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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蜃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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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个头”应该可以进得去。换句话说,如果这儿真能够通向平安,那么所有幸存者都有希望逃生。想到这儿,他斩钉截铁地说:“事不宜迟,我得跟小姑娘过去瞧瞧。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会有机会,我看值得尝试。光标,你能干,那么请你留下,你可以跟大家伙儿耍嘴皮子。老同学,等我好消息吧。”
“我也去,行吗?”少年温和地望着小姑娘。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她生存的勇气和机智。
“嗯。”粗声粗气,旁若无人,陈炜随口答应。眼下,他的魂灵老早已经一头钻进通向自由的黑暗管道。“小心。”光标轻声说了两个字,算是和老同学匆匆道别,他的眼睛已然湿润。莫名的感伤,一时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摘下眼镜,用力揉揉眼睛,使劲儿点点头。他故作轻松,却是哽咽无语。他觉得,真是对不起老同学。可是,那个黑咕隆咚的管道,看一眼足以头晕目眩,更别提钻进去啦。反正,这样冒风险的事情,死活不能再干第二回。探路?很应该,逃命要紧,那就让陈炜先生去吧,他这人天生好奇。
如今,也只有陈炜这个“笨蛋”,最具备“猛料”,能为大家伙儿拼杀生路。至于吉祥这个“小姑娘”,哼。回头,还得赶紧集中“火力”,教育改造他呢。免得他,在这样的鬼地方,再给先生们翻出什么新花样儿。蜃城一日游,胜读十年书,可是被彻底害“惨”啦。怪谁?左思右想也怪自己,麻痹大意,教训深刻。下不为例吧,光标亲爱的。
“走吧。”临到行动时候,陈炜立即劲头十足,黑眼睛炯炯有神。他精神抖擞,神采飞扬,挺身站在月光下,他仿佛顽皮的大男孩,笑得十分灿烂动人。他把手电筒叼在嘴巴里,跃身高高跳起,领头钻进管道。
大海上,涛声隆隆,海的轰鸣令人激情澎湃。“黄金”号邮轮靠近船头的地方,同一艘古战舰相邻。船与船之间上下交错,刚巧构成狭窄的海沟,黑漆漆的水面倒影白晃晃的月光,波光粼粼,起伏晃动,水底下好似潜伏一条凶恶的幽灵。
“黄金”号的船身反射了月华,明光大亮,一块圆圆的黑铁栅栏盖子,被人从里面轻轻一推,随即揭开。手电筒金灿灿的光束,垂直指向下方的海沟,仔细地四处搜寻。高大的黑影子微微晃荡,他小心推出长长的绳梯,他把它沿着船身向下展开,竖立起来拉成直线,海风中前后摇摆好像秋千。
他探身而出,小心翼翼蹲坐在管道口,派头十足地东张西望,样子很像是在刺探敌情,他的心随之“嘭嘭嘭”击鼓般地狂跳。老天爷,好高啊,陈炜?千万小心,他在心里大声提醒自己。透过稀薄的雾气,依稀可见,下方的古战舰,黑压压的轮廓影像。“黄金”号高耸的船头,恰巧遮挡古战舰的一角天空,巨大的黑影子笼罩它。
陈炜用力拉扯绳梯,试试它是否结实,他毕竟是个“大块头”。他再次抬头,仰望皎洁的月亮。他深知,如果从远处看过来,月光下他们所处的位置,一定十分醒目。人僵硬地瑟缩在半空中,他努力保持镇静,他陈炜仿佛是在月光中反复亮相。他扪心自问,是否患有恐高症?那还不至于吧。他个头儿挺大,并不擅长登高,尤其不喜欢爬上、爬下的。眼前,绝不能婆婆妈妈,迟疑不决,时间就是生存的机会。既然大道理都明白,那么赶快行动吧,陈炜爷们?
“闪开,胆小鬼!让我先下,给你们做个好榜样。”小姑娘娇柔的声音,坚定有力,分明是绵里藏针,她这是故意拿话“扎”人心呢。小姑娘她呀,老早就从这位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大哥哥”身上,看出毛病来啦。错不了。大男人,胆子小,嘻嘻。
她这一嗓子,简直如雷贯耳,真让陈炜先生难堪,脸蛋子“噌”一下涨得通红。“不行、不行,我先下。”他急火攻心,扯开嗓门大叫,一边慌忙伸腿,抢先占领有利位置。他今儿晚上不得不豁出去,多少也是被小姑娘逼上梁山。他往手心里大口吐唾沫,使劲儿反复揉搓,拼命就往绳梯上倚靠。他一路奋勇向下爬,爬呀爬,爬呀爬,他只觉得魂飞天外,手脚冰凉,头脑发热,他在海风中身不由己地飘荡,他默默祈祷停留在高处的时间赶快过去。两个孩子替他按压绳梯的上端,尽量控制它在海风中飘动的幅度,迷雾缭绕的海天之间,绳梯带着“黑大个子”摇摆晃动,情同钟摆。
时间仿佛在他们心中凝固,感觉如此漫长。少年蹲在古战舰的甲板上,双手紧紧抓住绳梯,努力固定它。小姑娘轻盈闪身,她从绳梯上跃进陈炜的怀抱,他轻手轻脚把她放到地面上,方才舒了口气。回望黑洞洞的洞口,它活像漆黑的嘴巴冲着他狞笑,他不禁暗自叹息:真的,好高、好高哪。
没留神,小姑娘正歪着脑袋,冲着他不怀好意地偷笑呢。“走开!”陈炜假装凶恶,高声吼叫。不过,他也忍不住大笑,自顾低头往前走,一边小声埋怨说:“唉哟,今儿晚上,真被人欺负死啦。完蛋。”
黑暗中,响起小姑娘“咯咯咯”的笑声,她为此洋洋得意。三人小分队肩负重任,行色匆匆,走向古战舰的深处。在他们周围,黑影幢幢,白雾茫茫,寂静得吓人。他们分明听见,彼此均匀的呼吸声。雪白的雾气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很快将他们团团包围。“黄金”号的黑影子,阴森而且扭曲,活像巨大的蜘蛛网,从天而降,古战舰被黑暗吞没。这时候仅有陈炜手中的电筒,照亮前进的道路,在湿漉漉的甲板上,留下暖意融融的光明。
不知不觉之间,昂首阔步的小姑娘,她已经远远走在队伍的前头,两个“大哥哥”一声不吭,紧紧跟上。陈炜挺高、挺大的个子,蹑手蹑脚跟随在人家小姑娘身后。究竟有些不服气,他边走边同少年比划手势,频频扮鬼脸儿。
“到底领我们去哪儿?”陈炜冷不防突然嚷嚷,引得“白袍”少年“嘻嘻”怪笑。他心想,这位“大哥哥”可是真稀奇,他怎么老在人家小姑娘面前怯场?丢人哟。小姑娘很是沉得住气,她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她一边走,一边乐呵呵地回答:“‘大哥哥’不怕,凡事有我呢。”
“你怎样?”陈炜傻乎乎的,他居然还好意思追问呢。
“我领你们,去见一个人。”小姑娘颇有些神秘。
“又是‘去见一个人’。啊哟,怎么感觉,我像是来‘海市蜃楼’相亲的?”陈炜假惺惺地大声悲叹,存心发牢骚。
“相亲?哼,就你这‘困难户’?再说吧。”小姑娘刻薄地讥讽人,语气倒蛮像个“小大人儿”。
“嘿嘿,‘人小鬼大’,是不是?”陈炜被她逗乐啦,咬牙切齿地反问。
“啊呀,”小姑娘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倒把两个“大哥哥”结结实实吓一跳,双双垂手瞪住她。愣在那儿的陈炜呀,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他还以为有情况呢。只见她微微眯缝眼睛,认真审视他们俩,她一板一眼地告诉他们说:“我为你们引见‘乐普生’号渔船‘大当家的’,有什么要求,请你们事先想好,你们可以直接同他谈条件,这样行吗?”
陈炜看了少年一眼,佩服得连连点头,他低声感叹:“乖乖,瞧见没?咱这小姑娘,还挺‘牛’哇?”
“那是当然。”小姑娘骄傲地嚷道,她回头继续向前走。两位愣头愣脑的先生,还在原地瞎琢磨,他们根本迈不开步子。
“‘乐普生’号‘大当家的’,他是我爸爸。”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悠悠飘荡在雾气中,宛若飞翔。
望着茫茫雾气中昂首阔步的小姑娘,陈炜先生无比尴尬,拉长一张脸。无话可说,他算是又输给人家啦。“你笑什么,小桔?”他瞪一眼乐呵呵的少年,咬咬牙,他索性丢人丢到家,他顽皮地扯开嗓门嚷嚷:“喂,‘小当家的’,等一等,咱‘爷们’怕黑。”前方,立即传来小姑娘快乐的笑声,他们随之“哈哈”大笑,赶忙疾步跟上。月光下,他们走向漆黑一团的舱口。
“不许动!举起手来!”黑暗当中传来一声怒吼,两位先生吓得打激灵。他们倒挺乖的,马上站定不动,举起双手。只听见一个尖细的嗓音,大叫:“爸爸!”小鹿般的欢快,小姑娘一头撞进高大的黑影子的怀抱。
农民工弟兄们,团团围住新来的伙伴,经过小姑娘的引见,大家伙儿很快亲如弟兄。提起那些血腥恐怖的故事,众人激愤难平,个个声泪俱下。他们七嘴八舌地争相讲述,各自悲惨而又离奇的遭遇。一个年轻的声音,悲愤地述说:“咱们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乡亲,出来混口饭吃的。糊里糊涂,闯进‘海市蜃楼’,百十号兄弟的性命,莫名其妙白白地葬送。天可怜见,家里的老人们还数着日子,盼咱们回家啊。”
“老天爷,您睁开眼睛,看一看吧。我女儿‘丫丫’,她年纪还小,每天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的。这样的日子,哪天才算熬到头呀。唉,都怨我,轻信传销发财的鬼话,上了‘蝶恋花’这条贼船,回头难啊。”一个低沉的男中音,断断续续地述说。
“回头难?”另一个年轻人轻轻咳嗽,懊丧地接口说道:“悔之不及。陈炜兄弟呀,这位就是‘乐普生’号掌舵的,咱们‘大当家的’。他说得太是了。回头难啊,回头难。早听说过传销害死人的事情,也听说过,邪教会‘吃人’。这些事情只当笑话,听过,笑过,议论过,也就淡忘了,全没当回事儿。心里倒也常惦记,出门做事,要小心提防坏人。谁能料到事到临头,头脑发热,还是犯糊涂。再退一步说,咱们老百姓,可不都是弱势群体。这个什么‘直销’呀,‘传销’呀,‘直传销’呀,‘传直销’呀,闹哄哄遍地开花,哪儿能让人分清好坏呢?怪怨自己,招架不住老熟人笑嘻嘻连哄带骗。熟人?好人?坏人?哎呀,是非黑白,黑白混淆,一时间确实难以分辨。”
角落阴影下,一个沙哑的嗓音,慢吞吞响起。中年男子接过年轻人的话茬儿,哽咽着,抽泣着,他伤心述说:“邪教,只当是一幕滑稽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到如今,却成为亲身经历。可怜我那同胞兄弟,在我眼前粉骨碎身,他死得好惨哪,我的兄弟啊?”
“血的教训,唉。”苍老的声音,低沉地一声悲叹,大家随之沉默。海风,在古战舰上空,凄惨呜咽。少年低下头,他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他静静聆听,一声声深切而又沉痛的控诉。他握紧拳头,暗暗审视自我,也暗暗下定决心。
一个成长在阳光下的青春少年,曾经心系“白大袍子”,曾经笃信“宝珠大法”,曾经痴迷永生的海上蜃城,也曾经相信吃人的异兽天使,无数鲜血书写的事实,终究惊醒梦中人,就在邪恶的“海市蜃楼”,幡然悔悟。这是人生真切的觉醒,这是人生沉痛的领悟,这是人生深刻的教训,这也是人生激情的怒吼,“回头,回头,猛回头。”也许,泪水早已流干,此时此刻他觉得心如潮涌,激情澎湃,他为自己最终回头的勇气,深深地感动和骄傲。
陈炜紧皱眉头,面沉似水,心如刀绞。他怜惜地凝望,这群落难蜃城的苦命人。他们大都衣衫褴褛,脏破不堪,几乎难以分辨衣服原本的颜色。他们形销骨立,病弱难支,实在难以想象这群汉子原本生龙活虎的强健体魄。古战舰上,他们相扶相助,携手并肩,他们在肆虐的茫茫迷雾中傲然挺立。一张张瘦削的面孔,深陷的眼睛,又大又亮,热切闪烁渴望逃生的光芒。希望的光芒,多么震撼人心,使人泪下,令人愤慨,让人激昂,催人奋起,动人心魄,引人深省,他和这些刚毅的目光逐一交汇,心心相印,血脉相通,他和他们结下血浓于水的情义,他不禁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这是一群怎样的英雄好汉哪,他们身临险境,朝不保夕,却成功保护了小姑娘。她呀,毫发无损,齐整漂亮。难怪“丫丫”如此难缠,乖巧又机灵,她根本就是蜃城的传奇人物,不是吗?想到这儿,陈炜站起来,他用金灿灿的电筒光束,指向停泊在不远处的一艘渔船,他高声询问:“弟兄们,那个是不是‘乐普生’号?”
“陈炜兄弟,”一位中年农民工抢着回答:“好兄弟啊,听我跟你讲。‘乐普生’号不中用,发动机的问题还不小哩。要不,咱们大家伙儿老早就逃之夭夭,哪儿能等到今日?我们的机械师,唉,人已经没了。”闻听此言,陈炜快步走上前去,他搭住这位兄弟的肩膀,斩钉截铁地鼓励他,说:“好兄弟,不要被困难吓倒,团结力量大。船的故障,我可以试一下。哪位兄弟,愿意领我去看看?是男人,就得起来战斗!”
第三十三章 难兄难弟
月亮,悬挂在漆黑天幕上,黑白那么样的分明,触目惊心。团圆的“月亮脸蛋”眉目传情,栩栩如生,它宛若薄脆的画皮面具,依稀浮现一抹恶意的笑容。在这张平淡的面孔背后,恰似隐藏深意。白云悠悠飘浮,轻盈掠过苍穹,月亮依偎在云朵身后时隐时现,它瞪大白色的眼珠子冷傲俯瞰,它以躲躲闪闪的姿态,存心跟人玩一局捉迷藏的古老游戏,游戏自从开始注定永不终止,任凭时光飞逝,一如既往地诱惑人心。
皓月当空,人走,月亮也走,看似如影随形。人若是停下脚步,月亮不依不饶,仍然苦苦追逐,反倒是扑面而来,皎洁的光芒如同利器,直指人心。高洁并且高不可攀,往往引人瞩目,诱人浮想联翩。月亮,让人不得不抬头仰望。那么,究竟是“人逐月”,还是“月追人”?人和月亮的彼此追逐,由来已久,妙趣横生。月亮并不在意人的追逐,人也不必追逐月亮,遥遥相对,遥相呼应,月亮是人最忠实的心灵寄托。不可得的梦想,高悬在心头,希望之光,白得雪亮,在白闪闪的光明笼罩下,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久而久之铸成缥缈信仰,美丽得宛如一轮明月。
“黄金”号豪华餐厅外面的阳台上,两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出神呆望夜空中的月亮。同是天涯沦落人,难兄难弟,形单影只,彼此并肩依傍,他们茫茫然若有所思,禁不住怅然若失。
历经浩劫,侥幸生还。吉祥由衷感到身心极度疲惫,手脚冰凉,浑身乏力,他在雪白的地面瘫软如泥。背靠墙壁,他竭力伸长腿脚,他把双脚搁放在金灿灿油漆的栏杆上。惊吓使他几近魂不附体,他想象自己,活脱便是一条被人拆散骨架的大鱼,不会再挣扎,孤零零横躺在银色的餐具中央,周身上下浸泡洁白月华,他已然僵硬如死。他累得不想再逃跑,并且也不想起身追逐,他在咬紧牙关的同时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在月亮下止步不前,等待被异兽痛痛快快吃掉,他都快要等不及啦。
来吧,蜃城的异兽大天使,快来吃我呀,谁怕谁!?他在心里,这么样英勇喊叫,他明知处境不妙,可悲而且可笑,怨不得月亮看似神情古怪。眼前一旦浮现那只苦苦追逐的吃人“癞蛤蟆”呀,他马上面红耳赤,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无能为力时候,他又开始胡思乱想。天哪,我怎么感觉,面对咄咄逼人的邪恶势力,宁肯举手投降?倒不如就这样瑟缩,平平静静等待宿命降临,一切让命运做出安排,或许粉骨碎身,或许峰回路转。消极等待,有时候未必是下策,任凭激情、信仰、追逐、感动、放弃、回头,一切的一切逐一体验,料不到终获解脱。罢了。人生艰难,随遇而安,反倒是活得坦荡从容。至于那头‘小鹿儿’,她已然攀升高处,轮不着咱们想啦,想也是白白地想,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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