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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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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浓雾转瞬间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熟悉的灿阳再度重临大地,若不是还有些晶澈的雨珠悬於檐上,还真看不出方才曾发生过什么事。

「喂,回神。」两名神将的前脚方走,嘲风下一刻便回首将仰首目望他们离去的赵碧山的下巴拉下。

「他们……」赵碧山一头雾水地指著天际。

「嗯?」

「他们在说什么叛徒?」听他们之间的言谈,那两个人好像认识嘲风很久似的,就不知……

嘲风配合地伸手指了指天顶,「上面的叛徒。」

赵碧山哑然无言地张大了嘴直直瞪视著他,久久都没法合上。

「还想向我抽税吗?」记仇的目光转睨至他的身上,对於此事还是耿耿於怀。

他讷讷地摇著头,「不敢了……」见过这种大场面後,谁还记得那种小事啊?

嘲风满意地翘高了嘴角,拍拍衣袖回过身走至方才的阶上,弯身小心地一手端著已凉的鸡汤,一手拿稳装满饭菜的大碗「你到底是谁?」满心装载了过多好奇的赵碧山,在他挪动步伐朝街尾走去时,忍不住出声叫住他。

嘲风顿了顿,半晌,微微侧过头来,字字清晰地告诉他。

「我是住在街尾土地公庙裏的嘲风。」

喉际很乾,自梦裏醒来的喜乐舔了舔唇瓣。

夜色静谧,只隐约听见烛蕊燃烧的微弱声响,她缓缓在榻上转过身来,想伸手去取搁在一旁盛了清水的水碗,方睁开眼看清,一道影子遮去了灿耀的烛光。

背对著她面向门外的嘲风,此刻坐在不远处,烛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好长,静看著他幽暗的背影,在这狭小的庙院裏,仿佛像是想撑起一片天地。

想起这已不是头一回见他这般看顾守护,微弱的轻叹自她唇边逸出,几不可闻,但嘲风的身子却动了动,想是听见了。

「你怎又没睡?」在他转过身来时,她微眯著眼适应烛火映人眼帘的亮度。

「我习惯了。」嘲风伸手将她身上那床向人借来的被子盖紧了些。

「怎么习惯的?」她由他将自己的两手摆进被子裏,在他倾身靠向她时张大了眼,微微挪动著身躯,好将他那张因烛焰飘摇不定,而显得时而明暗交织的脸看清。

他伸手拂开散落在她额上的一缯发,「以前我蹲在檐上时,夜夜就是这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过。」

那是久远以前,可方来到人间时的他不是这样的。

喜乐默不作声地将他的话兜在心头盘想,就著烛光,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深邃了,阴暗的那一面,很陌生,像是没见过似的,火光衬亮的那一面,看来有些坚毅、有些谨慎细心,不久前还一脸孩子气的嘲风,不知不觉间,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这让她心头沉甸甸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你是不是……在防什么?」她沉吟地问,将手探出被外拉住欲转身的他。

「我在保护你。」嘲风拍拍她的手背,想将它放回去,可是她却紧紧一握不肯放开。

「为什么要保护我?」日日要她有人作伴,夜夜由他不睡不息地守著,他究竟是在害怕些什么,抑或他在防范著什么人?

烛光的艳色映在他那双清亮的瞳裏,带了点闪烁,也添了点浅金色的红光。

他音调沉沉,「因为我不要你也跟著爷爷一块走。」举目无亲的他,只剩下她了,因此只要可能,他便要竭力将她守住。

半晌,她松开他的手,沿著他的手臂一路攀上,来到他的面颊,他立即偎向她的手心。

「舍不得我了?」她的笑音裏带了点宠溺。

「很舍不得。」学不会拐弯抹角的他也老实的招认,还侧首偷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双唇透过来的温煦热意,顺著她的血脉,一路婉蜒地回流至她的心坎上,她讷讷地收回掌心,眼眸流窜不定地瞧著他。

「你醒了正好,起来喝药。」嘲风见她似是没有睡意,小心地将她搀起靠坐好,为她将被子盖至胸腹间後,转身将远处矮炉上温著的药盅取下。

随著盅盖被揭开,浮荡冉冉的药香顿时四溢,芳香的药味逼退了一室的气息,飘扬至她的鼻梢,整副身躯也因此暖和了起来,看著他熟练的斟药姿态,记忆中的他逐渐在她脑海裏变得模糊,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不再让她牵肠挂肚,相反地,他变得令人心安。

每日来,各家大娘总会在她的榻前,说著一些对嘲风种种赞许之词,听在她耳裏,她虽是喜悦溢於言表,可总觉得嘲风离她愈来愈远,他再也不像初时那般喜欢挨在她的身旁,也不会在欢喜或难过时搂抱著她,他好像偷偷成熟了,自她眼中的孩子一跃成为男人,拉开了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让她心中隐密的一角,在缺失了某种东西後,又被密密填补了些令她措手不及的东西。

嗅著令人觉得昏沉沉的药草味,许多不解的疑惑徘徊在她的脑际。

「这是哪来的药?」上回他不是说他把攒下的钱全都拿去买新的药盅了吗?

而且他抵死不肯上救济贫民的济德堂抓药,若是他到别处买药,少说也要花上两三倍的价钱。

「这是我自个儿找来的药草,它很安全,能助你早日恢复元气。」将药汁盛好後,他试了试药温,再小心地拿至她的面前。

她伸手接过,低首看著手裏的药碗,迎面拂上一阵他喜爱的桂花糖的香气。

这些天看他蹲在角落裏东撮西撮著什么东西进药盅裏,原来就是他在撮药。

「你知道哪些药草对我有用吗?」她不得不怀疑,尤其他这个大外行,先前对这方面的知识可是一点也没有。

嘲风得意地扬起下颔,「我有看书。」还好山神塞给他的那一堆书裏,有几本是能派上用场的。

层层的不安浮上她的心头,「慢著,你是怎么辨认药草的?」

「一根一根的吃。」他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神农氏就是这么做的。」

血色在喜乐的脸上急速褪去,「你会吃坏肚子!」

「不会,吃不坏的。」嘲风笑笑地拍著肚皮向她保证。

她都忘了他有个无人能敌的铁胃,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需身体力行到这种程度呀,而且白日裏他找来的工作已经够繁重了,夜裏他又要看著她,他是哪来的余暇去为她上山采药?就算他真有副铁打的身子,但这样下去他真不会把自个儿累死吗?

在她纠结著眉心时,他柔声地催促,「快喝吧。」

喜乐沉默了许久,考虑了很久才开口。

「嘲风,你可以去找胡大夫帮忙的。」明知他对胡思遥怀有某种程度的敌意,但看在他如此劳累的份上,她还是想劝他一劝。「叶家大娘同我说过,胡大夫听说我病了很著急,想上门来为我看看。」

他敛去了笑意,「我不喜欢他。」

她现实地说明,「他可以为我治病。」始终找不出他讨厌胡思遥的原因,可他实不该为了一己好恶而拒绝胡思遥的善心。

「不一定。」嘲风眸光一闪,目中光彩暗敛。

「什么意思?」

「我不想说谎。」他伸手轻抚著她的脸颊,决意将渐知的秘密窝藏在心底。

「我不想欺骗人,更不想欺骗你,因此我不能告诉你。」

喜乐不明白,只能猜测著,「说了会伤我的心吗?」

「可能会。」以他目前所知的一切,当胡思遥背後的真相遭揭开後,恐怕她将不只是失望而已。

望著他深深为自己担忧的眼眸,她自嘲地笑著,「那暂时还是不要说好了,等我有体力一点,我才有办法接受打击。」

「喜乐。」将她的失落看在眼底的嘲风,在她低首喝著药时轻轻唤她。

「嗯?」她边喝边应著,口中的药汁出乎意料的顺口,带著淡淡的桂花香,虽说是药,却尝不到半点苦涩。

「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待她喝完後,他以袖拭著她唇角的药渍,泛在她耳边的话语,其中的固执坚定,是她从没听过的。

喜乐怔了怔,微微一笑,「没有人会委屈我。」

「我会照顾你的。」他像是想让她信服似地,再执起她的手低声保证。

「我知道。」一直以来他就很乖顺听话,他既答应了爷爷,她便相信他是真的会做到。

炯亮的大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你真心相信我?」他很怕,她只是单纯想敷衍他。

她柳眉一绕,「当然信,因为你不会对我说谎。」虽说他是改变了不少,但她相信,在她所知道的那一部分,是不会变的。

「那么,我可以一相情愿吗?」他再将身子挪近了点,坐在她的面前刻意瞅著她瞧。

「哪方面?」天外飞来的问话让她百思不解。

「我想将你自胡思遥手中抢过来。」

喜乐脑海有一阵空白。待回神後,淡粉色的酡霞漾在她颊上,他们靠得那么近,喘息交接,就算是瞳人裏有丝毫风吹草动,也都可看得仔细分明,她忍不住想抽身退远些,他却拉住她的腕间,不让她逃避。

忐忑的心音,在空旷的胸腔裏显得特别了亮,疏淡的桂花香,也还在她的口鼻间徘徊,她不是不明白他对胡思遥的妒,因为他就像头领域性强的兽,总是轻易地就可划分出哪些是该属於他的,哪些又是他认为的掠夺者,可她没料到,他会坦心托口承认,她原以为,就算他把人间的喜怒哀乐都学全看齐了,对於人与人之间感情这桩事,他会因失去爷爷後而感到退却,进而不想去面对和了解,可他没有,反而加定了信念,并且将心底的期望捏塑成形,开始展开行动。

「你误会了。」她不自在地别过眼,像是想掩饰。「对於胡大夫,我只是把他当成兄长。」

他并不这么认为,「看起来不像。」

是不像,但她已经竭力让它像了。

她并不意外此番心事会被他看出来,因为他的目光总是放在她的身上,会被看出端倪也该是应当的。她不否认,自小受胡思遥照料到大,她是曾把感恩逐渐酝酿成爱慕之心,但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阶级间的隔阂,门第间的观念,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擅改?因此她想过,能当个妹子也是不错的,而她也这么一直说服自己,把那些暗藏的情愫埋在心上,好随日子一日一日地淡去。

她叹口气,垂下螓首娓娓吐实,「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对他死心了。」

「现在呢?」炯炯黑眸盯紧她不放。

「我只能说,他是个好大夫,我的恩人。」除去多年来的接受医治不说,前阵子爷爷病了也是靠胡思遥的大力相助,虽然终究救不回爷爷,可也不能抹煞他长期以来的恩泽。

「那我呢?」嘲风微偏著头,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我到底可不可以把你据为己有?」

她把问题丢回他身上,「就算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想抢?」染上了这病後,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将来,即使如此,他也愿意?

「想。」他毫不犹豫,眉飞色舞地咧著笑。

腹间暖暖的,不知是方才喝下的药汁在她的胃裏发酵,抑或是深深听进的话语正在裏头燃烧,无论是何者,都让她有著前所未有的暖意。

喜乐扬起两手捧著他的脸庞,指尖在他的脸上四处游走,他顺著她,任她探索,她的气息俏悄急促了起来,一吸一吐都拂在他的面上,他没有避开,只是用烛影照不清的黑眸端望著她,一如以往她对他的纵容和宠溺。

当游移的指尖来到他的唇间时,它止住了,款款停留,他悬著气息等待了许久,总算是瞧见她眼底动荡的思潮,他会心地拉下她的指尖,倾身向她,以唇代指贴上她的唇,她怔动了一会,不久,任他拉著她的双臂环上他的肩。

「你愿当我的家人吗?」半晌後,嘲风捧著她的两颊轻声地问。

她的眼眸闪了闪,带著笑意,「我们不一直都是吗?」

「说得也是。」他心满意足地将她揽进怀中,感觉方才她舌尖存留的桂花香,淡淡地充郁了他的口鼻之间。

第八章

一脚跨进庙园园内的藏冬差点跌倒。

「你沦为乞丐?」盯视著嘲风一身标准乞丐打扮,以及扫视破庙内的环境一会後,特意前来探视这只兽来人间有何成果的藏冬,错愕又诧异地瞪大眼。

「你有什么不满?」正在打零工,帮各家大娘洗衣裳的嘲风,小心揉搓著桶裏的衣物,在发现木桶裏的水不够时,又自一旁的水井打了桶水上来。

两际登时隐隐作疼的藏冬,一手掩著脸,实在是很不能接受眼前的这幕画面。

他对不起神界的列祖列宗,居然让他们家的看门狗变成了流浪犬到处乞食,还委下身段帮人间的妇女洗涤衣物……

就在这时,另两道忿忿又凶猛的目光,无声地自水并的另一旁朝他射来,他稍稍挪开覆面的掌心,往旁一看,赫然发现此地的土地公与灶君,也坐在水井边辛勤的洗衣中。

「你!」马上找到兴师对象的藏冬,随即跳至他们的面前,用力地指著土地公的鼻尖。

额间青筋直跳的土地公,充满愤恨地抬首瞪他一眼。

藏冬连珠炮地数落著他的不是,「亏你还是这地头的主人,你也知道这只兽初到人间,什么规矩都不懂,你要教他呀,怎么可以就这么放纵他在人间堕落?」

「我教他?他的书读得那么多,我能教他什么?」满肠满肚都是怒焰的土地公,用力摔下手中的衣物站起来,「你还有脸怪我?是谁没事把那些书塞给他看的?」

「呃……」藏冬的气势顿时短少了一大截。

「我已经写好玉摺了,待我年终回到上面报告时,我定要狠狠参你一笔,让你连降十八级!」一下又一下搓揉著桶中成堆如山衣物的灶君,阴冷地睨著害他沦为洗衣妇的元凶。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捣衣用的木杆咻咻地朝他们飞过来,先是命中脸红脖子粗的土地公,再掉下来砸中抱怨连连的灶君,唯有身手较好的藏冬来得及蹲下闪避。

「快洗。」嘲风扬起一只沾著水珠的硬拳,「还有,别大声嚷嚷,喜乐正在裏头睡著呢。」

深受委屈的两名天上神,再次咬著唇蹲坐回各自的大木桶前,挽起两袖继续再与成堆待洗的衣物奋战。

眼看再这样下去神界的形象就将荡然无存,而这两名陪著嘲风一块体验人间的同僚似乎也真的满可怜,亲手造成这一切的藏冬,壮士断腕地咬咬牙。

「跟我回灵山吧,我养你就是了。」听燕吹笛说,六阴差盯上他了,再不把他给拎回去,只怕他会在这出什么意外。

「我哪都下去,我要待在这裏。 」动作勤快的嘲风根本就不考虑他的建议,一把拧乾手中的衣物後,往身後一只装盛洗好衣物的木桶一扔。

他颇同情地瞧了瞧满面心酸的上地公,「你想让老土继续窝藏著你吗?」

「他很乐意收留我。」嘲风微微扬起头,眸光如箭地往旁一瞪,「对不对?」

饱受强大压力的土地公只能点著头,「对……」

「别闲著。」嘲风一手拉下呆站著的藏冬,大方地把桶内的衣物分他一半。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问你关於六阴差的事。」入境随俗的藏冬挽起衣袖,边洗边把来意点出。「你打算拿他们怎么办?」

「他们来一个,我就吃一个,来两个我便吃一双。下回我不会再那么客气了。」

上回要不是有那两个天将碍事,或许他早就可以开开吃阴差的先例。

藏冬的两手停顿了一下,「这么说,你遇过他们了?」他居然没事?还好先前他吃了三名天将增加了三百年的道行。

「我还见过了天乾和地坤。」与惹他厌的八神将相比,他倒宁可多会几次六阴差。

「那就怪了。」他杵愣著眉,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怎么没把你拎回去?」

神界为了要寻他回位,先前的风声不是紧得很吗?怎么在找到他後却还任他继续留在人间?

嘲风一点也不恋栈,「因为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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