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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热带的忧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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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女朋友从学生时代就认识,已经交往很久了,早就论及婚嫁。他私下还先买了戒指送给她,双方家长都承认,算是他的未婚妻,就只差一道公开的手续而已。
“是吗?”杨安琪冷淡地爬起来,背对着他。
“干嘛”。沈亚当立刻杵到她身后,搂着她。“别这样。这是很早以前就跟她约好的,不去不行。今天就先让我走,等下次我再好好补偿你。”
事情虽然开始得莫名其妙,但他实在舍不得她丰满多汁的肉体。
杨安琪甩开脸,脾气扭着,不理他。
“安琪……”他轻声叫她的名字,伸出舌头舔她的耳垂。一开始杨安琪仍板着脸,慢慢地,表情软化下来,似嗔似笑地白他一眼。“讨厌,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当然是……”沈亚当噘起嘴啄了她一下,伸手到她的胯下。
“讨厌。”她打他一下,还似娇羞。两眼水汪汪地腻着他说:“我现在就要。”
“又要?”沈亚当心中不免一急。再翻云覆雨下去,他可真的走不了。
杨安琪脸含娇羞,咬着他的耳朵,悄声说:“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这一次,用嘴就可以。”话才说完,身子就软了下去,去含他的。
沈亚当心一横,干脆豁了出去,将她推到床上,先用手,由她的眉心开始往下划到了她的肚脐,然后伸出舌头去舔,停在她的下腹。她张着湿润,吸吮着自己的拇指望着他,等着。他慢慢、慢慢往下舔。很快,就听见她在呻吟。
等到他终于能够脱身离开,已经快三点。他跟女朋友约了两点在美术馆见面。他将车子开得飞快,赶在二十分钟内到达。
“怎么迟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女友见到他,忙不迭地抱怨。
“对不起,有事耽搁了。”他搂住她,陪声不是。
门票早已买妥,沈亚当女友嘟嘟嘴,发声娇嗔,就对他的迟到作罢,挽着他进入美术馆。
她从小学书画,对这种艺术展览活动甚为喜好。这回,以一系列“路”为主题的胶|奇…_…书^_^网|彩画作是享誉日本画坛的日本画家于美术馆的个人展出,她已参观了多次,一个人看不够,非要连带沈亚当来共赏不可。沈亚当对艺术既不懂,也没多大兴趣,草草来晃一圈,一大半不得已,一小半无可奈何。
展出在二楼。一进展览室,他就被室中的一男一女吸引去目光。展览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女郎身形高挑,身着剪裁合身的长裤套装,头发凌乱披散,距离外看,别有一种张野的美感矛盾地交现在她身上,使得她既能引人注意,即又不至于太触目张扬。
她侧对着入口,微仰着头专心听身旁的男人说话,偶尔低声应答,不知在说什么。沈亚当越看越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过,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蹙眉思索。
待女郎一个倾脸的含笑,他心头蓦然一惊,那身影竟像是杜夏娃。她和身旁的男人,两人同心注视着画,偶尔侧脸相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注视他走近一些,看仔细了,果然是杜夏娃。
他注意到她身旁的那男人,注意到她看男人的眼神。那神态有着说不出的依恋,还很年轻,流露着成熟男性的丰采,只是气质略嫌冷漠。他有时会在杜夏娃凝神于画时,用一种怜爱的眼神注视她,待她发觉转过脸,两人会默默相视,当中流动一份无言的情感。
沈亚当不禁看楞了,竟然感到有些不是滋味。眼前站着的那个杜夏娃,不是他认识的杜夏娃,而是一个沉溺在情海中的女人。
“杜夏娃?”他出声扰乱他们那种安宁的气氛。
杜夏娃转身见是沈亚当,有些颦眉,似乎并不喜欢看到他。
“真巧,你也来这里。”沈亚当脸带微笑,一派巧遇。他笑看着杜夏娃,再看看她身旁的路。
路的目光投向杜夏娃,似在询问。杜夏娃却沉默着。
“你们认识?”沈亚当女友靠过来。
“嗯。”沈亚当笑着比个手势。“她是我班上的学生。”
“这么巧?”女友很友善,先笑开了。
“你好,我姓沈,是杜夏娃的导师。”沈亚当转向路,打量着他。路看起来虽然还很年轻,比起一般男人气质显得独特,但依他估计,他应该有四十岁了。
他不确定杜夏娃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但看他们两人年龄相差一大截,举止神态却那么暧昧亲密,倒像是情人。
他知道现在有些中年男人以金钱为诱饵,专门钓一些像杜夏娃这种清纯美丽、年龄十几、二十出头的女孩。那些中年男人多半已经有了家室,交这些年龄可当自己女儿的年轻女友,多半图的也是她们的青春美貌。而那些女孩则为了钱,攀上那些中年叔叔男友,以年轻的肉体换取零用钱。杜夏娃的沉默,让他着实有些怀疑。
“你好。”路礼貌回礼,并不主动。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沈亚当转而介绍女友。
杜夏娃似乎有些讶异,疑惑地看看他们两人。沈亚当则牢牢盯住她。她越沉默,他就越觉得可疑。
他知道她跟班上那些只知道谈论明星偶像和考试的女孩很不一样,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堕落,竟然当起这种中年男人的情妇。跟这种年龄大得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那还不如跟他——他心头猛震一下,吓了一跳。他怎么会有这种冲动的想法……
他努力收回神。约是杜夏娃不知问了什么,他女友正腼腆地笑说:
“他大概觉得在学生面前说这些事不太好意思,所以什么都没提。我们打算在中秋节的时候结婚,届时如果有空,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谢谢,先恭喜你们了。沈老师,恭喜。”杜夏娃世故地点个头。
她对自己与她身旁男人之间的关系只字不提,态度冷淡且敷衍;男人的沉默也可议,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表明。沈亚当更加觉得可疑了。他几乎可以——不,他确定,杜夏娃和这个中年男人之间,必定有着不应该、不正常的暧昧关系。
“请你们慢慢欣赏,我们不打扰了。”杜夏娃以一种成熟客气的告别,拉张着距离。她抬头看路。“我们走吧。”
沈亚当喊她,她没听见,眼中看到的只有路,挽着路走开。
她居然这样丢下他!沈亚当莫名地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亚当,”女友轻拍他,想法如他一般的未雨绸缪。“你那个学生怪怪的,最好多注意她一点。”
“我知道。”
“现在的女孩不管生理或心理方面都很早熟。像你刚刚那个学生,你不说,我根本看不出来她还只是个高中学生。你看,她跟那个男人站在一起,丝毫没有突兀的感觉。”
“他们起码相差二十岁。”沈亚当不以为然。摇头说:“在那些学生当中,杜夏娃一直显得与众不同、很特别,没想到……唉。”
“他们年龄虽然差那么多,可是外表却看不出来。像她那样的女孩,生理早熟、又早慧,思想比一般女孩子奇特,其实是很危险的,不小心就会迷失。你是她的老师,能注意就多注意。”
“我晓得。”沈亚当一脸理所当然。
眼前展现的正是刚才杜夏娃和路两人停驻凝视良久的画作;红花簇开的田野夜眠着;垂吊的星空如星图展落,当中是一湾卷着微波的海。像一个世外桃源。
题名是,“来自波浪的国度”。
每个人其实都是近亲相奸的产物。
钟声响起,已经是第一节上课时间。杜夏娃丢下笔,往椅背一靠,确定今天陈明珠不会来了。
这已经是第五天,陈明珠无故缺席了四天。她望着她身旁空着的座位,揣想不出任何理由。
从陈明珠开始打工以后就经常性的迟到;偶尔消失两天,不过都是间歇性的。但这回,她却连续缺课五天。隐然间歇性的消失,演变成一种常态,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她按捺住满腔的疑问,忍耐到放学。刚收拾好书包打算离开教室,沈亚当从教室后门走进来。
来得正好,杜夏娃好整以暇望着他。
“杜夏娃……嗯……唔……”他吞吞吐吐地。
她接过他的吞吐,直接而清楚地问:“老师,你知道陈明珠为什么没来学校吗?”
“啊?陈明珠她打过电话通知我说她家里有事。”
“这样啊……”杜夏娃略为沉吟。复抬头说:“谢谢。”提起书包离开教室,根本未曾留意沈亚当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走到车站,搭上反方向的公车,在一条巷子来回转了几次,才总算找到陈明珠住的地方,在一处五楼公寓的顶楼违建。
她按了五楼的对讲机,久久没有声息。她又按,再按,对讲机始终传来一片死寂。她站在门口等,等了一会,有个女人走过来,一边摸索着钥匙开门,一边狐疑地打量她。
“你找谁?”女人的小眼睛像狐狸一样机警。
“我想找一个同学叫陈明珠,她家在六楼。”
“喔!那一家啊!我知道!”女人恍悟地喔叫一声,尾音拖得老长。夸张的摇摆着手说:“搬了!那一家一个星期前就搬家了!”搬家了?杜夏娃没料到,问:“请问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吗?”
“不知道。那一家的父亲,成天到晚喝酒不做事,喝醉了就起酒疯,小孩跟着哭闹,吵死人了!搬了最好!”女人边挥手边抱怨唠叨。
“请问——”杜夏娃还待再问,女人手一甩,长锈生斑的铁门朝她撞来,“砰”一声,将她关在门外。
她呆立在原地一会,才退下台阶,仰头朝公寓楼顶望几眼。
“搬家了……”她喃喃地又站了一会,才缓步离开巷子。
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不欲人知的秘密或者难堪与难言之处,所以她一直没有多问,不愿意介入陈明珠的心事。她一直以为陈明珠看起来很坚强,可以应付得很好,可是,终究还是有一些无可奈何的现实问题吧。现在,她再怎么揣测也没有用,只有等问题过去。
转出了巷子,金灿灿的阳光迎面袭向她,她没提防,一时睁不开眼睛,本能地伸手挡住脸,转身背对阳光。隔一会,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底仍布满侵袭的日光残影。
公车迟迟不来,她等了又等,渐渐要等老。突然觉得说不出的累,拦了辆计程车。两旁的景物,随着车行奔驰的速度,迅速倒退成风景。她望着,暗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还要多久,这一切才能告个“段落”,她才能探出头看看前方有哪条道路她可以选择?
车子停在门口。她低头找出皮包,有人替她打开车门。她觉得奇怪,抬头看见了杜日安。
他扶她下车,再付钱给司机。解释说:
“我知道到这里找你,路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但是除了这里,我不知道能上哪里找到你。”他顿一下,加了一句,“你好象很累的样子。”
“我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母亲想见你。”
“为什么还要——”杜夏娃觉得累极了,暗叹一口气,摇头说:“就是见了,又能怎么样?我不会离开路的。”
“我母亲也明白这点,她只是想再见你一面而已。我父亲去世后,她就希望能再看到你,只是一直忍着没说。在医院里,我看她每天望着窗户外,一直在等待。我知道路先生不会答应这件事,所以私下请求你。”
为什么总有这种让人进退维谷的难题?杜夏娃沉默一会才问:
“她现在还住在医院吗?”“不,出院了。她坚持要回家,不肯再待在医院里。”杜日安放慢说话的速度,低沉的声音听来更低更沉。“她的情况不是很稳定,时好时坏,又不肯听医师的嘱咐按时吃药,加上年纪已大,身体越来越虚弱。”
这番话又让杜夏娃沉默许久。她靠在墙上,显得很无力。
“你看起来很累,脸色也很苍白,真的不要紧吗?”杜日安靠近她,身体微向前倾,注视着她。
“我很好。”杜夏娃扶着墙勉强站直身体。“走吧,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如果不去见她,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后悔。”
“你身体不舒服,改天再去吧。”
“不,我很好。”杜夏娃坚持着。“今天不去的话,我怕明天我就改变了主意。”这世界变因太多,她怕这种不确定。
天际仅剩夕阳的余晖,由金而橙而浅紫而转靛青绵延一片到极度的仰角,远处的高楼凌空自成了剪影。然后,稍一眨眼,大块大块的鲜艳都走落,天边但剩一脉灰蓝的沉淀,尚且带一点热,再然后,铁黑、铅灰、墨黑、一层一层的加色,幕就那样落了。霓虹亮起,远处高楼明亮的窗影如像是画片里镂空的留白。
夜暮中,杜家那幢大房子,即使点亮着灯,依然显得阴森,没有人气的死寂。杜夏娃静静跟着杜日安,身后的长廊幽深得像个洞,鬼魅似地将人追赶。
“日安,这房子里只有你和你母亲吗?”房子实在太大太静了。
“还有一个帮忙整理家务的阿婆,她在这里很久了。我有课的时候,她就帮忙照顾我母亲。”
“有课?你不是天天都得上学?”
“我在小学五年级时,通过资优的测验,直接跳级念国中二年级,高二的时候,通过推荐甄试进入大学。”杜日安像在解说一件随处可遇的事,语气很平常。
杜夏娃的反应亦显得平常,平常得天下仿佛没有什么太值得惊讶的事情。他们停在上次那个房间门外,杜日安隔着门,说:
“大妈,夏娃来看您了。”
房门由里头被拉开,杜日安先前说的那位阿婆就站在门边。
地板上铺了两床厚棉被,老太太就躺在上回杜日安父亲躺着的地方,比杜夏娃上次看见她时瘦弱了许多,神态中有一种垂死的老。
“夏娃——”看见杜夏娃,老太太惊喜得说不出话,才喊出名字声音就哽住了,催着阿婆扶她坐起来。
杜夏娃走到铺被旁,跪坐着,只是瞪着她瞧,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谢你来看我,夏娃。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老太太说着话,眼眶都湿了。
杜夏娃还是默默地,她不习惯这种伤感的温馨,再者,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李嫂,谢谢你,你先去休息吧。”老太太让阿婆下去休息。
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三人。老太太握住杜夏娃的手,对她看了又看,仔细地瞧了又瞧,想将多年岁月的空白在这片刻的凝视中拼凑出轮廓。
杜夏娃不习惯老太太充满回忆、温暖亲情的眼神,想抽回手,才刚动,触见她眼角的泪光,忍住了。
“你长得实在和你母亲很像。”长长的凝视后,老太太幽然一声叹息。
是吗?在她这帧和她记忆中的容颜相似的面容背后,有过一段什么样的过去,引得她如此叹息?
“你能告诉我他们的事吗?我是指我父母亲。”她不禁想问。
“他都没有告诉你吗?”
他,指的是路。
“说了一些。”
“是吗?也难怪。”老太太干瘦的脸布满纹路,表情牵动整张脸,更像是要裂开。“他大概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眼珠灰朴朴的,声音一哽,未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里。
“为什么路会——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五岁时那晦暗模糊的记忆突然跳出来。杜夏娃抓紧了记忆的残片。“请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老太太却不敢再直视她,低下眼,微驼着,说话的语气也不再那么平顺,轻轻打着颤。
“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
“请你告诉我。”杜夏娃执意要知道。
“唉!”老太太拗不过,长叹一声做为开场白。“事实其实还不就是那样,一段冤孽。当年你爸妈两个人相识相恋,我们两家的家长强烈反对,日生他父亲甚至不惜与他断绝父子关系都不许他跟你母亲来往。日生却不听劝阻,不顾大家的反对,与你母亲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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