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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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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经快出富安地界了,荣哥熟悉那里,不会有事。”
林志远想了想,点头浅笑,扶起桑若华,携着少嘉:“走吧,家去。我不会叫你们吃苦受罪……”
桑若华鼻子一酸,又流下眼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何文渊,想得到不?不急,下面几章才是真正的惊变……
☆、135
少筠昏昏沉沉,只觉得肚子颠得十分难受,脑子又疼又晕就像一团浆糊般的混乱不堪。走了许久,颠簸的感觉轻了些,耳边又响起老荣头那把破锣嗓子:“怎么回事儿?一拨一拨的往富安赶……”,随后叽里呱啦的一声说话声。
少筠隐约听闻侍梅的声音,又听见侍菊高声怒吼的,她心中一急,竭力睁开眼睛,又呢喃了一句。
一旁扶着的侍兰忙柔声问道:“小姐!小姐!醒了么!”
随即老柴的声音喊道:“别闹了!二小姐醒了!”
少筠头十分昏沉,只扶着脖子,奋力坐起来。她睁眼一看,侍菊揪着一个男人背着她站着,一旁一脸惊恐的侍梅扶着一脸呆滞的容娘子……
“容娘子!”,少筠茫然一声低叫,心底旋即猛然醒来,是蔡波夫妻?!
少筠大吸一口气,竭力喝道:“阿菊!是蔡波么?!”
侍菊听闻少筠虚弱不堪的声音,一把推开男人,跪倒在少筠身侧:“小姐!你审审他!是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背主弃意的好事!连累的家里……”,说着呜呜的直哭。
这时候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一脸灰败的双膝跪下,悔不自禁的哀号:“二小姐……”
少筠一看,正是蔡波!
蔡波这时候带着老婆孩子出现在这里,还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还能有什么好事?!那账册,由始至终只有他和桑贵知道。桑贵北上,能交给何文渊的就只有他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想到姐姐曾对此人有恩,自己也对他推心置腹,想到自己的弟弟无辜惹上牢狱之灾,自己的母亲因此卧病在床,原先烈火烹油般的家族因此万劫不复,少筠除了痛,只剩下无穷无尽的不明白:“阿蔡!你跟随姐姐,是姐姐亲自推荐的人!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蔡波灰着脸,连眼珠子都没了一点光彩:“为什么……为什么……”
侍兰侍菊侍梅看见少筠这样痛心疾首的样子,都同声哭出来。期间侍梅抖着嘴唇跪下了:“小姐……是……是樊清漪……”
樊清漪?少筠讷讷的呢喃了一句。利刃在心间呼啸而过,瞬间叫她直面鲜血淋漓。锐不可当的痛叫她也同时恢复了清明!是了!为什么她一直忽略了这个人呢?樊清漪!迄今为止,弟弟遭罪、母亲气病、姐姐被擒,都有可能是樊清漪搞的鬼!而且她早就认识何文渊,也早就认识蔡波!就在刹那间,少筠想起早前,侍菊曾经奇怪蔡波怎么会有上院里上等绢裁的帕子,当时她以为是容娘子借便利给蔡波的,大约她错了!从一开始,樊清漪就没安好心!
浑身血液如同凝固了一般,少筠僵硬着站起来,声音如同寒冰一样冷:“蔡波,小梅子说一句‘樊清漪’,我就想明白了。你与她早已经勾搭在一起,只怕也表赠私物、生死相许,是么?”
一句话出来,蔡波面无血色,浑身抖如筛糠。
少筠见得此况,冷笑一声:“账册不是你拿给何文渊的,是你拿给樊清漪的。我少原弟弟对清漪一往情深,你心里想必恨极了他,中间只怕也有不少樊清漪对你的哭诉,所以昨日你引着我弟弟去万花楼,做下这不伦不耻之事,害得他身败名裂、身陷囹圄,还把一个无辜姑娘的清白也毁了,你以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借机给樊清漪脱身!可惜,你现眼报!樊清漪心高气傲,连我弟弟都嫌不好,何况你一个账房先生?引人来砸了桑家,你好这头将账本交给她,可惜那头她就转交给何文渊,这头和你卿卿我我,那头就把你妻子也一块儿骗到了万花楼,任由一群下贱下流的纨绔子弟糟蹋、陪着演了一出肮脏下流的捉奸在床!我说的,可有半分不实?”
蔡波嘴角、眉梢狠狠的抽着,整张脸麻木又抖如寒风落叶:“二小姐……”,话音未落,他又嘭嘭的磕头,紧接着大嘴巴的抽自己:“我下流、我下贱!我痴心妄想,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我!”,不绝于耳的叫骂和掌掴声交织在一起,诉说不完这个男人的悔恨。
这时候一直紧紧抱着小娃娃的容娘子甩开孩子,扑上来撕咬着蔡波哭吼道:“死鬼!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啊!我才是你孩子他娘,才是你正经的老婆啊!”
少筠看着这两夫妻,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唯一想到的就是她的几个至亲,何其无辜!而她,流离失措,甚至得远走他乡寻求万钱的庇护……
想当日,平地高楼,嵯峨临风如俯仰自在;原来是,芳华毕现,秋刑一煞终落花流水。万钱,大约世故如你,也不曾料想,何文渊忌惮至此!樊清漪嫉恨至此吧!那她又该怎么办……
少筠抿着嘴,抿住颤抖的双唇,抿住无尽的伤心担忧,随后也不理会纠缠不休的蔡波夫妻,问侍梅:“你怎么来了?家里……我娘她……”
侍梅眼含热泪,又手足无措:“我害怕……我担心……二太太……太太有灵儿照料,见过大夫……只是我悄悄听到了清漪同彩英在上院嘀咕……说是只怕小姐也不能幸免……我,她怎么……我竟瞧不出她这样歹毒……她……小姐,您方才说的,是真的?这真的都是清漪做的事?”
侍菊咬牙切齿:“还用问么?你看看阿蔡那副死了爹娘的样子?!呸!”,说着又哭出来。
少筠看见侍梅吓得三魂不见了四魄,不由得捏紧了她的手:“别说你,就是我,哪里想到……可是,蔡波在这儿,不由得我不信了!梅子,你怎么出的来?灵儿照看我娘,妥当么?箬姐姐呢?”
得到少筠安慰,侍梅显然好一些,说话也畅顺了些:“灵儿十分尽心,柴叔手下几个小厮也很用心找了大夫,想是暂时无妨的。我偷听了她俩的话,说是何大人不仅在富安派了人,连南边也这样,只有北面好像因为人手不够不好派兵,我怕小姐真的碰着何大人,因此赶紧出来报信儿,正巧碰着蔡波领着容娘子出来,就一块来了。”
少筠听闻李氏暂无妨碍,也稍微安定了些,正要说话,老荣头却站了起来:“听小梅子这说法,咱们别再耽搁了,再耽搁,真遇上兵卫,就打饥荒了!小竹子,别怕,遇着万爷,你俩商议着办,一准能把少原少爷给救出来!”
少筠在接连变故之下有些喘不过气来,因此无从反对什么,立即的就跟着桑荣上路。此时晌午已过,一行人却连饭也不敢吃的就在桑荣的带领下奔出草荡,照着侍梅听来的消息避开何文渊遣派的兵卫,赶往北面临近富安的小渔村。
这一路,有苍莽宽广的海面相伴,但无人轻松。因为大家都知道,即使未必有生死一线那般残酷,但若一朝行差踏错,局面将大为改变!一路丝毫不敢停顿的奔波,众人都疲惫不堪,然而无人敢抱怨一句。
渐渐的暮色降临,淡淡蓝色的海面旁边,一个平卧着的小渔村出现在眼前。袅袅炊烟直上苍天,昏黄的豆灯摇摇曳曳,安详的好似苦难的终点。众人都振奋起来,可是,少筠却越来越觉得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如影随形的恐惧在步步紧逼,并没有因为看见前方的落脚点而稍稍缓解!少筠起先疑惑,而后翻来覆去不停的思索,究竟哪里不对!直到众人在桑荣的带领下快要进村时,少筠心头的那种恐惧瞬间压倒了她,也给她带来了鲜血淋淋的预感和疑问:要是何文渊真的早有部署,怎么会兵力不足而独独留出北面给她出逃?她突然一把拉着侍梅,低声道:“你怎么偷听的清漪和彩英说话?”
侍梅一愣,随后说道:“这……我在二太太房里伺候,看见他俩眉来眼去的,又躲到偏厅嘀嘀咕咕。我以为彩英在外头带了什么消息回来,因此想去问,可没等我进去问,就听见他们在帐幔里头的话了……”
少筠心中一凉,摇头道:“樊清漪此人,工于心计,在我家里跟着我这么多年,从来无人看得透她的心思!你又一向实心眼,怎么可能叫她给你听见这话?何文渊捉着我对她才是天大的好事呢!何况何文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单空着北边任我走?”
侍兰侍菊皆是一个激灵:“小姐是说!”
少筠冷了神色:“我就怕她是故意叫侍梅听见了透给我听的!她很清楚侍梅从不会说假话,也不会心里算计谁!”
侍梅白了一张脸,呢喃道,“那……这……这是……怎么回事……”
少筠声音一沉:“我们不能再给她牵着鼻子走!”
可惜,少筠话音才落,小渔村里兀得腾起大火,整个渔村好似沸腾了一般,里头仿佛许多人在奔走呼号!
桑荣、老柴皆是大震,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
这一句话出来,众人立即看见小渔村里相继有些人奔出来!
桑荣一见情形不对,一手拉着最近的侍梅,一边招呼老柴:“这样子不对!老柴,你看紧小竹子!往草荡里头躲着!快跑!”
一行人哪里还顾得许多,只撒开脚丫子狂奔!
少筠穿着裙子,被老柴拉着飞奔,心跳得就要飞起来一般。可她顾不得了,慌乱之中她能听到的最清晰的声音,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其余的都只是隐隐约约……隐约听见身后许许多多她之前十六年都闻所未闻的声音:男人的惨叫、女人的哀号、孩子的啼哭,还有兵刃交错的铿锵和划破皮肉、砍断骨头的声音,甚至她还隐约看见一些身影剽悍的人狼奔豸突……
张皇之间,她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的脚下被柴叔装上了风火轮,风风火火的一头扎进了海岸边不算茂密的草丛中。
随后她好像什么都忘记了,但又依稀什么都记得……
她似乎记得容娘子的孩子哭了,惹了一大队的火把往他们逼近。蔡波似乎在她耳边叨念了一句什么,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开了……她似乎记得荣叔哭腔着大声骂道:“畜生!放开她!放开她!”……她似乎还记得小梅子凄厉的喊着救命喊着不要……她记得她似乎挣扎,可是有一股力气狠狠的制约着她,叫她血泪横流也没有能挣开……
她隐约记得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却更加真切的记得她一直眼睁睁的盯着她头顶的星空,那样璀璨,那样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樊清漪……真正的狼子野心。
我写文那么久以来,很多角色我尽量都赋予他们作为人的品行,或善良或懦弱,或骄傲或峭直,但却是第一次写这样的角色,真真正正的狼子野心,不讲道德不讲良知,真正完全自私自利的人。
大约还是有同学看得出来吧……
樊清漪不仅要自己过好日子,还要所有挡着她的人都死掉……
☆、136
长夜总会过去,朗朗星空,从来都是清冷的见证着许许多多化解不开的血泪。有时候,时间如同长满了褶子的老人,远远看去智慧而慈祥,待你细细打开那些褶子,你会惊讶恐惧:原来那里藏着的,都是人心的丑恶以及伴随而来的血腥残酷!
天渐渐亮了,四周平静安详的如同刚刚醒来会心一笑的稚嫩婴孩。
少筠听闻耳边嘤嘤的哭声,继而又有婴儿啼哭。感观渐渐回来了,她转头一看,原来容娘子一手抱着孩子,麻木的哭泣着。而她……则躺在老柴怀里睁眼看天看了一夜!而老柴,好像是抽筋般的紧紧搂着她的腰、捂着她的嘴。
突然间,腰上、嘴上的力道卸去了,她才听见身后一声抽泣。待她再看时,才知道老柴嘴唇也咬破了,一个经历过世事的大汉子流了一脸的泪水。
她才要说话,老柴又下意识的捂了捂少筠的嘴,随后自己悄悄翻身起来,潜伏而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小七跑过来高喊道:“二小姐!两位姑娘!快出来吧……”
原先一动不敢动的少筠跳起来,跑出去:“兰子、阿菊!小梅子!”,她浑然不觉,可声音里沾满了湿意。
两条狼狈身影紧接着闯了出来,同声喊道:“二小姐!”
三人同来到沙滩上,看见满地狼藉,横卧的尸首、断裂的残肢、燃烧过的渔船、破了的渔网……
侍菊看不见侍梅,忍不住,哭道:“梅子呢!梅子那儿去了?”
一旁小七抽泣着拉少筠:“小姐……快去看看吧……里头……荣叔不行了……侍梅姑娘……”
少筠倒退一步,差一点一屁股坐到沙滩上。侍兰一把扶着:“小姐!”
少筠明白过来,提着早已经破碎的裙子一路飞奔!
整个渔村了无生气,似乎被人一夜之间屠杀殆尽,连一条看门狗都没能留下。小七将少筠等人引进一间马厩内,桑荣就坐在草料堆上,由老柴陪着,一旁侍梅静静卧着,脸上污痕满布,一双眼睛圆圆的瞪着,里面满是惊恐与愤怒……
“小梅子!”,少筠惨叫一声扑过去,浑身上下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疼痛!侍兰侍菊跟在后面却早已经呆死了一般迈不动脚步。
少筠喊了一声,没听见侍梅答应,忍不住,她颤着手去探了探鼻息,旋即痛哭出来:“梅子……你怎么了!”
侍菊被少筠一声唤醒,也扑过去,摇着侍梅:“小梅子!你怎么了?!你!你醒醒呀!”,说着要把侍梅抱起来。
小七这时候冲上来,双手制着侍菊,哭道:“侍菊姑娘……别……别看了……她……”,话到这儿,小七声音低了八度,里头浸满了痛苦:“侍梅姑娘去了,被人糟蹋而死……”,说着颓然松开侍菊,转到墙角对着墙角默默的哭。
被糟蹋至死……少筠眼角挂着一滴悬而未落的眼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一旁的老柴。老柴满脸眼泪,沉痛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筠又转回头来,才发现侍梅身上覆着的一件衣裳,是男人衣裳,却是小七白日里穿的那件。她忍不住,抖着手掀了掀那件衣裳,立即看见侍梅雪白臂膀上纵横交错的青淤。她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的痛心,更无法排遣心里的苦难和愤怒,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只能颤着手轻轻掩上了侍梅的臂膀。
直至此时,老柴才含泪说:“小竹子,来看看你荣叔……”
少筠心中又是一抖,转头看去时,只见荣叔身上同样覆着老柴的外袍。而桑荣脸上一抹浅浅的笑,就像是能度一切苦厄的如来佛祖!少筠硬着身子缓缓转过去:“荣叔……”
身后侍菊、侍兰突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哭声:“梅子!”
眼角那滴悬而未落的泪珠儿滚了下来,少筠手足无措的看着桑荣:“荣叔……你怎么了……你!”
桑荣淡淡而笑:“老荣头对不住你了……小梅子……我要是年轻上十岁……不、不会叫她被人这么糟蹋……”
少筠落泪摇头:“我、我都知道……只要荣叔你好好的……我一定会为小梅子讨回清白……”
桑荣依旧淡淡而笑,破锣嗓子似乎还是那么中气十足:“小竹子……你记着……无论遭了什么罪,你、你都不要回头……去北边、北边……看看你爷爷和、和你老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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