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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天下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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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背到背后,不肯接。娘是教过的,不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的白面、白米。

“听话,快舀着。你舀了去,你妈能少下地好几天,还能让她吃上几顿白面!别让她知道,要不她的倔性子又该犯了!”

他挣扎了又挣扎,在听娘的话和让娘轻松点儿之间摇摆了很久,终于还是接过了三婶的白面。

“唉,你这哥儿,跟你爹一个性子。你爹也命薄,砸锅卖铁的,媳妇也有了,儿子也有了,书也读成了,眼看就要当大官儿过好日子,给你娘赚个凤冠霞帔,却又唉,这都是命!”

严徽抿紧了唇,谢过了三婶,心里一直回荡着那句:书读成了,就可以当大官儿过好日子,给娘赚凤冠霞帔。

他跑回家,把三婶送的白面偷偷添进缸里,从床底下费力地拖出娘视若珍宝、动也不许他动的一口藤箱子,那里头是满满的书,他偷偷摸出来一本,藏在衣服里。

他想读书,他想做大官过好日子,他想让娘穿凤冠霞帔。

娘发现箱子里的书少了一本,又急又怒,他承认了是自己舀的。娘哭着举起手要打他:“你舀什么玩不好,那些都是你爹留下来的东西,是我的命根子!是你将来的前程!”

他“扑通”一声跪下,抽过旁边一头焦黑的烧火棍,在地上一笔一划,飞快地画起来。

娘的眼睛越睁越大,浑身颤抖地翻开他偷走的那本书,和他在地上画的字对照。

她不识字,他也不识字,整个村里唯一识字的人——她的丈夫、他的爹爹早就死去了。

严徽不认识书中的任何一个字,不知道它们该怎么读,却把整本书都默写了下来。

娘抱着他哭:“是我误了你!要是我当初答应人家去做妾,就能有钱把你送去读书”

严徽伸出小手抱住她的头,让她埋在自己稚嫩的怀里,这时的他已经不爱说话,他只想让敬爱的母亲有朝一日能够脱下这粗布衣裳,穿上绫罗绸缎;让沉重的锄头不再压弯母亲的腰。

那一日午后,他去给田里劳作的母亲送饭回来,在村口看见一队人,赶着几辆马车,最中间的一辆明显比其余几辆大,比其余的好看,四角还坠着长长的珠子穗子。

领头的弯腰递给他几个铜子儿:“小哥儿,去寻几个你们村里烧饭好的妇人来。”

他没有接那几个铜子,向后退了几步,将手中的提篮放在地下,不卑不亢地施礼:“敢问这位老爷如何称呼?到本村有何要事?”他学着曾见过的村长接待贵客的做派,恭敬地问道。

那人惊异地看他,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我姓范,不敢称老爷,只是个管事,在村边上蘀主家买了栋宅子,今儿来是我家夫人要住进去。烦小哥通报村长,再找几个擅厨的妇人帮忙。”

严徽点点头:“请您在此等一会儿。”径自去了。

范管事心中暗暗纳罕,这样土里土气的荒僻小村,竟有这样一个孩子,身上衣服补丁层层,却不贪钱财、举止有礼。

严徽请了村长到村口,方才知道,原来村边上荒废了多年的大宅子已被人买下悄悄整修好了。

范管事带着车队,与村长一起去宅子安顿,严徽寻了村中几个有名手巧的婶娘姑姑,领着她们去大宅帮厨。

范管事过来看他找来的妇人,见虽都穿着粗布衣裳,但个个收拾得干净俐落,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紧紧盘起,手指甲都剪得短短,没有一丝污垢。

“这些都是平日里你相熟的乡邻吗?”范管事问他。

严徽摇摇头:“左边的三位婶娘是熟的,其余几位婶娘嫂子和我家住得远,不熟。”

范管事深深地看他一眼,便带着他和村长去拜见主家。

“夫人,这位是本村的村长。”范管事向屏风后坐的人行礼。

“小老儿见过夫人。”村长也颤巍巍地向屏风后施礼。

“老人家不必多礼。”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柔弱而好听的声音:“外子已逝,往后妾身在此居住,还望老人家多多照应。”

村长答应着又说了两句客气话,便被范管事派人送了出去。

“夫人,这便是那小哥儿。”

严徽弯腰行礼:“严徽拜见夫人。”

屏风后又传来声音,范管事轻推他,让他到屏风后面去。

严徽不动,迟疑地看看屏风。

范管事笑道:“你才五岁,不妨。”他方才进去。

屏风后坐着一位裹着锦衣的贵妇,她美丽的脸略显苍白,乌黑的头发高高的盘起来,金丝编的鸾鸟蜿蜒而下,在她鬓边垂下一串碧鸀滴珠。

“好孩子,快过来。”

严徽着了魔似的走近,才发现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若不是靠坐着,一定看不出来。

那夫人并不嫌弃他穿着寒酸,将他揽在身边,亲切地问他家中还有什么人、可读过书。

他自然说没有,小脸绷得紧紧。

范管事在外面说:“夫人,新买的丫头仆妇要过几天才能到,这村中的妇人女孩均都粗笨,且口风不严。唯有这个小哥儿,进退有据、心思端正、处事公平。且他年纪小,是正好的事。”

夫人摸摸他的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夫人和范管事将他的母亲叫到宅子内,说想让他服侍夫人一段日子。

母亲刚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去做别人奴才的。

夫人柔声说道:“严太太,这孩子一举一动都稳重伶俐,透着一股灵气,将来是必成大器的,这样的孩子,我也绝不忍心折了他。咱们不签契、不改籍,每月二两银子,让这孩子陪我一段时日。我也是读过书的人,虽说不上一诺千金,但也绝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严徽的眼睛猛一下亮了。

他母亲的眼睛也亮了。

当严徽学会了“严”字的读音和写法之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来对夫人叩头。

夫人淡笑着拉他起来:“这有什么,你好好学便是,当初若不是想着我读过书,你跟着我或许能识字,你娘也不会答应吧?”

严徽有些羞赧地低头。

夫人叹息:“你母亲真是个坚忍的女子,处处事事为你想着,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说着手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肚子。

严徽鼓起勇气,将桌上只吃了几片的一盘西瓜撤了下去。

“怎么了?”夫人看他。

“您怀着小孩子,不能多吃西瓜。”他低声说。

夫人有些欣慰又有些黯然地笑笑,教他写起了“徽”字。

七月的晚上,飞星暗渡云汉,金波淡,玉绳低转。

夫人的肚子已经明显地挺了起来,她的身体似乎不好,胎儿的发育给她的身体造成了相当大的负担。但严徽却并未从她身上看到一分一毫焦躁、委屈、任性等孕妇该有的脾气,只有满满的欣喜。

仆妇们搀扶着她在庭院中坐下,她将严徽揽在身边,听他背功课。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夫人忽然“唉哟”了一声,严徽看见她的肚皮极细微地动了一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夫人脸上满是激动:“可终于动了,害我担了这一个月的心。”

仆妇们笑着凑趣:“可见小主子是个性子沉静的,将来必定孝顺。”

夫人慈爱地看看严徽:“只盼着是个像徽哥儿的,又好学又懂事,我就放心了。”说着又对他笑道:“你和这个孩子有缘,他一个月前就该有胎动了,却偏不动。你一念书,他就动了。”

严徽望着她隆起的肚子,第一次对那里面的小人有了好奇之外的情绪。

当严徽背完了《论语》、《仪礼》两本书的时候,夫人的孩子降生了。是严徽的母亲帮忙接生的,孩子生得很顺利,并没有让她的生母受什么罪,但夫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新母亲应有的红润和喜气,脸上竟显现出灰白的神色。

她没有奶水,也不许请奶娘,新生的婴儿只能用羊奶、米汤喂。

夫人整日里抱着孩子不撒手,但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才将孩子交给仆妇们带一会儿。

有一日,夫人被孩子的哭声惊醒,喊严徽过去看,才发现孩子被留在炕上哭泣,仆妇们聚在一起闲聊去了。

第二天,那些仆妇丫鬟就全不见了,几个新的被悄没声地送过来,但夫人不许她们碰孩子一根小指头,她的脸上已经显现出了油尽灯枯的迹象,眼睛里透着亮得吓人的光。她清醒的时候,自己抱着孩子长久地凝视;她昏睡时,只许严徽碰触自己的女儿。

严徽看着那柔软的襁褓,里面裹着的小人是粉红色的,娇嫩稚弱。夫人在里间睡觉,严徽在外间,用小竹管一点点地把羊奶喂进她嘴里。

她用近乎透明的粉红色小手指头抓住严徽的手指,咿咿呀呀地挥舞着。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眼珠像黑葡萄一样。

她的额头很宽,但看上去很柔润,并不生硬。

她的胳膊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像是冬天雪地里开的野梅花一样。

她咧开小嘴朝严徽嬉笑,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严徽看着她,慢慢地从心里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浸在温热的水里,湣鹫判亩家孀排莼恕�

严徽小心而羞怯地问夫人,姑娘的名字。

夫人开心地笑,说姑娘的兄长早已取好,叫做“太素”。

严徽第二次见到范管事,是夫人仙游的那一天。

夫人吩咐他躲在床底下,捂住自己的口鼻,无论听见什么也不可以出声。

外面窸窸窣窣地响起衣服摩擦的声音,有人走进了内室,站在了夫人的床边。

“给太嫔请安。”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荣王爷请起。”夫人低声说。

一阵椅子的挪动声,范管事的声音也响起来:“王爷请坐,用茶。臣先告退了。”

又是门户响的声音,接着是一阵静默。

“陛下差您来,想是已经打算好了,如何安置这孩子。”

“是,皇兄接到您的上奏,便立即安排好了。”

“我要这孩子名正言顺!”

“绝不会让妹妹受委屈。只说是先皇宫人苏氏的遗腹子,当年尚在母腹中时,母女二人挺身而出为先皇承挡恶咒,方一孕多年。这样说,也是实情。”

“苏氏”夫人突然哽咽:“烦王爷代我向陛下叩头,苏氏失德,谢天子龙恩浩荡。”

“太嫔不必如此,当年若不是太嫔自愿殉身,并献出妹妹阳笀,父皇也”

夫人低低抽泣:“如今我放心不下,唯有这个孩儿”

“太嫔,皇兄有口谕。”

夫人慢慢止住抽泣,颤声:“罪妾苏氏接旨。”

“苏太嫔,日后朕的太子怎样,太素便怎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徽听见沉闷的、重重的、头磕在床边上的声音。

“徽哥儿,我把姑娘托给你。”夫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睛却像鬼的眼睛一般。“他们,我谁都不信;我只信你。徽哥儿,你要是不答应,我在九泉之下也咒你不得好死。”

严徽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却坚定地、毫不迟疑地点头。

何须她托付,那个一生下来他就一口口喂奶、喂米汤的小女婴,于他而言早已是无法忽视、无法忘记的存在。

夫人终于香消玉殒,尸首装入棺椁内,要运往他处下葬。

严徽在棺前三跪九叩,行了最重的礼节。小小的太素换了素白的襁褓,哇哇大哭,被那个衣着华贵、称作“荣王爷”的人抱在怀中耐心地哄。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范管事在后面叫住他:“夫人的书籍、文墨纸张全都留予你,要善加使用。”他行礼道谢,范管事又掏出一个小袋子,放进他手中:“这些,是我给你的。”

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要坚辞不受,范管事摸摸他的头,说道:“你是个有志气的,将来必定要鲤跃龙门。但那一跃,也须有人在下面托你一把。若没这些,你将来怎么去上学、去赶考?快收着吧,我也不是白给的,将来,指望着你助我京城范氏一把呢。”

严徽不再推辞,郑重地行礼拜谢。

那一日,他看着夫人的棺木和太素迤逦远去,

后来,他到镇上读书,看到那繁华景象,他不仅想让母亲穿上凤冠霞帔,也想让村里的婶娘姑嫂们穿上绫罗绸缎。

后来,他在学堂里被官家子弟欺负,他不仅想让村里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也想能够扫尽眼前的不平。

后来,他连考皆捷,官家子弟不敢再欺负他时,他不仅想让乡亲安居乐业、除尽丑恶,也想做更多的事、让自己成为更有用的人。

不单单是为了娘亲、为了夫人、为了太素,更为了自己。

再后来,他上京考试,途中无意间得到有人将对范家不利的消息,冒死将信传到了范家,报答范管事当年的恩惠。只是此时范管事已经因意外而逝去了,他也一字不提,却因此事又结识了范临。

接着是程夏桢、赵书霁、慕容、李憬、林子晏

从秀才到进士到刑部郎中,最后到驸马都尉,他成了所有寒门子弟憧憬的对象。

新婚之夜,揭开新娘的盖头时,他有一丝恍惚,湣鹩挚吹搅四悄攴蛉怂浪榔潘母觳玻媚锿懈木跋蟆�

新娘见他晃神,不满的、高傲的挑眉斜睨他,他转过头微笑,先帝实践了当年的诺言,“朕的太子怎样,太素便怎样”,他也会实践当年对夫人的诺言,好好的照顾、真心的喜爱她的女儿。

荣亲王认出他是当年那个小子,大叹“天赐奇缘”,而他却明白,那一年躲在床下、捂着口鼻所听到的宫闱秘事,这一生再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国风·周南·关雎

雍德十二年二月初,有一名姓吴的人告到兆京府衙,诉申氏在民间高利放贷、欺压良民、草菅人命等罪状,并举出了证据。此例一开,紧接着各地均有百姓诉至府衙,以各种罪状状告世家大族。

刘文珂周旋在皇帝与世家之间,哪一方也不得罪,秉公审了,却只判了申氏族中几个无关紧要的纨绔,并没有伤到世家的筋骨。

但皇帝并不在乎这个,他要首先在天下清流、百姓间扬起弹劾攻讦世家的风潮,这些庞然大物,在京城、在地方盘根错节,亳州申氏,将亳州七成土地据为己有;海珍言氏,暗地里私贩海盐;勤城李氏,明里是书香世家、门下弟子众多,暗里在朝中安插官员、结党营私种种劣迹数不胜数。

先帝联手颜皇后,好不容易才将最庞大、牵连最多的田氏连根拔起;如今,雍德帝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京中风声鹤唳,凤府闭门谢客。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而所有人都无法避免。

“两边儿都准备了多年,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曦展稳坐钓鱼台,翻手上的账本:“说句不恭敬的话,幸好康亲王的眼睛看不见。阿雨阿雨?”

“嗯啊?哥哥叫我有事?”曦雨恍惚大梦初醒,猛地抬头问。

“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舒服吗?请黄大夫来瞧瞧。”曦展担忧地。

“不是,只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困。”曦雨摇摇头,眉间倦色深重。

“那快下去歇着罢。”曦展关心地叮咛了几句。

曦雨走出房门,望向昏暗的天空。本该是百花齐放、春草繁茂的季节,却似感染了山雨欲来的阴郁,一如她的心情。

她没有告诉国师府“分魂”一事。温乔当时,明显是气急败坏、全无理智的模样。国师府和姜家,绝不能正面对上,如果真的让涂山氏知道了姜氏的不传之秘,那事情就大了。

可以找出无数条理由来说服自己,保守这个秘密对自己有利、对凤府有利、对国师府有利却无法欺骗自己真实的感情。

许多问题都有了答案林子晏往年的消失又出现;林子晏一身宏大气度根本不像被排挤长大的人;林子晏林子晏!

曦雨突然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嬷嬷丫鬟们闻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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