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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五周年修订版)-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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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吸气。
  皇太极啊内心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原以为他不会再愿意向我低头——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他,有些时候又觉得其实自己无法真正触摸到他的内心他一步步的接近他的目标,一步步的迈向他的理想,这原是既定的事实,却也同时让我无奈的陷入极度的彷徨和不安。
  都道是无情莫过帝王!
  我怕最后他真的会离我越来越远。
  “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你说。”
  我苦涩的笑了下,即便是现在这般的动情时刻,他也绝不会胡乱应承那种“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的言语。
  “能否放代善一马?”
  他眸光一闪,虽是转瞬即逝,但那股冰冷彻骨的凌厉却仍是让我深深为之一寒。
  沉默良久,他神情复杂难测,正当我的一颗心急遽沉下时,他忽然哑声开口:“好!”
  简简单单一个“好”字,却让我如释重负,仿若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我忍不住含泪笑起,手指稍稍一动,手心里捂得发烫的硬物硌得指骨生疼。
  我伸手将他的右手拉起,让它伸直平摊,然后慢慢将左手紧握的东西轻轻放落他的掌心。
  他低头只是略一扫视,猛然一震,眼睑飞快抬起,露出一抹惊异之色。我微微一笑,双手十指扯住那串碧玺手串,用尽全力向两边一扯,只听“哗”地一声,串珠的丝线绷断,翠珠四溅,叮叮咚咚滚落一地。
  他定定的凝望住我,目光深邃明亮,煞是好看,仿若漫天黑夜中的一点繁星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眩惑得叫人迷醉。
  轻轻的抱住他,我靠上他肩头,低声细语:“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最后一个字终在他俯身狂热的亲吻下,化作一声呢喃。

  七月,明万历帝驾崩,其长子朱常洛登基二十九天后,因服食红丸竟一命呜呼。两个月后,十五岁的天启帝朱由校坐上紫禁城金銮宝殿上的那把龙椅。
  十月,大金国迁都界藩城。
  从赫图阿拉城迁往新贝勒府的那几日,尽管府里上下有近百名的奴才听候使唤,却仍是折腾得合府人仰马翻。
  我的箱笼是最多的,除了我自己的,皇太极日常穿用之物差不多都在我屋里,所以搬家的时候等于是连他的家当一起搬。
  我在家忙着,可这位一家之主,却早在搬家之前便跟随努尔哈赤及众贝勒先行去了界藩城,不管不顾的撇下一屋子的女眷乱成一锅粥。
  葛戴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自顾不暇,偏生娥尔赫是个除了会咋咋呼呼,就只会吃干饭不干活的主儿,整日就听见她在园子里扯着嗓门喝斥奴仆,大呼小叫。葛戴有心想托我管一管,可我在她开口前就借口说自己身份太低,无法服众,推诿得一干二净。
  我懒得管她们怎么折腾,只顾打理自己这片兔子窝在毫无秩序及管理制度的情况下,四贝勒府内的主子各自为战,乱得底下奴才鸡飞狗跳,做事混乱无章。
  我抱着事不关已,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态看好戏。花了一天的工夫将自个屋里该拿的、该搬的全都整装完毕,余下的时间正打算好好练练已经有点生疏的刀法,忽然葛戴的大丫头跑了来,说是大福晋累得动了胎气,大夫要她休息,不可再操劳,家事已托了哲哲福晋打理一二,恳求我去大屋添把手。
  这些年皇太极把家事委任于葛戴,葛戴不敢懈怠,事事都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皇太极的家业越创越大,奴隶人口也越来越多,各处的土地庄子,进账款项也比从前多出了无数倍。葛戴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财政和内务上都搞得不错。这会子突然用上了哲哲,虽是事出有因,到底还是不大放心撒手放权的。
  葛戴的心思我懂,我虽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但事关皇太极的家业,我就算向来性子懒散惯了,也不会真的忍心撒手不管不顾。她也并非是真要我帮什么忙,只是让我每日到大屋明间坐上一坐,盯着每日进出的款项银钱,其他的人手安顿则由哲哲去安排。
  说白了,就是财务归我管,人事归哲哲管,而葛戴作为CEO隐在了幕后。
  这几日我冷眼旁观,发现哲哲这个人其实极赋领导才能,而且头脑极好,在现代绝对是个白领高层管理——她清楚这个机会对她而言有多难得,她在家是最不得宠的一个,若是能借此机会展示出自己的工作能力,兴许会有一番转机。
  我虽不喜欢她,却仍是不得不佩服她的睿智冷静,面对一家子上百号的的奴才,吩咐交待下去的事情有条不紊,一桩桩一件件都干得极是利落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我连坐了两天的凳子,亲眼目睹她打理混如乱麻的家事,竟是滴水不漏,条理清晰,思维敏捷得叫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佩服至极。
  冷眼旁观了两日后,我开始重新审度她,这个外表端庄娴静,来自于蒙古科尔沁的年轻格格,到底还会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潜力可挖?有时我甚至冒出个古怪的念头,如果哲哲不是皇太极的妻子,我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心怀芥蒂?也许我和她能成为朋友。
  搬家工程耗时颇费,到得正式出发那日,整个赫图阿拉人潮涌动。宗亲贵眷的车队先行,贩夫走卒缀在末尾。
  排在最先的打着正黄旗的旗号,华盖金辇,旌旗飘扬,仅看随行的仪仗便已教人咋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汗王内宅女眷出行,果然创国之后排场和气势已与之前仍属建州部落时无法比拟。
  我们这一行属于正白旗,两黄旗后是大贝勒的两红旗,再然后是二贝勒的镶蓝旗、三贝勒的正蓝旗十二阿哥的镶白旗跟在我们队伍之后。
  “乌吉黑额涅'1',我们搬去新家,阿玛和额涅去不去呢?我以后还能见到他们吗?”兰豁尔双手巴住车窗窗框,回头小声问我。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一同去你以后还会见到他们的。”
  “那太好了!”她欢呼雀跃,笑嘻嘻的挨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可我还是最喜欢和乌吉黑额涅住在一起”小丫头嘴儿特甜,直把我哄得笑不拢嘴。
  这一路上有她伴着,倒也不寂寞。几日后抵达新居,发现新宅选址甚是不错,竟是比赫图阿拉原先的那栋老宅院强出一倍不止,这同时也从另一侧面可以看出,皇太极如今在努尔哈赤心目中的地位愈发拔高了。
  等再次陪着哲哲打发完那些琐碎的家务事后,皇太极终于风尘仆仆的返回新家。
  甫一见面,他便兴冲冲的拉着我直奔回屋。房里的藏书还未完全摆上书架,散乱的堆了一地。
  “大明皇帝把熊廷弼罢职了悠然,你说的一点没错,大明这个新帝昏庸无能。他居然罢了熊廷弼的辽东经略,让袁应泰接替其职,可见这个年轻皇帝实在没识人的眼光。”
  啊,天启皇帝
  我沉默无语。
  明熹宗朱由校,历史上有名的不爱江山,却癖好干木匠活的文盲皇帝,对于这样一个人用“昏庸无能”来形容他已属厚道,其实说他“祸国殃民”亦不为过。这个小皇帝宠信阉人魏忠贤,最终把一个大明朝搞得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直接导致最后李自成的农民起义
  “在想什么?”
  “哦没。”我猛然清醒,咬着下唇哂笑,“没想什么”
  对于关外大清创业开国史,我所知实在有限,除了还记得几个人名之外,基本等同于空白。倒是明末一些有名的历史事件,中学课本上却是有学过的,我这个记性不是很好的脑袋里总算还或多或少的记得一些。只是记得归记得,这些历史还是不方便在皇太极面前多加提及。
  他太聪明,也太机警,我若是不小心多嘴漏了丁点不该透露的口风,只怕他会将我从里到外盘问个彻底。
  就好比上次一不小心提到了辽东经略熊廷弼——熊廷弼此人我只知道是个能打仗的人——可怜的我会知道这个名字,还要拜武侠小说《碧血剑》所赐。小说后记中作者金庸曾提及袁崇焕此人,虽然时间过去太久,我现在不是记得太清楚了,但是有两个人的名字却深深刻进了我的脑海里。
  一为熊廷弼,二乃袁崇焕。
  倏地我想起一事,急忙抬起头盯住了他。
  “怎么了?”他随手抽出的一张羊皮地图,一边摊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咱们说好了的,你得带了我一同去!”
  “什么?”
  “不许装蒜!”我右手往羊皮地图上轻轻一按,睨着他意味深长的笑起,“熊廷弼不在了,你们如何会放弃这大好机会?你去哪我便也去哪,哪怕是去沈阳也不能例外。”
  他惊讶的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眼里渐渐浮现笑意:“果然瞒不了你。”说着,揽臂将我搂在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两人久久不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太极搂着我的胳膊紧了下:“还有件事,我反复思量,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听出他话里的慎重,我不禁敛起了笑容。
  “你的妹妹”
  心里一惊,我虽足不出户,但济兰和硕托通奸这个秘密之前被我无意中窥探到了,我便留了心思,平时也曾多方打听过,外头只传硕托忍受不了阿玛和继母的虐待,准备叛逃投奔大明,结果事情败露。努尔哈赤得知后质问代善,代善维护妻子,指证儿子行为有失检点,努尔哈赤只是不信
  这段家务事闹得沸沸扬扬,倒是白惹了许多人看热闹。
  “济兰她也有错,希望她受了这次的教训,以后能和大贝勒好好过日子”
  “没有以后了,她死了。”
  我身体一僵,愕然抬头,看到皇太极一脸肃穆。
  “怎么会?”
  “你绝不会想到的,是二哥亲自动的手。汗阿玛坚信硕托无罪,要二哥给他个交代,所以”他冷笑,“他还真是下得去手。”
  我猛地一颤。
  “你以后还会求我放他一马么?若是下次我死在他手里”
  “胡说!”
  我挣扎起来,他箍着我不放,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我不说他了。济兰是东哥的妹妹,你只是步悠然,叶赫早亡了,管他代善还是济兰,都与我们无关。悠然,我会对你好的。你受的委屈,以后我都会补给你。你会是我的妻子,我皇太极独一无二的妻子”

  '1'乌吉黑额涅:满语发音ujihe eniye,养母的意思。





  第87章 辽沈
  辛酉,天命六年,明天启元年。
  二月十一,大金数万大军分八路进攻奉集堡,揭开了辽沈之战的序幕。
  二月十四,继续进犯虎皮驿;二月十八侵至奉集所属的王大人屯。
  三月初十,大金精锐铁骑在汗王努尔哈赤的亲自带领下,由诸贝勒各率其部,浩浩荡荡从东向西,顺浑河而下,向沈阳水陆并进。星夜兼程,于三月十二早晨抵至沈阳城外,而后在城东七里处的浑河北岸安营扎寨,就地驻守。
  “悠然,一旦两军交战,我恐怕无法顾及到你”
  “我知道,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从出门一直就在念叨,其实早在我选择跟他出征,就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你安心打你的仗,不用担心我你只要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会在最接近你的地方等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皇太极不由动容,定定的看着我,在我额上亲了一下:“你放心,我一定回来!”
  我笑了下,不让他看出我心底的担忧。除了挂念他的安危之外,我还想着葛戴,她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不知道
  猛地一懔,我回过神来,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眼下只能顾着皇太极一个人。
  “镇守沈阳的辽东总兵贺世贤据说勇猛善战,你要小心,切莫轻敌。”
  皇太极微微侧过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冷笑:“贺世贤啊——打仗靠的不单单只勇猛便可,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且贪杯好酒悠然,你等着看吧”话才说到这里,忽然帐外擂鼓齐鸣,他面色一收,忙道,“汗阿玛点兵,我去了!”说罢,心急火燎的冲出营帐。
  这一日大金只派出少数精兵锐卒,掠夺浑河以南的地方,在返回北岸时明军派兵出城,双方未及交锋,金军便撤回到了木寨,这一夜双方在相安无事中平静度过。
  第二日仍是如此,我渐渐看出门道来,金军这是在故弄玄虚,采用轻兵诱敌之计欲将贺世贤从城里引出来。
  晌午过后,我正担心那个贺世贤会否中计,忽然听闻贺世贤出城了,而且竟是只带了一千兵卒。
  甫一照面,金兵假装不敌,贺世贤果然轻敌大意,率兵追击到半道时,被早已埋伏左右的金兵团团围住。贺世贤抵挡不住,退到西门时被乱箭射死,坠马身亡。
  与此同时,金兵大军全力出击,迅速逼至沈阳城下,楯车攻城,攀爬云梯城上明兵连发火炮,隆隆声震得大地颤动。
  我守在营帐外,直看得目眩神驰,顷刻间东门城破,金兵蜂拥入城,沈阳已成大金囊中之物。
  当晚皇太极回营帐歇息,我见他一贯冷峻的面上竟是带着喜滋滋的笑意,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你让我等着看,我果然看到了”顿了顿,又说,“不只看到了,还大长见识。”
  他溺爱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接了我递过去的湿巾,随意的抹了把脸:“还没完呢,奉集堡、武靖营近在咫尺,明军不可能不赶来支援这个时候可不宜掉以轻心哪。”
  我深深的瞅了他一眼,只觉得此时身披战甲的皇太极英武飒爽,器宇轩昂,和平日身着便服,慵懒中透出几分俊逸闲散的他完全不同。我不禁怦然心动,忍不住低叹:“你这个样子莫再让其他女子看见,否则真会后患无穷。”
  他愣了愣,忽然哧声笑起:“没有一个女子会像你这般不要命的跟我来战场!且不说上阵厮杀,单单是这连日行军,不眠不休的苦累,除了你这个傻女人之外,也不会再有人甘愿为我受这份罪。”
  我脸上微微一烫,正欲说话,忽然帐帘一掀,一个身穿黄色甲胄的身影闪了进来,高声嚷道:“雅荪那个孬种,我非揭了他的皮不可”
  皇太极笑容瞬间僵住,我心里吃了一惊,急切中身子一矮,猝然单膝点地。
  这会子工夫那身影已然靠近,怒冲冲的直喊:“老八,你说的不错!奉集堡总兵李秉诚、武靖营总兵朱万良、姜弼果然带了三千兵马来援沈阳,可是雅荪那小子竟然被明军的那些鸟铳吓得逃了回来,真真气死我”
  “汗阿玛息怒!”皇太极恭身打千。
  我跪在一侧,瑟瑟发抖,额头逼出一层冷汗。
  天知道,努尔哈赤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闯了来?!
  一颗心正怦怦乱跳,忽听皇太极朗声说道:“儿子愿领兵出战,狙杀这些援军!”
  “哦?”努尔哈赤拉长声音,显得颇为高兴,“你打算带多少人去?”
  “不必太多,百骑足矣!”皇太极的音量不高,却毫不掩饰的透出满满自信。
  努尔哈赤畅然大笑,欢喜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好!我等你得胜的消息!”说罢,扬长而去。
  我脚下发软,待他出去后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歪坐到地上。
  皇太极好气又好笑的望着我:“你就这般惧怕他么?”边说边伸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吁了口气,拍着身上的灰尘,正了正帽子:“幸好穿的是盔甲”眼波一横,白了他一眼,“你就一点都不怕么?”
  他捏了下我的脸,摇头:“你现在与以前大不一样了,若不仔细盯着你的样子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话音猛地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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