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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俏佳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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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情绪激动,方清扬此刻不想与她多说,伸手想拉她,可是被她一掌拍开。哽咽地说:「我要我的红眼睛!你们还我红眼睛!还我的红眼睛!」
方清扬将她腿上的兔子抱起来,探了探牠的腹部,狐疑地看了看依然站在近处的亚仙。「这兔子根本没有死,怎么回事?」
亚仙道:「牠本来就没有死。」
「没有死?」兰儿不闹了,急切地问。「那牠怎么突然间就不动了呢?」
亚仙说:「我只是用迷药将牠迷昏了,不然妳还要把这里闹成什么样子?」
「哼,原来是妳把牠弄成这样!快给牠解药!」兰儿不理睬她的责怪,生气地命令道。毕竟出身豪门,虽然寄人篱下但小姐架式依然十足,加上此刻她一心只想救兔子,语气自然凌厉。
亚仙一愣,随即提出条件。「妳先跟老夫人认错。」
「绝不!」兰儿将脸一扭,拒绝道:「她用烟袋、板子打我,妳看——」她毫无顾忌地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纤细白皙的颈子至肩背处大片深红色的伤痕。「挨打的是我,凭什么我还要道歉?」
「给兔子解药!」方清扬一把将兰儿的衣领拉好,口气冷淡急躁地说。
听他语气异样,亚仙也不敢顶撞,将一粒药丸塞进兔子口中。「一个时辰后牠自会醒来。」
「这么久?」兰儿心里担心,但没说出口。她抱起兔子想站起来,可是腿一软差点又跪了回去。绿萼、红叶比她也好不了多少。
方清扬一把抱起兰儿,对柱子兄弟说:「你俩照顾她们。」
于是几个人往日新院走去。
站在花园里的亚仙看着那个俊挺的男人抱着他淘气的表妹离去,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回头看看眼前一片狼藉的花园,她冷哼一声,走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麻烦了?」走在路上,兰儿问方清扬。
「管家赶去告诉我的。」方清扬低沉的回答。
兰儿偎在他怀里,无心地说:「你要是再不来,我肯定会被她打死。」
方清扬一听,眉心紧皱地说:「妳以后不要再忤逆老夫人,顺着她点,不然吃亏受苦的还是妳。」
「你就是因为害怕吃亏受苦,才这么顺从她吗?」兰儿抬眼看着他。
方清扬低头看看她,没有说话。
兰儿也不再问,但心里认定是这样的没错。
跨入日新院,方清扬问她:「妳生气吗?」
「当然生气!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打过我。」兰儿将兔子先送回笼子,对方清扬说:「可惜另外两只灰兔都不见了。」
「没关系,我还会送给妳。」他的话安抚了她受创的心。
进门后,方清扬将一小罐药交给绿萼,要她替兰儿,也替自己和红叶抹上。
现在正是收粮入仓的季节,庄里庄外的事情特别多,他实在无法常陪在兰儿身边,可是又不放心她,只好交代下人们多留心她,如有状况要即刻通知他。
从这件事后,庄里的人们都知道了表小姐在庄主心目中的份量,于是对她都格外小心。
几天后,兰儿挨打的伤痕都消失了,人也显得气色红润,容光焕发。
早上,她站在窗前看着一行行南归的大雁,心想冬天到了,连燕雀都知道要回家了。不知根子在哪里?是否寻得姊姊们的消息?
方清扬近来很忙,几乎都见不到面,不过他很守信用,他的窗户总是开着的。夜里只要她不想睡,就会在这里等他,看到他回房,和他说几句话才能安心去睡。
想到方清扬,兰儿心里总是很开心。他除了略显软弱外,真是个能干又好脾气的男人,如果她真有这样一个疼她宠她的表哥该多好啊,如果她永远不要离开他该多好——哦,不,还是要离开的。她马上纠正自己。不仅为了回家与姊姊们团圆,还为了他那个母老虎似的继母。
想到那个脾气暴躁又挑剔的女人,兰儿就受不了。她不能理解,那个女人对人那么凶,又不讲理,身为一庄之主的方清扬,干嘛非得那么顺从呢?真够胆小的!
算了,不管他们的事了,反正等根子带来姊姊们的消息,她就会离开与姊姊们快乐地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就像以前一样。
于是她带着绿萼、红叶到庄外游玩。
田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显得空寂萧条,打麦场上圆鼓鼓的草垛,经过了一番又一番的曝晒分拣,稻粒麦粒都进了仓。辛勤劳动一年的农人们总算得到少有的空闲可以喘口气了,可是家道差的又被交租、筹钱的烦恼所困扰。
走出庄外,兰儿看到车推、肩担的农人络绎不绝地往山庄的侧院走去,又空着手出来,不由好奇的拉着丫鬟跟随人流进了那道门。
她看到老夫人坐在院内一张大方桌后抽着烟,账房先生手持算盘站在她身边报着数,而那个用药迷晕红眼睛的亚仙也在那里,似乎正在记帐。几个伙计在忙着秤佃农交上的谷物,还有人检查袋里的粮食。
「哦,原来是交租的佃农。」看着四周的情形,兰儿明白了。
不过她也对亚仙的身分感到好奇。她是方清扬的什么人?看起来她也是住在庄里的,而且似乎很得老夫人信任。
就在她皱着眉头站在角落观察亚仙时,红叶凑在她身边小声地说:「小姐,听说陈亚仙是这一带最有才华的美女,识字会算帐又能给人看病,是老夫人的大夫,还是账房的帮手,好多男人都中意她,可是她从来不理那些男人呢。」
「是吗?」兰儿不由多看了亚仙几眼,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女孩是有几分姿色,但还算不上美丽。当然,从小生长在美女身边的她,光二姊凤儿就已经养刁了她的眼,再美的女子也很难入她的眼了。
「走吧,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兰儿转身出门,红叶绿萼赶紧跟上。
山坡下的车道边停放着一辆两轮平板车,一个女子坐在车头长吁短叹,在车子周围有几个瘦弱的女孩,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哀凄的神色。
「大婶,是来交租吗?」走过她们身边时,兰儿忍不住开口问。
女人抬头看着她,认出她就是方家的表小姐时,赶紧起身答道:「是……」
听她口气犹豫,又见她的车头向下,兰儿又问:「人家交租都往坡上走,妳怎么反倒往回走呢?」
女人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没说,似有难言之隐。她身边那个年纪最大的女孩低声说:「我们交不出粮,庄里要收回地……」
「唉,地收了,我们怎么活呢?」那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兰儿走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那妳们车上拉着的是什么?」
「是棉花,纺线……」女人打开其中一个袋口,让她们看。「自从我男人不能下地后,我们的地里就不出庄稼只出棉,庄里又不收棉花……」女人说着又哭了。
听她说得辛酸,又看看她身边那几个衣着褴褛,面色不佳的女孩,兰儿心有不忍地问:「妳可以带我去妳家看看吗?也许我可以帮助妳。」
听她说可以帮忙,女人连连点头,站起身拉着车子领她们往坡下走。
第四章
路上兰儿知道了这个女人因丈夫姓刘,人称刘二婶,家在南面村角。
在她家里,兰儿看到了下肢瘫痪的刘二叔和他们的长女大花,这个与兰儿同龄的女孩看起来却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而她家的木棚里,是一麻袋一麻袋去了籽的棉花粗线。
最令兰儿惊讶的,是他们家里居然有铁铤、弹弓、纺车、织机等,这些在江南最好的纺织坊里也算是很不错的纺织工具。
「你们有这么好的工具,为何不织布卖钱呢?」兰儿纳闷地问。
「唉,试过,可是我们的布没人要买,往年总有人来买棉花还能换点钱,可是今年棉花丰收,谁还稀罕……」刘二婶说着,擦拭着那些设备,指着男人说:「他手巧,只要看了就会做,可是都怨我太笨,织不出好布。」
兰儿眼珠子一转,看看最擅长纺纱织布的绿萼,说:「这个妳不要担心。」
绿萼看到小姐投来的算计眼光,就知道自己有事了,赶紧坐在刘家的织机前试了试,然后笑着说:「小姐,我可以教他们。」
于是,她们便与刘二叔一家盘算了一下,然后兰儿带着绿萼红叶走了。
一回到山庄,她就直奔收租院,前来交租的人依然络绎不绝,而且方清扬也来了,正与亚仙姑娘头碰头的凑在一起看账本。而亚仙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上居然灿笑若花,哪里还有往日那冷漠的模样?
唔,面带笑容的她看起来倒有了几分美色。兰儿想。
也许是她急匆匆的脚步声惊动了大家,人们都回头看着她。
「兰儿?」方清扬一看到她就扔下亚仙向她走来。
「真没规矩!」老夫人不快地说。
其实对兰儿,她并无实质性的敌意,只是因为她不能容忍方清扬对其他女人的重视程度超过对她的,于是当她发现兰儿已经威胁到她在方清扬心目中的地位时,便本能地讨厌她,而兰儿不驯的个性也令她心烦。
兰儿只当没听见,她问方清扬:「你们不收棉花,是吗?」
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方清扬微愣,道:「没错,棉花无法存放。」
「那你们可不可以答应,先不要收回刘二叔家的地?」兰儿急匆匆地问。
「刘二叔?」方清扬不知道她竟认识佃农,一下子不知要如何回答她。
「她是说山南刘二家。」老夫人举着铜烟袋吸了一口,瞥了眼兰儿。
「说妳不懂规矩,妳倒更张狂了,连方家的佃农妳也要管吗?」
「不是。」兰儿此刻真的不想惹麻烦,只想帮助那家可怜人。「我只想知道刘二叔家欠的粮是否能以钱抵数……」
「钱?刘二家有钱吗?妳少来捣乱,我们忙着呢!」老夫人不耐地打断她。
「二娘,先听兰儿说完。」方清扬寒声对老夫人说,后者脸色立即变样。
兰儿趁此空档赶紧说:「他们家现在没钱,但有很好的棉花,所以我想……」
「今年好棉到处都是,没有人会买他们的棉花!」老夫人口气不豫地说。
「那不用妳担心,我有办法。」兰儿信心满满地说。
「怎么?妳想帮他们吗?」老夫人吹着火引子,从烟袋上头看着兰儿问。
「没错,我是想帮他们。」兰儿也不避讳。
「帮?」老夫人鄙视地说:「先帮妳自己吧?别忘了妳还在靠表哥施舍呢?」
这话够毒的。方清扬心头一紧,怕火爆脾气的兰儿又要引发一场战争,正想将她带走,不料小丫头今天好似转了性,竟对老夫人的话置若罔闻,还对着她甜甜一笑。
「谢谢老夫人提醒,兰儿没忘。不过……兰儿还是要帮人,表哥嘛——」她转头看看方清扬,做个鬼脸道:「——还是要施舍兰儿的。」
方清扬不以为忤地大笑起来,向兰儿眨眨眼。「我求之不得。」
老夫人气得当着院里下人、佃农的面,将烟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大声骂道:「不知轻重的东西!滚出去!」
兰儿还没发怒,令她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二娘!」方清扬声音不大,但充满气势地说:「让兰儿把话说完!」
兰儿震惊地看着他,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双眼透出坚决的光芒,再看老夫人,她更加张大了嘴。
一向蛮横无礼、趾高气扬的老夫人竟默然无声地垂下眼睑,重新拾起烟袋。
方清扬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兰儿说:「我可以暂时不收回刘二家的地。但是佃农交租就如同家丁护院、师傅授业般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人可以推卸自己的责任,所以妳不能代替他们。」
「啊,我知道,那太好啦。」兰儿一听他不收回地了,当即高兴得不再注意其它人的表情,只是连连点头答应,问:「那刘二叔家欠了多少租呢?」
方清扬对账房说:「告诉她。」
账房先生立即报了个价。
兰儿快乐地对账房先生,甚至对老夫人弯腰施礼道:「谢谢账房先生,谢谢老夫人。」
出门前,还不忘抓起方清扬的大手摇晃着说:「还要谢谢表哥施舍,也许兰儿真要表哥养一生一世呢!」
说完,她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溜烟地跑了。
老夫人对那消失的倩影恨得牙痒痒的,可又没办法,只得对着方清扬抱怨道:「清扬,你这样纵容她,迟早会出乱子的。看看,她那是什么样的家教?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然而方清扬却心情很好,一点也不在意的说:「二娘不要总跟兰儿生气,她还小嘛。」
从那天起,刘二叔家的愁云尽除,兰儿也忙得再也顾不上惹麻烦了,每天像方清扬一样早出晚归。
方清扬一方面高兴后院总算安静了,另一方面也纳闷这小人儿到底在忙什么?好不容易遇见她跟她说话时,她却只是管他要东西,一会儿是染料,一会儿是松香的,其它什么都不说。他一直想去刘二家看看,却总是抽不开身。
直到这天正午,他正在晒场与大家一起将最后一批粮装库。虽然目前还是蓝天白云的大好天气,但看着日渐变厚的云层,凭经验他知道这一两天内准会有场大暴雨,于是他命令所有家丁、雇工都出来护堤、收粮草。
可是一整个上午他都找不到二柱,这个从不离他左右的随从不知到哪里去了。
直到下午将粮食全部放进干燥的粮仓后,他才松了口气。
此时,大柱匆匆跑来。神情惶恐不安地说:「庄主,你要不要到镇上看看?」
「镇上?」方清扬纳闷地看着他。「到镇上看什么?」
「兰儿小姐……」
一听有关兰儿,方清扬的神色突变。「兰儿怎么了?又闯祸了?」
大柱犹豫片刻后道:「在镇上……」
「她到镇上去干嘛?」大柱本是个闷葫芦,被方清扬一逼,更闷了。
「买布……」
「什么?!」方清扬也不等大柱解释了,他抓过衣衫穿上,匆匆跑到马厩,牵了他的坐骑立即往仙客镇赶去。.
今天正逢赶集日,加上秋收刚过,新谷上市,丰收的农人们或带着各式新货,或带着充盈的钱袋来到热闹的集市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憩时光;精明的商人们则急于找到新鲜抢手的货物,做笔好生意。
于是仙客镇从太阳初露脸起就人流如织,叫卖声不断。
兰儿一早就带着两个丫鬟和刘二叔的长女大花,还有被她们软硬兼施「胁迫」来充当车夫的二柱来到了市集。
将车停在最热闹的客栈前,兰儿指挥着绿萼、红叶、大花将马车门打开,用从方清扬闲置的房间里找来的美丽织物,从车顶到车轮扎缚出一个平台,每一转交凸出部位都扎出一朵花,又将有流苏的帘子垂挂着,形成一个惹眼的屏障,遮住将要出售的货物,最后将她们这段时间辛苦纺织出的精美布匹一截截地显现出来。
就在她们布置着时,兰儿还不失时机地向每一个过路的行人,或客栈内住宿的客人招徕生意。
她穿着不俗,相貌清丽,又因被人认出身分的二柱,无奈地说出这是方爷的表妹,于是乎,大龙山庄美丽的表小姐当街卖布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
听说表小姐美丽动人,声音婉转动听,人们自然纷纷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看人也。
「这位姐姐,妳看这是最美丽的双线纱纺哦,在临安城可是只有王侯贵族家的女人才能穿用的。穿上它包妳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啊,这颜色配姐姐的冰肌玉肤最是合适,而旦让姐姐的高贵气质更加出尘脱俗呢!」
「这位大哥,一看您就有贵人之相,快来看哪,这匹暗纹斜纱正适合您高洁儒雅的气质,用它做夹衣,保管您富贵双至,好运连连。就算您不需要,也可用作送您内眷的礼物,这布料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她们都会感念您的恩德,记得您的情谊呢!」
「大爷,这料子结实呢,做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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