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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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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曾参与过,却世代免徭役赋税。但是这位万爷,今年少说也有二十五六岁了……”
  
  二十五六岁、弘治三年……这就意味着万钱万大爷十三四岁的时候凭空出现在四川宜宾,而且是世代免徭役赋税。若说不蹊跷,大约绝没有人信了!若他是江洋大盗潜伏四川,是断无可能在京中户部、地方鱼鳞册上同时都有相同户籍记录的,所以这里头有什么,只怕不是什么人都能去问、去查的!
  何文渊微微摇头:“堂皇出现在户部、地方的鱼鳞册上,可见是极有来历了,这里头大约又是一桩无人愿意提起的无头案。既然如此,留心着他的举动也就罢了。”
  “在下也是查至此处就罢了手,”师爷答道:“只怕此事不是在下甚至大人您能过问的了。既如此,大人不如早日回京复命?”
  何文渊点点头:“我已经让家仆收拾行装。”
  
  正说着,又见一个身着贺府灰色衣裳的小厮跑上了扬州城东城楼。
  师爷眼尖,向何文渊说了,又笑道:“大约府上有些事故了。”
  何文渊没说话,待那小厮跑近了,他仍波澜不惊,只问道:“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小厮行了一礼,说道:“回爷的话,正是在收拾行装呢。可不知怎么的,小姨奶奶猛的就晕了过去,唬得彩英姑娘脸色也变了,忙请了大夫来瞧,接着就说……小姨奶奶是有喜了!小的接了话,赶紧的来报,恭喜爷!”
  
  有喜?
  何文渊眉毛一挑,嘴角微挂中露了一丝喜意,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反而是师爷,呵呵的笑着:“大人好风仪,不愧是河北大儒的高足!如此喜事,平淡如常,在下恭喜大人!”
  知道此时,何文渊才淡淡一笑:“多谢你!”
  师爷呵呵笑了两声,偏身做请,将何文渊让下城楼。
  
  ……
  
  樊清漪斜斜倚在床边,桃花娇怯带露开,冰肌微丰向脂凝。
  一旁彩英殷勤的奉上来一盏茶盏,吴侬软语道:“要说吃饭穿衣,还是江南细巧别致些。瞧我添的这木樨花露,喝在口里,就像是秋夜里闻见了真切的桂花香!”
  清漪也不接那盏茶,只就着彩英的手略掀开了盖子,闻了闻,便推开了:“浓得很,闻着就犯恶心!”
  彩英也不甚在意,只笑着将茶盏放下了,又说道:“你这身子,比头一回又完全不一样!想你头一胎的时候,何曾挑什么饮食?眼下方才足月,就烦闷作呕,可见呀!这位小公子自小就是极矜贵的命格!”
  
  清漪唇畔一扯,那脸庞就好似静湖微微漾开了波纹,清风拂过了竹叶:“谁知道呢,生了也未必是自己的。”
  清漪话里有些抱怨,但病卧床榻比西施的美态,叫人丝毫看不出她究竟是在抱怨还是压根不在意。彩英抿抿嘴,嘴上劝道:“旧日在京里,不曾见你说过一句。依我看也无妨,你想呀,夫人正经养了大少爷,她还能有精神养这一胎?再说了,夫人也在你跟前说过,虽然她养着,你是大少爷的生母,谁也抢不走的。将来大少爷也好,你肚子里这一位小少爷也好,随便哪个有出息,你这辈子就享不完的福气了。”
  
  清漪听了彩英的话,微微垂下头,那因作呕而有些散乱的鬓发便滑了下来,堪堪遮住了半张脸,姿态恬静而美好。但彩英不知道,此时的樊清漪那双手几乎把锦被的里子就扯出洞来!
  年初诞下麟儿,她是一府的英雄!宁悦进门多年,一无所出。她的这个孩儿就成了何府上最瞩目的明星!她曾经雄心勃勃,做尽美梦:宁悦虽有娘家撑腰,但扛不住没有孩子的晚景凄凉!她虽无名无份,但仗着孩子,她未必没有扶正的可能。所以她用尽心思,恭谨伺候老爷老夫人,不时在何文渊耳边吹些似是而非又极其巧妙的风。
  
  可惜,叫她始料未及的是,这边厢她三头六臂的固宠,那边厢宁悦一招蛇打七寸!皇帝突如其来,对她这粉雕玉琢的儿子爱不释手;宁悦圣驾面前侃侃对答,赢尽妇容妇德上佳的褒赞。结果……她的儿子名正言顺的成了宁悦的儿子!
  皇帝金口玉言,那就是全家人的圣旨,她再是玲珑心肝,也无处可争!自此后,她连看自己的儿子都要先给宁悦行礼问安!
  
  真是要人气到内伤!她不信皇帝偏就这么巧,来得就是这么是时候!她更不信宁悦偏就这么贤良淑德,就表现得这么巧到好处!她自己如何来到何府,她心知肚明,所以她不会相信这世间总是有无缘无故的巧合。这里头,宁悦高明到她看不出她究竟怎样出了招!
  无论如何她都不服气!论容貌、论才识、论举止,她哪一点比宁悦差?若是在皇帝跟前,她未必不能侃侃而谈,赢尽赞誉!
  
  儿子被抢了,是女人的奇耻大辱;而因为儿子被抢了继而丢掉了通往巅峰的机会,更是她咬碎银牙的根本原因!正因为如此,她使尽手段,不顾方才生产的身子,终于换来跟随何文渊南下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她几乎不惜一切的要自己抓住这个机会,再次怀孕!
  只要她能再生一个儿子,她就还有机会和宁悦再争一争!
  
  “可是我看你这身子……”,彩英看见清漪许久都不说话,就径自说道:“四月才生的大少爷,你就跟着爷奔波这一路,也没有好好调养,如今又再怀上了。哎!我真替你辛苦!”
  
  清漪闻言微微叹了口气,禁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正要说话时,何文渊却走了进来。
  彩英行了礼,知道人家有些体己话要说,忙就退了出去。
  何文渊径直来到床边坐下,看了看清漪的脸色,又看屋里没人,就说道:“我知你才出月子就奔波,本对身子不好。这一路也着实谨慎着,不料你究竟任性了些。眼下可好么?”
  
  这一两个月,清漪半是恃宠生娇半是处心积虑,夜里又是眼泪又是红酥手的逗他,逗得他好几次怒吼如虎,狠狠的折腾她,叫她究竟是心想事成。此刻想起来,那情形依旧十分旖旎绮丽。清漪抚着脸抬起头来,听见他不同往日的温淡,到底说了些闺房秘事,心中一荡,不由撒娇道:“奴家本是娇花蕊,承受雨露君请怜。爷,清漪虽没有名分,却是把爷当成夫君般看待的。莫非是因孕丑陋了容貌,叫爷嫌弃?”,说着揪着何文渊的衣襟,螓首依了过去。
  
  何文渊听得她艳词直接,对他十分依赖,又每每有些说不出的任性耍赖,心里隐隐浮起一种叫他迷失的熟悉感,又叫他多少有点儿满足。他手圈着这每每在床笫叫他失控的女子,语气也更加温柔起来:“你呀!就是淘气!”
  清漪微微抬起头来,撅着樱唇:“哪儿淘气、那儿……”
  
  她这模样!他在另一张更加生动的脸庞上见过千百次,昔日……也曾有人这样含嗔带笑、薄怒佯恼的击中他的心……他只觉得熨帖喜欢,却不知那滋味已深入骨髓成了不可治愈的毒!忍不住,他伸手摸着她的脸:“偏就这份淘气……讨人喜欢……”
  清漪心中再一荡,语气软如绸缎,手已经探到何文渊腰带处:“爷……”
  何文渊身上一紧,手上也一紧:“又淘气了!”
  
  清漪抿嘴一笑,眉梢眼角带出一抹促狭神情,巧手勾着腰带,力道缠绵却不可抗拒,语气则更暧昧了些:“爷喜欢……清漪淘气……”
  何文渊一声低喘,两人已经滚在床上,浅吟低唱一曲鱼水欢。
  
  相遇欢,但两人都忘记了,此时距离樊清漪诞子不过五月,而她甚至连月信都尚未完全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仍旧悲催的要上班,蚊子已经连续上班一个月了……
这里点一点樊清漪、宁悦和何文渊。




☆、195

  
  弘治十五年十月,何文渊携樊清漪启程返京,这一年他收获了一级品秩和另一个孩子;万钱一年中第四次北上,赚着他料想的滚滚之财;而辽东的桑少筠,拖家带口来到辽阳,开始她缔造一个庞大帝国的步伐!
  
  十月的辽阳城,堞垛之上雪迹斑驳,残阳之下巍峨雄壮,如同天神俯临。
  
  “辽阳是辽东最要紧得地方!”,吴征捂着大羊皮袄儿,坐在马车边,仰头看着那直立高耸的城墙,叹道:“娘的!我每回来这儿一见到它,心里烧着了似的!这辽东的大都督怎么就把这墙筑的那么高!”
  少筠披着白狐裘,怀里抱着宏泰,微微仰首时,残阳雪光萧瑟了她的脸。她缓缓一笑,然后低头对宏泰说道:“泰儿,冷么?进马车去跟着莺儿好么?”
  
  宏泰带着厚厚的风帽,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埋在皮裘之中,说不出的趣致可爱。可他双手紧紧抱着少筠,头又转过来埋进少筠胸前,那意思,是哪怕冷,也不愿意离开少筠半步。少筠轻轻叹息,自从这孩子跟回她身边,就越来越粘着她,远离片刻也不愿意。
  吴征看见这对母子这般情形,不由得笑道:“听说南边人细致,看你们果然如此。竹子,你这儿子虽然养在北边,却娇嫩得很。照我看,小娃子,该大口的吃肉吃面,身子才壮实。这一路上摔摔打打的,人就长大了!”
  
  少筠笑笑:“吴大哥好意我知道,我也着实太娇惯他了些。只是他爹爹去得早,他自小跟着我,苦头吃了不少,他撒娇我心里就总是硬不起来。大约我要离了他,不听见他撒娇乖巧,不心疼着,他才能教好了。也罢,等辽阳里头的事结了,我不叫他跟着我,再给他请了先生,就好了。”
  吴征听闻少筠提及辽阳,心中一动,连忙压低声音问道:“竹子,来辽阳……你总的给我打个底儿,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这儿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少筠一笑,横了吴征一眼:“我那两个丫头进辽阳许久了,天天给我传信,说晒不出盐来,不是卤水错了就是盐池子修的不合适。眼见入冬,想必杜如鹤大人心中着急,因此总得跑这一趟,何况,金州所今年煎盐比去年实在是好了,也该跟杜如鹤大人交待一声,多谢他的体恤!”
  呃~吴征失语!
  话说,杜如鹤晒盐不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偏偏你入了冬才进辽阳?而且你说啥?多谢杜如鹤的体恤?大约是真的应该多谢杜如鹤吧!多谢他这半年都不曾打扰金州所,反叫他们成功晒出盐来!
  
  这小娘子!真他娘的矫情!吴征腹诽,却不敢动声色,毕竟出金州所的时候,少筠已经仔细的反复的交待过是非,孙十三的前车之鉴叫他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
  
  两人正说着,少筠这一辆马车就入了城。
  入城之后少筠没有直接去找杜如鹤,反而先到吴征的弟弟吴海家里借住。
  等个人厮见过、安顿下来,少筠才把吴征吴海招在一处,屏退旁人,细细说话。
  
  “这位必定就是吴大哥的弟弟、吴海军爷了!”,少筠看着眼前这高大壮实的如同狗熊一般的男子,笑道。
  那吴海一拱手:“康家娘子!早听我二哥说起过了!”
  少筠一面点头,一面拉着宏泰叫他听话。而后又说:“早前许多事情,我请吴大哥让你给传信、打听消息,说起来,都是一伙的人,却没能亲自向你道谢!今日是还了这心愿了。”
  吴海虽然多次帮助少筠,却十足是因为吴征的面子。老实说,他也并不知道他二哥在金州所究竟在干什么勾当。不过他二哥向来有些过人的念头,为人除了仗义疏财了一点也还算靠谱,加之这一年他二哥升了职衔,所以他也着实愿意搭一把手。
  
  少筠一面说还一面细细打量吴海,发现他目光颇为坦诚,并没有十足的戒备和十足的算计,因此放大了胆子,笑道:“如此,当着吴大哥的面,我还有事想请你帮忙。”
  吴海看了他二哥一眼,有些奇怪,这康娘子好像也太自来熟了一点!但吴征回复了他一个极为肯定的眼神,他知道意思,因此他一拱手,道:“康娘子你说!”
  少筠点头:“吴海大哥是辽东都转运盐使司下负责押运盐斤的军头吧?”
  “是!”
  “那么你素常的盐都怎么个走法?”
  
  “咱们盐使司下辖并没有太多盐点,所以所产的盐斤通通押运至辽阳盐仓,再有朝廷兵部核实分配,再发往各处。我平日里只做两样,在盐衙门里领堪合引目等文书,往盐仓里支盐,再押运发往辽阳西北面几个卫所。”
  少筠点头,有些满意,然后她话锋一转,单刀直入:“辽阳北面,是抵御鞑靼的前线,又与兀良哈部接壤。据我所知,辽东每年销售全国各地私盐,数量不下十万斤,只怕就是那些蒙古人真金白银的买的吧?吴海大哥,你素来负责押运盐斤至前线,中间经手什么,我恐怕都能猜个五六分!”
  
  听到这儿,吴海突然变了颜色,转头盯着吴征,就好像是吴征出卖了兄弟一般。吴征也是瞠目结舌,猛地搓手,又对少筠叫道:“这怎么话说的!竹子!这可不是小事!这可不能胡说!”
  少筠并未理会两兄弟的这种表现,只是笑着说道:“我本灶户出身,祖上参与开中,是正经的开中商人,南来北往的盐事,大约瞒不过我去。何况我也不是官府,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吴海大哥,这半年我与吴征大哥共事,如何为人,你只问他便知。我今日不避讳什么直截了当的说,只是要吴海大哥明白我是什么人,值不值得帮忙。假若你掂量清楚了,请你帮我办两件事!”
  
  吴征听了这话大舒了一口气,忙对他兄弟解释道:“康娘子……哎,这半年……兄弟,不瞒你,我们办了件大事!若这大事办成了,咱们兄弟大好的日子在后头!几十年兄弟,我小时候不肯坑你,现在也不能够,只有一心想着自家兄弟的!竹子这为人极好,日后你就能知道!”
  吴海踟蹰了好久,很是犹豫的说道:“康娘子,我二哥的人,热心肠,我也知道。但你刚才说的话,我不该说是也不该说不是!这里头道道儿太多,牵涉的人从上到下。我说了,你一个女人家也摆不平,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少筠款款一笑,再说到:“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吴海大哥,杜如鹤为官如何,你比我清楚,这些年你们在他眼皮底下小心翼翼的,辛苦了吧?海上来的盐、陆上来的盐,只怕要远离杜如鹤的耳目才能拆分运至边关、然后出关。这些事情,真的,你不说,我心里还是有一把算盘。只是你说了,不是连累别人,而是帮了你自己!我今天明人不说暗话,只是要托你两件事,第一,你告诉我,如今辽东,谁是最大的盐商,第二,我想搭你的路子见一见辽东都司里的程文运大都督。如何?”
  少筠说完,整遐以待。
  
  吴海十分不确定,看吴征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吴征背上一背的冷汗,勉强吞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有空寻思少筠那两个要求。这小娘子心里头究竟都打什么注意呢!为什么要么不张口,一张口就是叫人两股发颤!
  吴征又吞了一口唾沫,喘了口气说道:“康娘子,竹子,这事儿……为难我兄弟了!连我听着也着实为难!”
  少筠摇头:“两句话的事情,有多为难?两位吴大哥,相比于此后你们所能得到的,这两句话,字字千金!”
  字字千金!
  
  少筠清晰地看得到吴海的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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