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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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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筠似乎也知道万钱还在看她似的,走了一段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浅浅一笑。
万钱得了那一笑,心里突然高兴了起来,仿佛那一笑是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
阿联从旁边过来,也看着少筠的背影:“爷,您刚才在席上对我说的,做得准?”
“准!”
“那咱们……”
“你照做。放心,能赚钱!”
“还有,时至今日,桑氏也不过是陪衬的绿叶。可何御史还为何特意提及桑氏?而且对这位桑二小姐尤为眷顾侧目的模样。”
万钱心中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知道少筠消失在他视野,他才说:“回去吧!”
……
少筠回到内帏,也正是午饭开席时间。可是外堂一阵折腾后,她已经无比疲惫,因此对人总有些淡淡的,唯独对芷茵、梅英两位话说的多一些。
真正上桌的时候,那位李淑芬小姐又冷言冷语的放出话来不愿和少筠一席:“芷茵妹妹,你府上也不瞧着些人来分派酒席么?我听闻有人大摇大摆的往外面相公堆里扎了一回,如此,还要我们这些清清白白的小姐迁就她的不明白么?这饭,我不吃也罢!”
芷茵皱了眉,梅英也皱了眉。少筠淡淡的看了李淑芬一眼,一句话也不搭理她。但她实在不愿意为难芷茵,因此想了想就默默站起来,走到芷茵身边:“芷茵,不如你开一张小桌我坐吧。”
梅英皱着眉说:“你何必对号入座?”
少筠浅笑着摇摇头:“这位小姐的为人,你不也知道么?她真一闹小姐脾气,夫人脸上也不好看,又变成芷茵的罪过。罢了,实在无人与我同桌,我招丫头们陪我也无妨的。”
梅英摇摇头,有些不忍的看着芷茵一眼。芷茵抿着嘴瞪了李淑芬一眼,想了想又吩咐丫头另开一桌。待布置妥当,少筠从从容容的走到桌前,独自而坐。侍兰侍菊一旁看着,十分不忍,便寸步不离的跟在少筠身后。
一屋子的小姐,身份有高有低,看了这情形,只面面相觑,却鸦雀无声。如此一来,事情便闹得有些过火,不一会,夫人席面上便有丫头出来传话,芷茵听了脸色一松,三下五除二,匀了三位小姐一齐过来,这场面才婉转过来。
一顿饭下来,有人吃得食不知味,有人得意洋洋,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暗中称愿。待饭毕奉茶时,除了梅英,少筠这桌的其余小姐都纷纷去找自己的乐子,少筠梅英更变得冷冷清清。
梅英见状只握着少筠的手:“如此甚好,我们还能清清静静说会话!”
少筠一笑置之。
梅英松了少筠的手,饮了一口茶,又缓缓说道:“方才我不能逞意气、不与你同进退,大约你心里也小瞧我了吧?”
少筠一偏头,了然一笑:“你说过,我只说三分,你便得五分。那你做一分,难道我不知道中间的两分?果真我是蠢材,你眼下又何必陪着我?你爹爹是判官大人,你是芷茵闺中姊妹,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楚的。”
梅英嗔了少筠一眼,只唇畔带笑的饮茶。半晌她说:“满场的小姐,只怕只有淑芬和她的两位姐妹不知道深浅罢了!转运使大人心里有数,夫人岂会不与自己的夫君同心同德?你这样伶俐的人,怎会不知道中间的厉害?可见你又是个狡猾的小东西,知道以退为进。我呀!心里正要怜你委屈,却又恨你这样玲珑!”
少筠徐徐笑开,甚是开怀:“姐姐只疼我不恨我好不好?”
梅英点了点少筠的额头,又噗的一声笑开:“我疼你可是指望着你呢!你可别怪我别有用心!”
“怎么呢?”
“我想劳你帮我再做两套衣裳。”
少筠凝眉,悄声问道:“姐姐,怎么了?”
梅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母亲,浅笑道:“过两个月我有个表姐要出阁,她嫁得远,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因此愿意格外用心。手工上的活计,我只会络子宫绦。若说要去买,不花大价钱,也买不到新奇花样子。所以……你放心,我是图你那一手花扎得好,但我也不肯亏了你的……”
少筠好笑,拦住梅英:“姐姐,难不成你还与我算银子不成?”
梅英却肃了脸:“少筠,我不能平白叫你辛苦!虽然你我身份有别,我却不愿因此欺压你,叫你张口不能言。”
少筠抿抿嘴:“姐姐,这是府上的教养吧?你名里有梅字,可见判官大人希冀你如同梅花般高洁!”
梅英却淡了一张脸:“高洁?少筠,你身处其中,怎么不知道那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的辛苦和愧疚?我爹爹在判官位置上那么些年,不上不下的缘故,他心里的滋味……”,梅英说到这儿又摇摇头,仿佛想把恼人的事甩开一般:“说那些做什么!这么说,少筠你是答应了?”
少筠点点头:“我平日管管账,在自己屋里的时候多,不担心做不出两套衣裳。只是你肯用心,我少不得邀请你上门,一块说说话。”
梅英很释然的笑了,正要说话,芷茵欢欢喜喜的坐过来:“哈!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就这样静悄悄的?”
少筠觉得芷茵很可爱,忙把梅英托她的事说了,芷茵却拉着少筠说:“你可别再乱答应人了,今日苑苑说那百鸟朝凤是你绣的,我母亲那儿已经知道了。要是你还答应人家,只怕日后托你的人更多,你就真变绣娘了!”,芷茵说完了又突然想起梅英来,忙吐了吐舌头,补充道:“你便只给咱们两绣就行!”
梅英十分好笑:“亏得我不是小心眼的人,瞧你胡闹的样子!”
三个姑娘,也有身份计较,却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份友谊,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些开心的玩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字数比较多。
☆、071
少筠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贺府做客的前后,侍菊也没敢多问,只有侍兰旁敲侧击的问了两句。少筠本不想多说,可是康青阳说的话让她憋得十分难受,也不知道能和谁倾诉,因此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拣了两句告诉侍兰。
侍兰听了十分生气,只说:“那日在内帏,康少奶奶为一点捕风捉影的小事已经这样过分,康少爷也是亲眼所见,怎么还能给小姐这样的麻烦?小姐,你又何必事事委曲求全!依我看,这些人个个都只看着自己好与不好,从来不去想别人!康少奶奶且不说了,往日就是这模样。可康少爷呢,他口口声声的都是喜欢小姐,但他何尝真正想过小姐的难处?小姐,您听侍兰一句,从今往后,康知府家压根就不必往来,有事只管让二太太打交道就行。”
少筠抿嘴,心里十分凄楚,但也知道侍兰所说道理十足。
此后梁府也曾有宴饮,芷茵梅英两位也曾邀约,少筠都推脱家里事务繁忙,不曾应约。
至于万钱……自贺府一会后,也不曾见面。不过阿蔡探回来的消息是说,万爷似乎也有麻烦了。残盐这笔生意动静太大,万钱那两成股份惹了许多人觊觎,其中只怕也有一些极有来头的人物。为此,万钱好几次面对剑拔弩张的场景,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少筠听闻了,只是好笑,对侍兰侍菊说:“可见世间都是鸟为食亡、人为利斗。”
侍兰侍菊没有少筠那样的涵养和远见,只幸灾乐祸的:“幸亏咱们家不去掺和这档子事,不然怎么善了!”
得不到便做高姿态,多少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不过能看清时局,合理避让,也不失为一种明智之举。但少筠不动声色,在悠哉游哉的闺阁日子中等待着她真正登场的时机!
四月二十五夜里,少筠才换好衣裳上床歇息,忽然竹园传来一阵阵紧张的低语。
侍梅披了衣裳,扶着蜡烛问门上的仆妇:“嫲嫲怎么了?小姐睡下了,怎么还这样吵闹?”
一阵脚步声急急奔来,仆妇的声音回禀:“侍梅姑娘,是外账房的蔡管家和老杨,说是有要紧的事要禀报二小姐!”
侍梅一听是外账房的要紧事,也不敢耽搁,忙进了少筠的房中。此时侍兰侍菊都惊醒了,连忙把灯都点起来,然后掀了帐子:“小姐,隐约富安出事了!”
少筠睁开眼,却一动不动的躺了片刻,而后披衣而起:“更衣,去外账房!”
三个丫头都忙碌起来,少筠阻止:“这大半夜的,只怕是大事!不要说什么穿戴了,赶紧出去吧!”说着连发簪也没有带,只是月白的衣裳披了件黑斗篷,就带着侍兰侍菊都匆匆出了门。
蔡波想必着急,压根没候在外账房,而是直接立在竹园门边。他一看见少筠,立即迎上来:“小姐,富安出大事了!”
少筠加快脚步,一面问道:“不急,你慢慢说来!”
“富安一团糟!惊动了巡盐御史大人,正派了兵马往富安去呢!这事只怕难以善了,转运使大人、同知大人都得了消息,往富安赶的!”
少筠心中大震,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惊诧:“什么?派了兵马?谁的主意?转运使大人并无调兵权力。能调动一方兵马的,唯独布政使司,可布政使司不能管一方盐政啊!”
蔡波也是惊疑不定:“小姐,您大约想不到。但不只是您想不到,只怕转运使大人、同知大人都想不到!这兵,是巡盐御史大人调来的!”
少筠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巡盐御史?!区区一个六品御史,居然能调动一方兵马而不惊动布政使司以及各级盐官!?”,说到这儿少筠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你快说,富安究竟怎么回事?”
“咱们的人压根出不来!”,蔡波头疼:“杨叔在富安常驻有家里的人,但这一回压根没有消息传过来!反而是卫所里的兵差过来,说要请小姐的。杨叔在外面应承着,我不敢耽搁,忙进来找小姐的!”
少筠深吸一口气,事情难道有变?她实在不曾料想,这位何文渊大人如此能量,一出手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变!但若是为残盐出事,则桑家理应无碍!少筠这一路又把思路迅速的清理了一遍,觉得并无破绽,因此暗自稳了稳心情,来到外账房。
上院李氏也知道消息,自然惶恐不安。少筠面对兵差不敢耽搁,只匆匆交代清漪要看好家务大小,宽慰母亲之类,就领着侍兰侍菊两人,连同蔡波、老杨一同赶去富安。
富安说远不远,说近也并不十分近。以往少筠奔波一回总要三四个时辰,可这一回卫所的兵差亲自来接,这赶马车,就不是平日里老杨老柴的赶法了。通共两个半时辰,少筠颠到了富安,下车时,少筠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一张脸白过白无常!不过她没有吐,侍兰侍菊都十分争气,也并没有吐。
整个富安灯火通明!
扬州卫所里的兵勇刀枪齐全,神情肃穆,簇拥着四人前行。蔡波心里忐忑不已,挤上来悄悄对少筠说:“小姐!阿蔡看这火把的架势,只怕也有七八百人将整个富安都管住了!这究竟怎么了?”
少筠挥挥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堂上老爷们如何说话,咱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说着又回头扫了侍兰侍菊一眼。
两个丫头心中惴惴,更是警醒了个十二万分!
兵差没有多废话,一径领着少筠走到富安盐课司衙门。
盐课司衙门稍有规模,但比起扬州的盐使司,自是简陋了十倍不止。但也就在这简陋的盐课司衙门,此刻聚集了两淮政商两界的大鳄们!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转运使贺大人、同知梁师道、一位判官、两淮巡盐御史何文渊,聚富盐庄几位股东,包括徐管家、鼎爷、万钱以及另一位神情倨傲的中年男子……一堂的老爷身价千金!而堂下,哀鸿遍野!
堂上几位说权势,有堂堂三品大员,论银子,有雄踞两淮眼界的富豪。这些老爷们无不是风浪里打滚的人精,对着堂下毫无意义的哀嚎,自是自矜身份,轻易不肯说话。正无趣时,少筠来了。
灯火下一袭黑斗篷衬得那张脸如同月色皎洁,一堂的波诡云谲衬得那身姿如同清月般遥远飘摇。她款款而来,楚楚风姿,让人感觉她此行不过羊入虎口!万钱、何文渊心里各自一颤,竟然不自觉的对了对方一眼,却又迅速转开。
少筠一眼扫去,堂上除了诸位大人,还有躺在木架子上不知死活的老隋、肿了半边脸的老荣头、各有损伤的方林赵三位并分开两列而跪的许多年轻男子,而姑丈林志远并他的贴身小厮则跪在了贺转运使大面跟前。少筠按捺住惊慌与愤怒,轻轻走到贺转运使跟前,领着蔡波侍兰侍菊跪在林志远身旁,低柔磕头行礼:“民女桑氏少筠,叩见贺大人、叩见堂上诸位大人!”
她的声音极为轻柔,如同江南女子一贯的脾性,因此一下捉住了满堂男人的神经,叫他们都安静下来,静静看着这个跪在堂中的柔弱女子。鼎爷看见少筠白皙秀丽,只觉得心痒,十分忍不住,嘿嘿的笑了两声,一堂的安静下显得十分突兀。
贺转运使微微皱眉的看了鼎爷一眼,然后看着少筠,兀然沉下脸色,喝道:“桑少筠,你可知罪!?”
少筠心中一颤,却是抬头稳稳答道:“贺大人,少筠夤夜而来,尚不知何事,何来知罪?”
徐管家、鼎爷都冷笑。
少筠不予理会,转向何文渊:“堂前桑荣、赵霖、隋安、方石、林江皆是我桑氏在富安的灶户,敢问何大人,几人所犯何事,为何遭人棍棒又跪在堂前?”
何文渊笑笑,翩翩起立,弹了弹官服:“桑小姐果真不知?”
少筠竭力稳住心情,嘴角一挂,扫过一堂男人,却是不再理会何文渊,反而直接问身边的林志远:“姑丈,何故将你无辜牵连?几位叔伯究竟怎么了?”
林志远伏在地上明显一颤!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少筠来了,心里就浑然不惧怕什么了!他抬起头来,有些愤怒的回答少筠:“筠儿……小竹子!有人欺人太甚了!”
少筠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大半,她直起身子也扶着林志远:“姑丈,桑家在前朝就是灶户,鞑子铁蹄下能熬过来、太祖时候就资军粮!没有人能欺负我们!”
林志远一把抓住少筠:“老隋白日担着总催的名头,夜里为聚富盐庄翻新残盐,有多辛苦,那些白白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怎么会知道!饶是如此,他们还嫌老隋工慢,不能将他们的残盐都翻新完!老隋的徒弟起了坏心眼,翻新的功夫做不到往日的三分之一,得出来的盐自然卖不出去!聚富盐庄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老隋慢工出细活是刻意给他们倒台,若是做快了又怪他偷工减料。为了翻新残盐,他们三天两头逼着老荣头他们给他们做工,老荣头他们不肯,这又成了老隋的错。这一来二去,老隋老方成了磨心!今日老隋的那些徒弟竟然堵上门去,说老隋拖欠他们余盐的银子,逼着老隋给他们银子。可你也知道今年两淮盐积滞,盐课司一早就说了要等折色纳银之后才能发放余盐的银子。老隋再能也就是灶户里头的总催,官府不放银子,他去哪儿给人弄银子?有理讲不清,这帮恶货就开始打人,老荣头看不过眼,上来劝,反倒也被他们打了!事情闹大了,御史大人就说是咱们桑家挑唆灶户斗殴,扰乱一方秩序。”
自古强权最无耻,从来恶霸极寡廉。少筠冷笑两声,扫着上手的官老爷:“贺转运使大人、梁同知大人、何御史,桑氏何罪?”
无人说话,鼎爷徐管家一脸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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