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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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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热情,也想将病人脸上永远看不完的愁容抛诸脑後,但自身为国师的皇甫迟出巡那一日见著了他起,他感觉他今後的人生因此而变得不同了。

是皇甫迟告诉他,如何将他医人济世之心推广至更多百姓身上,是皇甫迟告诉他血药这门无病不克的良方,也是皇甫迟教他除去檐上的嘲风兽,利用贪鬼来为他炼药,透过皇甫迟,他看见了未来的另一片天空,也发现了朝理想迈进的一道捷径,只要他肯去做,只要他愿以少数的牺牲去换取,那么,他的理想将不会只是梦,终有一日,这世上的病魇都将因血药的诞生而终结。

「救世人?」嘲风不屑地哼了哼,「别开玩笑了,他才是这人世的祸根。」

他随即改颜相向,「不许侮辱他。」

嘲风面带讶异地瞅著他,只见他浑身哆嗦,两目带愤,似乎是极力想捍卫心中神,不容得神遭到一丝辱诟。嘲风缓缓地笑了,慢条斯理地倾身向他,那笑意是那么有自信,与他四目交接较劲默抗,逼得他颤退了数步,抵至药柜上,再无去路,趁他一双不屈服的眼飘摇不定地凝视著自己时,嘲风一掌抵按在他身後的药柜上。

「或许人间我不懂,但非关人间之事你又识得多少?」自上而下睨视著他,嘲风嘲弄地问,「你才多大?见识过什么?我在皇城或他处的檐上看了他千年,看尽他的勾当,他心怀正轨或不轨,谁能比我明白?」

胡思遥忙为皇甫迟辩护,「无论他的作为如何,他是为了百姓著想——」

嘲风没理会他在说些什么,也受够了那些为一己之私而编派出的狗屁废言,因此丝毫没在听胡思遥义正辞严地在说些什么辩辞,默不作声地来到盛满血药的水缸前,朝它伸出一掌。

「你想做什么?」胡思遥蓦然中止口中的话,神魂晃荡地看著他的举止,话音恐惧又颤颤。

嘲风微侧过睑,唇边勾起一抹笑,在下一刻掌心往前稍伸,将置於高处的水缸轻轻推落。

面无血色的胡思遥放声大叫:「住手!」

在空中倾倒了的水缸缓缓坠地,清脆刺响一声,缸破血溢,裏头装盛著的血药似有生命般地汹涌流出,腥红溢染了一地,放眼望去,一片血色刺目。

「不——」心碎的恸音在铺裏寂寂回荡。

胡思遥意夺神骇地往前想抢救,不顾砸了一地破瓦刺伤了指,指伤虽痛,但更令他心疼如绞的是,耗尽了多年的心血毁於一旦,那些救人无数、治遍天下之疾的幽梦,在这片沾了尘土砂粒的污血中远去了。

嘲风低首看著他,退开了两步任他徒劳地捞索著地上的残血。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悲痛地抬起头来,双手沾满了以众人之命换来的暗血。

「不知道。」嘲风无辜地笑笑,「你能对只兽期待些什么呢?」

「把东西还给我!」他咬咬牙,一骨碌地冲上前想夺回被取走的最後一线希望,渴望利用它再次炼成血药。

嘲风扬起手,将驱鬼咒合握在掌心裏一握,再张开五指,将粉碎的咒纸洒下,淡黄色的咒纸零零落落地飘落在他的面上,他瞠大了眼,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地怔望著嘲风。

「走吧。」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灶君,伸手拍拍嘲风的肩,「我会将他拎到别处去的。」

「忘了告诉你。」走至门外的嘲风,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懒懒地回过头,「我只喜欢吃我自个儿挣来的饭,你的这门饭,不对我的胃,吃不起。」

实在是……吵得睡不著。

两眼无神的喜乐,起身坐在榻上漫无目的的看著四处,当门外再一次传来阵阵抱怨似的低语时,她放弃了再多睡一会的念头,打算先去止住那阵不该出现在这的噪音再说。

已经有力气下榻的她拢了拢发,拉来一件外衣搭上後,无声无息地走向噪音的来源,才走到门口,就见两张熟面孔,正蹲坐在庙门门槛上,嘴裏不知在喃喃叨念些什么,手裏还拿著衣物忙碌地缝缝补补。

她一手抚著额,「怎么又是你们?」上回不是说只是路过的吗?怎么这回又路过这裏不说,还坐在她家门口做起女红来?

被点名的两名老者一起回过头,双目带怨地看著害他们会沦落成绣娘的祸首。

「说吧,都自个儿报上名来。」喜乐是觉得他们愈看愈眼熟,但又说不上曾在哪见过。

心不甘情不愿的土地公指了指案上的神像,「我是住在裏面的那个。」

「我是城隍庙裏的那尊。」再一次被手裏的绣花针扎到指头时,城隍爷皱紧了一张脸。

她两手环著胸,「你们来找嘲风聊天的?」果真是嘲风之前的同僚,但下午嘲风不是说有事出门一趟吗?怎么他们没跟他约好时间?

他们两人同时送她一记白眼,「你认为我们这个样子像是来串门子的吗?」

「那你们是在……」当土地公也被针扎伤了指,以口吮著受伤的指尖时,她总算是好奇起他们呆坐在她家门口做女红的原因。

有志一同的怨愤直达天庭,「替他打零工!」替女人绣花缝补这件事,今早被多嘴的灶君给传了出去,这下可好了,往後他们可没脸上去见江东父老。

喜乐惭愧地垂下螓首,「抱歉,家教不严……」虽然脑袋有长进是很好,但嘲风也未免太善加利用同僚了点。

「知道要忏侮就好。」满心不平衡的土地公清出一个位置,对她招招手要她一同挤挤。「哪,你也过来帮帮忙。」

满心愧疚的喜乐依言在他们中间坐下,弯身拎起了一件待补的男衫,再接过城隍爷递过来的针线。

城隍爷满意地打量著她,「你的气色好多了。」多亏嘲风的奔波和细心照料,先前病得有如即将凋萎之花的她,现在总算是脸上又恢复了红润。

「嗯。」她有同感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身子舒坦多了。」也不知嘲风到底是让她喝了哪些药,没想到他开的药方竟比胡大夫所开的来得管用。

土地公只想谢天谢地,「你能早一日复原,我们就能早一日脱离苦海。」

「你们放心,待嘲风回来,我会同他说说的。」接受他们帮忙的她也很不好意思。「对了,你们知道他上哪去了吗?」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心虚了起来,「这个嘛……」嘲风交代过了,绝不许向她透露他去找胡思遥这事,这下……

顺著夕照瑰艳的光影,点点细小的火星乘风飘来,无声地飘掠过喜乐的面前。

「咦?」正看著她的土地公,在看见那熟悉的火星後,倏地瞠大了双目。

「怎么了?」因夕阳太过刺目,喜乐并没察觉到眼前的异状。

「这该不会是……」也看见了的城隍爷,颤颤地站起身来,与心裏有数的土地公默然地四目相交。

半晌过後,他们面色惨淡地齐声叫出:「祝融!」

「发生什么事?」被他们突来的异状弄胡涂的喜乐,搁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来,就见他们俩苍白著脸,抱著头急急在原地乱转。

「这下怎么办?」作梦也没想到祝融竞能找上门的土地公,两手直拉著自己的白发乾著急。

「借你的窝躲躲先!」前思後想不过片刻的城隍爷,一马当先地转身往屋裏跑去。

殿後的土地公在愣了半晌後随即跟上,方往屋内跑没几步,即跟城隍爷一般在屋内平空消失了身影。

首开眼界的喜乐,先是哑然无言地瞧了瞧空无一人的屋内,一双水眸再慢慢地挪栘至屋裏神案上那尊犹在震动的木雕神像上。

不一会,想起竟把她给遗落在外的土地公,又十万火急地自神像中跑出来,拉了她就直往裏头走。

「抱歉抱歉,忘了你的存在,一块走吧。」要是没照顾好她的周全让她出了岔子,等到嘲风回来时,他就有苦头吃了。

她怀疑地扬高细眉,「你要带我去哪裏?」他不会是想让她跟著挤进裏头去吧?这么小的一尊神像,挤得下吗?

他边走边解释,「嘲风的死对头火神找上门了,咱们得快找个地方躲。」依照惯例来看,找上门的祝融没和嘲风解决完那桩小事是不会罢休的。

「慢著……」她还来不及抗议,转眼间就遭他强制地给拉了进去。

沿著线索一路追寻至此,两脚刚踏进庙内的祝融,眼角余光恰巧见著了喜乐一闪而逝的衣袖。

动作极为缓慢地打量了庙内一回後,四下无声中,祝融将两眼直盯在微微颤动的神像上,一言不发地走到神案前,动手挽起自己的衣袖。

他冷冷地警告,「出来。」

就在他出声後,原本犹在颤动的神像,马上变得文风不动。

没闲暇与他们玩把戏的祝融,两眼一眯,出手极快地将掌探入神像内,一把揪住了喜乐背後的衣衫。

「什、什么?」在被人强行往外拉去时,弄不清楚状况的喜乐身形往後一跌。

「喜乐!」在她被强行拉出去时,土地公急捉住她的手腕。

在这一拉一扯间,喜乐晕眩得整个人天旋地转分不清方向,在土地公不敌祝融的力道,迫不得已松手时,她随即跌了出去,当她终於两脚重新踏在庙内地上,目光也好不容易恢复焦距看清眼前之人时,她随即倒抽一口凉气。

一双似燃著烈焰的双眸,正近距离地摆在她的眼前,止不住的热意,自那双红艳得紧的眼中直朝她扑过来。

「慢著,她只是个凡人……」不得不跟著出来的土地公,在祝融一手提高了喜乐的衣领时,大大为她的安危捏了把冷汗。

「嘲风呢?」祝融炯目直视著喜乐,对这名不该出现在这的陌生人打心底感到好奇。

「他出门了……」土地公挥舞著两手,说话结结巴巴的,「你、你先放开她……」完蛋,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把她托给他们的嘲风可能就真的会把他们当消夜啃了。

城隍爷也忙爬出来跟著帮腔,「对对,咱们都是同僚嘛,有话好说,你先把人放下……」

祝融微调过视线瞥了神色紧张的他们一眼,两眼再转回喜乐的身上,暗暗思索了半响後,目光登时变得更加凌厉不友善。

他不甘地压低了嗓,「她与嘲风是何关系?」

「她是……是……」上地公的舌头顿时打结,迟迟吐下出个好答案来。

喜乐乾脆由自己来回答,「我是嘲风的亲人。」

「你说什么?」他更加捉紧了她,红焰隐隐在眼瞳中跳动。

她不服输地直视著他愤怒的眼,「嘲风要陪我留在人间。」

「慢著,你想做什么?」土地公在他朝喜乐扬高了通红的掌心时,吓得差点忘了呼吸。

「嘲风不该留在人间。」原来嘲风之所以会擅离本位,就是因他在人间有了牵挂,既是如此,那么就该先除去这个会防碍他们的障碍。

「不留在人间,难道跟你回神界吗?」喜乐怒敛著眉心,趁他不备,伸出两指戳向他的两眼。

没半点防备,突地受这一击,祝融的指尖意外地一松,两脚再度踏地的喜乐忙自他的手底下逃开,与拉著她的土地公一块急往外头跑,殿後的城隍也忙摊手施法想为他们争取些时间。

将胡思遥之事交给灶君处理後,嘲风先是去了叶大娘家为她修篱笆,领了叶家大娘当作酬谢的晚饭後,踩著愉快的脚步一路自大街上踱回家,在他还未穿过庙外的矮墙时,突地止住了脚步,猛然抬首看向庙顶上冲天不散的刺目红光。

他被祝融找到了。

嘲风当下将手中的晚饭往矮墙一搁,拔地跃起,直往庙裏飞奔。

「别、别……」祝融火掌一扫,扫开了土地公伸手挟持了喜乐时,城隍爷心惊胆战想前往搭救。

下一刻,嘲风阴冷的声音让准备一掌焚了喜乐的祝融止住了动作。

「把你的手拿远一点。」

祝融霎时收劲止势,一手拎著喜乐的衣领转首看向总算再度碰面的老冤家。

「你终於不躲了。」重逢的喜悦,令他眼中进出闪亮亮的光芒。

「先放开她,你要大战一场或是如何我都奉陪。」嘲风没心情与他来个久别重逢话家常,只是忐忑地瞧著在他掌下的喜乐。

「我只要你履行咱们的约定。」祝融更加捉牢了喜乐,先和他讨价还价。「为了这一日,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他飞快地应允,「行。」

祝融爽快地扔开喜乐,城隍爷见状,忙在她止不住势跌至地面前,上前两手接住她。

获得自由的喜乐,在见他们两人二话不说地往外走时,勉强地站起身,「嘲风,不可以——」

城隍爷忙掩上她的小嘴,「你就让他们俩去解决私人恩怨吧。」不让他们打一打,只怕祝融不会轻易放过这座城镇。

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但……」一眼即可看出那个祝融来者不善,万一嘲风他……

「他不会有事的。」城隍爷安慰地扶她站稳,再牵著她的手陪她躲至门边,一同抬首望向那两个站在高处的对手。

夕照已隐,夜色翩然降临,在这倦鸟归巢,家家户户和乐团聚的时分,无人知道,一对百年未见的故人,在这夜纱初覆人间的时分,又再度相逢了。

「想不到你竟入了人间选择逃避。」站在远处檐上的祝融,在打量完他一身落拓的装扮後,难掩语气中的失望。

「我没打算逃避。」高站在另一檐角的嘲风,实是百思不解,「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想证明什么?」千年来缠索著他不放,每回一见面就要大动手脚干戈,祝融究竟想在他身上图个什么、贪个什么?

祝融愉快地扬高了唇角,「胜负是不需要原因的。」

他反感地摇首,「不对,在人间就要讲规矩。」每回碰面总要这般对上一阵,总可以告诉他个缘由吧?

「跟我回神界。」想起他想留在人间的意图,祝融忙不迭地想将他拉离人间这个是非之地。

「我回不去了,也不会再回去。」知道若是再不与他说个清楚,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放弃,嘲风索性把话摊白了。

他的声音裏透著恐惧,放声厉吼:「不许你这么做!」

嘲风头痛地抚著额,「神界人才济济,你另找个能陪你的对手吧,别再纠缠著我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意气之争,我不想再继续下去。」

失望和惊惧在祝融的眼底交织肆虐,他抗拒地浑身抖索著。

嘲风要丢下他,抛开他们之间千年的过节,擅自留在人间,只他一人独自回到神界?

无可压抑的愤怒似乾柴遇著了烈火,熊熊地在他心底丛丛燃烧。等待百年,苦心孤诣地为求胜绩而发愤地修炼,他也不过是期望能再与嘲风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可嘲风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临时抽腿说退便退,那他怎么办?他这份历时百年等待的心情又该怎生是好?

断抑不断?

在神辈永无休止,漫长无边的生命中,知音难寻、对手难求,是因有了嘲风这只处处与他作对,由首至尾力抗著他入侵人间的兽存在,他总算是在寂寥无止无境的生命中找到一线期待,他因此等挑战而跃跃欲试,遍身充满了期盼,岁岁年年地投入其中无法自拔,然而嘲风弃他而择人间的作为,不啻是将他一把推至万丈深渊裏,再不让他爬起。

「祝融?」眼看他面孔青白交错好不骇人,嘲风有些担心地唤著。

他用力咬咬牙,踏檐而起,「这回没分出个高低前谁都别想走!」

「你们不去帮他?」站在门边远望他们在空中来回交手的身影,喜乐焦心地拉著跟著她杵站在门边,不前去助嘲风一臂之力的土地公与城隍爷。

他们俩沉默地看看彼此,而後朝她深叹,「姑娘,体恤一下我们的年纪吧。」

看看这两尊白发白须,年纪加起来不知多少岁数的神类,半晌,她也叹了口气。

的确是无法强求。

焰电冲霄,吼声隆隆,幽暗的夜幕时而光亮如昼,时而厉风疾吹恍如秋末,风卷云起间,一颗疾射而出的火球狠对嘲风而来,他偏身一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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