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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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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菊冷笑:“我知道竹子你的意思!我立即将那文书原样抄一份,送过去!”
少筠颔首:“枝儿状告梁苑苑、何文渊一案,要孙方兴速决。”
“那樊清漪呢?”,侍菊皱眉:“方才她突然说话,听那语气,是已然知道枝儿的身份了的。”
“樊清漪心思缜密不假,但是她一双小脚,早就已经限制她只能躲在内帏里装神弄鬼,她从何能得知外头官老爷的这一盘大棋?!”,少筠忍着咳喘,轻声说道:“其实枝儿的身份,扬州府上的夫人们未必不能得知。不过一个户籍而已,十分简单,户部一个主事,花一笔银子就能办成。但我办这一件事时特意通过刑部尚书余明裕,那意思,就是攀扯着这一伙子人,让两淮这般沆瀣一气的狗官们从此一句话都不敢说。樊清漪怂恿梁苑苑去闹,下场只有一个,官老爷们会认定这是何文渊的意思!”
侍菊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梁苑苑真要闹枝儿的户籍,那明摆了就是要翻这里头的腌臜事情出来,这就不是跟咱们作对了,而是跟从下至上的这一伙子人作对!这一伙子人还能给何文渊好脸色?就算面上不露出来,何文渊想在两淮做事,只怕处处掣肘!”
少筠点头:“不用着急,先把这份文书送去给布政使,余下的一句都不要说。等到梁苑苑真闹起来,你再想个法子透给孙方兴知道即可。”
“是,我知道了。”
“至于灶户聚集盐衙门,桑贵想管也管不过来的,索性就由着他。这段日子,让桑贵韬光养晦。朝廷招商差不多两个月了,何文渊他们也该拿出具体的方略来了,叫小七和清明准备着,大闹一场。”
侍菊点头:“其实小七传过话,今年开春之后,他已经陆陆续续兑换了部分盐斤了,前后加起来,该有七八千引。他的意思是问你,该拿去给伙计卖么?不然就得找盐仓来储存了。”
“全部不卖、在各地盐仓待命!”,少筠眯了眯眼:“这笔盐只要到手,就是咱们最大的庇护,仍让小七催促各地盐仓、索要盐斤!”
“这些都明白了,”,侍菊笑道:“还有些零星的事情,你便一面养神,一面听一听吧。容娘子、莺儿都护着枝儿小姐回来了。老柴叔仍在海西看管着那边的盐,兰子的胎也安稳,这一回一同送回来三十万两银子,是去年最后那三个月的银子。商爷在那边候着你的主意,横竖也是盯紧了寥寥那几个边商的粮食。还有,就是芷茵姑娘已经赎出来了,没惹什么人注意,这一回跟着三小姐一同回来的,暂且安置在咱们家里。”
“让你打听梅英的事情,有下文了么?”,少筠闭目养神着问。
“梅英小姐……”,侍菊有些喟叹:“竹子,昔日你的这两位知交好友,看起来似乎是梅英小姐命最好了,可是……若真知道她夫家里头的事,我却也不十分替她高兴。邓之汝家中倒也殷实,祖辈是靠丝绸发家,到父辈的时候捐了个芝麻绿豆的官儿,自此就把商贾的营生丢在一旁了。这位邓之汝大人自小也是饱读诗书的,中了举人之后便进了衙门谋了个文吏来当着。后来出了咱们家那件案子,梅英小姐的父亲因此升任盐衙门的同知大人。外家得了势,自然也拉了女婿一把,加之这位邓大人也颇为懂得为官之道,三两年的工夫就升到了眼下的位置。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梅英小姐的父亲原本就是一个极为刚直的人,落在盐衙门这样的地方,自然不受上司待见,去年上,就落了个罪名,回家养老了。这一下梅英小姐可真遭罪了。她进门四年,生了个女儿,丈夫就纳了房美妾、生了儿子。如今娘家没了靠山,自己也没有儿子,丈夫又一味的指望她与官太太来往、好助他升官发财,这日子……”
听到这儿,少筠忍不住叹气:“梅英姐姐昔日就是梅妻鹤子的品行,如今……却没有好福气遇上一个懂她疼她的丈夫。”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精彩不?挖一个小坑给何文渊和樊清漪,hoho。
大家不要着急着看樊清漪的下场,容少筠慢慢收拾他们——把全世界的人都收拾光了,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边被一步一步蚕食掉,自己却毫无办法——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对全世界宣布我要搞你,但是我搞你就偏偏不对你说一句话……
这一章内容也挺丰富,大家多留言,谢谢。
☆、259
四年之后,扬州西街仁和里的桑宅头一次大门洞开,迎接四方宾朋上门吊唁。
莺儿看见桑贵这个大管家做得气象万千,心想在这家中,她既不能干又不重要,因此打点完枝儿的行李物品之后,悄悄退了出来,令老杨叔给她备了一辆马车,静静的出了城。
城郊,留碧轩。
大小姐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两件事,她必须要替她完成。
她不像竹子或者叶子,往前一站,就是所有人的脊梁,能为所有人遮风挡雨。她一直一来都只是站在叶子的身后,只需要领会叶子的意思就足够了。然而,这四年中的坎坷,她已经丧失了太多理直气壮的理由。
磕磕绊绊的对门童说明来意,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主人的答复,最后又担心不已的走在留碧轩的轩舍中。最后,莺儿看见万钱的时候,她仍觉得十分的不自在,那感觉……就像是身上那件衣裳没穿对,总担心别人看穿、笑话、轻视。
万钱看着眼前这个颇有些姿色却拘束不安的女子,脑子里用力的想着,自己究竟在哪儿见过她。
而万钱的不拘小节又令莺儿更加的局促不安,她低着头、不断的揉着手,勉力的说着一些客套话:“万、万爷……小女子……小女子唐突了。大约您忘记了,小女子原是大小姐的陪嫁丫头,一路跟着去辽东的……”,说到这儿,莺儿赫然又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凌乱,忙红着脸抬起头来:“就是、就是昔日梁夫人的丫头,那时万爷要给二小姐送梨花,我亲见过您的……”
万钱恍然大悟,憨厚一笑:“我说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莺儿看见万钱笑得那么憨厚,心中缓了一缓,又镇定了一些:“去年十一月末,我们大小姐……殁了……”
忍不住,眼泪溢出来,莺儿拿了帕子擦着脸,身上的局促反而因为悲哀而消失了:“她生前有三桩愿望,第一桩就是火化了遗体,日后与咱们姑爷合葬一处。”
万钱沉默、木讷,不发一言。
莺儿哭了一会,又好受些,挤出笑来:“让您见笑了。这桩遗愿,竹子和枝儿都是知道的。但是另外两桩,是大小姐吩咐我的、她最放心不下的、要我保证做到的。”
万钱仍旧没有说话,但是看着莺儿泣不成声,他默默的换了一盏热茶给莺儿。无言的举动令莺儿更加放松了一些:“第二桩……三小姐年纪小小经历惨事,大小姐怕她因此坏了脾气,要我一辈子替她护着她,不叫她行差踏错。”
“第三桩……大小姐说,前面两桩,有二小姐在,二小姐一定能办好。但这第三桩……二小姐办不了,一屋子人也办不了,只能来求万爷……”
说到这儿,莺儿兀然定住,捂着胸口默默流泪,最后深吸了两口气,又抽了抽鼻子才从怀中取出一个长盒子、递给万钱。
万钱接过来,打开。“拱手相让”簪赫然在内,火与血之后,掌中香橼越发厚重明媚。
万钱抬起头来看着莺儿,惊讶之情毫不掩饰。
“努儿海卫一战,二小姐亲历战场,跑在前面诱敌。后来脱险,可是却发现了雪歌。依老柴叔和侍菊当时的话,竹子好似魔怔了一般,任由他们在后边怎么叫喊,她都没有回头。等他们救回她时,她怀里抱着雪歌、雪歌腿上绑着这支簪子。大小姐知道,二小姐她是放不下这支簪子,放不下万爷您,所以连命也不要了,明知道万炮齐轰,还不肯回头。后来……辽阳城里,二小姐一病病了两个多月,落下了咳喘的病根,至今无法完全康复。”
“我们都知道她的心思,可是自从在辽东重遇竹子,她就从未抱怨过一句苦,她给康少爷带孝、养着宏泰、未婚守寡,她从不抱怨一句。侍兰、侍菊他们也不阻拦,渔村里头出了什么事,荣叔和侍梅怎么死的,他们一句也都不提,只打定主意要回两淮报仇。那时候大小姐就知道,为了报仇,她会什么都不顾,她宁愿自己伤心,也要用康少爷的官凭路引回来报仇。大小姐是她的亲姐姐,心疼。我一个下人,看见她这样,也心疼。”
“所以大小姐临终嘱咐我,让我把这簪子送到万爷面前,亲口替她问一句。当日当着两淮人面前,万爷您答应过她什么?”
万钱拿着那只簪子,呆若木鸡。
佛手香橼,仿佛千里的因缘一线牵。最开始,她用它来戏弄他,再然后,他用它来向她示爱,现如今,它是他醍醐灌顶的宝贝。经历那么多,她没有改变,而越发坚定。反而是他,反反复复、犹犹豫豫,用万千种世俗的理由怀疑她、责问她。
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真真正正的穿透缤纷幻象,看到最初彼此的模样、明白彼此的坚持?什么时候,我们可以这般不顾一切、自由自在的爱着?
万钱忘情,莺儿也忘情:“大小姐说过,二小姐太傻。何必念着康青阳临终前唯一的一点好?康府上下,无不自私自利,必然因为康青阳已经去世而牵绊住二小姐,要她一辈子守着宏泰。二小姐自己若看不透,求万爷你千万拉一把!世间万千人,难得这般重情重义有聪慧的姑娘,爷不是寻常人,就看在这一份特别上,拉我们竹子一把吧!”
说到这儿,莺儿忍不住跪了下来,生生给万钱磕了三个响头:“一路进辽东,我们本是要死的人。要不是竹子,我和大小姐绝活不到今日。在我心里,我不是奴婢,竹子也不会把我当奴婢,所以我来求万爷,不仅仅是大小姐生前遗愿我要替她完成,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心疼妹妹、想要保护她的缘故!”
万钱一直坐着、默默的听完了莺儿的话,最后不避讳嫌疑,把莺儿亲手挽了起来、扶着坐好。他沉思了一会,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问道:“你与少筠,应该是弘治十四年末在辽东重逢?”
“是!竹子找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身上厚一点儿的衣裳都没有。后来老柴叔告诉我,竹子说了,就是一路光着脚丫走着去,也要把我们找到。”
万钱点点头:“那我问你件事儿,你得如实回答我。”
“万爷您问,只要对我家竹子好,我没有不回答的。”
“当初渔村的事情,少筠对你们说过什么没有?你们知道什么没有?”
莺儿有些疑惑的看了万钱一眼,然后有些犹豫的:“这件事……大小姐也向我说过,说十分蹊跷。一是无论大小姐和我怎么问,他们总不说。不仅连竹子不肯说,就是侍菊侍兰柴叔他们也都不愿多说。二是竹子他们是同心协力,一定要回两淮报仇的。大小姐左思右想的,觉得这里头十分厉害,若不然,这几个人怎么就拧了一根绳了。按说老柴叔这样走南闯北过的汉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了。”
听到这里,万钱心中有数了。果然还是君伯老辣,一眼就看穿此事关键,仍在渔村一案。
万钱缓缓将“拱手相让”簪放回怀中,然后对莺儿笑笑:“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你放心回去,也不必胡思乱想。”
莺儿咋闻此话,心中一喜,旋即变成狂喜,不由得破涕为笑:“万爷答应我了?”
万钱拍了拍头:“竹叶子问得那句话,太重。”
莺儿有些不明白,瞪着眼睛看着万钱。万钱摇摇头:“弘治十四年后,我才知道,这世间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姑娘,你回家去吧,你的话带到了,竹叶子会知道。”
莺儿不敢肯定万钱是否肯定,忍不住又含了眼泪,一动不动的看着万钱。然而,万钱却是不愿意多说了,挥了挥手,让侯在门边的君伯找了个老妈子把莺儿送了出门。
莺儿无法,又拉不下脸来死缠烂打,只有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莺儿走后,万钱复又掏出那根簪子,旁若无人的细细看着。
当日战场,他忧心她,却又不能舍身相救,唯有将这根簪子绑在那海东青的爪子上,不料因此害得她差点丧命、最后还落下病根。这一路越发明白的心意了,不是么?他还有什么好不平的呢?
君伯在一旁看着,古板的脸上微微露了笑意:“爷,这是解语花!”
万钱抬起头来,脸上残留着来不及收起的一点真挚憨直和愉快:“老姜!你果然一眼看到了症结。”
君伯莞尔:“爷不过是当局者迷。只是,爷要怎么办?”
万钱敲了敲桌子:“得看看少筠想怎么办。”
“说的是!”,君伯说道:“如今的桑二姑娘可不是当日的小竹子了,排兵布阵,如同上军之将!盐政有松动的迹象,她一回两淮就接连两招狠招,叫地方衙门和盐衙门都焦头烂额,只怕就是为了即将出炉的盐改方略吧。果真如此,就得看看二姑娘这一局棋下的如何了。”
“少筠无论怎么走,必然都要为桑氏考虑。”,万钱若有所思:“富安本家的灶户一定是她首要考虑的。至于何文渊,我才不管他死活。”
君伯轻咳了一声:“当日爷在桑家灵堂之上的话,无一不应验,这位何小公子要发愁,也是发愁自己真成了二世祖,又拿得出什么好方略来应付二姑娘?”
“未必!”,万钱一口否定:“维护盘铁,费银。朝廷早已算准盐商独力难支,到最后,这个所谓的方略,仍旧是一句空话。”
“爷的意思……”,君伯大悟:“是朝廷压根没想过真正让盐商参与维护盘铁?老天!这不是忽悠人么?”
忽悠人?朝廷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缺德事儿了吧!说是招商,其实根本没几个商人有这样雄厚的财力!一转背,皇帝可以找几个有银子的亲戚出来,逼着他们给银子维护盘铁,得的盐斤那就是理直气壮的天家私产,开中商人仍然一点儿法子都没有。横竖你想得出法子,人家就想得出应对的方略,还能冠冕堂皇呢!
万钱没有接这茬,直接吩咐道:“明日吊唁梁夫人,寻个好大夫一块儿跟去。”
作者有话要说:点一点即将开始的争斗。说一说万钱的情感。有君伯这样的长辈,真好,真的。
☆、260
桑少箬的灵堂,就轰动程度而言,自然不比康青阳。但是扬州府上但凡想要参与开中、要在盐斤买卖上赚一笔的商人,无不暗潮汹涌。因为当此一刻,盐政出现松动,灶户、盐商、盐衙门的关系可能因此出现微妙的变化,如何在变化之中求得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取得同行的消息,何其重要!
桑贵心知肚明,也见惯大场面,因此应付众人,手到擒来。而桑枝儿虽然年幼,却也声名鹊起,惹人注目。
三月二十日,万钱领着阿联上门吊唁。
桑贵一见万钱,高兴地几乎上跳下窜!他把万钱拉到一边、避开众人:“这一屋子女人,单单弱弱,不成个样子啊。爷来了,我心里有数了。”
万钱笑笑,拍拍桑贵的肩:“你是铁肩扛道义。”
桑贵这时才露出担忧的神色:“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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