上不上不下,他大叫着让姜扬把他放下,但是姜扬却随即翻身上马,一抽马缰往容国的营地里驰去。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高长卿扛进了自己的大帐中,高长卿气急,又是打又是骂,那副样子活像是被山贼抢去的压寨。
  “你放我下来!”
  姜扬果然一甩手,让他倒栽葱地摔在地上。高长卿在铺着的虎皮上摔了个眼冒金星:“你这是做什么!”
  姜扬在落地镜前摘掉了自己的披风和铠甲,只穿着亵衣在铜盆里洗了把脸,然后把帐子里侍奉着的宫女都遣退了。宫女们往火塘中添了柴火,又细致地熏上香,静静地退了出去。姜扬赤脚踩上虎皮,柔软而厚实的毛没到他的脚踝。他走到高长卿身前跪下,出手就把在揉头的他给按倒。
  高长卿在姜扬被火光照亮的眼睛里看见了他熟悉的欲望。
  他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却奇异地感到安心了。姜扬覆到他身上,一言不发地解开他的腰带,然后把他炽热的阳具送入了他还未开垦过的后穴中。高长卿一瞬间吓得大叫:“痛死了!你出去!”姜扬却掐住他的大腿拉开,让他朝自己更为坦诚地暴露着下体,执意往他里面进入。这样高长卿也痛,他也痛,但是他紧紧盯着高长卿哭叫的脸,似乎完全没有了神智。直到艰难地尽根直没,他才眨了眨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滴落在高长卿雪白的胸前。
  “你,如果敢跑……”姜扬俯下身来说。后半句话高长卿没有听清,因为他立即被吞没在狂风暴雨一样的交合之中……
    
    第92章

  “你哥哥还真浪。魏国人的地界;他还敢叫得这么大声,我看他是真想在君侯的床上过日子了。”外头的庞嘉嗤笑,“不过我都快被他叫硬了。是不是啊,小栾儿?”
  高栾阴沉着脸不说话。里头还点着灯;两人翻云覆雨的轮廓全映在白牛皮帐子上。外头的虎卫看上去早已经习惯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姜扬是怎么亵玩他的哥哥;也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哥哥正沉浸在多大的欢愉中,以至于不要脸到这种境地。他简直叫得就跟女人一样娇媚柔弱,勾引着姜扬把浑身的力气都施展在他身上。
  庞嘉从背后抱住了他,轻声道:“我的帐篷就在隔壁。”他笑着说,“今晚……你要不要跟你哥哥比比?”
  高栾打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长卿不知道姜扬在他身上发泄了多少次才尽兴。他的意识回来的时候,帐子里的蜡烛烧了一半,姜扬披着披风坐在他身边,撑着下巴看他。高长卿觉得头晕得厉害,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他想问姜扬他是睡着了么,却发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姜扬看着他的口型读懂了他的意思,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他赤裸的肚子上,一点一点往上走。“没有,”他笑着说,“这次很乖,从头清醒着,最近体力不错啊。”
  高长卿微微扭头,他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剧烈地喘气,高潮后的慵懒和惬意还没有从发麻的指尖褪去。他闭上眼睛,发现姜扬触摸的地方都是湿黏的,他刚才把滚烫的东西都射在他腹上了。
  姜扬贪婪地看着这样子的高长卿。他浑身赤裸,曲线优美的身体压在虎皮上,像是小动物一样心潮难平地呼吸着,从头到脚都沾染着自己的气息,充满着情欲的痕迹。雪白滑腻的皮肤上还有自己掐出来的红痕,吻痕,真是美不胜收。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把他嘴唇上溅到的东西擦掉,端来热水,将浑身都被弄得湿漉漉的高长卿擦干净。这里面虽然很暖和,但是如果不再欢爱,汗水也好,别的什么也好,会把他弄得不舒服。姜扬饱餐了一顿,现在也没有那么饥渴了。
  他吹熄了灯;搂着高长卿睡到日上三竿。今日没有安排,下午才去和其他君主一道打猎,姜扬惬意地享受着偶尔的空暇,亲眼看着高长卿在他怀里懵懵懂懂地醒来。
  姜扬亲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睡颜,高长卿一看是他,贴过来搂着他又要补觉。姜扬把他推开了。高长卿恼怒又睡眼惺忪地望着他,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就生气了么?”姜扬委屈道,“可是我真的是如你所愿的,离你尽可能远一点呀。我答应过你要克制自己的爱意,对不对?”
  高长卿才不吃他这一套。“那你昨天做的算哪门子事?”
  姜扬又亲了亲他的眉心,“听着,我尽可能不见你,不听你的声音,不想你……这个我肯定做不到。所以你不能指望我能做到哪种份上。你就乖乖自己离我远一点吧,如果你的心情还跟那天晚上一样的话。”
  高长卿哼了一声,憋红了脸。姜扬把转过身去的美人转回来,压在底下,“但是有时候呢,你自己撞上门来,你就不能怪我了。我还会做跟昨天晚上一样的事。”姜扬拉住他细细的手腕,拿到嘴边亲了一下,“我有多想在你这儿加个细细的圈,然后绑在我的床上……”
  “你倒还有理了。”高长卿不轻不重地赏了他个耳光。
  姜扬轻笑着接过他的手:“是啊。”他抱着高长卿动手动脚的,嘴唇蹭在他的耳廓上,用呼吸一样的声音轻轻告诉他,“见你一次,干你一次……你信不信?”
  高长卿感受到了又精神起来的小姜扬,闷头埋进他怀里。姜扬又与他温柔地缠绵了一早上,这才兴致盎然地参加下午的会猎。高长卿自然去不了了。他直到姜扬离开之后才意识到,该死的,忘了说正事了。
  当天晚上他自然而然又留在了姜扬那里。姜扬一诺千金,怎么说就怎么做,高长卿为了要跟他商量事情又被他颠来倒去弄得欲仙欲死,最后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晕过去了,但不能就这么被这混蛋白干啊,因此艰难地抓住姜扬的手臂,“我……我跟你说!”
  姜扬低喘着,摇晃得越来越疯。
  “田修文……田修文在我那里!”
  姜扬受不了骂了句娘:“管他的!”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掐着他的腰用力又狂烈地顶了十几下,高长卿彻底吃不住了,在他背上留了几道血痕。
  等欢爱结束,姜扬就爬起来找剪刀,非得把他的指甲给铰了。
  铰完左手铰右手,姜扬突然神魂入体,把睡着了的高长卿推醒:“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高长卿没好气地坐起来,疼得浑身发抖,虚虚扇了他一耳瓜子:“要你不见我,现在知道急了吧!”
  姜扬给他铰完指甲,双手捧着他的脸狠狠挤弄着:“要你不跟我……想我过么,嗯?老实告诉我,想我没?”高长卿红着脸唾了他一口,姜扬异常得意,一个一个亲吻着他的手指。他搂着高长卿睡下,把毯子拉到腰间,高长卿趴在他胸口,声音一路传到他脑海里:“我娶婵娘的时候,田修文藏在她的轿子里,一路过境,到了我家中。”他想起来就狠狠锤了姜扬一拳头,“要你那时候发神经!否则我还可以早几天发现,偷偷把他送回去!你个混账,都是你把我弄得团团转,等我知道府上还藏着齐王的时候,已经要启程来魏国了,连腾手的时间都没有!”
  姜扬看着帐篷顶,手指掐着在数数。高长卿看他一眼,“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再抓几个,我宫里的五国国君就齐了,到时候还千里迢迢出国开什么五国会盟啊。”
  高长卿白了他一眼:“跟你说正事呢。”
  姜扬老实地收手,贴在他屁股上。“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送回去不成么!绝不。”高长卿道,“本来有个婵娘,窃取齐国的权柄还勉强,现在我们手里有田修文,要对付一个田威难道不正是名正言顺么?”
  姜扬暧昧地揉捏着他腰臀上汗湿的嫩肉,“你还真喜欢齐国,嗯?果然做了齐国的女婿,就是不一样了。”
  高长卿斜睨了他一眼:“我这是在为谁打算?”
  “哦,是为我么?为我么?”
  高长卿简直要气疯了,“不然呢?”
  姜扬笑而不语。“我还真怕你对她感兴趣呢。”
  高长卿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她是谁,凑上去咬了姜扬一口。姜扬笑眯眯地随他咬,咬够了再把嘴凑上,“呐,咬。”
  两个人咬着咬着又滚到一起。
  第二天姜扬起得极早,高长卿醒来一想,糟糕,又把正事忘了——这次五国会盟到底谈些什么东西?他自暴自弃地连衣服都懒得穿了,在姜扬帐篷里呆了一整天,看看书吃吃魏国上贡的新鲜果蔬,决心等姜扬一回来就要从他嘴里撬出话来。没想到这一回不用他问,也不用他躺平了把姜扬伺候好,姜扬就风风火火地掀帘而入,抱着他转了一圈。“这下可有事做了!”他的眼睛亮闪闪的。
  高长卿赶紧拉他坐下。姜扬顺势把他搂到自己的腿上,“魏国牵头,五国联手对付岐国。大方向都敲定好了,就准备各自回去准备粮草,等秋马一肥,跟岐国拼个你死我活。”
  高长卿思忖着不发一言。姜扬掐了把他的腰:“怎么?杀岐人,把他们逼退到崤山以西,不是我们的夙愿么?现在既然别国也正有此意,不是大大的好事么?”
  “好事是好事,”高长卿道,“若真能成,当然好得不得了。岐人马快兵强,每年冬天都要入逼西境,弄得百姓不得安生,如果能借用其他五国的兵力,将这个毒瘤一劳永逸地切除,可算是大手笔了。只是,我怀疑这事成不了。”
  “为何?”
  高长卿摇了摇头:“要我说,魏国和容国遭岐人侵害最深,若我们两国联手,倒还有点胜算。可是赵国、楚国、齐国都跟着凑上来算什么?人一多,利害错综复杂,事就做不成了。赵国、楚国倒还好说,齐国跟岐国根本连接壤的地方都没有,中间隔着大大小小十数个国家,但是一旦打赢了,田威可要分一杯羹吧!这样的盟友,有了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自己单干。”
  “你是担心这个,我们都商量好了。”姜扬神秘道,“齐国最富,它出钱,出盔甲。等西征事定,齐国能从相邻的魏国、赵国、容国分得总计一百里的土地,补足它不能从岐国割到的土地。”
  “一百里!”高长卿尖叫。“齐国让我们割地给他?你疯了么,我们与齐国接壤的地方都是水草丰美,一年可以熟三季的沃土!”
  “这有什么,一百里是三家一起出的,摊到我们头上可并不多。”姜扬无所谓道,“你想想,到时候我们能从岐人那里拿到整个渭水平川。”
  “整个!”高长卿问他怎么可能。
  “因为进去的道就在我们那儿。”姜扬笑,“他们即使要了那块地,也守不住,我们只要掐住函谷关,不论是谁得到了渭水流域,都将是一块飞地。”
  高长卿迫不及待地凑近他:“所以呢,所以是怎样?他们要什么?”
  “魏国要岐国在大河北部的全部土地。魏国与北方的游牧部落时有冲突,他要联合岐人西面的西戎里应外合,夹击北方,所以只要把大河以北的走道让给他,可以让他可以跟西戎互通有无,他就没有其他的企图。”
  “楚国呢!”
  “它要武关以南。”
  “太好了……”高长卿道,“太好了……如果这番真能把岐人彻底赶出去……”
  姜扬见他都快要喜极而泣了,用力亲了亲他的脸颊,把他打横抱了起来。“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高长卿嗔怪地推了他一把,随即就被压倒在他身下。
    
    第93章

  因为事态紧急;各国都要回国准备开战,因此,会盟五天之后就各自散去。半个月后,两人回国中;卫阖早已借用高妍的手谕秘密调兵遣将。姜扬整个人都兴奋得很;从此天天在宫中与一帮武将商量岐国的哪个城池该怎么打,早朝都顾不上了,全数托付给卫阖。几位老臣子都被这风声鹤唳吓得心胆具丧,跑到高长卿这里来诉苦:“君侯真要西征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不像样的君王了。今年春天涝、夏天旱;地里收成就不好,求祖宗保佑岐人不要侵犯我们的边境也就算了,君侯居然要眼巴巴凑上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高长卿安慰他们:“君侯是希望一劳永逸。而且;我们有很多封地都在西疆,岐人被驱走乃至灭国,对我们来说有大大的好处。”
  “这……”老臣讷讷,“这若是渭水平川真如君侯所说……成了我容国的土地,那这土地,君侯是打算怎么处置?君侯是会在那里下设郡县,还是分封?分封的话,又当是封给谁呢,高公?”他拉着高长卿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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