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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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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风兽?」眼看著那张嘴无止境地张大,三位心慌慌的天将害怕地朝他摇首,「慢、慢著……」

如果说,燕吹笛这辈子没看过什么叫血盆大口,或是没听过什么叫气吞天下,那么今晚,就是让他见证百闻不如一见的最佳良机。

燕吹笛怕怕地张大了合不上的嘴,目不转睛地看著目露凶光的嘲风,十指都伸出了锋利的利爪,出手快如闪电地一手一个捉住了来不及跑的天将,剩下的那一个,则是直接一口气吞掉,在打了一个响嗝後,他再度张大了一张宛如猛虎食人、又似神龙吞象的大嘴,像吃花生米一样,轻轻松松地将手中那两名天将给吞食下腹。

一阵冷风缓缓吹过,冷汗如暴雨般,争先恐後地自燕吹笛的两际落下。

「呃……」糟糕,这下事情会很大条了……

「这是什么意思?」

夜半遭人挖起来的山神藏冬,一手杵著下巴,一手轻敲著桌面,满脸起床气地瞪著这两个出现在他床前把他拖至厅裏罚坐的男人。

「他离家出走。」燕吹笛避重就轻地指著身旁的小罪犯。

「他多管闲事。」完全不知要忏悔的嘲风,很诚恳的据实以告。

藏冬吊高了一双墨眉,「然後?」

「巡守的天将找上他。」回想起那三名天将被隔壁这位大食客吃掉的经过,燕吹笛到现在两脚都还会发抖。

「他把我带走。」刚刚开了吃戒的嘲风,边说边抹抹嘴巴,总觉得意犹未尽还想续摊再吃一摊。

「接著?」没看出异样的藏冬不耐烦地再问。

燕吹笛忙著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他要来投靠你。」

「他说你很欢迎客人光临。」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哪的嘲风,开开心心地朝他露出一笑。

很、好。

「都……给我……」额上青筋狂跳的藏冬,两手紧按著桌面,咬牙地自口中进出破破碎碎的字句。

「嗯?」没听到下文的两人凑近了他的身旁竖耳聆听。

「滚出去!」石破天惊的长吼霎时直上九重天,同时也把两位不请自来客给轰得老远。

「老鬼。」燕吹笛很快便自河东狮吼中重新振作,来到他的面前,站直了身子以眼神示意他。

「别逗了,收留他?」读出他眼中所要表达的後,藏冬毫不考虑地回绝这种非人之托。「万一捉拿他的天兵天将找到我这来怎么办?」这小子是想让上头的天兵天将都来他家串门子吗?

燕吹笛笑得坏坏的,「你正好可以跟你的同类联络感情啊。」

他把衣袖用力一拂,再一次重申。

「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东西扔到我家,本神下收神界的东西!」是人是鬼是妖都奇+shu网收集整理还好商量,但一只神界的看门狗?不,不不不,要是被上头知道他曾收留过这只逃犯,他就惨了。

「咕噜——」壮盛的腹鸣声,突然在此时嘹亮的响起,让正在讨价还价的一人一神收住了话尾,—起扭头看向他。

燕吹笛实在是很难相信,「你的肚子……又饿了?」才吃了三个天将,他又饿了?这太可怕了吧?

「好饿……」嘲风一手抚著饥叫个不停的肚皮,不断环首四顾这座宅子,两眼滴溜溜的在宅子裏找著可果腹的食物。

「慢!」藏冬怱地举高一手大叫,「这是什么味道?」

燕吹笛心虚地往後退了两步,想不著痕迹的退出事外。

「什么味道?」不好了,事情露出马脚了。

藏冬没理会他,一迳在屋内四处嗅著这股让他觉得不对劲的气味,凭著他灵敏过头的嗅觉,一路自屋子的这一头嗅到另一头,而後再一路嗅到嘲风的身上。

「你身上……」藏冬紧攒著两眉,两手揪住他的衣领不放,「怎么会有天将的官味?」照理说,这只兽的职等不属於天宫之类,但他怎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身的官味?

嘲风偏头想了一会,而後对他露齿而笑,「我刚刚吃过消夜。」

他惶恐地求证,「消夜?」

「嗯。」那三名天将,不但味美,还对他的神力十分滋补,吃三个远远胜过他去修行三百年。

「消夜的主要材料……不会是那些天将吧?」面色青惨得可以跟阴间吊死鬼比拚的藏冬,忐忑不安地放开了他的衣领,两脚开始悄悄往後退。

嘲风歪著头,状似不解,「不能吃吗?」

藏冬两眼直咚咚地瞪著他那无辜又无知的表情,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等到藏冬回过神来後,下一刻他就忙著在宅子裏抱头急急乱窜。

天哪,什么不好吃却去吃天将?这下可好了,犯下这等天条,就算嘲风擅离本位的脱逃不引来大批追兵,光是吃神的重罪就足以被逮回受审判刑,而他这个无辜到不能再无辜的小小山神,将会是第一个遭受牵连的共犯!

「他没说那个不能吃。」嘲风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下,於是适时地指向纵容他的元凶。

藏冬顿时止住逃窜的脚步,两眼间尽是杀气,在瞄到窝在一旁的燕吹笛脸上那副把责任推卸得乾乾净净的模样後,他腹内的一股怒火,当下很旺很旺地烧了起来。

「你你你……」气得几乎口吃的藏冬,一骨碌地将火气飙至燕吹笛的面前。

「当时你怎么没有阻止他?你怎没先教教他什么是能吃、什么又是不能吃的?」

隔壁那位喊肚子饿的仁兄,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知识也没常识的人间新兵,怎么他这个识途老马都不提点耶只兽一下?

「去。」燕吹笛不屑地撇撇嘴角,「我又不是他的爹娘。」他又不包伙照料那家伙的三餐,他都说他只是散步路过的了。

气结的藏冬吹胡子瞪眼地瞪著他,「你……」

「我饿了。」禁不起饿的嘲风,适时地在一旁提醒他们一下他的需要。

燕吹笛纳闷地看著一改前态的藏冬,脚下步子十万火急地来到一整墙的书柜前,开始努力翻箱倒柜。

「你在做什么?」他蹲在藏冬的身旁凑热闹。

分身无暇的藏冬没工夫跟他解释,两手在一地的书卷中挖出一大堆相关的书本後,将它们全都塞进也有样学样地蹲在一旁,跟著在看热闹的嘲风怀裏。「去读书!」急於想亡羊补牢的藏冬,使劲地把能装的书都装进他的怀中。

「把这些书读完了,你就知道你该守的规矩有哪些!」

「裏头有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嘲风问得很天真也很严肃,并且还低下头仔细地看著怀中各本书册的书名。

藏冬简直想抱头狂吼,「别再跟我讨论你的菜单!」

「我饿了。」在下一波腹鸣又再度抵达众人的耳际前,嘲风将手中的书册往两旁一扔,很执著於先解决他一刻也不能等的生理需求。

「本神没东西可给你吃,还有,我也不收留你……」藏冬忙不迭地再把一些书塞进他的怀裏,然後急急将他推向门口,「去去去,找别的地方窝去。」

赶在被驱逐出境之前,嘲风用力地止住脚步,偏首改看向燕吹笛,在他那一双清亮明澈的大眼裏,写满了无声的恳求。

燕吹笛识趣地指著自己的鼻尖,「你想跟我住?」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疾不徐地露出让燕吹笛头皮发麻的微笑,同时还兴致勃勃地以一种在看砧上鱼肉的目光,认真地打量起燕吹笛的身材。

燕吹笛早就想过了收留他後将会有什么下场,有自知之明地边问边往後退。

「收留你,好让你肚子饿了随时可以吃掉我?」开玩笑,谁收留了他就准备洗好脖子等著当他的消夜!

吃了一记闭门羹的嘲风并不气馁,不改其志地一步步朝他前进,当退无可退的燕吹笛不小心撞上了躲在角落的藏冬时,嘲风顿时风向一改,改而上上下下地瞧起藏冬,还迫不及待地咽了咽口水。

「我是神。」被他看的得浑身上下发毛的藏冬,在他改把目标摆至自己身上前,不安地先向他声明清楚。

「有规定不能吃吗?」他淡淡地问。

「……」这是个好问题。

「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是你教的。」打定主意後的嘲风,大跨步地朝他们俩进逼而来。

藏冬限限地瞪著身旁的同伴,「你可真会教啊……」

燕吹笛已经很後悔了,「先一块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再说吧。」这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他哪会知道这家伙骨子裏却是个无所不吃的大食客?

「啊。」藏冬在他逼近时,急中生智地指著他的身後,「有食物。」

没想那么多的嘲风连忙往身後看去,把握时机的燕吹笛,则是飞快地施法将他来个五花大绑,并赶在他发挥神力将术法做成的束缚挣开前,与藏冬同心协力地将他给抬出家门。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裏?」挣扎不开,又吃不到的嘲风,天生的火脾气渐渐涌了上来,火上心头烧地对身下的两人低低嘶吼。

边抬边跑的两人当下顿住了疾奔的脚步,紧接著,是一段窒人的沉默。

该把他扔去哪裏?这又是一个好问题。

藏冬与燕吹笛站在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许久,当他们抬首无言地凝视对方的双眼时,有志一同的答案,霎时在他们两人的心底同时浮现,接下来他们再度发挥团队精神,再一次地抬起他们都收留不起的神兽,一路直奔至一处悬崖边才把他给放下。

「喂,喂喂……」嘲风不安地看了看身下那片深不见底的悬崖。

不给他半点为自己求救的机会,他们俩齐心齐力的一同抬起脚,两脚合力把他踹下山,在他一路往下坠时,他们还不忘顺道给他附上一句临别赠言。

「下去好好体验人间吧!」

暮春之季,阳光特别美好,溪畔山野间的青草滋长四蔓,放眼望去,一派绿漾漾的春景夏姿。

走在青葱翠郁林间的嘲风,竖起了双耳,留神地聆听林间的动静,但,在这片太过安静的林间,除了风吹草动外,他听不见其他动物的声响,就连枝头上的黄莺也不再嘹亮啼唱,或许是它们都知道他来了,为求自保,故噤声,空自枉费了这片好春景。

肚子好饿。

抚著饿扁的肚皮,嘲风漫无目的地在树丛裏继续走著。距离被那一人一神踹下山已有十日,而这十日来,每当他饿了就什么都吃,只要是看起来似乎能够填饱他肚皮的,哪怕是飞禽走兽,妖魔鬼怪,不忌口的他皆照单全收,可无论他吃得再怎么多、再怎么不挑食,腹内的感觉依旧空空如也,他就是觉得饿。

他已经饿了千年。

这千年来,蹲踞在庙上的他,除了吸嗅庙中香客们所燃起的袅袅烟火外,他不曾食过半点人间之物,也不曾开过吃戒。但自那一日吃了三位天将後,他首次知道了「食」的滋味,在那之前,他从不知晓「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乐事,食物由喉际咽落至腹内的那种感觉,给了他一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也是自那个时候开始,他变得饥饿,变得无时无刻不都在想著下一餐在哪裏,或满脑子想著他又将品尝到什么新鲜的滋味,他真限不得能把这一千年来没吃过的份,在短时间内全都补齐吃尽。

在这片林子裏徘徊了老半天,仍是找不到半点食物後,嘲风在气馁之余,自怀中掏出一本书,撕下仅剩最後一页的纸张,先把书皮往旁一扔,再把手上的纸张揉成一团後塞进嘴裏咀嚼了起来,泛著油墨味的纸张,吃起来半点可口也无,感觉上像是嚼食野草,初入口时硬邦邦不顺口,吃到後头黏牙又没有滋味,最後还得勉强自己才能强吞下腹,且在吃完了後,他还会有种无以名状的空虚感。

不行了,不能再继续吃这种不中看也不中吃的东西,照这样下去,他只会愈吃愈饿,他得快点想个办法解决饥肠辘辘这个棘手的问题。

不知不觉已经走下山的嘲风,在绕过最後一片树丛後,一双晦暗无神的眼眸,怱地灿亮了起来,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眼前的城镇。

这裏,就是人间吧?

不远处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各色男女,像极了他梦想中的人间该有的模样,嗅著东风带来的阵阵难以分辨的食物香气,他整个人都精神过来,一扫之前因肚饿的委靡丧气,他兴致勃勃地摩拳擦掌,就连脚尖也跃跃欲试想加入这个人间。

终於有食物了。

夕阳的余晖自城隍庙的矮墙照射过来,喜乐头昏眼花地瘫坐在城隍庙旁的一座民宅门前的石板路上,在腹中又传来阵阵饥饿的鸣唱时,她忍下住一手轻抚著作响连天的肚皮。

肚子好饿。

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三十一次这么想了,她开始怀疑,她若是再迟迟不开张要来一顿晚饭的话,她今晚又要和庙爷爷抱著一块饿肚子了。

最近她会常挨饿乞不到一顿饭吃,说起来,都是因前阵子吓人又可怕的天火,为了那个天火,无论是内城外城的百姓人家,皆家家户户紧闭门户,就连饭馆或是食堂也统统闭门不做生意,为的就是想消灾避祸,可这样就苦了他们这群在城中以乞食为生的乞丐,一连饿了好些天,也不见哪家善宅富户愿意开启家门赏他们顿饭吃。

连著那么多日没乞到一顿饭,她个人挨饿事小,但再这样下去,上了年纪的庙爷爷恐旧就撑不住了,因此无论如何,她一定得开张做生意,就算是赖在人家门前不走也要乞到一顿能让庙爷爷补充体力的晚饭。

好不容易终於等到常施舍剩饭的民家开了门,喜乐顿时抛开思绪,漾开了一张笑脸,拾起地上用来乞食的饭碗大步上前,而在那时,在城裏走马看花了一下午的嘲风,正好自街角的那一端转过来。

欢欢喜喜捧著这阵子乞来的第一顿饭菜的喜乐,才鞠躬欢谢完民家女主人,并挂著笑脸看女主人将门扉关上,笑容都还来不及收拾,突不期然地,她浑身泛过一阵哆嗦,正当她犹在纳闷这阵恶寒是打哪来的,她微微侧过身子,恰巧瞧见了那道让她起鸡皮疙瘩的不友善视线。

她抬首望去,就见一名男子正两眼直不隆咚地瞧著她,顺著他那道过於热情的视线,由远至近的一路瞧到自己的身上来时,她赫然明白了那道视线的目标。

干嘛?想抢饭吃啊?喜乐连忙挂下了脸,悍卫似地将手中的碗公挪到身侧,不让他继续瞧下去,同时也不客气地惦量起这道充满企图心视线的主人。

瞧瞧他,一脸馋相,口水只差没流出来而已,可瞧他一身乾净整齐又昂贵的衣著,看来得体得像是会散放出万丈金光,能这么体面,八成是住在内城裏的大富大贵人家,像他这种上流阶层出身的,干啥眼巴巴的瞪著她这小臭要饭的碗?

怎么,看不顺眼呀?还有,他那个笑容,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可怕。

虽然他这个人整体看来,并不是特别的俊帅好看,就跟她每日所见的路人一般,没什么格外招人注目的长相,可在他那平凡的脸庞上,却配上一张令人看了也忍不住想陪著他一块傻笑的笑脸,而问题,也出在这张笑脸上。以她阅人无数的经历来看,这张笑容基本上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裏头却好像掺杂了某种不知名的执念,不但让他的笑容甜美程度大大地打了个折扣,而且看久了,还会很怀疑他到底是想抢你身上的什么东西。

愈看他深具吸引力的笑容愈觉头皮发麻的喜乐,重重地再抖了抖身子,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他的白牙很眼熟,似曾在哪儿见过。

不愿意继续深想下去的喜乐甩甩头,杜绝视线地一手将碗公盖好,转身急急离开原地,想在碗裏的黄米饭还热口时回到庙裏拿给庙爷爷止饥。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大街的转角前,嘲风像是游魂般地也被牵动了脚步,缓缓地尾随在她身後,保持著一个距离跟上她。这时的他,脑海裏并没有多做思考,一切但凭直觉而行,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哪裏有饭吃,就往哪裏去。

这下他总算在对来来的一片混沌的远景中,清楚地找到他所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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