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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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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伯眼中黯淡,轻轻叹了口气:“爷,桑姑娘是不是还活着,还是未知之数。”
  万钱断了声音。沉默了一会,他心中突然一动,仿佛听到了什么似地警觉的看向四周。可看了许久,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但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心跳却足以叫他坚定的对君伯说:“她还活着!我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知道那滋味……我的心告诉我,她没死,她就是没死!”
  
  “爷……”,君伯张口难言,眼睛不觉湿了:“当年您不也说老爷夫人没……”
  “那时候不同!”,万钱好像是耍牛脾气的孩童,梗着脖子顶了回去:“那时候……我还没睁开眼睛……我在边疆……我知道,要是人死了,我能知道,我就是能知道!”
  万钱表述不出来,他对生死已经有了一种领悟,他与少筠之间有一种不必言辞就能领悟的默契。所以他感觉少筠还活着,他便相信了自己推测的那五六分可能。可在君伯看来,他不过是伤心过度,又犯了这样的倔脾气。想起昔日老爷夫人离世后万钱的模样儿,君伯悄悄啜泣,只能声音不稳的安慰万钱:“好!君伯信爷,也陪着爷,爷想做什么,君伯都陪着。”
  
  万钱回过头来看着君伯,也不安慰也不说话,只抽抽嘴角:“你不信我……可是,我知道她就是活着,不然、不然我南下吧。”
  君伯张大了嘴巴:“什么?”
  万钱胡须动了动,说道:“赵叔说过,荣叔临走前吩咐过少筠要去北边,一是要找我,二是要盘回北边的屯田。桑氏是正经的开中商人,北边有屯田。少筠昔日就向往那边,若荣叔吩咐了,她必定会去。但筠儿若没死,必定知道何文渊也会知道她会往北边去,所以她一定绕开何文渊,说不准……”
  
  “可即便如此,也不见得要往南去呀!”,君伯百思不得其解:“从扬州往北,就已经是万里之遥,这要是再南下,她一个姑娘家,这千里跋涉,也扛不住呀!何况她也没有官凭路引的,遇着市镇,她是寸步难行!要是桑姑娘活着,明知道爷一定会回来,为什么不来找爷……就是她去往京里,不也是要找爷……”
  
  万钱摇摇头:“你们都以为她会回来,可她一定不会。她虽然没了爹爹,但自小有母亲姐姐弟弟疼爱,也对他们感情深厚,所以脾气里的乖张藏得好得很。眼下她眼睁睁的看着家散人亡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心里……她又不是没有能耐,为什么要回来抱着何文渊的大腿,觑着官老爷的眼色做人。我知道她,她恨就会想法子泄恨,她遇着困难,从没有想过回头,不然怎么两淮名著?所以她一定不会回来。等她回来那日,就是鸡犬不宁之日。所以我得找着她,为我,也为她……”,万钱说到这儿说不下去,因为心里压根不敢去想。他曾在万花楼亲眼看见过她怎么一句话就挑唆得晚娘上门要债、毁了自己哥哥的名声。他不敢想象,少筠一旦打破了世俗道德的约束,会变成怎样惊世骇俗的人物!他怕,他怕她走的太远,再也回不了头,再也不能与他在一起春赏梨花秋赏菊。
  
  “何文渊在两淮这一闹,这几年的盐市都没法活泛起来了。扬州这边的残盐生意,只怕也接不到太多的活来做,有桑贵还有原先的老付,足够了,我不如四处走走,”,心中忐忑万分,万钱只好转了话题:“上回在福建,也见过红毛子的玩意,你说是奇巧淫技,但我看也好得很。但上次走得太过匆忙,没能认真打听海上面的事情,听闻里头大有文章。何况,渔村一案,是海盗所为,于情于理,我得去探探。”
                          
作者有话要说:万钱了解小竹子的脾气,所以不敢小看她。
明朝自成祖朱棣后禁海,但海盗十分猖獗,海上的海盗,亦商亦盗。




☆、143

  
  少筠在博茶外的草荡里逗留了十余天,期间小七觑准了机会,进了博茶,一去去了三天。
  
  那三天,老柴没敢睡一个囫囵觉,就怕小七出了事,连累少筠。
  四月初六,小七拿了好些饮食回来,一脸喜色。他一看见老柴,就笑着说:“师傅,王师傅十分好说,照看了我三天好觉呢!”
  老柴摇摇头,教训他:“你睡了三天好觉,反叫小姐担心了三天!老王怎么说的?”
  小七看了一旁的容娘子一眼,又避了避,只对老柴同少筠说:“王师傅待我很好,只可惜咱们家里遭难。又说我要是愿意,也能留下在他手下学着煎盐,做生不如做熟的,不会叫我饿死。我怕他起疑,应下了,但我与他的交情不厚,他虽然隐约提了两句怎么不叫我饿死,却没有仔细说。我寻思着,跟私盐那档子事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风声紧,他口风紧些也正常。师傅,要不小姐别露面,您去打打交道,我觑着王师傅这人虽然做生意不规矩,人倒是厚道的。”
  
  老柴沉吟了两番,又问少筠:“竹子怎么说?”
  少筠想了想,说道:“柴叔这一出去,人家自会怀疑我了。”
  老柴点头:“竹子,这避不了。”
  少筠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柴叔,你去吧。你肯去见他,他自然知道事关重大。眼下风声鹤唳,他要是还敢应承你,咱们也不怕他会往外说,毕竟商船会在这儿停留,就不简单了,官府知道了,他也脱不了干系。要是他不肯应承你,咱们……咱们也不怕,供出咱们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跟着何文渊那一套,他还不如冒险送我们一程!”
  
  老柴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了,竹子,我这就去安排,小七在这儿,一有风吹草动,只别管我了,走了就是!这道坎,咱们迟早得迈过去的。”
  少筠点点头,送走老柴。
  随后,小七拿了饮食去招呼容娘子,两个丫头才上来问她,究竟怎么打算的。少筠没有瞒着两人,细细分析给了两个丫头听:“何文渊一心念着开中盐,可他不知道两淮有些累积的灶户,谁不私下卖些余盐?只有我们这样的人家,为了家里养着的灶户,为了自己的灶籍,不得不行开中盐。今年要不是阿贵有能耐在别处贴补,开中盐哪来这么风光?所以何文渊面上闹得凶,实则底下鸦雀无声。想老王这些人,未必不恨他入骨,未必不阳奉阴违。所以咱们不需要害怕。”
  
  虽然少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侍兰还是洞悉了少筠心中的忐忑,因此搂着少筠:“小姐别怕,再有事,还有兰子挡在前面!旧日小姐要是心里十拿九稳,最多也就透露一两句给咱们听……”
  少筠苦笑,兰子,你未免也太过善解人意!
  侍菊听了推了推侍兰:“就你聪明么?眼下什么境况?哪里还怕得了那么多?!前怕狼后怕虎的!我就不怕,他要是敢绑了柴叔,我先踹他一脚窝心踹,再给他一刀子!你看我敢不敢!”
  “还是这么炮仗的脾气!”,少筠嗔了侍菊一眼,然后振作了精神:“我虽然也忐忑,却也不十分害怕。天无绝人之路,前面没死,就是老天爷要留着我的命却闯一闯的。”
  侍兰听了轻叹了一口气:“既如此,咱们好好吃饱,谁也不能装着不饿、没有胃口。”
  
  ……
  
  老柴去了大半天,回来的时候有些释然的:“成了!咱们在这儿等着就行。”
  少筠有些奇怪:“柴叔,那王师傅怎么说的?眼下形势紧张,怎么还会有船?”
  “老王见了我,惊得合不拢嘴,也没等我交代,自己就先避了人。然后就说‘得,我也不问兄弟你什么事,横竖我权当没见过你这个人。’,我就笑,说家里没了,下人们走的走散的散,我惦记着二爷,想带几个小子找路子往北边去,盘一盘北边的屯田。他听了也不问,只劝我,还去个鸟,屯田早被鞑子踏没了,还不如在海上找些好处。又说往北边去不是不行,但是路子最多能到天津三卫附近的丰财。再往北,他也不敢说那些个商船要去哪儿、干什么勾当了。”
  “可靠么?”侍兰首先就问了出来。
  
  “他这人,心思活泛得很,怕我疑心,自己就分析了出来,大抵不出竹子前头说的那些。我让他老实说是不是私卖余盐给这些商船。他也不避讳,只说‘不瞒兄弟你,咱们这些人,不卖私盐,怎么过日子?一年交了三千多斤的盐,那还有力气做别的营生。也就你们桑家仗义,舍得大把银子做开中盐养着灶户罢了。其实桑家那点儿事,能有多大?不过是官府的替罪羊!我都替小竹子冤得很。’”,老柴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当地蹲下,头埋在双腿间。
  一句话,勾了少筠的痛处,可她脸色没变,只问:“什么时候能走?”
  老柴抬起头来:“前个月才走了一趟,兴许还的等上几日。”
  
  ——————————三线并行的小竹子和何伯安——————————
  
  这时候的何文渊,回到了扬州府。
  这些日子,他轻车简从,巡视过了下辖北面的几个盐区。他没说,师爷也没有问,但他心里渐渐清晰起来:他想确认少筠是不是还活着!
  可惜,这一路他无功而返。
  眼见皇帝催促他返京的意旨一道接一道的来,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找借口停留在扬州府上了!
  回到扬州后,他有点不可抑制的又首先去了西街仁和里。可惜……那里不仅没有得到少筠生还的消息,还……他还发现,桑宅已经变卖,眼下的桑宅已经大门紧闭,不知姓甚名谁!
  
  他大吃一惊,连忙赶回家去,招来宁悦:“我不在家,可曾有人送信?或是公文?”
  宁悦十分奇怪:“爷走前吩咐,所有公文信件都要立即快马送去给爷呀,宁悦不敢怠慢!”
  何文渊一愕,眼底一缕失望一闪而过,面上却还淡笑着:“可是我忙糊涂了!没有也罢了,你便着手指挥仆人收拾物件,咱们准备返京了。”
  宁悦轻轻一行礼,答应了一声是,然后又微微皱眉的:“爷不在家,宁悦倒遇了一件事,有些古怪。”
  “什么事?”
  
  宁悦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说道:“前些日子我出门,想着置办些本地的土产,留着日后孝敬爹娘,不料有人拦了我的轿子,说是寻亲。”
  何文渊皱了眉头:“寻亲?怎么到你这儿来寻?”
  “正是呢!”,宁悦满脸的平淡下,也有些许的迷惑:“人是嘉兴那边的人,寻的是昔日桑宅里蔡管家的妻子,听闻都叫容娘子。”
  何文渊当即浑身一震,连忙问道:“容娘子?!”
  
  “是呀!我听了有些蹊跷,便领着人到了僻静处,细细的问了。才知道这容娘子本姓方,后来嫁给了桑府管家蔡波,儿子眼下得有一岁多了。可自桑家出了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这两母子。小渔村里的尸首也认过了,都没有。桑家的人又说这容娘子坏了德行,只怕跑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家里人便起了疑心,因此来找。衙门里的衙役也不知道怎么的,反叫他们拦了我的小轿。”
  何文渊越听越心惊,又隐隐的有一股子兴奋!
  
  前头桑少原的案子,当事的桑少原、蔡波都死了,连那被糟蹋的姑娘都投井自尽了,他以为查无可查,不料峰回路转!的确,在小渔村里头,并没有这容娘子的尸首。这人不会凭空消失不见,唯一的可能就是没死,躲起来了!可怎么会呢?她和桑少原被人捉奸在床,坐实了通奸的罪名,是要遭宗族家法惩罚的,她一个弱质女流,怎么逃了出来?必然是有人帮……那么帮她的人……一个外籍的女人,谁会帮她、谁最可能帮她?难道……是她丈夫?
  果真如此,这里头就太过蹊跷了!
  蔡波就是去捉奸的人,而蔡波又死在了小渔村外……种种奇怪串联在一处,何文渊满头冷汗!
  难道……如此多的疑点,为什么早前没有发现?难道背后还有许多他所不能知道的蹊跷?突然间,何文渊想起桑宅里万钱的一句话:少筠外逃,怎么就这么巧和的碰上了海盗上岸?他的意思……难道是暗示有人要害少筠?!
  
  不!万钱还说了一句:何大人,你心黑么?
  何文渊颓然大叹一口气,整个身子瘫在圈椅里,心里盘旋这一个声音:原来万钱怀疑是他用这样无耻卑鄙下流残酷的手段要置少筠于死地!
  他不敢相信,却更加如坐针毡!他恨不得冲到万钱面前,狠狠给他两拳!质问他怎么可以怀疑他对少筠用那么毒辣的手段!他与少筠……也曾生死相交!
  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皇上圣谕已下,他已经拖延至最后一日,已经不能不动身回京复命!
  宁悦看着何文渊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由万分担心,忙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臂膀:“伯安、相公……你……怎么了?这事,是不是很棘手?”
  
  何文渊满脑子一直在飞速的转动,因此万分疲惫,只能挥挥手:“没事,这事……你不要多想,也不要问,更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只当不知道即可。”
  “可是!”,宁悦看见何文渊突然脸色大变,不由得万分担心:“可是……宁悦担心你……这些日子,你太操心了,自从少筠出事,你夜里也没睡过几回踏实觉。伯安,你便与我说说可好?原先我便备好了迎少筠的,却不料竟换了清漪回来。也不是说她不好,只是我看见你也没有十分开怀的样子,跟上回从富安回来,简直都是两个样子……”
  一听到宁悦提及这个,何文渊心里真是打翻了调料缸似地,甜酸苦辣咸,一下子五味毕集,搅得他只能苦笑道:“还提来做什么?人都不在……”
  
  话到这里,何文渊又猛然一惊:如果那么多疑点,是否少筠活着的可能性便大增?
  瞬间的大起大落,何文渊深深透了一口气,:“眼下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又解释什么。这件事,你且放在心里,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余下的我自会处置。”
  宁悦看见何文渊十分疲惫,只能忍了忍,又问道:“我知道了,只是,清漪进府有些日子了,她这身份……”
  何文渊有些意兴阑珊,只挥挥手,随意道:“皇上那里我提过了,她不是首犯,户籍不无不可,念在有功,回京后再办就是了。不过爹爹知道了,少不得又唠叨我。这话我放在这里,你记在心上就行,不必认真给名分,日常用度尽心一些也罢了。等她生了儿子,你抱过来养,就当我为你尽心。”
  
  宁悦听了十分高兴,当下恬恬的笑了出来,便也顾不上这事会不会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说的。何文渊其实也没把樊清漪当成什么才智美女。




☆、144

  
  四月十二,老柴拿回来几套小伙子的衣裳,嘱咐少筠换上,又对小七吩咐:“我领着竹子他们三,你带着容娘子,分开两拨儿走,别招眼。你就说领着你姐姐往北寻亲的。”
  小七答应了,也不顾忌什么男女之别,扯着容娘子高低声的嘱咐话语。
  少筠换了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色短衣出来,又叫侍兰牢牢的绑紧了头发,裹了一块幅巾。
  老柴这时候递给三人一些米糊似的东西:“夜里别睡了,见人前把这个糊在耳朵上,这样也不十分瞧得出来了。”
  少筠点点头:“柴叔,昨天进草荡的那队兵卫……难道他们瞧出端倪来了?”
  
  老柴摇摇头:“我听老王说,是怀疑海盗往南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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